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挣扎着睁开眼,默不作声的看着他,挑了挑眉。这坦白其实倒不陌生,哪个青少年不是这样?
只是明韶的叛逆期来得真够迟的。
时间实在太晚了,沈秋没空跟他讲道理,一心只想睡觉,于是顺手摸了摸他的脸,带着沉沉睡意最后安慰他一句:“好了,先睡觉,明天再谈。”
明天也没怎么谈。
沈秋和明韶都要工作,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残酷,不管你有什么问题要解决,不管你是不是豌豆公主一样娇嫩,对生活难以忍受,只要你还活着就总有些事没法不做。
明韶对这一套其实没有别人想的那么陌生。
他母亲最后那几年,他一直在兼职挣钱,补贴家用。他妈妈空有美貌和艺术学位,但其实并没有多少谋生的本事,本来就没有拿到几张好牌,还早早就挥霍一空。
明韶听某些时候的母亲讲过当年。无论是备受父母宠爱的小公主,还是他父亲饲养在秘密花园的菟丝花,其实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指望过她能够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人们只是希望她作为装饰品来表现美貌与教养而已。
这样的花不能经历风雨。
后来她也有过几任乱七八糟的男朋友。她毕竟漂亮,又独有一种忧郁迷人的气质,即使生活消磨她的美貌,遗留下来的也十分可观。
不过她真的没有想过再依靠男人。明韶是她失败的狂热之爱的证明,也是阻碍她继续生活修复自己的绊脚石。她爱这个孩子犹如热爱自己的曾经,即便后来陆续和人恋爱,到底没法走出来,别人和她交往一段日子,就受不了她的癫狂。
何况她那运气,往往遇人不淑,虽然对方也不至于对她怎么样,但总之是每况愈下。
明韶比旁人想的更明白生存不易,甚至犹如生活在丛林之中,光鲜亮丽的那一层是新漆,下面层层叠叠的是旧伤。他的父亲也没有给他多少温情,只是将他从街头流浪的可能中捡拾到了另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上。
人们往往以为他的自卑和敏感来源于父亲这一方,但其实多数来源于母亲。他在新世界里格格不入,截然不同,笨拙又无知,处处都被否定,只是学会了不去在意而已。
但偏偏心是人类最珍贵的宝物,多少金钱和后来的爱都买不来焕然一新的一颗心。
明韶从电梯里出来,低着头玩手机的同时往沈秋的办公室走,才推开门就听到沈秋柔软的声音,是一种态度十分柔和的拒绝,满含着无计可施,又隐藏许多尚且没有吐露的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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