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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悦一睁开眼就觉得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

身体很累，连手臂都不想抬，腰很痠，屁股还隐隐有着难以言喻的胀痛感，大概是躺太久了身体有点僵，乔悦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穿，而伸展开来的手碰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温热肌肤，他茫然地转过头一看，脸色随即惨白。

乔曜躺在他旁边，被子只盖到腹部露出肌肉紧实的胸膛，短短的黑髮睡得散乱，髮丝盖住那双平时锐利帅气的眉眼。还没来得及理清状况，乔曜就醒了，他瞇着眼一个翻身滚进乔悦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皮肤。

「哥……」还没睡饱的声音懒洋洋的，听着像在撒娇。

手脚无力地发软，到底发生了什幺乔悦根本不敢想，更不敢问，他推开乔曜抓了一件衣服披上，抖着腿穿好，进浴室洗漱，乔曜一言不发的看他做完所有事情后竟然抓着包包就要出门，脸色一沉地把他拉回床上。

「你去哪里？」

「……学校。」

「今天是假日。」

乔悦抿着嘴，不看他也不说话，乔曜又气又无奈，「我们做了，上床了。你想说什幺都好揍我也行，但你连接受现实都不敢吗？」

想装作若无其事的逃避心态被一语道破，就好像自己那些不堪的心思被赤裸裸地揭露开来，既羞耻又难堪，「那只是──」乔悦一顿，皱着眉努力思考着措辞一字一句慢慢道，「只是我喝醉了，身为哥哥对你做了这种事我很……抱歉，觉得噁心也好当作一夜情也罢，你忘掉这件事……好吗。」

为什幺会犯下这种错误，为什幺喝得烂醉管不住自己的身体，种种问题已经无法再去反思，曾经想像过的场景突如其来的发生了，但是他却只有惊慌失措。

乔曜垂眼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我没觉得噁心，也不想当成什幺一夜情，更不会把它忘掉。」

「哥，有些话我想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可是我做不到。我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你，昨天你亲了我又抱着我叫我的名字，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乔悦扶着额头一楞。

从高中开始……

脑袋里好像有一条断了很久线终于连接上，「……那只是你青春期的恋爱幻想投射在我身上而已，」他嚅嚅地道，「你一直就没交女友……」

「……不是。」乔曜笑了一下，「说了也不怕你吓到，你说我上高中后就变了，那是因为我从那时候开始看着你的裸体就会勃起，总是会对你做春梦，晚上还会忍不住想着你的脸自慰，幻想你被我压在身下的样子。从高中到现在，至少也有六七年了，你觉得呢。」

乔悦目瞪口呆，他还嫌不够似的继续说：「一开始我也吓死了，竟然对自己的哥哥产生性慾，简直像个变态，我也曾经查书上网找资料想搞清楚，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同性恋，因为我一直没对其他任何人这样过。以前憋着不说，不敢跟你太亲近，除了怕你觉得我噁心会躲我、离开我，也怕我自己会控制不住上了你。这不是移情或什幺投射作用，」乔曜深沉的目光望进他的眼睛，「哥，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忘了那天最后是怎幺结束对话的，听完那番告白乔悦除了震惊、错愕外还难以隐忍的想哭，就像乔曜对他一样，乔悦对弟弟也一直偷偷抱有着违背伦理的情感，如今终于得偿所愿的两情相悦，而他却因为种种顾虑不敢予以回应，让两人的关係再往前迈进一步。

后来某个氛围旖旎的夜晚乔曜又拉着他做了一次，说不清自己是抱着何种心态的没有拒绝，这种事如同食髓知味般，而后又有了第二、第三次，见乔悦没有拒绝，除了一开始的不安、小心翼翼，乔曜到后来变得越来越放得开，在家里时常不分场合说干就干，连那些羞耻的下流话也是张口就来，他一边沉迷于两个人相拥在一起的体温，一边愧疚又安慰自己没有踏过最后一条底线，说到底，他才是最自私的人。

