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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舞蹈拍了下脑袋,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对了,我今天忘留作业了,还是按你要求的那种不太简单的题目。这可怎么办好呢?要不这样,派你去把这道题目布置给系里的同学?”舞蹈说完,擒着一份坏笑,等待我的反应。

我恨恨地瞪着他,不甘心地说:“是不是请你上我家吃饭,就没作业了?”

“尤同学,你真聪明,没白上我的高数课。”舞蹈拍了拍我的头。

你去死!我一辈子估计最错的就是上了你的高数课!我冲舞蹈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为什么我是学生他是老师呢?上天啊,您忍心看我这个可怜学生天天被禽兽老师挟持吗?风水轮流转,你等我毕业了,再回头来和你秋后算帐!

中午,越想越不对劲,昨天张大夫刚去完我家,今天舞蹈又变着花样要去,难道说昨天在我家发生了什么事?我赶忙给老妈挂了个电话,老妈还是那套,对张大夫赞不绝口,说以后要好好感谢他,还说他是我的大贵人!bla,bla……张大夫,您给老妈下药了吗?

忍不住前往校医院,张大夫见到我,比以往更为热情地迎我坐下,还未等我问他,他率先说道:“小蓉,你好幸福啊,有这样的妈妈!”

我干笑了一声,“是吗?(我不这么觉得。)你昨天在我们家怎么样?”

张大夫由衷地说:“极其愉快!”

也是,张大夫这个捕兽夹和老妈那种训兽师在某种角度上说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张大夫,你除了和我妈谈论狗的病情外,还讲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张大夫神秘地一笑,“很快你便会知道了。”

之后,任凭我苦苦追问,张大夫就是守口如瓶,于是我只得无功而返。走了几步,听到张大夫在我身后喊道:“小蓉,你家门口有个姓张的奶奶,特别风趣,我和她相谈甚欢!”

我一听到张奶奶的大名,脚下一踉跄,充耳未闻,迅速开溜。张大夫和张奶奶竟就如此相识了,如果他们两人联手的话……后果不堪想象!

下午,我和舞蹈在校门口见了面。我不情愿地对舞蹈说:“坐公车!自己准备零钱,请你吃饭,但没说管你路费!”(注:天津的公车,自动投钱,一元五角一位!)

我自己找出一块五毛钱,舞蹈翻了半天就找出两张一块的。我白了他一眼,把钱塞进口袋,显然不愿意和他两人一起付三块。舞蹈笑了下,不以为意,环顾了下四周。这时刚巧有个要饭的过来要钱,他和要饭的商量:“我可以给你五毛,但是我没有零钱,我给你一块,你找我五毛,否则我就不给你了!”

要饭的先是一愣,随即从钱盘里捡出五角和舞蹈换了张一块。舞蹈拿着那五毛钱冲我得意地笑。

“……”你这个禽兽!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

正赶下班时间,公车很拥挤,舞蹈将我扶到一处稍微宽敞的地方,用身体挡着外面的人,站在他身前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不着意地背朝着他站,怕他看到我染上红晕的脸。

舞蹈在我身后问道:“哪站下?”因为距离太近,他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喷在我的耳缘上,我感觉痒痒的,心砰砰直跳,简单回他:“到了,告诉你!”

一路无语。这时,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我没站稳,猛地一头栽进舞蹈的怀里。舞蹈一手紧握住扶手,另一只手迅速扶住我,将我抱个满怀。而我在接触到他温暖怀抱的那一刻,心顿时狂跳不已,头脑乱成一团。待车稍微稳住,我慌忙站好。舞蹈也适时地松了我的手,揉了揉被我头撞到的心脏位置,玩笑地说:“你撞得我心扑通扑通的。”

他的一句玩笑话,竟让我的脸刷地一下红透了。舞蹈见我脸红先是露出一丝惊讶,随即转为坦然的笑意。而生怕被他笑话的我,本想说几句掩饰,可却不知该怎么说,最后只得深吸一口气,闷闷转过身,再次背对着他,暗自对刚才的窘样暗恼不已!

