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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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青楚笑着摇头,揶揄道:“他哪次不是消失十天半个月的,估计是去见哪个贵人了。要不你去西子楼那边寻寻去,指不定在那……”

这语气,明显是在耍弄他。

“那……多谢公主……”叶云坤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看了青楚亮晶晶的眼睛一眼,立即转身往她说的地方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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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胤轩的确在西子楼附近,不过是在西魉河的画舫上。

他正在饮酒,一素衣面纱女子在旁边轻拨琴弦,轻吟浅唱。画舫并不算太抢眼,静静穿过桥d,在河面轻轻前行。

一曲弹罢,女子起身小碎步走到他面前,为他再倒了一杯玉露。

他看了她一眼,为她脸上的面纱皱眉:“这里没有其他人,为什么又戴上了?”

女子却轻笑了声,用小手抚抚轻盈的面纱,亲密坐到他腿上,柔声道:“胤轩,如果我换了张面孔,你会接受吗?”

“什么意思?”他眸子一拧,认真看着怀里的女子。

女子神秘一笑,突然将小手伸到耳侧将面纱取下,道:“你看我这张脸美不美?上次我在房里想了好久,是我错了,我不该将怒气发泄在千蓉身上……都怪这张脸让我太自卑,又一时不能接受你娶妃的事实……所以……胤轩你原谅我好不好……”

这个男人是难得出来游湖的,这次为了她特意来饮酒听曲,说明是怒气散了。而她,也确实知道错了。

连胤轩却为这张精致陌生的脸皱紧了眉,无声叹气,搂住她的腰:“这是怎么回事?本王只是让傅大夫为你消去脸上的疤痕,为何整个换了模样?”

这张脸美是美,却是陌生的。

连绛霜娇俏一笑,再道:“胤轩你不喜欢这张脸吗?”

男人沉静看她,不出声,剑眉拧着。

“看样子你还是喜欢我原先的模样……”连绛霜歪着头颅,得意的笑了笑,陡然从脸蛋上轻轻撕下一张薄面具,“胤轩你看,这只是傅大夫为我做的人皮面具,拿来试验的……”

“你……胡闹!”他明白过来,吼了一声,大掌惩罚x的搂紧她贴近自己,却见那双眸子里分明没有怒火。

连绛霜娇柔下来,幸福的窝进他怀里,轻道:“胤轩,以后我和你外出就戴这张面具好不好?这样会比较方便。”

“好。”他低哑,允了她。只要她喜欢,他都允了她。

[正文:021]

后院的草果然很深,映雪甫踏进去,整个人便被淹没了。风娇拿着镐在捣弄,水媚在旁边将草捡到一边,用手拔净不深的野草。

这本是两个小丫头该做的活,所以她们也不敢有怨言,默默做着,偶尔抬头看一眼前面跟她们一起动手拔草的景王妃,心头万般滋味。

她们是卞州本地人氏,六年前爹娘为求温饱,将姐妹二人卖入王府为婢,签了终身卖身契。一入府,姐妹俩就服侍与她们同岁的小姐,虽得小姐喜爱,却受尽小姐贴身婢女的刁难,r子过得颇不安顺。

就这样忍气吞声过了四年,也不知是不是她们天生命贱,小姐出府后,她们即被调去浣衣房,整r是洗不完的衣物,晾晒不完的床单被套。一双小手,脱皮红肿惨不忍睹成了家常便饭。

后来,姐妹俩终于被调出浣衣房来服侍京城来的王妃,本以为能沾点主子福气少g点活,哪知主子竟然是个命中带煞,一过门就被打入冷宫的失宠王妃。

这下子,不仅苦头不会少吃,而且小命随时都会难保。哎,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们继续待在浣衣房呢,至少不会沾到煞气不是。

自从王妃过门这几r,王府唯一的一棵老菩提一夜枯萎,塘中锦鲤跃出水面无一生还,厨房j鸣狗吠不安宁,切菜切到手,炒菜溅到油,端个菜到前厅还要摔跟头……

最惨的是,小王爷自从娶亲那一r就一直在昏睡,怎么叫都叫不醒。请大夫看了,大夫只能摇摇头,叹口气道:“奇怪,老夫从未见过如此病症,小王爷明明无一丝异样一切正常不是……哎,还是另请高明吧。”

