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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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一切欲望,使他象个吃得过饱的人那样平平静静。从前,在这种延续整整一年的雨

中,他是什么都g得出来的,他一想到此就不禁一笑。在香蕉公司推广

锌板屋顶之前很久,他是第一个把锌板带到马孔多的。他把它们弄来,就是为了给

佩特娜·柯特盖屋顶,因为听到雨水浇到屋顶的响声,他就觉得跟她亲亲热热特别

舒服。然而,即使忆起青年时代那些荒唐怪诞的事儿,奥雷连诺第二也无动于衷,

好象他在最后一次放荡时已经发泄完了自己的情欲,现在想起过去的快活就没有苦

恼和懊悔了。乍一看来,雨终于使他能够安静地坐”下来,悠闲地左右思量,但是

装着注油器和平口钳的箱子却使他过迟地想到了那些有益的事情,那些事情是他能

做而未做的。但是情况并不如此。奥雷连诺第二喜欢舒适的家庭生活,既不是由于

回忆起往事,也不是由于痛苦的生活经历。他对家庭生活的喜爱是在雨中产生的,

是很久以前的童年时代产生的,当时他曾在梅尔加德斯的房间里阅读神话故事,那

些故事谈到了飞毯,谈到了吞下整只整只轮船和乘员的鲸鱼。有一天,因为菲兰达

的疏忽,小奥雷连诺溜到了氏廊上。奥雷连诺第二立即认出这小孩儿是他的孙子。

他给他理发,帮他穿衣服.叫他不要怕人;不久之后,谁也不怀疑这是布恩蒂亚家

中合法的孩子了,他具有这家人的共同特点:突出的颧骨,惊异的眼神,孤僻的模

样儿。菲兰达从此也就放心了。她早就想克制骄做,可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因为

她越考虑解决办法,就越觉得这些办法不合适。如果她知道奥雷连诺第二会用祖父

的宽厚态度对待意外的孙子,她就不会采取各种搪塞和拖延的花招,一年前就会放

弃把亲骨r弄死的打算了。这时,阿玛兰塔·乌苏娜的r齿已经换成恒齿,侄儿成

了她闷倦的下雨时刻用来消遣的活玩具。奥雷连诺第二有一次想起,在梅梅昔r的

卧室里,扔着大家忘记了的英国百科全书。他开始让孩子们看图画:起初是动物画

,然后是地图、其他国家的风景画以及名人的肖像。奥雷连诺第二不懂英语,勉强

能够认出的只是最有名的城市和最著名的人物,囚此他不得不自己想出一些名字和

说法,来满足孩子们无限的好奇心。

菲兰达真的相信,天一放晴,她的丈夫准会回到恰妇那儿去。开头,她生怕他

试图钻进她自己的卧宝:如果他钻了进来,她就得羞涩地向他解释,在阿玛兰塔·

乌苏娜出生以后,她已失去了夫妻生活的能力。这种恐惧也成了菲兰达跟没有见过

的医生加紧通信的原因,由于邮务工作遭到阻碍,她和他们的通信是经常中断的。

在最初几个月里,暴风雨造成了几次铁道事故,菲兰达从没有见过的医生的信中知

道,她的几封信都没送到收信地点。随后,跟陌生医生的联系终于断了,她忧认真

