话语,怒气冲天,刚要张口说话,李健未灌注真气的一剑已经刺来,苗天华眼中瞅见平淡无奇的一剑,迅速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待要挥掌击去已来不及,细剑正刺在左腹方向,“呯”的一声,炼气五层的护身真气直接碎裂,剑尖停在身体半寸处。“承让。”李健收剑后退,向着目瞪口呆的萍儿道,“求道不在于自身能力的强弱,而是找出规律,将复杂的事物简单化,最直接、最快速的解决,若是能达到仅凭自身技巧和速度不用真气也能沟通天地的水平,借自然力量为己用,一样可至大道。”
自从利用断剑不断攻击的震动频率将元通护身真气破去,李健一直在寻找方向,后来多次同蔡、王、谢家的修士拼杀,李健便隐隐约约有了想法,与其不停攻击在一点还要保持一致的频率,不如一开始便将手中的剑震动起来,直接引动周围五行灵气的频率,一击而破对方的护体真气。后来被三人追杀,一直无法尝试,这次苗天华将修为压至炼气五层,又不是生死搏杀,李健便特意试试,没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李健借助三层的小幻影阵法加快的速度,神识中也发现苗天华护身真气薄弱之处,论起来还是作弊,但李健相信自己悟出的道理是对的,萍儿不可能有怪异的银色能量帮助,即使有洗髓丹,资质也不会变的太好,将来想要成就大道只能走李健刚刚指出的路。
满场寂静无声,萍儿眼中燃起冲天的信念,轻轻点头。苗天华满脸通红的静立许久,瞬间将修为提至炼气十二层,大吼一声,“小子,再来!若是我输了向你端酒赔罪!”
李健再次笑笑,“炼气期,不够!”手中细剑灌入真气,迅速的震动犹如一抹流水,李健身影如烟般飘散,再聚拢时六个李健同时出剑,却又同时刺向左腹一点,苗天华依旧反应不过来,护身真气应声而碎,被李健用剑指着腹部。“承让。”李健再次收剑后退。
“萍儿,静如秋水,点点波澜亦是静,动若惊雷,心如明月剑如鸿,记清楚了。”李健看也不看不知所措的众人,即是在给萍儿讲,也是在品味方才出剑的意境。
“气煞老夫!”苗天华连找地缝钻的心都有,“哐”的一声抽出横刀,体内筑基中期的修为全力展开,真气喷薄,“来来来,拿不下你小子,老夫今生便给你去做奴仆!”说完先行动手扑来。
苗天华羞愤欲死,其他人都被震撼的不知身在何处,李健闪过攻击,六层的小幻影阵法使出,几个瞬移,跳出攻击圈外,大声道,“苗前辈,只是切磋,何苦性命相搏!”没想到这老者脾气如此暴躁,自己点拨萍儿几句,惹的竟气急败坏拼上老命。李健却不知自己犯了大忌,对战之中还出言教导别人,让苗天华这个筑基修士情以何堪。
李健的喊叫惊醒众人,本担心苗天华羞恼之下杀了李健,仔细望去,却是苗天华连李健的影子都摸不到,这要如何阻止?两人迅速交手几十招,除了韩、苗两位家主,其他之人根本看不清,苗天华一招也没擦上李健,自身护体真气已是被李健刺破三回,李健留手后退,苗天华大吼着又是扑上。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眼,大家都是筑基中期,现在上去不一定能安全拦下已近疯癫的苗天华,即便两人拦住,估计苗天华非得自杀当场,干脆让他再打一阵,慢慢疲惫便打不动了,反正也打不上李健。
韩家家主和苗家家主无奈算计着李健,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场中两人的战斗,与自己平时所想相互映证。一旁的韩云松和不离不弃早已不见,李萍儿闭目坐在场外,这种层次的战斗,越看头越晕,不如闭目将李健前面所讲用心体悟。
李健本想立威,方便以后自己行事,顺便教训下这出言不逊的老者,却不想苗天华落不下脸面,已是拼死追杀。李健不明白自已又犯了什么忌讳,逼的苗天华下不来台,瞅见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浑然不觉的两人,不见上来拦阻,心中大急,难道要把苗天华打晕扔出去,那样可结成死仇了。轻巧避过苗天华的攻击,两人在场中纠缠不休,远处却多出数人,静静望着演武场低声说着。
-- 作者有话说 --》
第三十一章 外事长老
“天华!住手!”李健神识中已瞅见远方数人,又一次将苗天华护身真气击碎后,李健飞身后退,三道人影飞上场来,其中两人将苗天华拍退,合力制住,另一红衣老者伸手向李健抓来。
筑基大圆满?三名筑基大圆满修士,李健吃了一惊,身法瞬间加快,手中细剑全力施展,霎时幻出百多道剑影,“呯”然一声将扑来的红衣老者击飞,护身真气瞬间破碎。红衣老者飞退几十丈方才站住,停手大笑起来,“妙!老夫困在大圆满许久,今日终于方知:道无涯,艺无涯,人无涯,多年困惑一朝得解,妙!”
