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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猫就是猫，七万八的幽冥灵猫体型也就一尺来长，藏在树上被发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季瞳的种子则躲在她额头的毛里，乍一看像第三只眼。“这场战斗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很多。”朱竹清一边伏在树枝上往下看一边用精神力和季瞳沟通，“以前星斗大森林也有这种……这种，全员结盟的时候吗？”

季瞳回忆了一下。“应该没有这么大面积的。”季蔷儿没给她讲过太多星斗的内容，但从中可以确定的一点是魂兽通常喜欢单干。它们排斥异族，也不喜欢有别的个体入侵他们的领地；所以武魂殿这把是真吃了大亏，因为他们根本就想不到会有强大到能强行让整个林子的魂兽聚集到一起的存在。“据说不同种族结盟的事件，历史上只有两次。”她的语气像是在讲故事，轻柔而不可信，“一次是因为有两个精神系的种族干架，族群首领控制了绝大多数魂兽；另一次，是当时的森林之主的霸权惹了众怒。”

“森林之主？”朱竹清被这个词勾起了兴趣。树底下被五米长的大蜈蚣围一圈喷毒液的武魂殿成员现在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老鼠一样不被注意，虽然武魂殿的人可能不会很理解，她还是在战场中把注意力放在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上。“当时还有森林之主？什么魂兽？”

季瞳显然也不怎么想理会武魂殿。“几十万年还是几百万年前吧。具体时间没人知道，魂兽都是口口相传的——还不一定记得清。”这是季蔷儿给她当故事讲的，她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只是朱竹清想听，那也没办法了。“那时候还没有人类……唔，不过有神。当时的星斗大森林比现在大不少，不过环境差不多，没有大河，只有小溪和中心湖。水源会被争夺的很厉害。”

“听着像魂兽的睡前故事。”朱竹清动作敏捷的换了个树枝卧着，也没管上一个落脚点被武魂殿误伤的惨状，继续和季瞳聊天，“然后呢？”

“当时的魂兽很多，非常多。没有人类的滥杀，当时基本没有珍稀物种这个概念。”季瞳寻思着怎么给她解释，“然后出于资源的争夺嘛，就会有自发的争斗，然后一般就会排出一个地位来。越靠里物种越丰富，一般来讲，魂兽的实力也越强，和现在是一样的。”

远处的泰坦巨猿和天青牛蟒还没动手，朱竹清远眺了一眼。“很好懂。”

“没有人类的时候，这个世界也是有神位的。”季瞳换了个姿势，“先等等，他们要走了——跟上？”

听故事听的放松下来甚至还差点打了个滚的朱竹清歪头看了看下面。比比东和鬼斗罗以及不算衣服的菊斗罗还是完好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不轻的伤，伤最重的那女人腿快断了。“他们有什么好看的？”话是这么说，她还是调整好了姿态，准备跟着那群可怜的人们看完这场戏。武魂殿的长老们战斗经验都很好，魂兽的战斗经验也很好，朱竹清并不介意围观一下这些高级战斗赚赚经验。小型魂兽在林间移动起来轻巧的要命，又有季瞳的毒素掩饰，武魂殿完全没发现她们的存在。“你可以在路上继续讲。”朱竹清甩了甩尾巴，保持平衡。

“好吧，”季瞳假装自己耸了耸肩，“据说神界下属有很多个世界，每个世界都会有神位考验。当时这里没有人类，给魂兽的神位考验就是另一种形式——他们做梦。”

“做梦？”朱竹清的前爪在空中顿了一下。

季瞳嗯了一声。“他们会在梦里接受考核。完成最后的考验的魂兽会化形、成神，去神界，或者过阵子去神界。当时的森林之主就是一个神位的传承者。”

朱竹清沉默了一会儿。这个故事稍微有点超出她的预料。“那它最后是为什么会……”

“它在成神的时候……还差最后一个考验的时候，不想成神了。”季瞳嗤笑了一声，“他放弃了第九个考验，以半神之躯留在了森林，想要统治这个世界而不是去一个有更强大物种存在的神界。它统治了森林很久，其他魂兽们苦不堪言，直到有一天被它放了鸽子的神给其他所有魂兽托了梦——然后接下来你也知道了。”

“有趣的故事。”朱竹清评价，“这是真的吗？我是指……神位传承？”

“我不知道。我娘也许知道，但是她没告诉我。”季瞳假装自己摇了摇头，“现在有迹可循的魂兽成神方法只有水生魂兽那边的化龙，咱们之前去海神岛的时候遇见的那只就是。陆地魂兽成神应该还是要化形吧。”

朱竹清点了点头，沉默了一小会儿。

武魂殿那边已经被刷的很凄惨了。他们现在接近八万线，确定有两个人已经失去战斗力了。星斗大森林的危险性已经超出了比比东的预期，失去战斗力的成员也不敢让他们往回走，可接着一起往前还要在战斗中分神，实在是令人感到非常糟糕的拖累。这让比比东感到非常不高兴。他们不得不增加休息的频率和时间来尽量保证成员的行为能力，而在比比东眼里，每多拖一秒，就仿佛是给星斗联军加了一个人的战斗力。她心情不好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多说话的，这让整个营地被一种死一般的静寂包围了。

打破沉默的，是比比东的新命令。她决定再过半个时辰休整，小队就要留下三人份的防御物资，让两名失去战斗力的伤员自行离开。这对封号斗罗来讲不是什么难事，面对魂兽他们不能战斗和不能自保的差别其实相当明显；这确实是个相当合理的命令，可这命令对魂兽组也十分适用。明确听到全部内容的朱竹清和不那么清楚听到了全部内容的季瞳强行对视了一眼，之后很快统一了意见：“我觉得……我们可以把他们干掉。”

在他们撤退的路上。

两个人马上分了一下工。季瞳抽空联系了一下季蔷儿，朱竹清则伏在树枝的阴影里打算再收集一点情报。一开始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季蔷儿本来没打算让季瞳直接上的，像之前一样慢慢磨死反而是更安全的手段；但当她了解到失去战斗力的两个都是谁——那个姑娘和一个不怎么样的大叔——之后，季蔷儿马上改了主意。“你们两个人形干的过吗？”她这话一说出来差点让季瞳以为是隔太远精神力断了，“虽然没几个魂环，可你到底是九十多级的荆棘蔷薇。亲手的话，你们应该能杀死他们吧？”

季瞳往下看了一眼。她很快意识到了她母亲想干什么。她杀了她丈夫，她就要让凶手死在他女儿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