考虑是不是戴上她大夫在血腥的狂欢节戴过的老虎面具,化名去找香蕉公司的医生

诊治。可是,有一个经常把暴雨中的不幸消息带到她家来的女人告诉她,香蕉公司

已把门诊所迁到无雨的地方去了。于是菲兰达只好放弃自己的希望,听天由命,等

候雨停和邮务恢复正常,这时她就用土方土药治疗自己的暗疾,因为她宁死也不让

自己落到最后留在马孔多的一个医生手里,那医生是个有点古怪的法国人,象马或

驴一样用草充饥。她跟乌苏娜亲近起来,希望从老太婆那儿探出什么救命药方。可

是菲兰达有一种拐弯抹角的习惯,不愿直呼事物的名称,她把原因换成了结果,说

是因为太热,所以出血。这样,她就觉得自己的病不太可羞了。乌苏娜很有道理地

诊断说,病不在肚子里,而在胃里,劝她服用甘汞。其他任何一个没有反常差耻心

的女人,都不会觉得这种疾病对自己有什么可耻,而菲兰达却不是这样。如果不是

这种病症,如果她的信函没有遗失,她眈不会理睬缠绵的雨了,因为她度过的一生

终归象是窗外的滂沱大雨。她没改变用餐的时间,也没放弃自己的任何习惯。别人

在桌于脚下垫上砖头,将椅子放在厚木板上,免得吃饭时弄湿了脚,菲兰达照旧铺

上荷兰桌布,摆上中国餐具,晚餐之前点上枝形烛台的蜡烛,因为她以为自然灾害

不能作为破坏常规的借口。家里的任何人都没上街。如果菲兰达能够做到的话,她

在大雨开始之前很久就会把所有的房门永远关上,冈为照她看来,房门发明出来就

是为了关闭的,而对街上的事感到兴趣的只是那些妓女。但是,听说格林列尔多·

马克斯上校的送葬队伍经过房屋前面,第一个扑到窗口去的就是她:但是,通过半

开的窗子看见的景象使得菲兰达难过到了那种程度,以至许多个月以后她还在懊悔

自己一时的脆弱。

凄清的送葬队伍是难以想象的。棺材放在一辆普通半车上,上面用香蕉叶搭了

个篷顶,雨水不断地落下,车轮经常陷在泥里,篷顶勉强没垮。一股股悲凉的南水

掉到盖着棺材的旗帜上,把旗帜都浸得透湿了;这是一面布满硝烟和血迹的战斗旗

帜,更加荣耀的老军人是不会要它的,棺材上放着一把银丝和铜丝穗子的军刀,从

前格林列尔多·马克斯上校为了空手走进阿玛兰塔的缝纫室,挂在客厅衣架上的就

是这把军刀。棺材后面,在泥浆里啪呛啪哒走着的,是在尼兰德投降以后活下来的

最后几名老军人,他们卷着裤腿,有的甚至光着脚,一只手拄着芦苇杆,另一只手

拿着雨水淋得变了s的纸花圈。这象是幽灵的队伍。在仍以奥雷连诺上校命名的街

上,他们好象按照口令一样齐步走过,掉头看了看上校的房子,然后拐过街角,到

了广场——在这儿他们不得不请人帮忙,因为临时搭成的柩车陷在泥里了。乌苏娜

要求圣索菲娅·德拉佩德扶她到门边去。谁也不能怀疑她看见了什么,因为她那么

注意地望着送葬队伍,柩车在泥坑里左右摇晃,她象报告佳音的天使民一样伸出的

一只手也左右挥动。

“再见吧,格林列尔多,我的孩子,”乌苏娜叫了一声。“向咱们的人转达我

的问候吧,并且告诉他们,天一晴我就要去看望他们了。”

奥雷连诺第二把为祖母扶回床上,用往常那种不礼貌的态度问她这些话是什么

意思。

“那是真的,”乌苏娜回答。“雨一停,我就要去了。”

