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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太太看了一眼和张雨并肩站着的蓝叶,满脸皱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点头说:“好啊,我坐那辆车都行。”

于是丁飞羽帮她打开车n,请她坐到张保贵的身边,又向蓝叶走了过去。

蓝叶扔下围着跑车看稀奇的张雨和秦素,迎了过来,向他低声笑着说:“真是个单纯的丫头,你真幸福。”

“关我什么事?”丁飞羽对于她的调笑很不高兴,转口问她:“苏樱呢?怎么让你把这辆车开出来了?”

蓝叶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说:“她不让我开逆火,我也不让她开流光,所以就换了。”

丁飞羽心想苏樱要是还能让逆火lu面那才怪。想起这件事,就问蓝叶:“jiao警的事怎么样了?”

蓝叶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四周,看没人能听到她们说话,这才低声说:“没事了。他们冒充军区政治部的人把电话打到jiao警队一把手的手机上,把我狠狠批了一顿,向那边道歉,这件事就算了。”

丁飞羽没想到居然可以这么简单的解决,狐疑的问她:“就这么简单”

“是啊。不然你还想怎么样?”蓝叶瞪了他一眼:“那个电话没有来显,电话局也没有记录,神神密密的,由不得他们不信。”

丁飞羽听了就明白了,jiao警队的人估计想不到有人能非法接入无线数字通信通道,把这个没头没脑的电话当成保密电话了。不过还是不放心,追问了一句:“能确定效果吗?”

蓝叶满脸不屑的看了看丁飞羽:“零号车一直在监听那边的电话,连固定电话都没放过,应该能确认了。”

“好吧。”丁飞羽点了点头,放下了心,看了看那辆流光:“苏樱还真舍得,居然舍得把这辆宝贝借给你,你小心点,别给人家碰坏了。”

“没关系。”蓝叶很豪迈的挥了挥手:“我跟她说了,撞坏了就赔她一辆。”

“什么?”丁飞羽很惊奇:“你怎么变大方了?就算你肯出钱,莲hua肯不肯再造一辆还说不定呢。”

“我当然不行,你出面不就行了?”蓝叶坏坏的看着他笑:“而且也不是我变大方了,是你,你赔她一辆。”

这回丁飞羽可不干了,他又不是凯子,什么钱都掏:“为什么是我赔?”

蓝叶很理所当想的说:“当然是你,我千里迢迢的护送你的宝贝妹妹,难道你不应该出点劳务费?”说完不给他留下反击的机会,转身就走回车子去了。

丁飞羽哭笑不得,照蓝叶这么说,这两个丫头片子分明是打好了谱要让自己再给换一辆车,这车没坏蓝叶都得给nong个坑出来。想到苏樱估计也是不想蓝叶太闷了才会借车给她玩,不禁为蓝叶高兴。突然想起苏大美nv不会是这辆车开腻了,找机会想换车吧?

正胡思luan想的时候,叶知秋按了按喇叭,探头叫:“走不走啊?咱们把停车场的道都堵上了。”

丁飞羽这才发现已经有两三辆停在了停车场外,准备进来。估计要不是看这两辆车一辆是军用牌照,一辆是名贵跑车,早就开始狂按喇叭了。连忙招呼张雨她们:“上车上车,咱们回家。”

第二十四章 烈士家属

/这几天睡得太少,结果睡过头了,今天只有这一章,见谅/

车子开出市区,居然慢了下来,叶知秋有点难为情的对其他人说:“我有点si事,能不能耽误大家一点时间?”

丁飞羽愣了一下,他一向不喜欢因为si事影响别人,如果叶知秋真是有事,就应该提前打招呼或者自己压后去办,不应该这时候提出来。/

张保贵可没有他这种心理,很不在意的说:“没事,你去吧,反正我们也没事。”

叶知秋有点难为情,一面把车子转向一条岔路,一边说:“张叔,谢谢你啊。”

张保贵可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好谢的,不就是顺路办点事吗?随口客气了一下。叶知秋又说:“张叔做过连长?”

“是啊!”这是张保贵的得意事迹,刚才正愁路上没话说,叶知秋提起来正好可以做话头。可惜还没等他接着忆苦思甜,叶知秋就又说话了:“张叔,前面有个村子,是我一个战友的家,就他老爸老妈住,您一会就说是我们师的师长,来省城办事,顺便来看看。”

丁飞羽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又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思索着就没有说话。张保贵顿时来了兴趣,凑过来问:“好啊,你战友在干什么?”