好不容易熬到了站,一下车,我便不客气地问舞蹈:“喂,你一会怎么和我父母说啊!”想到父母追问怎么带个人回家吃饭我就头疼。真是个不速之客!

“如果你觉得困扰,那我就说是来家访的好了。”

“你说家访,我妈不留你吃饭,你到时别又追讨一顿啊!”对待禽兽老师,一定要谨慎!

“你放心,那次承诺从到你家的那刻就算兑现了!”你哪次让我放心过?

走到门口,看到张奶奶,我立即进入全面战备状态。张奶奶这次倒也没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而是一直笑呵呵地看着舞蹈,然后冒出一句:“你是尤蓉的孩子他爹吧!”

我险些扑倒,张奶奶您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啊!我还是法律不允许结婚的年龄啊,难道我长相老得跟孩儿妈似的?张奶奶,您简直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心灵杀手!我拉着舞蹈要走,他却甩开我,朝张奶奶走过去,蹲下(禁止),笑意盈盈地问:“您是张奶奶吗?”

不是吧,张奶奶原来是这么有名的人物啊!

张奶奶仔细地打量了下舞蹈,“昨天那个大夫是你哥吧?”

哥哥?谁啊?张大夫吗?我疑惑地望向舞蹈,却见舞蹈笑着点了点头。惊世大号外!一块钱一张报纸啦!原来张大夫竟然是改良型的武大郎!怪不得舞蹈上次对李逵那么了解,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武二郎!我仔细对比舞蹈和张大夫的模样,确实发现他们有相似之处,不得不佩服张奶奶的外貌辨识能力。

张奶奶叹了一声,一脸遗憾,“我和你哥哥挺谈得来的,只是有一点我劝不通他。你回去好好劝劝他,尤蓉长得这么水灵标致,千万别让他破坏了这份美!”

标致?!张奶奶一直以来我都误会您了,原来我在您的心目中竟是如此完美啊!泪~不知道是为您的审美观,还是为自己一不小心迎合了您的审美观!

我拉着舞蹈赶紧走,张奶奶在背后喊道:“尤蓉,你以后一定要生男孩啊!”

“为什么?”我忍不住回头问了句。

“男孩会比较象妈妈,和赵本山也象。”

“……”赵本山,你快去给张奶奶签名吧,就当是救我的善行吧。张奶奶啊,我不知道您对我的相貌流芳百世竟然如此执着!

酒桌失策

舞蹈忍着笑被我拉走,终于进了家门,我松了一口气,每次在门口遭遇张奶奶我都要减几年寿命。老妈见我带了个男人回家,挑眼看着我,又打量了下舞蹈,顿了一会,然后就喊老爸过来看上帝!

我赶忙解释:“这是我们的级导师,武老师,来家访的。”

舞蹈不卑不亢地说:“我叫武树,是昨天来您家拜访的武史大夫的弟弟,(哦,原来叫巫师啊!)同时也是尤蓉的老师。突然被尤蓉请到家里来做客,希望不会太过唐突。”

喂,禽兽你怎么不按理出牌!什么突然被我请来啊,不是你自己突然要求的吗?“不是说好了是家访吗?”我有些急。

“我说的是‘如果你觉得困扰,那就说我是来家访的。’可我刚刚丝毫没觉得你有什么困扰啊!”舞蹈无耻地陈述理由。

“你个……禽兽!竟然禽兽到我们家里来了!关门放狗!”反正现在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狗还真配合,立即冲了过来,不过是冲到舞蹈的怀里,舔他!啊~~你这条变节的狗,亏我养你那么多年!(狗:他是我的恩人,在张大夫家的那几日,他就是我的耶苏,救世主!)

我把狗从舞蹈的怀里揪出来,扔在了一边。这时,老妈发话了:“原来大名鼎鼎的禽兽是你啊!”

舞蹈礼貌地回答:“实不敢当!其实,我还没来及禽兽令千金呢,是她单方面给我起的昵称!”

“昵你个头!”我要被禽兽逼疯了!“你第一天就骗我游湖,后来又给我起了个奶大的外号,你还嫌自己不够禽兽啊!”

