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莹从厨房里出来,把茶杯轻轻地捧在言柏尧面前,放了下来,并帮他接开了盖子。一股浓郁的人参枸杞味扑面而来,言柏尧揉了揉额头,刚要端起来喝,眼光一扫竟然在她手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他只觉得眼睛微微刺痛了一下,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不可置信的,闭了眼睛又猛地睁开,不是眼花,是真实的存在。他忽然站了起来大声道:“你站住!”
晓莹看他一脸铁青,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站在边上,动也不敢动一下。言母似乎也感觉到他的不对劲,站了起来:“柏尧,你这是干什么?”
他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揉了一下额头,放低了声音,指着她手上的指环问道:“这戒指你从哪里来的?”这分明是五年前他送她的,而且他记得,这个款式当时只剩最后一对了,营业员当时说得很清楚,这款已经推出好几年了,这是最后剩下的,以后也不会再生产了,所以当时买下的价格非常优惠。这世界上当然有人也有这一款戒指,但怎么会出现在他家里,也实在是太巧合了,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晓莹语气微颤地回答:“是少爷订婚宴会那天,一位小姐送我的……秀嫂也知道的,我问过秀嫂可不可以拿,秀嫂说客人送的,没有关系……”秀嫂自然也记得有这么回事,忙点头作证:“是的,晓莹跟我说过的。”
他整个人已经呆了,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眼神空洞地跟她再做了一下确认:“是不是穿墨绿色衣服的一位小姐,手上拎了一个银色的包包?”就算已经过了这些天,但她那天晚上的身影一直在他脑子里,她穿了什么,手上拿了什么,他仿佛被烙印了般,竟然记得一清二楚,分毫不差。
他站着,仿佛穿过了层层迷雾,看到晓莹点了点头。他整个人却一下子软了下来,跌坐在了椅子里……
【vol.3】
他跌坐在了椅子上,太阳穴胀痛地像是随时要爆炸,她为什么会还留着他当年送给她的戒指?这么多年了!是她说要分手的,是她在分手后短短的时间里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床——甚至还为那个男的生了个孩子,可她为什么还留着当年他送给她的戒指呢?
以往的一切像回放的电影般不停地闪过。他原以为他早已经忘记她了,甚至在向岑洛璃求婚的时候,他都以为他会忘记她的,他可以忘记她的——可她为什么要在他已经快忘记,试图过另一种生活的时候,一再地出现呢?
言母已关切地从餐桌的另一边走了过来,以为他人不舒服,一手温柔地抚着他的额头:“怎么了?是不是还没有酒醒啊?头痛?”他这才清醒了点,抬头安慰似的朝母亲笑了笑:“妈,我没事。你吃早餐吧,我回房休息一下。”
言母点了点头,柔声道:“好,快点去休息吧。”他慢慢地走出餐厅,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转头朝晓莹道:“可以将戒指借给我看一下吗?”晓莹连忙点了点头,摘下了套在小指上的戒指,急走过去,递给了他。
他可以百分百确定是他当年买的戒指,没有错!跟他一直放在皮夹里的是一模一样的款式,一模一样的纹路,只是尺寸略小而已。如今两个一起摆在床上,任谁看了都会知道是一对情侣戒指。
这几年,他送过很多女的珠宝首饰,但最寒酸的就是这个。可他从来没有忘记他替她带上戒指的那一刻。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要在他准备定下来的时候,来搅动他的心,来搅乱他的一切。当初是她说要分手的不是吗?当初是她在短短的时间里跟别人一起了不是吗?甚至还为别人怀孕生子不是吗?她曾经躲在他怀里说过的:“言柏尧,我要两个孩子。两个哦!一个像你,一个像我。罚款就罚款!你明天起给我省着点花钱!”他一度还真的傻到去省钱,事实上他根本不缺钱,也从来没有缺过。可是她却食言了不是吗?她自己选择了结束不是吗?
他冲到了医院,推门而进,迎接他的只是一张空床。怔怔地退了出来,站在走廊上,茫然地拉住一个护士问她的行踪,那护士说:“那位小姐一早就出院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车里的,呆呆地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清醒了过来,狠狠地在手机上按着她的号码,可恶的是他就打过一次,但那组号码就像在他脑海里生了根一样,根本不用刻意去想,手指已经自觉地按了出来。
通话键按了下去,他屏住了呼吸,只觉得过了很久很久,几乎以为是一个世纪那么长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公式化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这个可恶的女人!她就不肯放过他!这么多年了,就是不肯放过他!他冷静下来,沉淀了一下杂乱的思绪,现在找到她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让秘书打到上海分行,查到他父亲的资料,辗转找她。还有一个直接省事的办法,就是找柏天要。
他迅速按了于柏天的电话,虽然知道或许以后可能要面对他的疑问,但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一接通后,就直截了当地要求:“给我汪水茉的电话!”于柏天问道:“哥,你要她的号码干吗?”本来约好水茉的,可她一大早就发了个短消息过来,说她已经回去了,谢谢他的好意。他现在正郁闷着呢!
言柏尧快速地截断了他,不多废话:“号码?”于柏天奇道:“你要找汪小姐吗?”
言柏尧猛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压住从心底涌上来的烦躁:“你管我要来干吗?快给我!”于柏天“哦”了一声,这才慢吞吞地报了一个号码出来。数字跟他刚刚拨的那个一模一样,但已经联系不上了。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你他妈的不知道这个已经关机了啊?”如果他够冷静的话,会发现这是他第一次对柏天爆粗口。于柏天在电话那头惊讶地出声:“不可能啊?她一早还给我发短消息的啊?”听柏天的口气绝对不是撒谎。他缓缓地挂上了电话,不去理会于柏天还在那头叫他。
一个上午就是打不通她的电话,下午也是。一天下来,他不知道已经拨出了多少次。但他这次一定要一次性问个清楚明白,按了孙秘书的电话:“打电话给上海分行的赵经理,请他查一下汪永德的号码。”刚要挂断,忙又特地强调了一下:“办公室电话和私人的号码都要,问详细一点。”
孙秘书的效率是很惊人的,他平素最欣赏的就是这一点。但今天他却觉得十分不满意,在看了五次手表后,孙秘书总算报了过来。
他直接按了她父亲的手机,还好,不过数下,很快就接通了。汪永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哪位?”言柏尧清了清干燥的喉咙,这才客气地道:“汪先生,你好。我是中诚睿智的言柏尧。”他话音刚落,汪永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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