场中变化惊醒观战的两人,韩家家主忙上前道,“拜见苗叔父,拜见二叔。”又对红衣老者道,“见过父亲。”苗家家主亦是行礼不迭,“拜见韩伯父,拜见韩二叔。”重又对正拉住苗天华的老者道,“见过三叔。”
战斗停止,李健望向韩、苗两位家主正行礼拜见的三人,迷惑不已,怎么韩、苗两家的隐世长辈也被引出,忙恭敬行礼,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哈哈,不愧宗门人物,小友让老夫汗颜啊,天华之事,改日必亲自赔罪,老夫苗成望,小友给个面子,今日先暂且放过如何。”拉住苗天华的老者道,苗天华却是羞愧难言。
“不敢,本是切磋玩笑之事,苗老前辈不必在意。”李健再行礼道。
“今日难得大开眼界,”红衣老者和另一人相视而笑,“云松,你们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拽来就不管朋友了么?元济小友先请回屋歇息,明日再聊,我刚才观场中对搏心有所悟,容老夫想想。”
“孙儿不敢,这就带李兄弟回去休息。”韩云松躬身道,走来拉了李健,不离不弃招呼萍儿一行人远去。
走出很远,韩云松道,“李兄弟,那红衣老者是我大爷爷,另一人是二爷爷。”
“那身穿黑衣的便是你三爷爷?”李健笑了,这排的倒挺顺。
“那是不离不弃的三爷爷,他家大爷爷、二爷爷都已身殒兽潮,只余下这位排行老三。”
“却是我想当然,”李健拍拍头,“你们跑去把他们搬出来救场?”
“担心你和苗叔父收不住手,才去搬救兵,没想到连大爷爷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都敌不过你,李兄弟今日一战,我们几人都不知该如何与你相处?”韩云松多了许多拘束,不离不弃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恭谨的陪着。
“用得着这样么?”李健反应过来,“平时怎样以后还怎样,连这都放不开,亏你们还是修道之人,萍儿,你说是不是?”
“是!元济哥哥说的便是。”李萍儿大声道,今日之事让她大开眼界,从未想到剑术可以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修真界之事还未接触,不知各修为境界巨大的差异,对于李健以区区炼气三层修为战胜筑基大圆满修士并不如何吃惊。
“李兄弟这样说,还是将我们当朋友,大家还是如以前便好。”韩云松笑笑,萍儿眼中只有她的元济哥哥,现在李健说什么她都会赞同,已经没救了,捅捅不离不弃道,“你们俩变木头了,还不回去给苗叔父打一顿出出气,劝解劝解,真把他气出个好歹,你们也没好果子吃。”
不离不弃苦着脸道,“那我们兄弟就回去看看。”冲李健躬身行礼,却是行了晚辈之礼,被李健一人踹一脚,摸摸屁股笑着走了。
第二天李健刚推开门,便见苗天华竖立在院中。见到李健躬身道,“老夫甘拜下风,特来此赔罪,今日起便为李公子下人,但凭差遣。”
李健唬一跳,忙不迭的拒绝,“苗前辈不必如此,游戏而已,万万不要折杀小子。”
“想我苗天华也是筑基修士,却有眼无珠,得罪之处,还请公子责罚,前辈二字休要再提,直呼天华便可。”苗天华坚持道。
李健头大如牛,再三拒绝,苗天华只是不理,坚持守护在李健院中。晌午时分,韩家家主亲自来请,却对院中的苗天华视而不见,李健不知这事如何解决,跟着韩家家主来到后厅。
厅堂上,昨日见过的两位老者端坐其中,李健躬身行礼道,“小子李健,拜见韩家大爷爷,二爷爷。”
“元济小友不必如此,我们平辈论交就好,老夫韩辰石,这是老二韩辰山,区区薄名,让小友见笑。”
红衣老者一开口就让李健大吃一惊,“韩老前辈拿小子说笑了。”
“小友切勿拒绝,老夫却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友能否应下?”