淹没街道的泥流引起了奥雷连诺第二的不安。他终于担心起自己的牲畜,把一

块油布披在头上,就到佩特娜·柯特家里去了。佩特娜。 柯特站在院里齐腰深的水

中,正在推动一匹死马。奥雷连诺第二拿着一根木g帮助她。胀鼓鼓的巨大尸体象

钟摆一样晃晃荡荡,立亥就被泥流卷走了。大雨刚一开始,佩特娜.柯特就在清除

院子里死了的牲畜。最初几个星期,她曾捎信给奥雷连诺第二,要他迅速采取什么

措施,可他回答说,不必着急,情况并不那么坏,雨一停,他就想办法。佩特娜·

柯特又请人告诉他,牧场给淹没了,牲口都跑到山里去了,它们在那儿没有吃的,

还会被豹于吃掉,或者病死。“甭担心,”奥雷连诺第二回答她。“只要雨停,其

他的牲畜又会生下来了。”在佩特娜。柯特眼前,牲畜成群死去,她好不容易才把

陷在泥淖里的剁成了块。她束手无策地望着洪水无情地消灭了她的财产--以前被

认为是马孔多最可靠的财产,现在剩下的只是臭气了。当奥雷连诺第二终于决定去

看看那里的情况时,他在畜栏的废墟里仅仅发现了一匹死马和一匹衰竭的骡子。佩

特娜·柯特见他来了,既没表示惊讶,也没表示高兴或怨恨,,光是讥笑了一声。

“欢迎光临!”佩特娜·柯特说。

睡得好吗?”也没有人问过她,哪怕出于礼貌,她为什么那么苍白,醒来以后她的

眼睛下面为什么会有青紫斑,当然罗,尽管她没指望这家人的任何照顾,归根到底

,他们总把她看做是一个障碍,看做是从炉灶上取下热锅的一块破布,看做是一个

乱、涂墙壁的蠢货,这家人总是背地里说她的坏话,把她叫做伪善者,叫做法利赛

人(注:《新约》里所谓的伪善者),叫做假惺惺的人,甚至阿玛兰塔——愿她安

息吧——还大声地说,她菲兰达是一个荤素不分的人(注:意指大斋禁忌期间也不

忘男女关系的人)——仁慈的上帝,这是什么话啊——她服从上帝的意志,屈辱地

忍受了一切,可是她再也不能忍耐了,因为霍·阿卡蒂奥第二这个混蛋说,家庭毁

灭了,因为家里放进了一个山地女人,试想一下吧,一个专横跋扈的山地女人,—

—上帝啊,宽恕我的罪孽吧,——一个狗杂种的山地女人,就象政府派来屠杀工人

的那帮山地人一样——真难设想——他说的就是她菲兰达,阿尔巴公爵的教女,名

门出身的女人,总统夫妇都羡慕她,一个纯种的贵族女人,她有权用十一个西班牙

名字签字,她在这个杂种的小镇上是唯一正经的女人,摆着十六套餐具的桌子也难

不倒她,而她那通j的丈夫却笑得要死地说,需要这么多刀叉、匙子和茶勺的不是

人,而是娱蚣,可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什么时候应当送上白酒,用哪一只手,斟

在什么杯子里;什么时候应当送上红酒,用哪一只手,斟在什么杯子里,那个乡巴

佬阿玛兰塔却不一样——愿她安息吧,——她认为白酒是白天喝的,而红酒是晚上

喝的,她菲兰达是唯一到过整个沿海地带的,可以夸口说,她只能在金便盆里撒n

,而那个可恶的共济会会员,奥雷连诺上校——愿他安息吧,——竟敢粗鲁地问她

,她为什么得到了这种特权,她拉屎拉出的是不是菊花,你瞧,他竟说出这种话来

,——而雷纳塔呢,她自己的女儿,却偷看她在卧室里大便,然后说便盆确实完全

是金的,上面还有许多徽记,可里面是普通的大便,最寻常的大便,甚至比寻常的

大便还糟糕——山地人的大便——你瞧,这是她自己的女儿;说实在的,她对家中

其他的人从来不抱任何幻想,但是,无论如何,有权期待丈夫的一点儿尊重,因为

,不管怎么说,他是她合法的配偶,她的主子,她的保护人,按照自己的愿望和上

帝的意志承担了重大的责任,把她从父母的家里弄来,她本来在那儿无忧无虑地生

活,她编织花圈不过是为了消磨时光,因为她的教父捎了一封信给她,信上是他亲

手签名的,而且用他的宝石戒指盖了个火漆印,信里说他教女的双手生来不是从事

尘世劳动的,而是为了弹钢琴的,然而这个无情的家伙——她的丈夫,虽然临行时

得到过好心的劝说和警告,却从她父母家中把她带到这个地狱里来,这儿热得喘不

上气,而且她还来不及遵守斋期的节欲规定,他已经拎起他的流动衣箱和讨厌的手

风琴,去跟他的姘头——那个不要脸的y妇——住在一起了,只要看看她的p股—

—也就是说,看看她扭动她那母马似的大p股,立刻就能知道这是个什么货s,是

个什么畜生,——跟她菲兰达恰恰相反,她菲兰达在家里,在猪圈里,在桌边,在

床上,都是个天生的好女人,敬畏神灵,奉公守法,顺从命运,她当然不能去g各

种肮脏的事儿,能g那些龌龊勾当的自然只有那个婊子,她象法国妓女一样什么都

g得出来,甚至比法国妓女恶劣一千倍,法国妓女g得正大光明,至少还在门上挂

个红灯,可他却对她菲兰达忘恩负义,她菲兰达是雷纳塔。 阿尔戈特夫人和菲兰达

。 德卡皮奥先生唯一钟爱的女儿,尤其她父亲是个虔诚的人,真正的基督徒,获得

过“圣墓(注:耶稣的墓)勋章”;由于上帝的特殊恩惠,他们在坟墓里不会腐烂

,皮肤还会象新娘的缎子衣服那么光洁,眼睛还会象绿宝石那么晶莹透亮。

“这说得不准确,”奥雷连诺第二打断她。“人家把你父亲送到这儿的时候,

他已经臭得相当厉害了。”

