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解下塞了怀里。
水瑗不追问,只笑。
琼台峰。
如同往日一样,师父背向端坐观中,白袍乌簪,发已花白,石像般的肃穆。
华山掌门荀士祯。
虽曾于三十年前剿灭魔教时重伤而归,毕竟是唯一能杀还的人。自那之后,荀掌门三十年未动武力,几近遗世隐居,却仍是武林最人人敬重的前辈。
梁徵往荀士祯座下跪地。
师父。弟子已回来了。
荀士祯没有动。
他不开口,梁徵便只是跪着。
即使作为仅有的五名荀掌门亲授弟子之一,梁徵与师父也并不亲厚。他师父自律极严,甚至到绝了感情的地步,对人虽不算严苛,但亦是从不容情退让。
好在通常在师父与诸弟子之间,通常隔着温和的越岫与水瑗,华山门风并非冰冷无情。
但这回并非水瑗所能裁决之事。
荀士祯沉默了整整一时辰。
梁徵但跪不语。
直到毫无预兆地,荀士祯道:你以为,你有何错么?
弟子胆大妄为。
胆大,算不得错事。妄为,你妄为了什么?救人倒不坏。荀士祯说。
梁徵不言。
猜想师父之意,救人不坏,也要看救了谁。
一定要救,把人带出贼窝,也就够了。
即使不是帮助谢铭之子,但又何必为救人给门派惹下麻烦。
说不上错,只是不是明智之举。师父之心,最憎这些无端是非。
我不说你。荀士祯说,你自想去。
第16章路千里(二)
荀士祯再没说话,梁徵便只是跪在座下。
至天暗下来,水瑗进来掌灯,见他还跪着,把火烛放下,转到荀士祯面前说:师父,小梁他可听您话,这都回来了,还有什么好罚他的?这事都结了,小梁除了一片好心,还有什
么错?
他凑得近,荀士祯睁眼,你又来胡说些什么。
是那柳宫海,扯着魔教的事不放,真跟小梁一点关系都没有。您看,柳宫海也知道理亏,找那谢欢去了,不关我们的事情。水瑗伸手往荀士祯胸口前虚晃着一揉,师父啊,
您放宽心。
荀士祯叹了口气。
起来吧,梁徵。为师并未怪你。
水瑗知道师父看不见,对梁徵一笑。
师父不见得生气,只是这事做得不够好,不能叫自己得意。梁徵明白,但师兄劝解一片好心,叫师父就此寻机松了口,还是需要多谢。
他对水瑗点了点头。
跟水瑗都出去吧。荀士祯说。
师父!梁徵没有起来,反往下俯身磕下头去,弟子还有一事相求!
讲。荀士祯平静。
水瑗已经退下来。
弟子想要学剑。梁徵说,仍深深伏地。
你在山上,哪日没有学剑?
弟子想学太华剑法。梁徵清清楚楚地说。
一时寂静,至水瑗呵地一声,我都没学过。
太华剑法乃我派绝学,然其晦涩难学,若是武功根基不稳,不易学成。我若知你功力到时,自会教你。荀士祯只说,连越岫与水瑗,我都没传过。况且你如今剑术已属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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