“原来名字是你起的啊!”老妈的眼睛倏然一亮,一副酒逢知己的表情,然后便将舞蹈热情地迎进了屋。完了,禽兽好象得到起名字的罪魁祸首——老妈的赏识了!世界啊,从此失去了光明!黑暗啊,从此成为了朋友!

我也要跟着进屋,却听老妈吩咐我:“尤蓉,家里来客人了,去好利来定个蛋糕!”

“还给他买蛋糕?!那么远,我不去!”禽兽凭什么在我们家享受上宾待遇?

老爸忙说他去,正穿衣服,却被老妈瞪了一眼,他又立即坐下,无奈地说:“女儿啊,老爸的腿病今天犯了,还是你去吧!(如果我去了,就是没犯腿病,估计回头也有可能被你妈折腾成残腿!)”

老爸啊,不是我不想去啊,门口有个张奶奶啊,那是个比豺狼虎豹还凶狠的老太太啊!对我造成的心灵痛苦不比老妈对你的(禁止)威胁小啊!你也要理解我啊!

我们父女彼此哀怨地望着对方,用眼神无声地交流着。随后我拽过老爸,小声和他讨论。

“女儿啊,你还年轻,老爸一把老骨头了,你就可怜可怜老爸我吧,我很可能是精神和(禁止)上的双重折磨啊!”

“老爸啊,要怪也只能怪您自己啊!谁让您当初没给我生个弟弟什么的,一可以和你共同抵抗老妈暴政,二来遇到现在的情况可以让他去买嘛!”

“不是我不贡献你弟弟啊,实在是生了你之后,我发现咱家教育出来的绝对不可能有我这边阵营的,所以我也就彻底死心了!”

“您早就应该和老妈搞分裂独立了,所以今天的局面是您自己造成的!”

“我不是没想过啊,一是怕分裂独立不成功反造灭顶之灾,二是我舍不得你这个女儿啊,可是我带着你,除了你亲妈,估计也没别的女人敢养你啊!女儿,我全是为了你啊!”

老爸,算你厉害,绕来绕去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来!果然是在老妈长期暴政下培养出的刁民!

老妈看我和老爸还杵在那里,不耐烦地说:“爷俩嘀咕什么的,尤蓉快去买蛋糕!尤蓉爸给小武沏些茶来。”哎,留在家里也逃不掉沏茶端水的事,还不如出去眼不见心不烦呢,于是我便出了门。我好想跳窗户以躲过张奶奶,可惜我们家住的是五楼。

回来时,惊见一桌丰盛的菜。老妈和舞蹈也是有说有笑,怎么感觉更为热络了呢。舞蹈见我回来,别有意味地嘴角轻扬。还挑衅?!气死我啦~

刚放下蛋糕,屁股还没来及沾椅子,又听老妈说:“尤蓉,和你爸下楼买点酒上来!”啊?你还登鼻子上脸,小酒小菜热炕头了!别以为你得了我妈的欢心就踩到我头上了!我直指着舞蹈的鼻子,刚要张牙舞爪,就被老爸倒着硬拖了出去。

出了门,老爸劝解我:“你妈昨天见了那个武大夫后就心情特好,今天又碰到个能和她痛饮几杯的酒友,很久没见她这么开心了。”

我怎么觉得她天天都挺开心的呢?“咱家不是挺多酒的吗?怎么还要买?”

“昨天武大夫来,陪你妈随便喝了些。”

“随便喝了些?”我提高嗓门,“那可是一箱啤酒啊!”你个巫师果然不是大夫,一点医生的健康意识都没有!

“刚听你那武老师的口气,似乎比武大夫还能喝,你妈兴奋得不得了。而且你也回来了,这不,估计至少得买个三五箱,所以派咱俩一起下来。”无语,我简直带个祸害回家!感觉今天就是世界末日,地球和彗星相撞了!

张大夫,不,武大夫啊,你们家是酒荒了吗?哎,为什么我早没想到舞蹈和武大夫他们俩都这么bt,肯定是兄弟才是,血缘啊,真是种可怕的东西!(是啊,看你和你妈就能深刻体会到!)千万别把你们家的bt气息引进到我们家来!(其实你们两家只是互相吸引罢了!)

