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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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了天下女人的审美。

真是可怕啊。

有一个小宫女在当值的时候晕了过去。吓了我和轻寒一跳。忙叫了太医过来,诊断之后却说:“无病——饿晕的。”

待她醒了之后,我将她叫到面前。她叫悦容。一个脸盘圆圆的女孩子,眉清目秀。

“悦容,可是姑姑们苛刻你?”轻寒拉着她的手问。

悦容连忙说:“回姑姑的话。上面的姑姑不曾苛刻过奴婢。”

我招手让她到我的跟前,她不敢抬起眼看我。

“悦容不怕,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摸了摸她的头。她的样子让我想起初夏小时候。很可爱的样子。

悦容抬起眼睛看着我,眼睛里含着泪水。

她怔怔的说:“娘娘,真好看。”

我笑了起来——这会是真心话么?还是和那些贵夫人一样,恭维只是序幕。不过不管怎样,被一个孩子夸赞,还是一件好事。

“悦容,到底是什么,你说出来,我想法子帮你。”我微笑着说。

悦容垂下头,说:“因为,因为有个姑姑告诉我皇上喜欢细腰身的女子。”

轻寒惊讶的“咦”了一声。

我刚才的喜悦已经全然消失了。

“悦容,悦容。女为悦己者容。难怪了啊,”我拉住她的手问,“你多大了?”

她小声说:“回娘娘的话,十三了。”

“可是皇上已经四十九岁了。”我平静的看着她稚气未脱的脸说。

她向后缩了缩。好象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问她:“那样,你还是想做皇上的女人么?”

她好象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使劲点点头:“奴婢家人都指盼着奴婢。如果不能做皇上的女人,奴婢一辈子都不会开心,奴婢家人也会一辈子过不上好日子。”

我看到轻寒在一边微微叹息,轻轻的笑:“轻寒,你带悦容去乾清宫吧。暂时恐怕还不能在皇上面前当值,不过早晚都会有机会的。”

悦容惊讶的看着我,然后拼命对我磕头。

我站起来,将她拉起来,她比我矮了大半个头,我微笑着说:“将来,你或许会觉得我害了你呢。可是,就像你说的,即使我不帮你,你还是会一辈子不开心。只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才好。”

留她立在原地回味我的话,我已经走出去,看每天一次的日落。

轻寒悄悄的跟过来,在我身后低声说:“娘娘,这个孩子还这么小。。。。。”

“我知道。她自己选的路。我只是帮她一把。她这么小,如果自己在宫里面胡来,在我面前失了态倒没有什么。等她去了乾清宫,找几个可靠的姑姑和公公,照看着她,千万别在人前说今天这样的话。”我一口气说完。

轻寒呆了一下,说:“我不是担心这个。悦容这个丫头是个有心眼的。精明得很,否则怎么敢在娘娘面前说这番话。可能是赌准了娘娘会拉她一把。”

天边有最美好的云彩。让人想醉死在里面。

“那又怎样呢?或者就是这个原因,我才不想看见她吧。将来她怎样,也与我无关了。”我微笑着看天边的云。

轻寒轻声说:“娘娘一向不喜欢选秀这种事情的。别的宫里一个劲的调教年轻女孩子,娘娘也从来没有做过,只是现在怎么?”

我轻轻拉出颈上的坠子,举起来,对着夕阳,明亮的石榴石折s出最后的光芒,让我满心欢喜的璀璨。

“你看,我已经不会为他心痛了。”我低声说。

毁·孤独

倚柳题笺;当花侧帽;赏心应比驱驰好。

错教双鬓受东风;看吹绿影成丝早。

金殿寒鸦;玉阶春草;就中冷暖和谁道?

小楼明月镇长闲;人生何事缁尘老。

一向都是喜欢纳兰的词的。夏至的早晨,一个人坐在树下,写了很多,一张一张的铺在石桌石凳上。

好象很多年前在王府的时候我也做过同样的事情。看树下班驳的光影,慢慢写那些美好得可以超越时空的诗歌。

那时候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呢?