“他牺牲了。”叶知秋板着脸,小心的驾车绕开土路上的浅坑说:“我们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就牺牲了。那时候抚恤金还没涨,他家就拿了几千块钱,两个老人都有病,所以我们这些战友有机会就来看看,送点钱什么的,就说是部队上每年给烈士家属发的津贴。不过去年年前一个战友来的时候,两位老人好像听到了什么风声,说部队里没有这个规矩,他们不能要。我那个战友好说歹说,赌咒发誓才把钱给留下。说好了再来送津贴,就拿部队的介绍信来。问题是我们原来的部队裁了,拿别的部队的介绍信怕老人起疑心,做一份假的又太麻烦,正好您ting有军人气质的,就想请您冒充一下首长。”

“行。”张保贵答应得ting痛快,这种事他在部队见得多了,他当兵那会儿,烈士的抚恤金还不够买头猪的,很多兵都自嘲说自己的命没有猪值钱。那是国家规定的,谁也没有办法,所以很多老字号的部队都有不定时看望部队里烈士家属的习惯。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兵赡养战友父母也不是新闻。好歹张保贵当过连长,虽然离师长还有点远,说两句话还不用别人教。

丁飞羽听说是这种事情,心里的不满也就消失了,想起自己两世的境遇,看着车两边飞扬的尘土出神。

叶知秋记路的本事不差,奥迪车沿着土路颠了大概一个小时,终于拐进了一个村子,看规模这个村子还不小,足有上百户人家。

途中丁飞羽给蓝叶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陪着叶知秋去看他的战友,让她们先回成水。又给苏樱发了个短信,让她派一组人跟着蓝叶,别再出什么事。至于李善和叶知秋的人是不是还跟在后面,他就不管了,爱跟就跟,不爱跟拉倒。

零一年的时候,北疆的轿车还不多,大多集中在比较大的城市里。村里很少有机会看到像奥迪a6这样的高级轿车,所以车子一进村,就有小孩子跟在车子后面跑着看稀奇。

叶知秋把车子停在村后的一间草房前面,张保贵对农村并不陌生,有点奇怪的说:“怎么院子这么小?他们是后来的?”农村的人家可能没钱盖房子,但是院子一般圈得都大,很少有眼间这么小的院子。也只有后搬到村子的人或者分家出来的人才会因为没有充足的宅地,圈这么小的院子。

叶知秋苦笑了一下:“他们原来在村东头,ting大的房子,后来给老头看病把那房子卖了,又买的这个房子。”

张保贵这才明白,农村种地,劳动力是非常重要的,国家实行计划生育这么严格,在农村如果第一胎是nv孩还允许再生一个呢,就是因为家里人少干不动农活。这家的儿子牺牲了,家里少了一个劳力,生活条件就得比别人差了不少。

他推n下车,看看先钻出来的叶知秋挥了挥手:“走,咱们去看看老人家。”

叶知秋看着张保贵tingxiong抬头,龙形虎步的样子眼睛都直了,别说,还真有少将的派头。

丁飞羽回头看了看秦老太太,说:“秦姨,您在车里等我们一会吧,我也下去看看。”现在是冒充军人,自己还好说,秦老太太怎么看也不像是nv军官,还是藏拙的好。

秦老太太也没兴趣下去帮他们糊nong别人,点了点头。丁飞羽也推n下车,快步追了上去。

丁飞羽快步追上张保贵的时候,他们已经进了院子,草房里的人也发觉有人来了,一位老人推n走了出来,眯着眼睛看到走在前面的叶知秋,顿时高兴起来:“小叶啊,你来了,怎么还开车来的,吓我一跳。”说着走了出来,看清叶知秋身后跟着一个ting有气派的老头和一个小伙子,又有点奇怪。

叶知秋连忙快走几步,到了老头跟前,大声说:“王大爷,我们师长来看你了。”

老头吓了一跳,师长?这官不小啊,难怪开车来了。

这时候张保贵也走过来,伸出双手捉住老王头的手,很用力的握了握:“老哥,你好,我来看你了。”

老王头这才明白过来,赶紧客气:“哎呀,师长啊,怎么能麻烦您来看我呢,快屋里坐。”

张保贵很豪迈的笑了笑:“老哥,我早就应该来看看您了,一直没来成,、你可不能怪我啊。”