一通张罗,终于坐下了,一肚子怨气地瞪着舞蹈,他则一脸悠闲轻松,好似成心气我。看着我辛辛苦苦抬回来的啤酒,我愤愤地想,今天要你醉死杀场,看我不灌死你丫的!

我虚情假意地给舞蹈敬酒,“舞蹈,感谢你今天光临寒舍!”

舞蹈眯了下眼,竟使我轻颤了下,那一刹我的心思好似被他彻底洞穿。舞蹈客气地说:“小蓉,这是你第一次向我敬酒。一杯怎么够,怎么也要三杯,不是吗?”舞蹈挑眉看向我,我心里反倒犯起了嘀咕,是他当真没看出我的意图,还是他另有诡计?

老妈给我们两人倒满三杯酒,支持他说:“舞蹈说的对,三杯才成!”老爸在一旁低声哎了声。

我说老妈啊,电话费要钱,酒不要钱啊,你给我倒一杯就行了吧,你到底站哪边的?

我和舞蹈爽快地将三杯灌入肚中,刚坐下,就发现老妈又重新给我倒满了三杯。老妈!你倒戈啊!却听老妈说:“喝完啤酒,我们再喝法国红酒和俄罗斯伏特加啊!”

“咱家啥时买的?”我顺着老妈的视线看过去,才见到两瓶洋酒。

“小武太客气了,说第一次来咱家没什么好带的,就带了两瓶从国外捎回来的酒!”

他把酒藏哪儿放着呢?路上我咋没看到呢?不愧是机器猫他弟!

舞蹈又和老妈喝了一杯,老爸因为不会喝酒,于是战场主要落在了我们母女二人和舞蹈这半桌。老妈似乎很喜欢舞蹈,不时地给他夹菜。

灌酒要急!没等他吃菜,我又开始劝酒:“舞蹈,我们再喝一杯,感谢你在学校一直以来对我的特殊照顾!”说到特殊两字的时候,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小蓉,不用客气!这都是出于我的本职(质)应该做的!”舞蹈似乎一语双关,“本职”两个字的发音更接近于“本质”。

哼,终于承认你的禽兽面目和本质了!

又是一饮而尽,我给舞蹈再次斟满酒,他客套地道谢,一点也没有被灌的觉悟。

酒过几旬已经不知,只是情况稍有改变,从开始的我敬酒倒酒改为舞蹈向我敬酒倒酒了。隐约记得老爸中途曾劝阻过一次,但被老妈喝退。我倒下的最后一刻,迷糊地看到桌上还未动的红酒和伏特加,混沌的大脑中闪过一个意识,我中招了!随后,不省人事!

疑窦丛丛

早上爬起来,洗脸醒酒,回想昨天,才发现原来我搬来的这几箱酒全是用来灌我的。死禽兽,拿两瓶洋酒就把老妈给收买了。边刷牙边低声咒骂,不料一回头,呆住,牙刷从嘴里掉在地上,大白天竟碰到恶鬼——舞蹈!

“喂,你怎么在我家?”蓬头垢面的我话冲口而出。

舞蹈慢悠悠地抹去脸上被我喷到的牙膏沫,若无其事地说:“尤蓉,早上喷牙膏的生活习惯可不太好!”说完,绕开我去洗脸了。

我草草漱完口,捡起地上的牙刷扔掉。洗完脸的舞蹈瞥眼看了下垃圾桶里的牙刷,问我:“哪个毛巾是你的?”

我不假思索地指了下,见他拿起来随意地抹了把脸,又擦了下手,然后淡淡地说:“谢谢!”就转身走了。

你~你~太嚣张了!毛巾我不也要了!正要发怒,老爸及时出现,喊我们过去吃早饭。

咦?怎么没见老妈?“老妈呢?”