“韩老前辈但说无妨,若是力所能及之事,小子定答应下来。”李健不知红衣老者要说何事。
“呵呵,小友不必担心,老夫想请小友担任韩家外事长老,不知可否?”
“这如何说起?”李健愣住,自己想借助韩家参加拍卖会,突然让自己担任长老,却是让李健喜出望外,但自己修为不高,不知老者要做什么?
“小友不必疑虑,我韩家专研符修,老夫常思能否在符咒之道上发扬改进,奈何欲入无门,观小友对道之一途颇有见地,便想请小友试试,韩家祖上家规不许符修之法外传,老夫便想请小友挂个名头,也好将符修典籍交予小友研判。”韩辰石细细讲来。
“若只是尝试改进,小子愿意一试,但不知这长老之职要担负什么?”李健听明缘由,倒不反对,对于符修之道若是能了解一二,与自己所学相互映证,也有好处,至与能否改进,李健倒不在意。
“外事长老只是挂名,小友立誓决不将韩家符修之道传出韩家,其他便无约束,改进之事成与不成,老夫都不介意,小友只需放手去试。”韩辰石笑道。
“如此便谢过韩老前辈,小子定是应允。”李健感动不已,虽说韩家有求自己,但事情并无多大把握,却将家族符修典籍向自己开放,这份关爱让李健感动。
“哈哈,元济既然答应,长老之职与我们两个老家伙平辈,直接称呼姓名便可。”
“这?”李健尴尬不已,想想韩云松、韩月茹见到自己不觉好笑,“韩老,小子还是各交各的好。”
“随你心意吧。”韩辰石也不勉强,走过来拉住李健,“且随我前往韩家祠堂,正式将长老之事公告。”
韩家祠堂,各系韩家子孙都已聚齐,韩辰石郑重将李健介绍给众人,李健焚香叩拜,立下誓言,正式接掌外事长老一职。韩辰石取出一件储物袋交与李健,袋中另有下品灵石百斤,言明是长老的供奉,年年如此,李健只好收下。灵石李健暂时不缺,他那炼气三层的修为确实用不了多少灵石,倒是储物袋让李健欣喜万分。李健将韩家外事长老的令牌装入袋中,想起守在院中的苗天华,头又大起来。
演武场边,李健皱眉揣摩着画符之事,执掌外事长老数月来,李健便一直在研究符修之道,偶尔观看韩云松画符,一直不得要领,自己亲手试过,炼气三层的修为却无法支撑将符纸画出,改进之事实在无从下手。树林中李萍儿已经在练削剑式,陪在一旁监督的却是苗天华,无论李健如何劝说,这固执的老者都不松口,李健实在是无奈。
韩云松和不离不弃走来,见过苗天华,走到李健身旁问道,“苗叔父还是不愿回去?”
“不愿,我把天都说破了也没用。”李健苦笑。
“每次来见长老,叔父都跟在一旁,实在拘束。”不离抱怨。
“说了不许称长老,还是不改,下次我让你叔父揍你一顿。”李健笑骂。
“有叔父在旁边,不叫你长老他才揍我呢。”
“哎,先不说这些,拍卖会的事打听怎样了?”李健也无法。
“打听了,下月初三的一场拍卖会有洗髓丹交易,你真要参加?”韩云松道。
“先去看看再说,请帖好弄么?”
“请帖都是给金丹修士的,家祖仙去后韩家再没去参加过,请帖倒是还在,我问过大爷爷,若是你想见识一番,拿上去倒是可以。”韩云松惭愧道,“韩家没落,若你想买洗髓丹灵石恐怕凑不出。”
“暂时不买,只是去见识一下,能参加我便知足,韩兄不必在意。”李健安慰道。
“不离不弃,你们有何事?”李健看见两人欲言又止。
“李长老,不知能否同意将你教给我俩的东西传给家族?”不离不弃紧张的问道。
李健失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看两人紧张的样子,刚想答应,忽然想起苗天华,笑笑道,“先等等,我问个人。”李健转身向树林中走去,留下三人疑惑的站在场边。
“苗前辈,在下想将指点不离不弃的那些交给苗家,不知你可愿意?”
