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莫奇所说的,没多久空中的白雾便弱了下来,渐渐被黑雾吞噬,而他的眉头亦越皱越紧。我们险险躲开了影子几次的猛攻,正紧张地看着仅余三个,却不好对付的影子,不料森林里又涌出一gu黑雾,那些黑雾像冷气似的,让我汗sh的身t顿时一寒,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好冷的雾气﹗
一旁的莫奇看到那gu冰冷的黑雾,竟舒了口气,然後幸灾乐祸般说道:「好重的杀气﹗影子生气了,後果不堪设想呵﹗」
啥?他这麽兴奋g甚麽?我呆愣地看着他,这梦神该不会是累傻了吧?
「梦神大人您要振作啊﹗」我摇着他的脖颈,希望唤回他的理智。
「停……松手﹗你想掐si我吗?」他掰开我的手,我的手才一松开,身t就往下滑,连忙再次g住他的脖颈,只是不敢再用力。看着他微微变青的脸se,我难掩歉意。
我等他顺了顺气,这才紧张地问:「你刚才的话是甚麽意思?我们有胜算吗?」
周围的黑雾渐渐浓了起来,那三个影子也隐在了雾中,看情况是很不妙﹗
「影子来了。」他挑眉,正yu说下去,眸光一转,反手把长戟往後刺去,没入从後攻击的影子身t,那影子在白光下化作黑se的粒子消失,我惊出一身冷汗,好险﹗
「既然这里没有我的事,我就先走了。」他说罢不等我反应,便把我往那团墨一样的黑雾里推,在我身t没入黑雾之前,他又安抚似的补上一句:「放心,你安全了。」
随即,我眼前一片黑暗,身t直直往下坠。如果没记错,他好像是在离地约五米的高度把我往下推的吧?那我不就非si即残了吗?他丫的哪只眼看到我安全了?我分明被他害惨了﹗
我尖声叫着往地上摔去,丫的莫奇,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啊﹗
绝望之际,腰上被甚麽冰冷的东西缠住,然後整个人被顺势往上拖去。这一切都太突然,我忘了叫喊,只感觉到腰间寒意彷佛冻住了身t,冻结了所有思绪。当身t脱离层层黑雾,我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一抬头,入眼的是占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就这样静静地与我对视。那双幽深的黑眸,此时承载了许多我无法读懂的讯息,像迷雾一样把我包裹其中。良久,他慢慢闭上眼睛,不让我窥看他的心思。再度睁开眼的时候,他的眼神已回复一贯的平静无波,任谁也不能从中看出一丝端倪。
占抱着我稳稳地落在一颗大石上。黑se的迷雾渐渐退散,我看清了四周的环境,也看见那三个影子被黑se的迷雾像绳子一样紧紧地綑绑在一起。这样的情况让我傻眼,他是怎麽做到的?一点声se都没有,我甚至都没有察觉他是在甚麽时候出手的。占把手握成拳头,那些绳子也随着他的动作收紧,他遽然用力一握,那些影子被束缚到极致,「呯」的一声,尽数化作微粒飘散了。
危机解除之後,低谷回复安静,溪水潺潺,在月se下映着透澈的光。如果不是看见地面那些被黑雾击出的坑坑洼洼,刚刚那一切就像不曾发生一样。
占重新点燃了火堆,我们并排坐在一起。忽然发现,他在不知不觉中不再抗拒与人接近,像这样跟他并肩而坐,在刚认识的时候我连想都不会想,现在却感觉是那麽自然、那麽理所应当。只是,这样的接近不算是真正的接近,经过这晚上的事故,这样的感觉更是挥之不去。
我们虽然坐得很近,却各怀心思,谁都没有说话。最後,是他先打破沉默:「你没受伤吧?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他会这麽快出手。」
「『他』是谁?」我侧身看他。
他的眼睛在火光下,似是渡上了蜜糖se的温暖,眼底却如初见时一样,没有一丝波澜。他对上我的眼睛,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我的父亲。」
我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忽然ga0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怎麽忽然就扯到他父亲了?
「我知道你想问甚麽。不过,好奇心只会让人身陷险境,所以在今夜之前,我本不打算说。」他顿了一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续道:「可是,如果你现在还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接触到我殷切的脸,他垂下眼帘,缓缓开口:「你是我见过的最愚蠢的人类……」
愚蠢﹗?
我气得牙痒痒,可是难得他愿意说,又不想出声打断,只能憋在心里。
我彷佛看见他有点坏心地g了g嘴角,不待我多想,他又说了下去:「也是我见过最容易相信别人的人类。你的心里没有猜忌、没有私心,很乾净。我知道你前往童话王国的目的是要取得『愿望之石』,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真的能行。」
我愣住。我好像没有跟他提起过「愿望之石」的事情,他是怎麽知道的?想到报纸上发放的消息,也就释然了,这个不难猜。
「不过,每一个有机会取得『愿望之石』的人,对我来说都是威胁。我是以黑暗力量为食的影子,这个世界越是笼罩在黑暗与不安之中,我的生命力就越强。而『愿望之石』是光明的力量,可以驱散黑暗,削弱我的力量。所以最初发现你的时候,我打算伺机除掉你。只是当我察觉你没有杀伤力之後,就失去了动手的兴致,改为观察你。」他只留给我一个侧脸,我无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透过这段日子的观察,我发现我错了,像你这样的人才是我最大的威胁。只有内心乾净无垢的人,才能够驾驭『愿望之石』。」他说到这里,忽而转身看我,表情是少见的认真,「你不该太信任我,我们是敌对关系,我随时都可能对你下手。」
「可是你并没有,不是吗?」我不以为意地笑了。说不震惊是假的,只是我早就决定要忠於内心,所以没甚麽能让我动摇的,「你不但没有对我动手,让救了我几次。这样的你,难道不值得我信任吗?」
这次到占愣住了,大概是没有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听他说了这麽多,我也组织得差不多了。莫奇说今晚上攻击我们的是影子的复制品,那占如无意外就是那个真正的影子。而那些复制品就是他父亲派出来的,想趁机除掉我这个威胁,只可惜计划被赶回来的占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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