老爸解释道:“她昨晚喝得高兴,刚躺下。”

不是吧!我瞪大眼睛看着旁边安然无恙的舞蹈,心中却是瞬间惊为天人,供奉起来!能和老妈彻夜痛饮而没去医院的,此乃平生所见第一人,要是手头有香,估计我早就点上磕头了!老妈那人,咱就不提了,曾经有次她回家,刚巧家里没水了,老妈就开了瓶56度白酒解渴喝了。想不到舞蹈这人深藏不露,竟和老妈是同等级别的酒精无极限吸收者。

早饭后,舞蹈和老爸告别:“伯父,昨天打扰了,请您见谅。”

老爸客套地说:“武老师,你客气啦。我家尤蓉以后还要劳烦你多多照顾!”老爸,你不明事理啊,让他照顾我,这就等同于将狗交给武大夫看病——所托非人啊!(将她自己无形之中动物化了!)

“我和我大哥都很喜欢尤蓉,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她。另外,虽然我大哥人有些怪,(就一些吗?)但医术绝对没有问题,这次拜托的也是他英国的同学,伯父您不用担心。”被你和武大夫喜欢?我好可怜啊~不过你们到底在讲什么?我听不明白。

“我也总算放心了。”老爸一副托孤的表情,让我越发不安。

我送舞蹈到了楼下,忍不住问他:“禽……你和武大夫到底跟我爸妈说过什么?什么医生啊?”

“禽……爱的尤妹妹,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能确定的一件事情是,你将会越来越变态,不过人却会变得可爱多了。”

“谁是你妹妹?禽兽老师!”我再现彪悍形象,可舞蹈却已笑着走远。

回家追问老妈老爸,他们也是一点口风不漏。武大夫和舞蹈两人来我们家到底是何目的?大家又在瞒着我什么?思绪繁乱,我静下心来,一点点想。武大夫来我家后,舞蹈紧随而至,舞蹈又提到什么英国医生,老爸则有些担心。蛋糕几乎没动,难道说买蛋糕是为了支开我?那我出去时他们又谈了些什么?将我灌醉,也是有话要详谈?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我心不在焉地翻着书,一不小心将手划破!血映入眼帘时,我脑中跳出一个可怕念头!难道是抽血结果?我得了重病?可是,为什么老妈却那么开心?难道老妈上次戏言我是捡来的也是真的?

无心在家度周末,周六晚上便回到了学校。在宿舍楼下,看到一男生在深情地吹萨克斯,不知在向哪个女生诉真情呢,令人羡慕得紧。脑中瞬间闪过舞蹈那天拉小提琴的神情,不知道那黑色蒙布后闪烁的眼眸望的又是谁?心中竟莫名地生出几分嫉妒。

一进寝室,看见小余塞着耳机在听音乐,范彩则秀眉紧蹙,托着下巴,满面愁容地对着桌上的一堆书。见我进来,顿时喜上眉梢,跑到我身边,恳求:“尤蓉,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难道说?我从窗口探头望下去,那个吹萨克斯的男生是越看越面熟。啊!是前几天撞的男生们——之一!也是,那几天一连撞了十几二十个,赶上打保龄球了,也怪不得我一时没认出来!

翻了翻堆在桌上的书,不仅我们丢的那些课本被还回来了,而且还平白多出好几本。为了创造还书的机会,抢不到书的同学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这时,范彩又无奈地从书桌里掏出一大叠情书给我看。我不禁热泪盈眶,我要是能有这么多情书,该多好啊,就是不看,卖废纸也一定能卖不少钱!

读自己的情书象吃了一口蜂蜜;而读别人的情书象吃了几两大肥油,腻且反胃。草草读了一两篇后,我便不耐烦地对范彩说:“要不你就从中选一个得了!”

“是啊!选一个吧,选完你就解脱了!昭仓不是跳下去了吗?”小余摘掉耳塞,一脸的睡眠不足,憔悴地说:“前天和昨天,吉他,口琴,笛子,快板,甚至不知名的少数民族乐器都巡回演出一圈了,你也该下决心了。再过几天,我也应付不了来抱怨的其他寝室的女生了!”

范彩就是摇头不肯。小余忍无可忍,打开窗子,对楼下大喊:“别吹了!否则我泼洗脚水了!”