现在我的少年已经长大了。现在我笑的时候,眼角边会有细小的纹路了。现在那个人已经从我心里搬出去了。

现在,我看着这首词,想象着我的少年有着如同魏晋人物般的风流。

弘时给我带来了一些花籽。用一盅漂亮的小瓶子装着。

“都是什么花?”我问他。

他打开小瓶子,闻了闻,抬起眼睛对我笑:“很多。我先不告诉你。等明年开春的时候种吧。看看都能种出些什么。”

我接过那个瓷白色的小瓶子,沉沉的,装满了花籽。等到明年,会开一春斑斓烂漫么?

心坠落下去。

已经没有时间了。明年,弘时二十五岁。历史上,他的生命在这一年戛然而止。

我握着那个光滑的瓷瓶,对他温柔的笑:“弘时。谢谢。”

他讶然的笑了笑,抬起头看飞过天边的鸟:“你很少这样郑重的对我说谢谢。”

“不要怕。”他忽然说。

不要怕,不要怕,语气柔和轻松,好象安慰被漆黑的夜晚吓坏的孩子。我站在那里,心中早就已经大雨滂沱,他走过来,为我遮住风雨,告诉我,不要怕。

“其实很早就明白了。”他缓缓的说。

我看他的侧面被初夏的阳光笼罩,有柔和的光泽。

“弘历很聪明。从小就是。从他进宫陪先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他终究不会成为同一种人了。他将来会是一个很好的皇帝。”他顿了顿了,对我微笑。

“我不是不知道他都对我做了什么。”他继续安静的叙述。

“我不会惊讶。因为那不正是要成为皇帝的人要做的事情么?我只希望他以后能放过弘昼。”他微笑着结束这一番话。

我看看那些花籽:“弘时,出事了么?”

声音冷静得不像我自己。

他温和的看着我:“昨天皇上问过我话。也许,快了。”

轻轻将我纳入怀中,低声说:“难过的时候不要憋着自己,想哭就哭。我总小见到你,你总是在笑——其实已经是极难受却还是在笑。将来怎样,我其实已经不害怕了,能和你在一起这些日子,我一点也不在乎了。其实我很自私,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有好结果,却还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对不起,阿离,对不起。你会原谅我么?原谅我让你这么难过。”

这些话说得又轻又快,过往的岁月和他的声音一起在我心上划过——他稚气的笑脸,他清脆的童音,他年少时候迷茫的眼神,他走在无声的雪中一地的落寞,他细致绵长的爱——让我的心忽然痛得无法自己。

阳光一下子破碎。周围只剩下细碎的风声。

在他的怀中泣不成声。

“弘时,我爱你。我爱你。”我哽咽着说。

他安静的笑了出来:“我也是。我一直爱你。一直一直。”

夏天是皇上最不喜欢的季节。这年的夏天特别闷热。皇上的心情越发恶劣,又生了病——口上生了一个疮。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搞得所有人都惶惶不安。

夏天最热的时候,我收到弘时的信。午后洗完澡,卧在竹席上,头发还在滴水。我任它垂落在塌边。偶尔有细微的风,热热的,窗外的几杆竹子就沙沙做响。

我展开弘时的信。上面的字迹也带着弘时一贯的温和淡然。

他告诉我,他现在精神好了许多,清晨的时候醒来,会坐在天井里面看残星欲坠未坠。忘却周围的烦恼。

在看以前我借给他的书。

都是琐碎的事情,却让我心里充盈着幸福。

忽然有一个人影投在信纸上,我猛然回头,撞上的是一双深邃的眼睛。

“皇上。”

“唔。你就这样躺着吧。”他漫不经心的说。

我的心跳得厉害,却还是冷静的折好信,放在一边。

“皇上应该多休息啊。”我沉默了一下,换了一个姿势,侧身卧着。抬着头看着他说。

他消瘦了一些。面上带着疲倦的病容。只有眼睛,始终有那种光芒。

“做事做得累了,随便走走,不知不觉走过来了。”他轻声说。

“皇上要不要吃些冰镇酸梅汤,我去端过来可好?”我不想和他呆太久。害怕那种让我窒息的尴尬。

“不要。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你陪我坐一会儿。”他看着我。

他叹了一口气,握起我已经半干的头发,轻声说:“步懒恰寻床,卧看游丝到地上。我记得阿离以前就很喜欢这句。”

“是啊。”我的眼皮有些沉重。

他忽然拍拍自己的腿:“阿离,来靠着我。”

我微笑着摇头:“那样太热了。皇上最是怕热的。”

他愣了愣,看了看席子,说:“怎么不用上次我给你的象牙席?那个不更凉快?”