再请了卞州城内的名医,也皆是这个说法,王爷沉睡依旧。太妃娘娘这才急了,不得不信了这煞气之说。

随后这几r,太妃娘娘不再关心起景王妃的事来。每r去请安,脸s不大好,简短两句便将景王妃打发了去。索x,也不再让景王妃去请安。

所以,景王妃现在的处境是走到哪府里的人避到哪,没有人敢跟她接触。只有她们姐妹俩被太妃娘娘安排在此处服侍王妃,不得离开。

景王妃倒是淡然,这样一闹腾后便哪里也不去,每r待在院子里整理,修剪盆栽,翻新花地,并把秋千换了新的结实绳索。偶尔,还让她们教她刺绣,才知道,这个京城来的王妃不会女红。倒是学得快的,不出几r功夫,竟能绣出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来。

索x,她们认命了,只能庆幸景王妃不是个刁蛮的主子。虽带煞气,却好相处。

“王妃,您要去哪里?”眼见前面的女子往那枯井方向去,她们连忙叫住她,“那里去不得。”

映雪回头,微微一笑:“为什么?”那口枯井,是那夜那个白影出现的地方,她只是想去瞧个究竟而已。

“那里……那里的野草那么深,奴婢怕有蛇。”其实她们是怕有鬼。虽然自从她们住进来,就再也没有在夜里听到任何哭声,但是毕竟心有余悸。

“是吗?没事,我以前在山上待过,不怕。”映雪浅笑,继续用手拨开野草往那口枯井走,在井边站定。

井口用石头盖住了,瞧不见里面,却见那块石头上有一小片g涸的血迹,地面的杂草上也沾染了些许。她蹙了蹙眉,抬头望望那条被荒僻掉的长廊,那么高的廊檐,估计还要几分功力飞上去吧。

这个人,到底是谁?

“景王妃,您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站在远处的风娇水媚见主子只是望着廊檐不出声,怕是出了什么事。那r她们也只是匆匆忙忙用石块将井口盖了,盖没盖严实还不知道呢。

“噢,没什么。”映雪回过神来,轻步原路走回,“这里先放着,我们去亭子里歇歇,等用完午膳,你们再教我绣鸳鸯吧。”

“恩。”两个小丫头自是求之不得,高高兴兴随着主子往亭子走。忙了大半天,的确累了,这个景王妃倒会体贴人。要知道女红可是她们的拿手绝活,比起整理后院来要轻松得多。

“景王妃。”这个时候,院外却来了人,敲了敲院门不敢踏进来:“太妃娘娘请景王妃去前厅一趟。”

去前厅?映雪黛眉一蹙,不得不站起身,“好,我随后便到。”

入了前厅,只见一青衫缎袍老者被以贵客之礼相待,正坐在椅上与太妃娘娘寒暄。老者灰白长眉,宽额高鼻梁,眸子敏锐。举手投足间,淡定自若,精神矍铄。

“映雪,快来拜见亚父。”宁太妃精神好了些许,连忙为儿媳妇介绍面前的老者,“这是亚父秦先生,轩儿的恩师。”

映雪明白些许,连忙对老者盈身:“映雪拜见亚父。”

“恩……”老者捋了捋胡须,打量了映雪一眼,眸子倒是锐利起来:“你就是胤轩的王妃?敢问令堂是何人?”

映雪微微愣住,这位老者的问题好奇怪。

“亚父,映雪是京城苏渤海之女,商宦之家,其母朱氏……”宁太妃为温祺的事有些心急,连忙为亚父答了,而后用帕子捂嘴不适的咳嗽了几声,再道:“亚父可是找出了唤醒祺儿的方法来?”

“宁太妃,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一试。”亚父再看了映雪一眼,转头对宁太妃道:“不过也要胤轩同意才行。”

“什么方法?”宁太妃喜不自禁,咳嗽也止了,水眸里满是希冀。

映雪看着,却是心头一跳。

[正文:022]

亚父救小王爷连温祺的方法并没有让映雪知晓,请了安,奉了新媳妇茶,便让她静静坐在前厅。亚父则随太妃娘娘进了安静的禅室,似是有话要说。

不大一会,两人走出来,宁太妃一脸沉重:“映雪,随母妃看看温祺去。”亚父站在旁边,捋捋灰白胡子,看着映雪若有所思起来。

映雪颔首盈了盈身:“是的,母妃。”便恭恭敬敬跟在婆婆身后,往小叔子房间去。总觉得,亚父看她的眼神有些沉重,不知是不是错觉。

长廊上,竟迎面碰上了她的陌生夫君。他一身合体华丽缎袍,腰束玉带,挂麒麟玉佩。虽是简单的样式,却将气宇轩昂发挥得淋漓尽致。这一次,倒是瞧了个仔细,原来这个男人除了有副好皮囊好身材外,全身还散发一股王者气势。即使不出声,便是高高在上的霸气。

“母妃,亚父。”见到面前的人,男人连忙停下急促的脚步请安,对亚父的到访也有些吃惊:“亚父,您什么时候回的卞州?”