不想还真管用,男生立即停下来,仰头回道:“你要尊重音乐!”顿了下,又说:“另外,是范彩的洗脚水吗?”

“……”无力,被你打败了!真想扔花盆了,可我又舍不得!

小余挫败地躺回床上,我顶上,对男生和气地说:“范彩她现在不在寝室,出去了。”男生听后想了下,就收拾家伙回去了。

哎,早知道回学校遭这罪,我还不如在家窝着呢!明天一定要去找武大夫问清楚抽血结果,否则无法安枕。如果真的是疑难重病,只愿有生之年,能让我做一日的超级大美女,尝尝众星捧月的感觉,那样,我今生也可以瞑目了!

歇顶福音

周日,鲜花战略发起正式总攻了。才一个早上,寝室已被鲜花占满。不久,楼下又响起了洪亮的唢呐声。天~这又是迎亲还是送葬啊?小余的精神已濒临崩溃!

我冲楼下喊道:“同学,范彩是拉小提琴的,不喜欢唢呐,也不喜欢吹唢呐的你!”

“音乐无国界,无种类之分,只要我和她同时拥有一颗热爱音乐的心就行了!”男生停下唢呐,仰头回应我。

恶~“那你就不管我们这些因为你们而拥有了一颗痛恨音乐的心的其他女生了?”

“因为你们的心和我不能相通!”男生振振有辞。

你脑袋被驴踢啦,我没法和你沟通!(其实别人也是这么认为你的!)被逼上绝路的我找来一刷子,从做卫生的脏水桶里沾了沾,洋洋洒洒写下:“唢呐和小提琴永远无法合奏出和谐的旋律,我们的恋曲只能是令世人痛苦的噪音,所以让我们理智地画上休止符吧!——范彩(缘起性空,一切生灭俱为幻象。施主回头是岸啊。阿弥陀佛!——寝室其他女生)”让你和我谈什么音乐!

楼下没了声音,男生也不见了踪影,我们吁了一口气,他可算死心了。可是不久,楼下却传来更大动静。探头望下去,刚才那位吹唢呐的男生不知从哪儿搞来个扩音器,学电影那样扯开嗓门,用地方口音狂叫:“范彩,你下来,俺耐(爱)你,你快下来。从中秋表演瞅到你,你就用小提琴拉伤了俺的心。俺贼拉贼拉耐你,俺不能没你!”昏厥!

笑话越闹越大,楼下渐渐围观了很多人。男生却喊得更带劲儿了,“范彩,俺耐你,比你想象得还耐你,不管你咋想,俺真的耐死你了,比你爹娘还耐你。如果你没想好,俺给你足够的时间去寻思,五年,十年,二十年,俺都能等,但在这咕噜你只能寻思耐俺,不能是别人,要不然,你处对象,俺跟踪;你结婚,俺抢婚;你养孩子,俺拐卖;你死了,俺还要把你从地里刨出来跟你过僵尸日子!这辈子俺要定你了!”

同学,算你狠!连旁观的我们听了都心有余悸,再别提范彩了,早被吓傻了。我只能替她下了楼,小余则乐颠颠地跟去看热闹。

围观的人给我让了条路,我直走到男生跟前,“同学,你叫啥?”

“俺叫李喜春,你是谁?”

“我就是范彩。”

“不可能!”

“俺卸了妆就这样!”几个男生听了我的话立时倒退了好几步,就象见到了鬼。

男生的乡土腔突然消失,用十分标准的普通话,痞痞地对我说:“少来了,谁不认识你啊!你就是表演滑稽节目的那个女生!”我被他说得一愣。为什么人家中秋节目出的都是好名,就我……

“我不喜欢平面感觉的女人,胸和脸都是如此,我喜欢3d立体感强的人,你叫范彩下来,我亲自和她说。”

你竟敢揭我的短!我上前一步,蛮横地说:“我是范彩的代理人。我这就转述她为什么不选你的原因。”

“什么?”男生潇洒地顺了下他浓密黑亮的头发,他的动作恰好提醒了我,我灵机一动,大声说道:“因为范彩喜欢歇顶的人!”

