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邱正扬打断了她飘忽的思绪。邱母回过神来,一语中的地说:“这是他家?”邱正扬倏地绷紧下颌骨,邱母继续说:“有家不回,睡在别人窝里,你还有什么出息?当小白脸?”邱正扬辩驳:“我暂时……住这里,会找地方搬出去。”邱母说:“他是谁,我叫你爸一查就清清爽爽,你不要身家脸面,我不信他也不要。”邱正扬知道她在逼他们分手,心中煎熬,说:“我只想跟他好好过下去,可以吗,姆妈……”
他为什么要喊她“姆妈”,跟个小孩子一样,明明都二十好几了,那又为何憨头憨脑去搞玻璃?邱母想不通,她从未得到过任何邱正扬会是同志的讯号,这突如其来的出柜,使她无法消化。
丈夫是政府里的人物,自己是受人爱戴的人民教师,儿子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硕士生,本该是惹人艳羡的五好家庭,怎么就……邱母一时气闷,说:“一个月,等过年了你们还没分,以后就别再踏进窝里向来。我不认你,你爸更加不会认的,要是传出去,邱副局的儿子是个男同志,你教你爸以后哪能抬得起头来?”
邱正扬缄默,他确实不是个好儿子,既没让他爹骄傲,反倒败坏了他爹的名声。可他深知自己无法割掉胸腔里那颗爱着穆沅的心脏,除非它停止跳动。
“妈,对不起。”邱正扬能给出的,是徒劳的道歉。邱母疲乏地收紧脖子上的针织围巾,那是她学生送她的:“你自己想吧,这辈子你就是来讨债的,戆度小囡。”她缩着脖子下楼了,明天还有两场考试要监考,她已经觉得很累了。
邱正扬接受了那家公司的offer,在家准备了一天,隔天就去上班了,新公司在嘉定,上班路上要花近一个半钟头,他的手没卸石膏,公司让他先熟悉环境,了解业务。公司里一共不到二十个人,比起原来的单位不值一提。老总姓傅,四十岁不到,气势凛然,他和邱正扬深谈了几次,很是欣赏他,要把他拉进风投的项目里。
为了更有准备地迎接新工作,邱正扬每夜都大量阅读相关资料,时常深夜才睡。当然,遇见穆沅和他打视频还是会享色忘志,粗着脖子射出一管。穆沅喜欢贴在麦克风上喘气,带着模糊电流感的呻吟让邱正扬头皮发麻,浑身颤抖,半软的阴茎又硬了。“阿扬,我走的十几天,想不想我?”穆沅陷在雪白柔软的床垫里,若无其事地问。邱正扬盯着视频里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瞧那挺翘的鼻尖好似亮着星点:“想……”“多想?”“……想,想得难受。”“哦,哪里难受?”“心里……”“嗯?”穆沅瞥他,似乎看穿了他,“下面的小朋友不想我吗,好久没有亲亲它了。”“学长……”邱正扬闷着喉咙,他不会告诉穆沅,他又在自慰了,跟头禽兽一样。
几天后跟邱正扬同床共枕一月余的石膏君卸任了,医生宣布他康复,出了医院,看见穆沅的信息,说可能要元旦后回国。那离过年只有二十多天。可他什么都没坦白,出柜、决裂、抗争、最后通牒……他的世界翻天地覆,却一句也没和穆沅说。他直觉穆沅会生气,因为后者不想这么早出柜,而自己却自说自话地加速了炸弹的倒计时。
新工作带来的压力同样不容小觑,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挑起这副重担,狠狠砸在自己身上。他想证明自己可以独立,证明自己值得依靠,父亲的轻蔑、母亲的忧愁、学长的期望……邱正扬把自己压榨得一滴不剩,起早贪黑地拼搏着。幸而穆沅似乎也很忙,没时间陪他视频闲聊。从嘉定坐地铁,再走二十分钟,邱正扬第数不清次加班回家,夜已深,风很冷,他推开大门,屋里黑洞洞的,刚想摸到墙壁上找开关,一只手抓住了他,把他生生吓了一跳。
“谁?!”
“嘘——”一道黑影迅速地贴在了他的背后,一双手温柔地环住他的腰身,“我要劫色。”邱正扬听到这个声音,心砰砰地加速跳起来。那双手轻车熟路地解开他的皮带,扯下他的西裤拉链,直捣黄巢,劫了他兄弟的色。“在劫匪手里还硬得这么快,属狗的?”劫匪握住他粗大的阴茎,斥责他,“狗发情都没这么快……唔,你的龟头湿了,好可爱呢。”邱正扬的公文包落在了地上,他一把握住劫匪的手腕:“我也要……劫、劫色。”“噗。”身后的人忍不住讥笑,拿胯去顶邱正扬的屁股,“劫吧。”
邱正扬随即转身去搂他,昏暗中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劫匪的脸,眉目清朗,正是他所爱。一吻下去,两人难舍难分,四条大腿交缠打跌,裤子什么时候脱完的都不清楚。客厅打了暖气,呵出的白气慢慢消融。“抱我。”穆沅搂着邱正扬脖子,一条大腿提起来扣住他的腰身,邱正扬托着他肉感十足的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穆沅扒住椅背,缩在学弟怀里,说:“好冷,邱郎,抱紧我。”邱正扬一怔,疑似梦姑对梦郎痴缠的话语。两人在冰窖里一睡定情,夜夜云雨。
邱正扬感觉穆沅瘦了,腰更细了,虽然自己累得双眼肿胀,却仍不舍松开穆沅的身体。“邱郎,插进来,我要。”穆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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