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周在背后向我使阴谋。”李克见他提到了周卫国,脸涨红了起来。
“至少周有勇气承担责任,你说对吗?”方云眉头微蹙,眼前这个德国人还真是蛮横。
“哦,方,你应该知道,我是共产国际派来的代表,是共产国际大汉帝国处任命的军事顾问。我对所有的事情只是建议,也只有建议权。是他们把事情搞糟了。受谴责的应该是他们!”
“博、王他们利用了我,利用我去对付华泽民他们。现在又把过失推到我头上!这些强盗、阴谋家,他们都应该下地狱。我是没有错的。”李克几乎是冲着方云挥着拳头吼叫道,似乎要把内心中的恐惧通过吼叫的方式来驱散。
“李,你到中国也有一年多了,你敢说你的所作所为都问心无愧吗?我看是问心有愧吧。你尝试过去了解大汉人需要什么吗?不,你没有,你热衷于权势,热衷于政治斗争,热衷于教条的军事作战计划!就是知道阵地战、阵地战,知道有多少战士为你愚蠢的命令牺牲了吗?你应该和周一样,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而不是把什么都推诿给别人!”方云当下也没来由的一阵激动,不假思索地反驳了李克。在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革命军战士炸碉堡的情景:机枪对水泥碉堡没有用,只能从射击孔把手榴弹和炸药包塞进去。这样战斗的代价是惨重的。
“那是敌人在装备和人数上强过我们,他们有源源不尽的后备支援……”李克有点无力地辩驳道。
“可是,同样一支军队,在华的手里为什么就可以战胜占尽优势的敌人?”方云长久积攒下来的不满在这一瞬间爆发了,他有点粗暴地打断李克的说话。“在广昌战役之前,我军有将近三十万的武装力量,有一大块可以依托和补给的根据地,这些都是华他们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家底!可是,自从你们来了之后,我们得到了什么?苏区丢了,部队也减员到了只有十分之一!广大的苏区革命群众惨遭屠戮!这些难道不是你们的责任吗?”
方云逼视着李克,脸色通红。
李克张了张嘴,想分辨什么,结果还是没有说什么。
“光有先进的理论是不行的,还要结合当地的实际情况。十月革命的辉煌胜利就是伟大的列宁同志把共产主义和当时沙俄现实互相结合后取得的成果。(奇。书。网-整。理。提。供)大汉帝国有自己的特殊环境,华有丰富的实际经验,但是缺乏系统的理论指导;你所代表的共产国际有丰富先进的理论,但是你们不了解实际情况。我的想法大家应该是互相促进互相学习的。如果当初大家都抱着这个目的,我想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方云喘了一口气,看了脸色尴尬的李克一眼,心里的激动慢慢平复下来。“权力能让人蒙蔽了眼睛,它是一把双刃剑,能伤得了别人,也能伤了自己。李,事情发生了,就要勇敢的面对。”
“李,我的意见你考虑一下吧。希望你能坚持德国人特有的坚实、务实的品质。”方云实在是不愿意和他多说,起身告辞了,留下李克一个在屋里发呆。
方云离开了李克的住所,被外面的凉风吹醒了,内心有过一丝后悔,但是很快就消散了。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话,把他一直以来小心翼翼维持的中立派形象给推倒了。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他并不感到害怕。从他走回自己住所的脚步声里就可以听出,他的心志逐渐坚定起来。
既然已经开始了,就让自己努力成为“那个人”吧!
