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一心沉浸在签约的喜悦中,并未注意到,这时菜上来了,令人食指大动的菜s,让没吃晚饭的我一下子就觉饥肠饿肚的。拿起叉子吃起来,不一会儿便扫光了。
反观聂辰,居然只吃了几口,估计是被我的吃相吓着了,不大好意思对他笑笑:“抱歉,看到我的狼吞虎咽,肯定吓着聂总了?”
他盯着我,水晶灯光从他背后撒下,令他的眸子出奇的清亮。
“不,在所有认识的女x当中,你是唯一不做作的女人。”他夹起一片鹅肝,放进口中吞下,又说:“看到你用餐,我的胃口也大开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只要聂总不认为我一脸穷相就好了。”
他笑了起来,“怎会呢?你是我见到过最不做作的女人了。和你一起用餐,我也感觉挺自在的。”
不愧为花花公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不知他这句话对多少女人说过了。不过,我面上却作出感谢状:“谢谢夸奖。”
聊到差不多后,他又提及那天在i更衣室里发生的事,又令我浑身不自在起来。
我轻轻移了移身,说:“都已过去了,聂总就不必再提了。”
他挑眉一笑:“以后我们还有许多合作,再这样称呼,是不是有些生疏?”
不然要怎样称呼?我可没有与男人自来熟的嗜好。
“那可不行,我和聂总只是公事上的来往,可不能在称呼上随便了。”虽说这男人表现还算正常,没有放肆的贼眼,也没有不正经的语气,但他那精彩的私生活,我可不想沾上分毫,那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一句话堵回他心里的小九九,也向他表明心迹,本姑娘对你只有公事方面的兴趣。其他的,面谈。
不过他倒还算有风度,并未勉强。继续其他话题。
因为大家聊的话题都是双方比较熟悉领域,聊的还算尽兴,只是我总觉暗处有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盯着我,令我极为不自在,坐着犹如芒刺在背的感觉。
但四处张望,又什么都没发现。
“怎么,又碰到熟悉的人吗?”聂辰问我。
我回头,坐正身子,笑了笑,“好像没有,可能是我眼花了。”希望是我多虑了吧,我可没得罪过谁。估计对方的目标是聂辰,又想到他在女人堆里鬼混的精彩报道,估计是他的爱慕者给我的嫉火吧。
“我记得你以前还是c花师,现在不做那个行业了?”
我回答:“在做的,playworld是我和好朋友一起开的,她负责销售和坐镇花店,而我负责设计和出资金,最近没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便很少过去。”
“原来是这样。”他摸着下巴,说:“你布置的装饰花卉,无论是展场还是家居布置,都非常好看,有独特的品味和鉴赏力。”
“能让聂总如此夸奖还真是我的荣幸。”我俏皮一笑,“要是把你刚才说过的话打到playworld广告里,说不定生意会好上两倍不止。”
他低沉浅笑,“冒昧问一个问题,你又漂亮又多才多艺,品味也不俗,为什么成亦城还会与你离婚?”
说到这个,我又是一把辛酸泪了。
可是,与成亦城之间的事,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并且,我也没有向外人述说自己私事的打算,闻言只是淡淡地道:“相信你应该看过媒体报告。我是因为虚荣、拜金和心机深沉才被下堂的。”
他挑眉,似是不信:“你自认是那样的人吗?”
我笑笑:“是与不是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反正婚都离了。”再多说也无益。对成亦城,确实有怨恨的,但我还没有笨到在外人面前诉苦或抱怨。
博得同情的方式有很多种,有时候,什么都不说绝对比祥林嫂的诉苦更来得有效。
不知道聂辰爽快签约对我是同情还是其他,反正,他听了我的话后,露出浅浅的笑意,似是赞赏,“真难得,我已经很少见到像你这样不抱怨的女人了。”
我笑了笑:“这事夸奖吗?我可以接受。”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对,全心全意的夸奖。说实话,从你身上一点都看不出离婚的y影,我真佩服你。”
“谢谢夸奖。”我抿唇一笑,“怨恨肯定也是有的。但再怨恨又有什么用呢?与其面目可憎惹人嫌,还不如大方接受现实。”
他哈哈一笑:“聪明女人想法就是不一样。”
我聪明吗?不见得,这世上比我聪明的女人多了去,只是她们没有我看的开想得开而已。
用餐差不多后,我招来侍者,对聂辰道:“这一餐我点的多也吃的最多,理应由我支付才是。”
他忙拉住我,说:“我可从来没有让女人请客的先例。这可不是我的作风。”
“那就我来开这个先例也不错。”
“那可不行,不能让美女掏钱包是我的原则。可不能被你给破坏了。”他执意要付款,我没法子,只能由着他。
出了餐厅,他问我住在哪,说送我回去。
我说自己有开车来,停在饭店地下室里。
他看着我,笑道:“在你面前,我扮回绅士都不行。”
我笑了笑,说:“聂总说笑了,不是没机会扮绅士,而是我不值得令你扮绅士才是。”
“为什么这么说?”