他耐着x子听了整整一天,最后才揭穿菲兰达说得不准。菲兰达什么也没回答

,只是降低了嗓门。这天吃晚饭的时候,她那恼怒的聒噪声把雨声都给压住了。奥

雷连诺第二耷拉着脑袋,坐在桌边,吃得很少,很早就到自己的卧室里去了。第二

天早餐时,菲兰达浑身发抖,显然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她反复回忆过去受到的委屈

,似乎已经精疲力尽。然而,奥雷连诺第二问她能不能给他一个煮熟的j蛋时,她

不只是说前一个星期就没有j蛋了,而且尖酸刻薄地指摘一帮男人,说他们只会把

时间用来欣赏自己肮脏的肚脐眼,然后恬不知耻地要求别人把百灵鸟的心肝给他们

送上桌子。奥雷连诺第二照旧和孩子们一起浏览百科全书里的图画,可是菲兰达假

装拾掇梅梅的卧室,其实她只想让他听见她唠叨,自然罗,只有失去了最后一点羞

耻心的人才会告诉天真无邪的孩子,仿佛百科全书里有奥雷连诺上校的画像。白天

午休时刻,孩子们睡觉的时候,奥雷连诺第二坐在长廊上,可是菲兰达又在那儿找

到了他,刺激他,揶揄他,在他周围转来转去,象牛虻一样不停地轰轰嗡嗡,说了

又说,家里除了石头什么吃的都没有了,而她漂亮的丈夫却象波斯苏丹那么坐着,

盯着下雨,因为他是个懒汉、食客、废物、孱头,靠女人过活已经习惯了,以为他

讨了约拿2的老婆,那2见《圣经》.”约拿的老婆”意即不祥的人,带来坏运气

的人。个女人只要听听鲸鱼的故事就满足了。奥雷连诺第二听菲兰达罗唆了两个多

小时,无动于衷,象个聋子。他一直没有打断她的絮聒,直到傍晚才失去了耐心。

她的话象鼓声似地震动着他的脑筋。

“看在基督的面上,请你住嘴。”他央求道。

菲兰达提高嗓门回答:“我不住嘴,”她说。“谁不愿意听我的话,就让他滚

蛋。”这下子,奥雷连诺第二按捺不住了。他慢慢地站立起来,仿佛想伸个懒腰似

的,平静而恼怒地从架子上拿起一个个秋海棠、欧洲蕨、牛至花盆,一个个地摔在

地上,砸得粉碎。菲兰达吓坏了——她直到此刻还不明白她的气话包含着多么可怕

的力量。奥雷连诺第二突然不可遏制地感到自由了,发狂地击碎了玻璃橱,从里面

拿出一个个杯盘碗盏,不慌不忙地都把它们往地上扔。他的样儿平平静静,神情严

肃、专注,而且象从前用钞票裱糊房子那么仔细,把波希米亚水晶玻璃器皿、手绘

彩s花瓶、蔷薇船美女图、金框镜子都往墙上砸,凡是这座房子——从客厅到储藏

室——可以砸碎的东西都在墙上砸得稀烂。最后落到他手里的是厨房里立着的一个

大瓦罐。象炸弹爆炸一样,这只瓦罐轰隆一声在院子里砸成了无数碎片。最后,奥