我笑着摇头:“皇上都嫌那个奢靡,我怎么可以用。留给后人当古玩吧。”

他不再说话,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看着外面。我的睡意渐浓。

终于还是朦胧中睡去了。

却还是能感觉到他坐在我身边。

轻轻揉着我的头发,然后是脸。食指顺着我的眉毛,轻轻来回滑动。指尖回旋着清淡的墨香。

我闭着眼睛,半梦半醒之间,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也不愿意知道。

“阿离。”他的声音很小。几乎要湮没在微热的空气里。

“知道你疼爱弘时。却还是没有办法。”他慢慢的说。

我能感觉到我眼睑下面的温热和潮湿。

终于还是让泪水缓缓流下。

他轻轻擦去我的泪水:“阿离。对不起。”

我一下子捉住他的手,睁开眼睛:“胤禛!”

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他微微怔忪之间,我已经抓住了他的双手:“皇上,弘时再不让您满意,也不至于对他做出那样的惩罚啊!”

他一言不发的掰开我的手。站起来,说:“阿离。你不用知道那么多。我想弘时也不会抱怨什么的。”

留给我一个背影。

夏天结束的时候,弘时被逐出宗室。

我常常看他给我最后一封信,看他在信的末尾安静的对我说,昔日王羲之感叹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如今我也对这些颇有感受。(注释1)

他应该知道这是给我的最后一封信吧,却不肯对我说告别的话。

后来,凌晨的时候,我就会醒来,看星子在天边欲坠未坠,那么寂寞的样子。

注释1: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的意思是把生死等同起来的说法是荒诞的;把长寿和短命等同起来的说法是妄造的。

对不起啊,又开始虐了。算了,先透露一点下面吧。打算让弘时名义上死掉,但实际上活着——也不能让四四太无情了嘛,毕竟是男一号。但是弘时要失忆,汗一下,虽然比较老土。还有毁容(我打算让他毁容,但这个我自己也有所保留)。

啊,不要说我虐,我多不容易啊,一边看暴笑无比的《樱兰高校男公关部》一边写这么凄惨的文,真是要精神分裂了。

本期推荐——《樱兰高校男公关部》,bt下一下就可以看了,很快的。最近喜欢上的是里面的须王环同学。哈哈哈哈。

弘时简历: 弘时,世宗第三子,有一子永乃曜洌匏谩?滴跛氖昙咨甓率兆邮鄙d钙脲钍希钗幕灾x范g即位后,弘时虽已娶妻生子,但并未分府别居,而是在宫中居住。并且时有出府办差之例。雍正元年冬,雍正特择安庆府教授王懋竑为三阿哥的老师,期其有所长进,为乃父合格之子。但此后事与愿违,雍正三年将弘时逐出宫廷,令为允禩之子,四年二月十八日撤其黄带(即逐出宗室),交与允祹令其约束养赡。雍正五年丁末八月初六日申时,弘时郁郁而终,卒年二十四岁。有一妻二妾,嫡妻栋鄂氏,尚书席尔达之女;妾钟氏,钟达之女;妾田氏。雍正十三年十月二十四日,奉乾隆旨意,将其收入宗牒,即恢复宗室。弘时死后葬于泰陵阿哥圆寝内。

削去弘时宗籍的事情,进行得低调而迅速。因为本来就不是有爵位的皇子,所以手续似乎也很简单。

齐妃生了病,一直没有出来见人。也没有听说她有任何抱怨。

让我想到以前的惠太妃,还有太后。都是心爱的儿子遭遇厄运,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开始长久的坐在户外发呆。秋风渐起,会吹得我双手冰凉,让我恍惚间能体会到弘时曾经有过的感觉。

“娘娘,这样坐在外面,容易受风寒。”小谢站在我身后温和的说。

我转头对他微笑:“长生。十三爷最近怎么样?”

小谢含着笑说:“还好,今年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发病的迹象,大约是因为夏天的时候养得好。”

我站起来,直视着小谢:“那十三爷最近有没有什么烦心事情?比如,有没有提到他的侄子们的事情?”

