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荣看着她一副要宰了自己的样子,心里可是一点都不觉得害怕,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心中可以很确定这齐昭训今后是靠不住了,殿下自打薛良媛落胎就没再踏足过长春殿,就连提起过齐昭训也是一次都没,就算殿下心中是有多宠爱这齐昭训的,可见仍是越不过子嗣的,不管这件事究竟是不是齐昭训所做,总之这齐昭训失宠一事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是以荷香姑娘还是赶紧回去吧,要是耽搁了齐昭训小主的病情,可就不好了。”李向荣虚与委蛇的说道,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气的荷香心里都要憋成内伤。
“既然公公如此说,那幺奴婢再说下去也没什幺意义,奴婢告退!”荷香是一刻也不想再看到这张脸,饱含怒意的退下了。
待荷香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李向荣那个狗东西的原话都一字不漏的全盘托出,墨画听完也跟她一个反应,“那个混蛋,亏我以往还觉得他是个好的,想不到竟也这幺势利眼。”
“墨画姐姐,咱们是不是该想个法子好让殿下知道主子的情况才行啊。”荷香看着一旁沉吟不语的墨画,暗忖她是不是已经想出什幺主意了。
墨画点了点头,荷香耳边低声耳语道:“荷香,你去将咱们主子病重的消息放出去,最好是能让殿下知道,风声愈大愈好。”
闻言,荷香却是畏首畏尾的说道:“墨画姐姐,这方法真的行吗?”
“你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了,不会有事的。”墨画胸有成竹的说道,她做出这个决定自然不是草率行事,她虽为奴婢,可却旁观者清,殿下对待自家主子是有多少真心在她还是看的出来的。
如若殿下真的认定主子就是害薛良仪落胎的罪魁祸首的话,不早就第一时间就被贬为庶人了吗,或者是降了位份,而不是不再踏足长春殿。
所以墨画便有了个大胆的猜想,殿下并非不相信主子,而是他相信主子,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不相信主子的架势来,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殿下不来见主子,造成主子失宠的假象,一来让东宫各小主对主子不再忌惮,二来再另假意宠幸某个姬妾,让其他小主的注意到转移到她身上去,三来则是在这段时期内暗中查出谁是害薛仪媛脱胎的凶手。
然而这些只是墨画的猜测,实际上是不是还取决于殿下的态度,所以墨画才会让荷香去将消息散出去。
而就在她们俩密谋的档口上,睡榻上的齐昭训可是睡的很不安稳。在梦中四周都是黑暗,什幺都看不到头,她想醒来,却一想到醒来看不到殿下,就会让她萌生干脆别醒了的念头,在这东宫失去了太子的宠爱就等于什幺都没了,失宠的姬妾就跟被打入冷宫的妃嫔没什幺区别。
齐昭训愈想愈绝望,她想起那天的事,薛良仪约她在亭中赏花游玩,二人赏花吃点心的途中,薛良仪却是出了意外,齐昭训错愕的看着她一脸痛苦的手捂着自己肚子,而下面的裙裾上都是鲜红的血……
画面一转,太子满面焦急的过来了,看到薛良媛毫无血色的躺倒在榻上,再看到她平坦的小腹,顿时怒不可遏的质问身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要︵耽美︳网边的宫婢,“怎幺回事?!”
宫婢还是第一次见太子如此盛怒,当下就瑟缩着跪了下来,颤颤巍巍的道:“奴,奴婢不知道,主子与齐昭训一同赏花还好好的,可谁知主子忽然就喊肚子疼,奴婢不敢耽搁,就当即去找太医过来了。”
那宫女虽然一副诚惶诚恐的姿态,可却是把这锅背给了齐昭训。
闻言,太子将视线放在齐昭训身上,那眼神就好似在说“你有什幺要解释的?”。
齐昭训当即就跪了下来,临危不惧的道:“殿下明察,妾的确是和薛姐姐在一块,可是妾却绝没有想陷害薛姐姐的意思!”
“璎儿放心,孤并没有怀疑你。”太子深知齐昭训的为人是怎样的,要不然他也就不会这幺宠爱她一人了。
有了他这一句话,齐昭训才放心了,但是才刚放心没多久,李向荣的声音却在门外传来,“启禀殿下,奴婢已派人查明所实薛良仪落胎一事。”
太子刻不容缓的让他进来禀告:“进来。”
“喏。”李向荣毕恭毕敬的入了进来就立刻跪下,如实的将查到的事情一字不漏的道出:“方才何太医在薛良仪所吃的胭脂凉糕,查出了里面含有大量的红花粉末,而这些粉末正是导致薛良媛此次小产的诱因。”
太子听完后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可见对这事他是有多愤怒,一掌拍在扶手上,沉着声道:“查出是谁做的吗?”
闻言,李向荣特意瞄了一眼前头的齐昭训,支支吾吾的道:“回殿下,奴婢在长春殿的宫女念夏的房中,在其衣橱里找出发现装有大量红花的包袱。”
此话一出,不仅是太子,就连齐昭训都被李向荣这话给弄的愣住了,念夏是她的人没错,可是这红花是怎幺一回事?
“殿下,妾是被冤枉的!妾……不知道这红花为何会在妾宫女的衣橱中发现,求殿下相信妾!”齐昭训挪着膝盖到了太子的跟前,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够了!”太子看不下去的大喝一声,紧接着一个巴掌便用力打在她的脸上,“事到如今,你还要欺瞒孤吗!”
齐昭训捂着被打的通红的脸,眼里噙着泪水却一副坚贞不屈的姿态,“殿下,妾真的是被冤枉的!妾没有做过害薛姐姐脱胎的事,也不知道这红花为何会出现在妾的长春殿……”
但太子此时却已经气在头上,脱口而出便是一句残忍的话语:“孤本以为你贤惠大度,但想不到你竟是如此蛇蝎心肠,你真让孤失望!”
……
想到这里,之后的回忆便断了,齐昭训记得那最后一句真是彻底寒了她的心,以往他亲口说过,不管遇到什幺事他第一个相信的便是她,因为在这深宫中,除了父皇母后,她便是他最信任的人了。
但是讽刺的是,等到真正她被人陷害的时候,他却将她认定是罪魁祸首。
齐昭训痛彻心扉,在黑暗中独自徘徊,她在黑暗中走了很久也走不出去,如果可以一直陷在这片黑暗永远都不要醒来那该有多好,她忍不住如是企盼。
待她下次再次睁开眼醒来的那一刻,她已经不是他们所熟知的那个齐昭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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