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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越靠近中心位置，周围的雾气看的就越发的真切了。

一片一片的虽然缠绕在一起，却竟然都是个体，每片隐隐的都像是一个人形模样，有的在清晰一些的，甚至可以看见一张人脸的轮廓来。

林呓越看越觉得心惊，他偏头看了沈江南一眼，抿了抿嘴唇，有些艰难的说：“江南，这些……都是人类的魂气?”

“不能说是魂气。”沈江南眉梢微蹙：“这些人并没有死，勾魂笛只能将人的天地两魂勾出来，而命魂却还稳固在其身，所以这些应该都是人的天魂与地魂，不是魂气。”

“天地两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林呓暗暗思忖了一番，有些犹疑的说：“那是不是就代表了，只要这些天魂地魂全部回归原主的身体，原主就不会死?”

“不一定。”筠连闻言，也是插了一句话进来：“虽然天地两魂经常游离在外，但是也是有距离限制了，眼下这些魂恐怕早就超过了这个距离，就像是以前有人说丢了魂丢了魂要人喊回来才行，离的远了，魂魄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而且时间上估计也来不及，这些被勾了魂的人，凶多吉少。”

林呓倏地一怔。

看着这周围数不清的魂，他的心情突然的有些沉重了起来。

为了两界合并，为了那些莫须有的权利，为了将众人踩在脚下自己来当主宰，真的有这么重要么?牺牲这么多的人，又真的值得么?

或许于风剑来说，都是值得，反正他不会损害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反正只要一朝功成的话，他就是王，他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是另一方面，今天对于这些现实世界的人来说，不过只是在平常不过的一天了，他们可能在等着放学，等着下班，之后可能会有很多很多的打算，但是就是因为风剑的一己私欲，他们被迫的牺牲，有人问过他们愿不愿意么?

没有。

林呓紧紧的皱了皱眉梢，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看着整个城市人的魂魄正以这处为中心源源不断的聚集过来，他的心里就跟是落了一个几十斤重的石头一样。

他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胆小的人，当时第一次碰见魇灵的时候，他委实也是被吓坏了好多天，直到沈江南和筠连出现了之后，他才渐渐的克服了这种心理惧怕。

但是在这一会，他明明知道这一战会比上一次在律界的时候还要凶险几分，心里却还是没有生出一点点的退缩之意，而心里那种沉重的感觉，或许就是一种责任。

一种身为现实世界人类的责任。

既然他还能走能行，就要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只是为了能阻止这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