声音醇厚磁x,非常好听,已不复初见时的冰冷仄。

“亚父刚回,来见见京城来的王妃,呵呵。”亚父捋着胡子,和蔼笑了,继续道:“王爷好福气,娶了个贤内助。”

“亚父?”男人看映雪一眼,剑眉纠结,不解的看向亚父。亚父这话,不是讽刺。

“轩儿,亚父在祝福你们这对新婚夫妇呢。”亚父捋着胡子没出声,倒是旁边的宁太妃笑着将身后的儿媳妇掺过来,再道:“亚父刚刚送了红包,快拜谢亚父。”

说着,已将映雪推至连胤轩身边,执意让两人以夫妻之礼拜谢。连胤轩却是俊脸一凛不出声,眸子犀利幽深,沉静看向面前若有所思的亚父和极力撮合的母妃。

这两个人,在搞什么?

“谢亚父。”映雪福了福身拜谢,也没再出声,并退离身边的男人两步。她自是知晓这个男人不肯承认这桩婚事,她又何尝愿意?只是不能让太妃娘娘难做罢了。

连胤轩倒是让她淡定自若的模样再看过来一眼,眸子里的疑惑散去,换上冰冷鹰隼。冷道:“温祺如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绝不饶你。”

“我……”映雪后退一步,抬眼看他,素手中的帕子捏得死紧。如果真是煞气克了小王爷,她难辞其咎,所以硬是说不出为自己辩解的话来。

宁太妃看着,也劝解不得,遂道:“轩儿,刚才何事这般匆忙?”

连胤轩这才将y沉的视线从映雪身上移开,对母妃道:“母妃,并无大事,只是云坤的生意出了些周折。母妃不必为此事c心,安心养身子便是。”再对亚父道:“亚父回来得正好,胤轩有要事想请教亚父。”

“王爷,亚父先去看望小王爷,稍后再与王爷饮酒可好?”亚父捋着胡子,倒是泰然。

“好。”

看完沉睡中的连温祺,每个人的脸s都不大好,尤以连胤轩为甚。他y鸷的看了映雪一眼,负手稳步走出房间。

随后命令便下来了,王府所有的人,包括新过门的王妃和京城来的阑歆公主,在小王爷转醒前都不得出府。

映雪即被送回了竹清院,依旧没有得到王爷那边任何接出景王妃的话。她倒是不在意能不能真正得到王妃位置的,已将这个竹清院当成自己的安身之处,喜欢这里的清净,隔离自己的煞气,所以她无怨无求。

只是男人临去那一眼,让她胆战心惊。她不去招惹他,却让那冰冷的眸子灼伤了。因为他的眸子告诉她,她是罪人。这个罪人,无关乎就是致使小王爷昏睡的罪魁祸首。

她是逃不掉的。

再望一眼小楼外的一片灯火,她静静坐到了绣架前捏起绣花针,一针针绣起绣布上的半朵白莲。最近恋上刺绣,不为女红,只为绣花能让她清净。

心里慌乱的时候,可以将那烦乱一针针缝进绣布里,缝成一朵朵娇艳的花儿,然后豁然开朗。她希望等到这朵白莲完工,小王爷便能醒来,只是希望这个男人能给她一处容身之处。

可是,能如她所愿吗?

素手一抖,绣花针扎进r里,血珠在指尖绽放成一朵血花。她捏着指尖,陡然没了绣花的心情,不得不站起身重新走回窗边,心头万分低迷。

她想念师父了,想念那个给了她两年关怀的男人,想念他用草绳给她扎脚铃的r子。这个男人,是他将她从黑暗中拯救了出来,治好她的怯光症,为她身上的胎记采遍奇珍异草,授她医术,让她知道原来这个世界是有颜s的,也让她知晓少女情犊初开的甜蜜。

可是……

远处灯火依旧,依稀可听得丝竹乐器的声音,想必是歌舞升平的。王府毕竟是王府,定是有它的挥霍之处。她将窗子关了,告诉自己不必再暗自饮泣。此刻的低迷,也许只是深藏心底的悲戚。过一会,便好了。

告诉自己,现在这样,足以。

一室的静谧,风娇水媚两个小丫头去抬热水还没有回来,只是将她换洗的衣物准备妥当了,放在架子上。她轻轻走进内室把外裙脱了,穿着亵衣水裤坐到镜子前放下盘起的发丝,取下耳环。

正把长发披散肩头拿起梳子梳理的当会,内室的窗子突然“吱呀”一声被人开启,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轻身飞进来,二话不说,迎面就是一阵掌风。

“咚!”她大吃一惊,却是来不及躲闪,背靠在梳妆台上,发钗胭脂盒散落了一地。

那一掌直接击在她的左肩上,内力将她的身子震飞摔在地板上,她躺在地上,只觉得体内五脏六腑全移了位,口中腥甜,“你是谁?”

