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梦醒之前,听到这番话,阿蘅或许会半信半疑。
而现在么!
她是打心底里认为自己应当是命不久矣了,也就理所当然的反驳着常嬷嬷的话。
阿蘅:“嬷嬷又在哄我了,那天太医与祖父说的话,我也听了七七八八,他分明是让祖父为我准备后事,不必再瞎折腾了,哪里就变成药到病除了。”
屋外的吵闹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无隐无踪,周围寂静一片,只阿蘅的声音自屋内响起,清晰可闻。
生与si的问题,不是常嬷嬷能与阿蘅胡乱说的,而阿蘅最想说的也不仅仅是这个。
阿蘅先前问起温三夫人,本就是为了同她说一说自己醒来前的那个梦境,现在温三夫人是瞧不见了,阿蘅便换了个人来问,左右这梦境说给谁来听都是一样的,发生过的事情就再也不会改变。
“我醒来之前做了一个梦,也许是一个,也许是两个,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小姑娘揪着身上的被子,手指用力,指尖处微微泛白,随着话音的落下,她又不自觉的回想起方才那个古怪至极的梦境。
“我从白雾中瞧见了一个废弃的院落,临近了又瞧见了我自己,身着寝衣,于罗帐间渐无声息,约莫是si去了。”
春日里,和煦的微风从窗棂间掠过,拂过卷帘轻纱,还未靠近内室,便又打着旋儿的飘走了,只有那微微颤动着的卷帘轻纱彰显着它曾经来过的迹象。
阿蘅的声音渐渐低去,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轻纱上,心中不免想到自己倘若真的就此si去,又是否应该在si前就安排好身后之事,就如同她曾见过的那位姑婆一样。
她在两年前,曾见过临si前的姑婆。
姑婆满头银丝,面容却不似寻常老太太那般老态龙钟,倘若将白发换成青丝,说她只三十岁上下,也是有人相信的。
彼时,阿蘅就守在姑婆的榻下,瞧着姑婆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自己的身后之事,细致到灵堂之上的挽联要如何写,她都要一一过问一番。姑婆说话时,守在周围的人都在哭,那时阿蘅尚且年幼,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落泪,姑婆便告诉她,有些人哭是在舍不得姑婆,还有一些人哭却是因为舍不得他们自己。
话有些深奥,阿蘅懵懵懂懂的点着头,心里却想着等将来自己si时,也要如姑婆这般淡然处世,才不要像其他人那样哭哭啼啼,也忒难看了些。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会si这么早,她明明还有许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做呢!
怪不得会有许多人哭哭啼啼,阿蘅皱了皱眉头,感觉自己的鼻子都有些酸了。
怅然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阿蘅如今才十岁,她还不明白si亡对她,对其他人究竟意味着什么。
于她而言,si亡就如同一阵风,不论是来时,还是离去,都是相同的无处可寻。
因此,她不必担心,也不必苦恼,只需要将自己未曾完成的事情,托付给能够完成的人,以最好的姿态去迎接那份未知,就如同昔日的姑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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