我知道小谢和一般医生不同,和十三关系密切,又像清客又像朋友。我想知道十三对弘时这件事情的想法。

这个时候,皇上大概只有十三的话还是听的。

小谢的笑容慢慢隐去,伸出手,接住簌簌下落树叶,说:“娘娘,你对三阿哥的关心过了一点呢。我看齐妃娘娘也未必有你这么关切。”

我不说话,看小谢的表情愈发沉静。

小谢忽然对我粲然一笑:“也罢,反正事情已经至此,早无反转的余地。”

我有些诧异,不知道他是指什么——又像是说弘时的境地,又像是说我的感情。

他微微眯起眼睛,抬起头,看秋天的白云,低声说:“其实三阿哥的事情,皇上早就和十三爷商量过了。十三爷不置可否,只说这是皇上的家事。”

我的心又冷了下来,不去看小谢的眼睛:“也就是说十三爷也是赞成皇上这么做的了?”

小谢踌躇了一下,说:“也不能说完全是。只是从大局考虑。。。。。。”

我忽然觉得很疲倦,对小谢挥了挥手:“算了。长生;别说了。”

有些话,我已经没有力气说出口了。

所谓的大局,应该就是确保某个人的继承人的地位吧。从大局考虑,。。。。。。一个人的生命或者幸福,都是无足轻重的吧——哪怕这个人是身边的至亲。

小谢递过一方手帕。

“娘娘,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这样的。”他的声音黯淡。

我不再说话。小谢安静的告退。

很久没有见到皇上了。我也不打算再去见他。请求的话我已经说了很多,而且偌大的宫中,每个人来不及自保,我没有能力改变别人的想法。

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三阿哥一样,所有人都不再提起他,好象那是一个很可怕的名字一样。

买通人帮我给弘时送东西,打听他的消息。

冬天的时候,他又病了。不仅有以前抑郁症时候的症状,还得了头痛症。

计划了好几天。在腊月初一这一天,将初夏送到皇后那里,安排好宫里所有人的事情,只带上轻寒,不让任何人发现我的行踪。

我终于踏过厚厚的积雪去见我心爱的少年。

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正是中午,白晃晃的雪让我的眼睛有些刺痛。周围一片寂静,似乎面前的院落里不曾有过生气一样。

我从后门进去,只有一个驼背的老人对我们张望了两眼。轻寒塞给他一包银子。他呆呆的看着我们,似乎不相信有人拜访这座空荡荡的院子。

他带着我们穿过两个花园,到了弘时现在住的偏殿。

“自从三阿哥出事,就没有什么人来过。。。。。。”老人一副要哭的样子,低声说,“福晋也回娘家了。。。。。。园子里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造孽呀。”轻寒轻声叹息。

轻寒拖着老人在院子里聊天。

我看见弘时的房间开着窗户,轻轻走到窗下。

他正躺在床上,正向外面看,似乎在等着什么。看见我的一瞬间,他露出了微笑。

阿离。

我看见他的嘴微微张开,吐出的正是这两个字。

转身擦去眼里的泪水,才走进他的房间。

“这么冷的天,不关上窗户。”我背对着他关上窗户。

然后,坐到他的床边。

“阿离。”他低声说。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

我说不出话,害怕一开口,眼泪就会掉下来。

“今天是你的寿辰。。。。。从宫里出来;不要紧么?”他的声音渐弱,耗尽力气的样子。

我转身,从随身带来的盒子里取出老参汤,喂了他小半碗。

好半天,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缓缓的说:“我找了个借口,前两天庆过生了。今天不会有人来打扰。”

他微微点头。

我想说一些让人高兴的事情,却什么也想不出来。握住弘时的手,满脑子都是他即将死去的恐惧。

我是早就知道结局的人。

从弘时一出生,我就在等待着这个结局的降临,是什么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我原来的意愿?我不知道。

“弘时,要是没有我,你或者就不会这么辛苦。”因为我本来就是不应该出现的人。

他始终看着我的眼睛,微微的笑:“不。”

反过来握着我的手,虽然没有力气,却还是努力握住我的手,低声说:“不是这样的。阿离。”

没有多余的话。他只告诉我,不是的。

他试图举起我的手,我将他扶起来,靠在我的身上。

他便很轻松的握起我的手,送到唇边,吻我的指尖。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吻过去。那么郑重的吻,那么郑重的爱。

先是左手,然后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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