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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命运狠狠地玩弄，在疼痛的事实里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安娜眼里的疼痛和愤怒那么浓烈，萧翎随着那样充满恨意的注视站起来，朝着安娜走过去。

“我知道，我的做法或多或少忽略了你的感受。”萧翎说得很慢也很轻，偏偏从她嘴里说出的一字一句，那么的掷地有声。“安娜，我只希望你明白。今晚就算这个人不是景姿，换做是任何一个朋友，我都会这样做。”

安娜咬着嘴唇，不说话，她睁着发红的双眼看着萧翎一步步朝她走过来，眼睛生疼，有泪滚下来，滑进嘴里，苦得连心都跟着发涩。眼见萧翎的身影朝着她越靠越近，安娜喝道：“你别过来！”

她说话的时候，手里的酒杯随着话音狠狠地砸过去。萧翎眼睁睁看着安娜泄恨的动作，她不躲，杯子就直直地摔在了她的身上，留下一路红色的痕迹，濡湿了她的风衣。杯子顺势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刺耳的响声里，砸摔的何止是脆弱的玻璃。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安娜从沙发上跳起来，看着不反抗不说话的萧翎，愤怒就像是疯狂烧起的燎原之火，再难熄灭。“我对你不好么？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三年了，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为什么你就是忘不掉她？难道你忘记了么，嗯？你都忘了么，当年她是怎么对待你的，她是怎么伤害你的，你都忘了么？”

安娜说到最后只剩哽咽，她心疼萧翎，更心疼她自己，心疼她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付田地。

萧翎几步上前抱住安娜，轻拍着她的背，试图缓解她此刻激动难以自控的情绪。拥住安娜的瞬间，有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的衣领一路滑进来，犹如缠绕上来的海藻，箍住她的心，紧得她几乎快要不能喘息。瞬间的恍惚，她想起了之前的景姿，这一刻的安娜，一股无力感猛地袭上来。

第一次，萧翎感觉到这样的力不从心，这样的挫败和无奈。

“你一直心里都清楚的，是不是？”安娜偎在萧翎的怀里，听着萧翎平静的心跳，情绪慢慢平复。她的眼神空洞没有焦距地落在前方，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清晰。“五年前，我利用景姿认识你接近你，然后一步步靠近你，挑拨你和景姿的感情。虽然我得到了你，可是我仍然不放心，我处处防备着景姿，怕她靠近你，又怕你还想着她，所以我处心积虑，就连她每年生日的时候也总是要千方百计地将你绑在身边，不让你有时间去见她。”安娜说着，似乎是累了，她闭了闭眼睛，声音也低下来。“我知道的，你其实一开始就明白我做的一切，只是你没有揭穿我罢了。但是萧翎，你为什么不揭穿我呢？”

萧翎的手顿了顿，她的目光垂下来，说：“因为这件事与你无关，也不是你的错。”萧翎说着，嘴角微微地弯起，总是散漫的笑容此时却挂满了落寞。“我和景姿之间，就算没有你，也仍然会走到这一步。”

能摧毁一段感情的，从来都不是旁人，而是彼此。

安娜靠在萧翎的怀里，突然觉得她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远，远到即使她就靠在萧翎的胸口，听着她的心跳，却再也感觉不到她的心意。

“萧翎。”安娜从萧翎的怀里直起身来，她凝视着萧翎，不合时宜地笑起来：“离婚吧。”

我们当初就说好了的，给彼此三年的时间，我会让你爱上我的。结果显然我们都高估了我们自己，你没有你想的那么豁达，我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宽容，我们因为景姿而结识，她俨然就是我们心头的一颗刺，谁都会想起，但是谁都不能开口提。不论我们怎样努力，她依旧会存在于我们中间，慢慢地长成一道伤疤，一碰就会血流不止，疼痛入心。

其实你对我很好，我知道。三年来，除了爱这个字你没有说没有做到之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