黑衣人不说话,接着又要一掌袭来,却在她的罩门前停住。因为此刻,木梯上响起了脚步声,似是有人上了楼。

[正文:023]

木板一阵咯吱咯吱响,脚步声沉稳有力,却不是抬着热水的风娇水媚。

“王爷?”映雪虚弱躺在地板上,被出现的人吓了一大跳。他换了藏青锦袍,软靴,肩宽腿长腰健实,手指修长g净,正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王爷。”黑衣人这才扯下墨s面巾,恭恭敬敬走到主子身边,贴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静静退守一旁。

听罢,他面s暗沉下来,剑眉挑了一下,“起来。”他冷道,在她面前负手站定,眸子异样冰冷。

“为什么这么做?”映雪扶着桌角撑起虚弱的身子,看着他和他身后的黑衣男子,冷笑了一声:“既然王爷想杀臣妾,又为何停了手?咳……”

一开口,鲜血便从嘴角流了出来,胸口处一阵火辣辣的疼。她不得不取了帕子捂住,另一只手则撑着桌角稳住身子。

“杀你?”他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双手依旧负在身后,一身戾气,“本王不会杀你,本王会如你所愿,留下你的小命给胤韬复命。”

“那你想怎样?”映雪用帕子捂住嘴,冷冷看着这个y沉的男人。刚刚那第二掌下去,她就可以下黄泉了,可是为什么要停手?是想慢慢折磨她吗?

“将解药j出来。”他再冷道,并朝她走近了两步,却陡然俊颜压低,用指狠狠掐住她的下巴,眸子噬血:“温祺的解药只有你和萧阑歆有,你们胆子倒是够大,在我景亲王府也敢乱来。要知道本王现在要杀你和萧阑歆,比捏死两只蚂蚁还容易。”

“那你为何不去找萧阑歆要?”虽被男人的气势压迫着,但也总算明白了一些。原来这个男人认为她和阑歆公主同为致使小王爷昏睡的罪魁祸首,毕竟新婚那r只有她和萧阑歆最后接触过小王爷。但,如果真有人暗算小王爷,又为何只怀疑她一人?

“解药!”听她如此一说,男人更冷了,似是没了耐x,一把将她抓起毫不怜香惜玉摔在地板上,“别再给本王玩这套把戏!你和萧阑歆的把戏还没玩够么?在本王回卞州的路上假装遭非礼,在母妃和亚父面前装孱弱……你虽不会武艺,却有绝佳医术,同样制毒也差不到哪去……”

不等她反应,他利眸一眯,又一把抓起她亵衣的襟口:“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本王碰你,做本王名副其实的王妃?然后才肯j出解药?”刚才与亚父在后院一番对饮,亚父竟然让他与这个煞星女圆房,说此法可以救温祺。荒唐!如若果真碰了她,岂不是如了她的意!

他是万万不允的。

映雪被这男人弄得几番周折,全身痛着,又见这男人异于平r的内敛,竟然对她如此暴怒说些莫名的话,非常不适起来。

她站起身,抓住他不肯放开的铁掌,冷道:“王爷此话是何意?自王爷大婚之r以小王爷代娶,臣妾就知身份低微,又岂敢奢望王爷垂爱。今r臣妾入住这竹清院,自是抱定孤老终身的,王爷又何以如此动怒?况且,臣妾的确不会使毒。”

“孤老终身?”他又冷笑了,狭长的眸子闪着暴戾与鹰隼,陡然放开了她,让她后退几步抵在桌沿上,“打着贞洁烈女的招牌在此掩人耳目?你放心,本王定会遂你的意,让你长居此院,直至终老。”

“多谢王爷。”她虚弱回应,撑在桌沿上,只求他不要再咄咄人才好。

“不必谢那么快。”他冷冷盯着她,打量了四处一番,道:“不要以为胤韬派了两万兵马守在城外本王就不敢动你,温祺一天不醒来,你就一天不准踏出这里一步,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映雪静静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嘴角带血,胸口疼痛难忍,是其次。她疼的是以后的r子怕是不得安宁,这个男人,认定了是她使毒。他不相信煞气之说,却咬定她有害人之心。原来,果真不能如她所愿的。

“我说过,我没有使毒。”她也冷起来,冷冷回望他,不再用“臣妾”自称。他却不出声了,只是用那双犀利的冷眸盯迫她,眯起,将她冷了个透彻。

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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