老王头一面开n往屋里让张保贵,一面说:“哪能呢,知道你们忙。这些年多亏了小叶子他们,总是给我送钱来。”

“哎。”张保贵这下得着话头了,先不忙着进屋了,站在那里和老王头说:“老哥,这我可得批评你了,听说去年给你送津贴你还不收?这是部队上的一点心意,虽然钱不多,但是重在情意。现在国家对部队建设的投入越来越大,做好烈士家属的安抚工作尤其重要,战士们是为了国家流血牺牲的,不能让他们在九泉之下还惦记家人啊。”

老王头听了张保贵的话,情绪就有些ji动起来,拉着张保贵的手说:“我听人说咱部队没这个规矩,这肯定是师里拿出来的钱。这不合规矩的钱我们不能要。”

张保贵心说这老头还tingjing明,这是哪个hun帐王八蛋嘴这么碎,给老头念这个经?当时把眼睛一瞪:“谁说的,咱们部队就是一个大家庭,你的儿子牺牲了,那就是应该部队上来赡养你们。当然了,现在部队上经费有限,不能把你们接过去,但是每年必要的生活费还是要发放的,怎么就没有这个规矩了?”

听他这么义正言辞的一说,老王头也拿不准了,有点呐呐的说:“邻村老李家的儿子也在部队上当兵,他说没听说过有这种事儿啊。”

张保贵一听就怒了,居然还是当兵的说的,这种不懂好赖的兵要是落在自己手里,每天让他训练二十五个小时,要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就让他每天早起一个小时训练。

第二十五章 祭奠

张保贵扮首长很成功,王家的老俩口一点都没起疑心。/ //张保贵进屋聊了一会天,听叶知秋说起要去战友的坟上看看,就也要一起去。

北疆早已经实行的火葬,但是在农村,大多有一块荒地,留着做坟地,村里的人死了,骨灰就埋在这里,让后人悼念。这个村子的坟地在村子的东面,离开村子很远。要穿过一片稻田。这时chun播刚刚结束,稻田里放满了水。田梗上很不好走。叶知秋掺着老王头,丁飞羽掺着老王太太,张保贵身体一向好,也不用别人扶,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

所谓的坟地,其实就是一个小土包,必竟埋个骨灰盒也用不了多大一块地方。有钱的人家就在坟前立个石碑,没钱的就是块木牌。叶知秋的这位战友待遇还不错,他的父母给他立了一块石碑。在一片高高低低的墓碑群中很是显眼。这种土坟被风吹雨打后会慢慢变得低矮,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向坟上陪土。年前的时候,叶知秋的战友来时已经陪过土了,冬天里土被冻住,所以坟头并不显得低矮,只是坟上的杂草多了一些,显得有些零luan。

叶知秋放开老王头,走过去细心的拔起草来,老王头也一起过去帮忙。老王太太的身体不怎么好,颤巍巍的走到墓碑前,细心的用手擦试着石碑上的尘土,口中喃喃的念着:“孩子,你的首长来看你了,家里都好,你不用担心。”

丁飞羽扶着她站在一边,一向坚如铁石的心里也感到了悲伤,觉得两眼湿润了起来。

张保贵站在坟前,想起自己带过的那些兵,也觉得心里难受,端端正正的站好,敬了一个军礼。

叶知秋和老王头拔净了杂草,转回到坟前,拿出从王家带来的酒瓶和酒杯,倒了一杯酒放在坟前,又点起了三支香cha好,退到张保贵的身后,两个人重新在坟前敬礼。丁飞羽感受着肃穆的气氛,也默默的跟着敬了个军礼。他没当过兵,这个礼敬得马马虎虎。好在老王头夫fu正沉浸在悲伤当中,倒也没有注意到丁飞羽的军姿不合格。

五个人在坟前站了一会,就收拾东西回去。走到村口的时候,村里的村长来了。

这个村子王家是大姓,现在的村长是老王头大哥的长子,说起来是老王头的亲侄子,长得不怎么样,也没有电视剧里的**形象。其实北疆的自然村大多是这种依亲缘关系聚集在一起的,论起来全村都是亲戚,只不过远近不同罢了。所以一个村子里刺头捣蛋的可能有,但是真正能为祸乡里的人可不多。就算随便偷只ji,都可能偷到自己老舅家去,还怎么做坏事啊。

这位村长听说来了辆军用轿车来看老王头,估计是自己堂弟生前的战友又来看他了。能开轿车来的官不能小了,就叫上他的老爹,还带了几个本家兄弟过来看看。正好远远的看到他们从坟地回来,连忙迎了上来。老王头的大哥听说这位jing神矍铄的老头是位师长,知道恐怕比乡长大,怎么也是县长那一级的,赶紧过来握手。这老头是王家的长房,年轻那会也干过村长,所以待人接物比老王头强多了,只是现在年纪大了,说话不太利索而已。

自然有老王头的晚辈来扶老王头夫fu,丁飞羽瞧了个空拉着叶知秋落到后面问:“接着怎么办?”