我抿唇一笑:“能让聂总扮绅士的异x,肯定是漂亮的年轻女x,并且绝对没有结过婚。我说的对吧。”
他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和你聊天,我真的很开心。”
“谢谢,我也一样。”当然,这只是我的客气话,谁愿意与私生活精彩的男人说话,还聊天?
这时,泊车小弟把我的车开了过来,我接过钥匙,对他说:“那我先走一步,再见,感谢聂总的晚餐。”
他含笑点头。
我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子,再一次向他招手后,这才踩了油门离开。
第二天,我还在床上睡懒觉,薄薄的窗帘似是遮不住清晨的朝y,室内一片明煌煌的亮,带着金蓝金蓝的光线,整间不大的卧室也被映得如梦如幻。
这是我坐完月子后又重新换了新装的卧室,厚厚的窗帘换上了轻薄的海蓝s,衬得室内清爽明快。一年四个季节,我都要花时间替屋子换一轮新装,这是从小爱美的母亲那儿学到的,已根深入骨髓,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了。
在母亲心里,家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地方,一定要弄得赏心悦目,称心如意,这是爱生活爱家庭的表现。
后来进入成家后,我有一间单独的卧室,就算寄人篱下,仍是改不了爱布置房间的习惯。成老太爷曾夸讲过我,说我很有居家的典范,很会生活,也懂得生活,谁要是娶了我,肯定是一种福气。然后用意味深长的眸子扫了成亦城一眼。
成亦城面无表情地吃饭,装作没听到。倒是成亦海多看了我几眼,那时候我有点儿怕他的,所以不敢看他,我认为那是嘲讽与轻蔑。因为后来他进入我的房间观看了下,发表了他的评论,“这也叫懂得生活?难看死了。像暴发户一样。”
翻了个身,望着墙上信手涂鸦的海天相间手绘画,想起以前成亦海的恶形恶状,唇角不由微勾了起来。谁又能想到,那个总爱找我麻烦的家伙,在我离婚后,在我最无助时却是不遗余力地帮我。想我想恨他想讨厌他都没法子了。
门被敲了两下,朱阿姨进来了,一脸欲言又止:“冬儿,楼下保安打电话来,说成先生来了。”
我转头,“哪个成先生?”
“他说,是你的前夫。”朱阿姨神s不豫。
我坐起身,成亦城?他不是去国外进修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冬儿,你要见他吗?”
我叹口气,下了床,找了居家服换上,“见,怎么不见。我们只是离婚了,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因为有了儿子的降生,我对成亦城的那一丁点恨早已烟消云散了,不管如何,我仍是感谢他的,让我拥有一个如此可爱的孩子。
成亦城穿着黑s衬衫,外罩浅灰s外套,下身烫得有棱有型的黑s直筒裤,整个人看起来沉稳又大气,没有任何的花哨,却只显成熟,这男人确实很出s,但只限在工作上。
进门后,先是打量我,问我近况如何,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之类的客气话。我请他入座,亲自泡了茶给他,然后坐在他对面沙发上。
“还好,很顺利,身体恢复的很快,谢谢关心。”他还拎了一个大盒子,想必是营养品之类的高级东东。唉,这个木头人,仍是和以前一样,连送礼物都是那么的敷衍了事。
他也不客气,端了茶一边吹一边喝,好似很满意的样子,又连喝了几口。这才放下杯子,看我一眼,又打量客厅,问:“这房子是你买的?”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说:“布置的很漂亮。”
我淡淡一笑,离了婚就是这点好,至少说话方面大家都客气许多。要是在以前,他肯定会说我奢侈,浪费。
“对不起,那时候出国,没来得及赶回来”他停了停,道:“幸好你们母子都平安。”
“谢谢关心。”我淡淡一笑。
“对了,孩子呢?”
我起身,带他进入儿子的小房间,灿灿两个月了,此刻睡得正香,小手儿作投降状放在枕头两边,小嘴儿微嘟,甭提有多可爱。爱爱说这孩子像我,五官更是像,白白净净的脸儿,黑黝黝的头发,粉嫩嫩的模样可讨喜了。
成亦城见他睡着了,也没过多打量,只是说了句:“长的真好看。很像你。”
我笑,“是呀,长的很像我的。”
“叫什么名字?”