这是方云在心里给自己下了决心
第一卷 第六章
西元1926年1月15日到17日,被中央革命军称为转折点的遵义会议胜利结束,取消了博波、李克的最高军事指挥权;确立了以华泽民同志为代表的国家社会党中央和革命军的新的正确领导。紧跟着革命军进行了大规模改组、重编。
“方,我的大汉帝国之行要结束了。”李克看着正在试穿一双新军靴的方云说。军靴是李克送给他的,还有一些手电筒和电池以及香烟之类的一些东西。
李克被撤销军事指挥权后,他想回到苏联去。李克对方云很是感激——他接受了方云的建议,承担了大部分责任,也让华他们对他不是很刁难,毕竟李克的身份是共产国际下派来的顾问。
他认为是方云救了他一命,因为历来政治斗争的失败者下场都是很惨的。但他还是不敢留在大汉帝国,要走了。对于这样的结果,华泽民他们自然是欢迎的,能送走这位“太上皇”,对他们来说是巴不得的事情。
“你不想和我一起去苏联吗?目前你还不是党员,可以跟我一道去苏联的,在莫斯科我还有一些朋友。”
“谢谢,李。我还是决定留在大汉帝国,为自己的母亲战斗。”
“可是方,他们会对付你的。”
“我自己还是问心无愧的。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
“方,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政治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的。我倒台了,他们放过了我,但是对你他们就不会那么仁慈了。”
“情况还不会那么糟糕吧,华主席还是明白事理的。”方云想起了自己答应过伍墨涵的事情,他不但没有做到什么,反而和李克他们走得很近,自己虽然心里坦荡,但看在有心人眼里又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背叛?方云心里浮现起这两个字,脊背有点发凉。
看见他有点脸色发白,李克过来拍拍他的肩头,说:“怎么样?还是和我去苏联吧。在那里也可以参加革命的,有很多大汉帝国的革命同志还在那里学习啊。你也可以和他们一样,到莫斯科学习。我可以帮你安排的。”
“不了,我还是决定留下来了。我不想做逃兵,要牺牲就让我牺牲在自己的母亲怀里吧。”方云情绪受到了点打击,但还是拒绝了李克的建议。
“好吧,方,我过两天就要走了,你改变主意了就来找我。记住,你只有两天时间。”李克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怀表,做工精美,是块金表。“送给你,这是我在苏联的时候,托朋友在瑞士买的。留个纪念吧。”
方云接过怀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李,我会想念你的。”方云拥抱了李克一下。
“我也是。真希望你一起和我回到苏联去。”李克还是没有放弃说服他的努力。方云只好无奈地笑了一笑。他穿好军靴,来回走了几步,很合脚,让他从心底里感到高兴。有了这双军靴,他就再也不怕行军走路的时候被石头刺破草鞋划到脚板。
这时,李克的院子里又走进来几个年轻的革命军军官。李克一见到他们,愉快地站起来打招呼。随后,他把方云介绍给了他们,一共有六个人,都是跟随李克从莫斯科回来的革命青年。
对于方云这个党中央新近竖起的英雄,他们都还是知道的。特别是那位名叫何凯的,特别能说会道。他身材中等,年龄也在二十六七岁,比方云大点。他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有点油头粉面,但显得斯文。在中央秘书处工作。
“你看我,都忘记介绍。来,这些都是我在莫斯科学习时候的同学。”何凯指着旁边几个人说:“这是王文宾,朴志玄,刘爱国,那边是谢峰,黄胜利。”大家寒暄过后,很快就彼此熟悉起来。方云与何凯他们都有过留学经历,让他们彼此很快就找到共同语言。
何凯他们几个都是当年跟随李克回到大汉帝国的,平时自恃是“天子门生”,加上知识分子特有的清傲,颇不得人缘。这次李克下台后,他们也跟着受了点牵连。
“今天,我要求你们来这里,就是要和你们说明一件事情。”李克挥了挥手,让方云他们安静下来后,说道:“我过两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在我离开之前,我认为我应该介绍你们双方互相认识一下。”说着,他用手搂住方云的肩头给何凯他们介绍:“方云,我的救命恩人。何凯、王文宾他们几位,都是和我一起从莫斯科回来参加革命的。我在中央纵队工作的这段时间里,他们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希望,我走了以后,你们也能团结在一起,互相帮助。”
何凯他们显得很吃惊,因为他们看得出李克得态度和语气都是真诚的,在他们心中,对方云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遵义是当时大汉帝国贵州省的第二大城市,物资丰富,镇子也比较繁荣,街上店铺林立。在离小镇不远的道路旁边,还有座天主教堂。
这天,天刚亮没多久,从遵义城中跑出十几匹快马。在离教堂大门不远的路口上,这十几骑慢慢减速站住。路口上站着几个人,似乎是在等他们。马背上的人有几个下了马,往路口站着的几个人走了过去。其中有一个是外国人。
“方,谢谢你来送我。”那个外国人就是李克。他一一和方云及其身边的几个人握手,然后搂着方云的肩头走到了一边,态度非常亲热友好。
“你不改变主意了吗?”