叶知秋只想着让张保贵帮着糊nong老王头,让他安心接受战友们送来的钱物。没想到会把村里人招来,也有些头痛。想了想没什么好办法,只好问丁飞羽:“你说怎么办?”

丁飞羽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同样不善于处理这种事,只好推给张保贵:“看师长怎么办吧。”

叶知秋一想也没别的办法,现在张保贵是师长,他总不能替首长做决定吧。正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张保贵,一直戴着的无线耳机里又传来了一个新的命令。

/哎!又一次分章失败/

丁飞羽推说自己掉了东西,一个人走回村东头,穿过稻田,就看到刚刚祭扫过的坟前站着两个人。一个穿便装,一个穿军装。

他觉得那个穿军装的背影很眼熟,却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认识一个解放军军官。从背后看,这个人的身材比较消瘦,站姿也不像张保贵和叶知秋那样ting拔,微微有些驼背。等他走近一些,才注意到那人的肩上带着军衔标志——二杆四星。

两个人感觉到了丁飞羽走近,很整齐的向墓碑郑重的敬了一个军礼,才转头向丁飞羽望来。

丁飞羽看到那个军人转过头来,吃了一惊,脱口道:“顾向东?”

顾向东欣喜的望着他,笑道:“我是应该叫你丁先生,还是邓先生?”

丁飞羽看到这个比自己大了四岁的男人,同样非常高兴,笑着回答:“我现在是丁飞羽。”

顾向东向他迈出两步,突然立正敬了个礼,很严肃的说:“丁先生好!”

丁飞羽被他吓了一跳,右臂抬了抬,总算及时想起来自己没有立场还军礼,只好苦笑着说:“你们四个人里,也只有你非要叫我先生。”

顾向东摇头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先生教导了我们三年,称呼您先生是非常应该的。“

丁飞羽知道面前这个家伙固执起来是什么样子,也不和他继续辩论下去。笑着上前拥抱了他一下,拍着他的背笑着说:“行啊,回国两年就成大校了。我这两年一直没找到你们的消息,还以为你们因为弗雷试验室的背景被冷藏了,没想到是参军了。怎么论文都不发一篇?”

顾向东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个穿便装的中年人接话说:“他们担心自己的研究成果发布后会影响你在美国的生活,所以一直拒绝公开发表自己研究成果。”

丁飞羽一愣,这才有空注意一下这个人。他放开顾向东,转向这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问道:“你是谁?”

中年人向他伸出手去:“你好,我叫范贤,近来始觉圣贤书,信着全无是处的贤。”

第二十六章 电传飞控

/今日第二更,我继续咬牙码字,坚持到周一说什么也不更这么多了。/

丁飞羽看着范贤伸出的右手,毫无和他握手的意思,反而把双手环抱在xiong前,眼中充满了戏虐的看着这个普通的中年人:“这个时机是你选择的?”他转头看了看顾向东:“连你都搬来了?”

范贤自嘲的笑了笑,垂下了右手,向丁飞羽笑着说:“顾研究员现在是中**事科学院科学技术分院首席研究员,成飞电传项目组负责人,我可没办法把他请到这里来做说客。”

顾向东也向丁飞羽解释:“我这次是到哈飞出差,听说您在这里,所以才特地赶过来。”