“愿意,李长老如此大度,天华感激不尽。”苗天华惊喜道。
“在下有个条件,前辈若是应下,此事便成。”
“李长老请说,只要家族能做到,必不推辞。”苗天华信誓旦旦。
“倒也不难,苗前辈只需解除当日戏言回返苗家。”李健笑道。
-- 作者有话说 --》
第三十二章 无心栽柳
“这?”苗天华愣住,叹口气道,“李长老不计前嫌,体贴老夫,天华心领了,即如此,老夫这便回转,以后但有所需,天华赴汤蹈火。”
终于送走苗天华,李健了结头疼之事,苗家随后送来一柄炙火剑做为答谢,李健只好收下,拿去给韩辰石观看,韩老告知此剑由赤炼钢母参杂庚金炼制,是件下品法宝,苗家祖上游历中得之,原主人身殒,这剑重新打入控剑法诀便可使用,若要发挥全部威力,必须金丹期神识外放阶段细细掌握剑中原本炼制的法诀,剑中神通才能使出。李健没想到苗家会送法宝,大大震撼了一次。
回到屋内将控剑诀打出,炙火剑在屋中忽大忽小,飘忽翻滚,真气离体操控,比法器只能掌握手中不知强过多少。李健此时的修为却无法收入丹田温养,召回飞剑神识慢慢探入,三道法诀显现出来,飞腾决、炎火击、重力诀,每诀七个符号对应不同手势,李健捏动法诀,体内真气瞬间被抽空,符号闪亮几下暗淡下来,李健摇头苦笑,自己太贪心了,炼气三层便妄想驱动法宝。
从韩老处得知,法宝温养越久和修士越发契合,修士进阶时法宝亦有三成可能进阶,这般中途得来的希望不大,若是修士自炼气期便一路培养,称为本命法宝,威力最大。灵宝却不同,无须抽取修士真气,激活后吸引天地灵气,翻山倒海易如反掌,即便金丹期神识控制,只要有机会使出,元婴修士也只能避其锋芒。只是灵宝控制法诀不在其内,却是文字心法传承,修真界多有废灵宝,便是失去传承之物,威力连法器都不如。李健将炙火剑收入储物袋中,放下寻找玲珑塔的心思,走出屋外。
离拍卖会还有二十多日,倒不着急,训练李萍儿暂时交给不离不弃,李健拉着韩云松再去研究符法。
画符之术,在于将真气凝练法术,固化在符纸上,炼气期能画出火焰符、冰霜符,青木罩、锐金符、流沙符,虽然粗浅,攻击力不足,但在特定环境限制妖兽行动还是不错,尤其木系的防御罩,强过护身真气不少,对战时还能缓缓回复符修的真气,别具一格。李健最感兴趣的便是这青木罩,可惜画符使用的是古怪文字,近似甲骨文和初始的象形字,李健根本不认识,银色能量无法直接输出体外,更无法凝练在符纸上,只能在气海内以阵法排列,若是在气海内凭空写字,李健无论如何都写不出来。
长叹一声,看来自己只能寻找阵法研究,李健不甘心的停下,拿起手边的空白符和韩云松闲聊。
“韩兄,这黄楠木制作的空符有什么讲究?”
“黄楠木在修真界最为廉价,符修练习时耗费巨大,只能取黄楠木制作,这上面暗纹是后期浸泡在砂铜水中阴干所留。”
“哦,韩兄家族也制作空符?”李健原以为都是买的。
“自家制作,族中弟子使用,制成部分在镇里贩卖,空符也卖出不少,让元济见笑。”
“自给自足,当是如此,”李健赞同,“韩兄带我去制符处看看可行?”
“制符之处脏乱,气味难闻,元济一定要看也无妨。”韩云松没想到李健会对制符感兴趣,笑笑带着李健出庄而去。
一处溪水下游,臭气熏天,溪水浑浊,两旁草木都已枯死。李健闭住呼吸,随韩云松进到工棚里。黄楠木却不是李健想象的巨树,最长不过一丈,宽有一尺,层层树皮包裹,中间却是空的。韩家弟子将树皮剥下,切碎浸泡在一处水池里。
“这般浸泡要数月之久,再捞出加入石灰蒸煮多次,最后捣成泥状,在溪水中反复摇动洗涤,余下之物碾压晾晒后便成纸,裁剪尺寸放入砂铜水中迅速拿出阴干,空白符便制成,前后耗时半年。”韩云松细细解释。
造纸术李健倒是知道一些,现代造纸术和古时原理一样,只是工业化生产更加方便快捷,好奇的将数道工序都看了一遍。用现代工艺制符李健是别想了,没有初级工业,拍脑袋是做不出的,李健拿起晾晒的空白符左右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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