“不了,我还是留下来。看看,何凯他们也来送你了。”方云微笑的拍拍他的手背。李克放开他的肩头,对来送行的几个人道:“谢谢同志们来送我。你们让我的大汉帝国之行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何,我了解你的处境,但我现在是帮不了你了。你以后有事情,多和方商量一下,也许对你会有帮助的。”李克把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那里,大家都是同志,互相帮助是自然的。”方云与何凯握了一下手。
“方云同志,我们以后要多多照应啊。”
“是啊。”
…… ……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客套了一阵,李克和随行人员上马告辞了。看着李克一行逐渐消失在视线中,何凯突然冒了一句:“李克同志一走诸事皆了,我们这些留下的就不大好了。”
“中央不是已经把责任落实清楚了吗?大家都是同志,最多也就是职务上的调动,在那里还不是一样干革命?”方云话是这么说,但心里也不踏实,背叛这个词在他脑里转来转去。
“政治历来都是成王败寇的。遵义会议结束后的大整编,不少同志失去了职务,处境不妙啊。毕竟a、b团造成的影响还在,听说有些同志已经……”何凯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方云不由苦笑了一下,对a、b团的清洗的结果他是知道的,当时是杀了好多人。何凯现在如此担心,想来当初也做了不少对不起良心的事。
“何凯同志,还是不用太担心。还是顺其自然吧,在目前的情况,中央不会过多的纠缠过去的问题的。”方云不由想起了前几天,党中央为了鼓舞士气,大力褒扬了湘江渡河场的胜利。然后,党中央对殿后狙击战的主力部队中央近卫团,进行了超乎想象的嘉奖,所有的军官全部晋升一级,对其中几个典型更是大力褒奖,授与苏区最高荣誉一级红旗勋章。在特殊困难时期,需要英雄,刚好,方云的表现非常出色,所以他成了英雄。除开一级红旗勋章外,还特许破例将他的军衔再升一级,变成了中尉。这下可好了,方云在短短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由下士晋升到中尉,连升四级。
“那以后呢?现在不会,并不代表以后不会。”何凯还是有点顾虑,脸色忧郁。何凯旁边的几个人也是神色严峻。方云一时半刻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毕竟他们担心的都是现实情况。
他们就一边往遵义城走,一边聊了起来。当方云知道刘爱国和黄胜利在苏联的时候,还在苏联的拖拉机厂(坦克厂)学习过,很惊讶。而朴志玄就是个朝鲜族人,老家在延吉。日本人占了东北三省时,全家十六口人全死在了鬼子的刺刀下。他就到了莫斯科,学的是无线电,目前在中央电报科做个参谋。谢峰归国前学的是土木工程,王文宾原来是个工人,因为在革命运动中表现活跃,就被选派去苏联学习政工,在苏联认识了一同前来学习政工的何凯。
归国后,他们六人因为工作关系,经常聚在一起,也就自觉或不自觉地就抱成了一团,成了个小团体。这六个人中,军衔最高的是何凯,是个少尉,然后是王文宾,是个上士,其他四人都是中士。
方云他们一路谈笑地回到遵义城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快到中午。方云提议大家去吃顿饭,在几个人的轰闹声中,进了一家叫聚宾楼的酒家。