乔曜出差的几天里除了每天一封报平安的讯息外没有其他消息，乔悦时不时地翻看手机，每看一次失落感多增加一分，回到家空落落的房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大概是病了，不然怎幺会少了乔曜连觉都睡不好，躺在床上时总要抱着乔曜的衣服才能安眠。

夜里闻着衬衫上留有的味道身体有时就会不自觉地情动难耐，想像着乔曜如以往般从身后拥抱着他，宽大的手掌细细抚摸遍自己身上每一吋肌肤，在每一个敏感点上停留、游走，他褪下睡裤握住已经分泌出黏腻体液的性器上下滑动，指尖顶在圆头处磨蹭，另一只手夹着一边的乳尖搓揉捻弄，明明是一样的方式，得到的快感却不及那人抚弄下的十分之一，陷进情慾里的脸上布满潮红，乔悦张着嘴呻吟喘息，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急躁，却好像怎幺都不够，他吞了口口水，慢慢地打开双腿，手指沾着肉柱上的体液摸向穴口处轻轻碰了碰，咬着唇伸进去一个指节。

「嗯……」整根手指没入穴肉里时乔悦忍不住低吟了一声，周围滑腻又温热的软肉紧紧吸附着自己，他试着浅浅抽插一两下，觉得没有什幺不适感，才又战战兢兢地插进第二根指头，学着乔曜曾经做过的那样加大了力度抽动。

「嗯……啊……哈啊……」两条修长的双腿大开，手指插在后穴里一进一出，肠液被刺激得越流越多，乔悦一边含着羞耻感地自我亵渎，脑袋里浮现的全是乔曜贴在他耳边时的粗重喘息，唇舌相吻时的甜腻，以及进入时的热度，连着下体的手指毫无章法的用力戳刺，接着不经意地碰到了某个点，乔悦拔高声音叫了一声，颤抖着身体射了出来。

他瘫软在床上，胸膛起起伏伏地喘气，情潮的余韵过去后只剩下口乾舌燥，乔悦隐隐约约想起那天的蜂蜜水，他勉强伸长手臂勾来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萤幕发现里面仍然没有任何新讯息，本就烦闷的心情变得更糟了，还毫无来由的觉得委屈。

眼眶痠痠涩涩的，他抱紧那件被他揉得皱巴巴的衬衫闭起眼睛，什幺都不想了，他只想要乔曜。

乔曜拖着行李回到家时已经接近中午了，他一进门就把钥匙行李扔在一边不去管，穿着拖鞋客厅厨房绕了一圈都不见乔悦，他喊了一声：「哥？」

却是无人应答。

一进乔悦的房间后乔曜惊得瞪大了眼，毕竟眼前的画面实在太过冲击。

乔悦躺在床上赤裸着下半身，睡裤连同内裤被褪至脚边，垂下的性器软软的藏于腿间，腿根及下腹沾着乾涸的白色精液，睡衣的扣子没扣上，衣襟大大敞开着，露出的两个乳头还肿肿的，最重要的是，乔悦抓着的那件衬衫怎幺看怎幺眼熟──那不是他的衬衫吗！

他深吸一口气，却完全无法冷静下来，乔悦大概是直接睡着了，房间里连灯都没关，他关了灯走过去拎起被子盖住那个半裸着睡过去的人，一是怕他感冒，二是怕自己再看下去可能要去楼下跑圈才能够冷静。

被子才刚盖上去乔悦就醒了，迷迷濛濛的睁开眼就看到乔曜坐在他的床边，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怀里，刚睡醒的黑眼还呆愣愣的没有焦距，他下意识地往下一瞥，然后回想起自己昨晚对着这人的衣服干了什幺后脑袋瞬间当机，昨天似乎就那幺睡着了，而那件衬衫还如同证物般被他抓在手里，无从辩解。

「不是、这个是，是……」乔悦急忙坐起来，语气又急又慌，想解释却一时间想不出个理由来，昨晚的委屈好像又涌了上来，眼眶一痠，眼泪控制不住啪答啪答地掉下来。

乔曜吓了一跳，连忙捧住他的脸用拇指抹掉眼泪，「哭什幺，我又没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