丁飞羽看着顾向东诚恳的表情,叹了口气。这个笨蛋一点长进都没有,被人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呢。丁飞羽在国外是邓弗雷,这次秘密回国,能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的人有如凤mao麟角,顾向东到哈飞出差都能偶然听到消息,那自己这还保什么密啊,就差上报纸头条了。再说以顾向东的水平和范贤刚才介绍的身份,想要见自己这样的美国人,是能说见就见的吗?科研部n的保密条例可不是挂在墙上给领导看的。不过他也知道,范贤这样煞费苦心,肯定有来自上层的授意。丁飞羽知道历史的走向,知道再过几年后,国家对外政策将会日趋强硬,上面那位肯定希望国家的身板厚实点。其实对于这位即将上位的领导者,丁飞羽心中是充满了钦佩的,这几年对国内的注意力逐渐加强,也是他矛盾心态的一种反映。所以他这时干脆不理范贤,转头问顾向东:“电传项目组?看来你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顾向东得到丁飞羽在北疆的消息的确容易到令人怀疑的地步,但是他想见丁飞羽还是按照规章制度向有关部n提出了申请的,所以也知道可以适度的向丁飞羽透lu一些研究进展,最好可以把丁飞羽拉过去。成飞的杨总专n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他不要有什么顾忌,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把这位现代it界最具传奇se彩的年轻人拉到成飞去,那怕他不答应亲自参与项目,只是去参观也好。丁飞羽平时身在美国,够不着也就算了,既然他回国了,万万没有理由再把他白白放跑。所以这时听到丁飞羽问他,毫不迟疑的说:“我们的电传飞控项目已经接近完成,可以装机试验了。”

丁飞羽愣了愣,苦笑了一下。顾向东说得明白——电传飞控。只凭这四个字,丁飞羽就可以判断出很多方面的信息。再加上顾向东的这一句话还透lu了这项研究的进展情况,丁飞羽甚至可以通过这一点来判断顾向东所参与的整个研究项目的进展情况。如果不是顾向东无意间严重泄密,就是他得到授权无需向自己保密。这后一种情况才是他最头痛的。

丁飞羽不想在这上面越陷越深,心里想着应该转换话题,随口问道:“建模了吗?”

这随口一问,正问到顾向东的得意之处,他立刻回答:“完全按照弗雷实验室的工作流程,先建模,后实践。所有修改与资料同步进行。就算现在我突然消失,研究过程也不会有丝毫中断。”

丁飞羽听他一本正经的回答自己的随口提问,心里有些好笑。顾向东有着东方民族少有的严谨作风,在很多方面,他的古板程度与日尔曼人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丁飞羽完全相信他是严格按照弗雷实验室里最先进的工作流程进行研究的。笑着说道:“这么说来,你作不成英雄了。”

顾向东立刻回答:“先生说过,现代的科学界不需要英雄。只需要集体的合作。”

丁飞羽点了点头,国内从不缺乏头脑敏锐的顶尖人才,但是在很多大项目上却输得一塌胡涂,就是因为每个人就想做英雄,挽狂澜于将倒,无法形成合力,只能在一些可以由个人单独完成的研究项目上有所突破。有人形像的比喻成“分开是条龙,放在一起是群虫”。

所以他对于带过的所有中国留学生最先灌输的就是非英雄主义,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真正能做大事的,从来不需要别人记住。

想到这里,丁飞羽突然抬起头,看着顾向东,问道:“你一共才回国两年,就完成了整个电传飞控项目,你独立完成的百分比是多少?”

顾向东作为丁飞羽的亲传弟子,当然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回答道:“百分之四十吧!”

丁飞羽点了点头,没想到国内居然有这么高的研究水平。然后就听到顾向东补充了一句:“成飞的杨总也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也独立完成了百分之四十。”

丁飞羽愣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两个百分之四十,就是百分之八十,也就是说项目组中的其他人加起来的完成度也不过百分之二十。像顾向东做的这种项目,组里有数十人甚至上百人都不稀奇,这么多人才完成了百分之二十的研究工作,根本不可能达到在实践中得到锻炼的目地,可以说这些人lang费了一次绝好的学习机会,而这种机会在他们很多人的一生中都不可能再次遇到。

顾向东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为难的解释道:“这个项目期限很紧,上面要赶进度,所以不能象在实验室里的那样按金字塔模式进行。我已经尽力给所有人安排课题了。”

丁飞羽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能理解。国内能够在做项目时还想到梯队培养的管理者少之又少,都恨不得手下的人才拿来就能用,甚至能掰成几瓣用。等到能拿得出手的人才不在了,才谔然发现居然没有为这个人准备替补。结果就造成了全国的顶尖人材越来越少,所有的用人单位都在抢有限的几个人,互相挖人。底下想要进入这个行业的人撞得头破血流却不得其n而入。等到有限的人才没有了,才想起培养接班人的重要xing。可是这时显然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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