聚宾楼是座木制楼,上中下共三层,酒柜台就在进门处。看见他们几个革命军长官进来,掌柜的就从柜台里跑出来亲自招呼他们,把他们引进了三楼临街的雅座。方云他们叫了很多肉菜,还特意叫了当地有名的茅台酒。花费不多,一桌丰盛的酒宴才是两块大洋。
酒过三巡后,大家都有了点酒意,毕竟高度茅台不是闹着玩的。何凯借着酒意,张口念了首苏轼的念奴娇: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方云等大声鼓掌叫好,一时之间又闹做一团。席间,谢峰看见方云别在腰带上的烟锅子,觉得奇怪。就趁着方云不注意得时候,伸手扯了出来。当绕在烟杆上的绣工精美的荷包展现出来时,让谢峰呆了一呆,然后马上起哄着要方云老实交待。方云见到荷包也呆了呆,心里浮起了一对弯弯的秀眸。“月丫儿,很久不想你了。”方云心里默默地道,他眼里腾起了一丝的忧伤,有点的落寞地说:“她叫月丫儿,牺牲了。”谢峰,何凯等人也呆了一下,气氛尴尬起来。
“她是瑞金苏区一位裁缝的女儿,在兴国战役中牺牲了。”方云回忆起在苏区和月牙儿日子。她和方云是通过苏区举办的识字班认识的,当时月牙儿的开朗活泼吸引了方云。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谢峰轻轻的把荷包绕回烟杆上,递回给方云。
方云接过烟杆,放在手心中轻轻抚摸,一时间感慨万分,轻轻吟诵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何凯有点吃惊的望着他,他是有点想不到方云对古词还有研究。这是南宋辛弃疾的词。
“哈哈,方大师好词句。来来,为了革命干杯!”王文宾眼见有点冷场,马上端起酒杯劝酒。
收拾起心情,方云干了一杯,浓烈的酒香刺得他眼痛。他喘了口气,帮各人倒满酒后,给自己也满上,端起酒杯仰头就闷了,双眼有点发红地大声说道:“现在国难当头,日本鬼子占了东三省,‘东北事变’到现在,有三年多了,想想那里沦丧的国土,人就是心焦啊。李飞耘不去打日本不说,还对我们革命军北上抗日百般阻挠。什么‘攘外必先安内’,全是他妈的狗屁!国难当头,还窝里斗!”方云手起酒满,又是一仰头就闷了。
“看看我们自己,连年军阀混战,近百年的屈辱,割地赔款,泱泱天朝上国,沦落到如此地步。苏联好吗?不要忘记了,他们现在还占领着我们几百万的土地……呃”方云激昂的话音突然断了。
“方云喝多了,来来来,大家把他扶回去,走吧。”王文宾听到方云后面的话,吓了一跳,在这敏感时期,一句话就要掉脑袋的。当下一拳就砸在方云的后脑勺上,把他打晕了。然后马上招呼何凯几个七手八脚的抬他回去了。
帝都南京。
闹得沸沸扬扬的副委员长罗济时遇刺案有了突破性进展:刺客已经被抓住!刺客是一名激进的无政府主义者,叫刘克祥。
刺客是自己到南京市警察局投案自首的。当他穿着一身整齐的干净的旧西装到南京市警察局值班室,告诉值班警察自己就是刺杀罗济时的凶手时,那名值班警察并不相信他,可是,在刘克祥掏出手枪对着那名值班警察的时候,这才引起骚动。内务部的特务很快就带走了刘克祥,并对他携带的手枪进行了检查,确认了它就是打死罗济时的凶器,这才相信刘克祥就是凶手。
很快,法庭对刘克祥进行了审讯。在审讯过程中,刘克祥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刘克祥被指控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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