雷连诺第二洗了洗手,披上油布就出门去了,可是半夜以前又回来了,带来了几大

块青筋嶙嶙的腌r、几袋大米、玉米和象鼻虫(注:可以食用的一种害虫),还有

几串g瘪的香蕉。从这时起,家里就不缺少吃的了。

阿玛兰塔·乌苏娜和小奥雷连诺忆起下雨的那些年月,都觉得那是他俩一生中

最快活的时候。尽管菲兰达禁止,他俩还是在院子的泥潭里啪哒啪哒走着玩儿,捉

到了蜥蜴就把它们肢解,并且在圣索菲娅

·德拉佩德注意不到的时候,悄悄地把蝴蝶翅膀上的粉末撒到锅里,假装在汤里下

毒。乌苏娜是他们最喜爱的玩具。他们拿她当做老朽的大玩偶,把她从一个角落拖

到另一个角落,给她穿上花衣服,在她脸上涂抹油烟,有一次差点儿用修剪花木的

剪刀扎破了她的眼睛,就象对付癫蛤蟆那样。老太婆神志恍惚的时候,他俩特别开

心。下雨的第三年,乌苏娜脑子里显然真的发生了一些变化,她逐渐失去了现实感

,把现时和早就过去的生活年代混在一起,伤心地号啕大哭了整整三天,哀悼一百

多年前埋掉的她的曾祖母佩特罗尼娜·伊古阿兰。她的脑海里一切都搅乱了:她把

小奥雷连诺当做是去参观冰块时的儿子——奥雷连诺上校,而把神学院学生霍·阿

卡蒂奥错看成她那跟吉卜赛人一起跑掉的头生子。乌苏娜大谈特谈自己的家庭,孩

子们就假想出一些亲戚来看望她,这些亲戚不仅是许多年前去世的,而且是生活在

不同时代的。她的头发给撒上了灰,眼睛系上了一块红手绢,可她坐在床上,和亲

戚们在一起,感到非常高兴;阿玛兰塔·乌苏娜和小奥雷连诺细致地描绘这些亲戚

,仿佛真的看见了他们似的。乌苏娜跟自己的远祖闲聊她出生之前的那些事情,对

他们告诉她的那些消息很感兴趣,跟他们一块儿哀悼在这些想象的客人已经死后的

那些亲戚。孩子们很快发现,乌苏娜极力想弄清楚一个人,那个人在战争时期有一

次曾把圣约瑟夫的等身石膏像带到这儿,要求存放到雨停以后就把它取走。于是,

奥雷连诺第二想起了藏在什么地方的财宝,那个地方只有乌苏娜一个人知道,但他

的一切探问和诡计都没有奏效,因为,她在梦幻的迷宫里瞎闯,似乎仍有足够的理

智来保守自己的秘密;她拿定了主意,谁能证明自己是财宝的真正主人,她就把秘

密告诉谁。乌苏娜是那么机灵和固执,奥雷连诺第二试图拿自己的一个酒友冒充财

宝的主人,她便向他作了细致的盘问,设置了许多不易觉察的陷阱,就把冒充者戳

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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