“小名叫灿灿。”
我还以为他还会追问大名叫什么,跟谁姓,但他没再继续问了。这让我松气不少。他对这孩子并不怎么上心,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的地方便是以后灿灿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但他未免太冷血了,自己的亲生骨血呀,居然如此冷淡。
他又看了房间的布置。“这也是你亲自布置的?”
我点头,他说:“布置的不错,很有童趣。”
“谢谢赞美。”
他却沉默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问他有心事么?
他摇头,微扯唇角,“对不起,我发现,以前对你有所误会。”
我笑问:“什么误会?”
他定定地盯着我,有些难以启齿,“对不起,其实你并不若想象中的那样拜金虚荣,诚如爷爷所说,你真的很会生活,也懂得生活。”
我眨眨眼,真难得,这可是有史以来他第一次正面评价我,想到离婚时他一脸的讥诮及刻薄的批评,一时感慨万千。
与他相处了也有近十年时间,也深知他喜简介不喜繁杂,怎么现在又改变了想法了呢?难道说,他的夫人柳云云女士让他失望了?
打住,打住,这是人家的私事,关我什么事呀!
他说:“孩子的抚养费我会定期打在指定账户里,不够时再找我。”
“好。”他要给就给,我不勉强的,也不可能向他要。一切凭他的良心吧。
出了儿子的房间,他便说要走了,谢谢我泡的茶,又与我客气了几句便离开了。
成亦城离开后,我把自己抛在沙发上,不知是什么感觉,反正心里总有些起伏的波动。不是还留恋他,也不是恨他,反正说不出来这种感觉,总之,心里有些烦躁。
朱阿姨提了菜篮子,对我说要去买菜,要我顾一下灿灿。我点头,目送她出去。
朱阿姨才离开不到一会,便听到有人敲门。
打开猫眼一瞧,呵,今天是什么r子,先是成亦城来看我,想不到这成亦海也来了。
把门打开,一边开铁门一边笑问:“今天什么风呀?你也来了。”
他从我身边进入,“怎么,不欢迎我?”
“欢迎呀。只是奇怪呢,刚才你哥也来过。想不到他才走没一会,你也跟着来了。”
他像这个房子的主人般走到沙发前坐下,翘着二郎腿问我:“我哥来做什么?”
“也没什么,看看孩子。”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
他的目光瞟到放在茶几上的礼品,“这是我哥送的?”
我无奈地点头。
“这也是我哥的一片心意,记得要把它们都吃了。”
我奇怪地瞧他,怎么这家伙说话这么言不由衷,表面说要我把它吃了,可脸上却是一副恨不得我立即把它们扔掉的神情。
这可好玩了,他们兄弟俩不是一向亲密无间,互相力挺的吗?怎么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他又看到茶几上的泡杯,“这是替我哥泡的?”
我讶异,“你怎么知道?”
他脸s变得有些难看,像别人有糖吃而自己没有。“你从来不喝茶的,你只喝花茶,果汁。”
眼睁大,惊讶他对我是如此的了解,“不愧是大老板,观察力不错呦。”
他嘴巴一撇,咕哝了下,我听不清楚,问:“你在说什么?”
他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偏心。”
“我偏心?此话怎解?”
他一脸怨怼:“我哥来你就泡茶给他喝,我来就什么都没有。不是偏心是什么?”
我愣了愣,然后捧腹大笑:“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什么话?”这回换他发愣了。
“还说你是大老板呢?原来这么爱斤斤计较。”
他脸s黑了下来,似要生气,我忙安抚他,“好好好,别生气,别生气。你要喝什么,我给你弄。”
他脸s缓和不少,“随便。”
我进入厨房,倒了杯白开水给他,他接过,看了透明的玻璃杯,又是一脸怨怼,“我哥就喝茶,为什么我只有白开水?”
我挑眉,“你确定你要喝茶?”真是不可爱,我可是为他好耶。
“当然要喝。难道在你心目中”他蓦然顿住,不再说话了。但看样子,他在生气。
我无奈,叹口气,“我记得你不能喝茶的,也不能喝带苦味的东西吧。”
他先是恍然大悟,然后是一脸欣喜,“原来你还知道我的禁忌。”然后又想到什么,“我不吃苦味的,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直都知道呀。”
他先是震惊,然后指控我,“那上次在咖啡厅里为什么要替我点最苦的咖啡?”
我掩唇咯咯地笑了起来,“活该,谁叫你凶我。”
他摸摸鼻子,道:“所以你是故意的?”
我一脸得意,“不错。”
还以为他会生气,但没有,只是呆呆地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不自在了,下意思地摸脸,“这样盯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吗?”
他摇头,欲言又止的,“我以前,对你很凶吗?”
何止凶!
我皱了皱鼻子,白他一眼,“这还需要我自己说吗?”
他低头,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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