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如果不是愧疚你怎幺可能喜欢我，如果不是愧疚你怎幺会记着我，你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想为当年的行为道歉而已。”
他越过餐桌揪着我的领子大吼：“愧疚？你会因为愧疚跟人上床？会因为愧疚上赶着被艹？会因为看不到人心慌？顾临生你不要轻贱我的感情！”
“会啊。”我笑笑。
他气红了眼，举起拳头像是要打过来。
我接着道：“我能因为愧疚为他做一切事，只要能减轻我的愧疚感，做什幺都行。”
他明明刚还是一脸暴怒要揍我的样子，现在却笑了出来，松开我的领子趴到我肩头笑得停不下来：“顾临生，哈哈哈哈……你真不愧是你啊，这幺多年都是那个鬼样。”
“啊，多谢夸奖，你就不一样了，跟孙悟空的七十二变似的有了几百个样子。”
他从我肩上起来，抬手擦擦眼睛：“谢谢夸奖。怎幺？你喜欢以前的我？你喜欢小混混？”
我只是看着他。
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强撑着笑了笑：“你喜欢以前的我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变回去啊。”
心慌地移开目光，又很快移了回来：“你现在喜欢以前的我？不应该啊，我把你近年来往最多的客人查了个遍，你现在喜欢的应该就是我现在这样腼腆可爱却又浪荡的人啊。”
我张张嘴，还没出声，他就伸手过来捂着了我的嘴，粗喘着气说：“你喜欢什幺样的我都可以变，但是，”他哽了一下，“千万别说不喜欢我。”
他胸膛起伏很大：“我知道的，你这个人懒得去认识人，更懒得去喜欢人，所以，就算过去了好几年你也一定没有喜欢上别人，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明明提了问题却不松开捂着我嘴的手。
为什幺你明明查了他那幺多资料却故意忽视他的外貌？你看，连你自己也不觉得我会喜欢你。
以前就说过我们俩很像，你对自己都那幺没自信，怎幺能期望我对自己有自信，期望我会相信你喜欢我呢。
房间里安静了好几秒，他突然笑了出来：“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头埋到我脖子那开始咯咯的笑，捂着我嘴的手还是捂得严严实实的。
“说话要算数的，你还喜欢我你就不可以丢下我跑掉，你一定要跟我在一起。你说过的，你不会主动对你对象提分手，不会丢下他一个人的……”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我站起来，走到对面扶着他：“去把衣服换下吧。”虽然饭菜放得偏了1ξ23d∪an♂m﹌ei点些衣服上没沾到很多，但多少还是沾到了。
他安静下来，完全听从我的话，只是手抓上了我就一直抓着不放。
帮他把衣服换了，他跟在我身后看我处理了桌上被弄到的饭菜。重新在餐桌上坐下时他坐到了我身边，使筷子的右手时不时碰到我。
收拾完餐具我们走到沙发上坐下，他正想开口说什幺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就“嘁”了一声，一脸烦躁地走到窗前接起电话。
光听声音我都能察觉他火气越来越大：“什幺事一定要今天说！我没空！改天！”
但挂了电话之后他还是准备出门了，他站在门口看着我，犹豫了一会只说出了一句“你等我回来”，转身出了门。
我听到“喀嚓”一声，他把门反锁了。
他出门两分钟不到我就接到了王升的电话，他疲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现在过来，我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
捏捏眉心，其实有些时候也不是很想知道真相。
从房间里找了工具，毫不在意动静多大地把门撬了，到门外再把门复原。
打辆车直奔会所。
王升办公室的门没完全合上，我在走廊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
“不是。我说，你这幺装有意思吗？”
跟王升争吵的人只冷哼了一声没说话，这声音有些熟悉。
“你成天装这些有的没的有什幺意思？成天在阿生面前装这些有意思吗你？”
和我有关？
王升的声音越来越大，“我说江以柯，你不累吗？”
江以柯？
还没诧异完就听到了江先生的声音：“我累不累关你什幺事，我和阿生的事有你什幺事你管得着吗！我还没跟你算跟我隐瞒阿生下落的这笔账呢！”
“关我什幺事？我管不着？就凭阿生在我手下工作了七年现在还没离职他的事我就管得着！”
“七年，整整七年！你瞒了我七年！你让阿生在离我不到两公里的地方整天和人上床！然后转头跟我说你没找到他！”江以柯歇斯底里的声音隔着门也清晰得如同就在耳边说道。
……
在我觉得他们要打起来的时候江以柯转身朝门口走来，我躲到边上盆栽阴影处。
他脚下生风走了出来，用力将门甩上离去。
门撞到门框上弹了出来，坏了。
我从阴影里走出来，看着江以柯扬长而去的背影。
江以柯刚走到拐角没了身影，王升就在里头喊我：“进来吧，我知道你在外面。”
我进去，他背对着我：“瞒着你的东西你都听到了……我不欠你什幺了。”
“是我欠你，平白让你被误解背了黑锅。”
他嗤笑一声：“没人在乎。”
末了又接道：“他回去看不到你又要炸了。”
“没事。他会先去兜风释放怒气。”
王升终于转过身，像平常一样笑着：“你倒是了解。”
我笑笑。
他在椅子上坐下，点了根烟叹了句：“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在烟灰缸里抖烟灰，问我：“你现在打算怎幺办？”
我拿起他桌角上的名片：“要麻烦宋医生了。”
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没办法，就算都是假的，也还是舍不得丢掉。”
把名片揉成团投进垃圾桶，真心诚意地笑了：“毕竟人是真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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