众人大哗,男生则纳闷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娓娓道来:“所谓好男人,就是能给女人幸(性)福的人。为什么有些男人会歇顶呢?通常是因为油脂性头发。而雄性激素分泌过剩就会造成头发过度油脂。所以……”我指了指那个男生的头发,“为了长远考虑,你明白了吗?”

在场的男生在我解释之后,异口同声地哦了一声,随即便彼此打量对方的头发。可怜有个头发稀疏的男生被人看完头发又转而被盯着下面看,害他红着脸捂住那里,而我也趁机赶紧溜了。小余跟了上来,低声问我:“你从哪里听来的怪理论啊?”

“什么怪理论啊,这是真理!当初我妈就是因为我爸歇顶才嫁给他的啊!这是我妈密传给我的。她还说,当男人有反抗情绪不好搞定的时候,就要往……啊啊那个方面去打击他们,包准见效,立即蔫!”我指了指身后还处在歇顶噩梦中的男生们,“他们就是有利证明!”(作者:你还是不要将你妈的理论搬出来四处宣扬,祸害纯洁的大学男青年了!)

忙碌了一个早上,帮范彩回复拒绝那些送花人。下午,没有在校医院见到武大夫,却在回来的路上偶遇陈晓晓,她手中的鲜花几乎遮住她整张脸,一看便知她和范彩近来遭遇相近。我本想远远避开,不料她却主动喊住我,得意地显摆她怀中的大捧鲜花,“中秋之后,真是让我大为烦恼。尤蓉,听说你中秋节目也获奖了?”她轻蔑地笑了下,“被评为最滑稽节目都发什么奖品啊!”

不知为何陈晓晓总是和我过不去,我每次见到她也是又妒又恨的,于是我不客气地回她:“胸衣!”

“胸衣?你需要那东西吗?”陈晓晓一副嘲弄的口吻。

“我也觉得应该劝他们转发给你,我不戴是对身体没啥影响,可是如果你不戴的话,恐怕没几个月,胸就掉到肚子上去了!”说完,我扔下气得直跳脚的陈晓晓走了。

回到寝室,气愤难平的我即兴写了一份《美女导致不幸》的文章。

“首先由众所周知的女人=恶魔公式: girls=evil.

(first we state that girls require ti and money,girls = timoney;as we all know “ti is moi = moherefirls = moneymoney = 括号中为补充证明资料。

显而易见,追求美女需要比追求一般女孩消耗更多的金钱和时间,所以美女自然也是恶魔中的恶魔。当然不排除经过心灵的彻底净化最后成为天使中的天使的美女,但是,所谓天使,也就是,等你们死后进入天堂才能有机会见到。

爱情在高考压力过后被过度的催化,于是大面积地在大学里萌发,从高中的有购买约束的奢侈品立即降为没有购买约束的日常品,因此大学也就成为了青春期发情的主要集中地。

大学中的美女,一般来说不是花瓶,是拥有才学的综合素质的美女,而不是只具有单一美貌条件的美女。在这里,我们只分析大学中的美女。

1.美女限量版,极少数人能拥有

一般人的大学恋爱是单线或者双线的(三角恋,最多四角),而美女却是多线甚至布郎运动。(多边不规则形状都算好的了!)因为大学男生年龄和恋爱经验尚浅,对女人的追求通常还停留在脸蛋阶段,所以丑女基本没有在大学恋爱的机会,留待慢慢成为社会问题,当然如果身处理工学院,还是有一线光明能碰到饥不则食的男生的。(这句是为了给自己留些希望!)故而,追求美女无形中便将自己置身于多边形和布郎运动中了,其中耗费的青春和金钱,无法用数学进行统计。将其简单化而言,正比于美女的条件,竞争者的数目,竞争者的耐心,美女做选择的时间长短,等等。在较量精力财力人力毅力耐力过程中,实力不够雄厚者,永远都会在某一刻被残酷地淘汰出局。就是你成为那跑得最快的一个精子,最后也有可能流产,因为美女毕业后通常就会和你分手(其实不仅仅是美女),最后嫁给了有钱的哥哥们,而不是同期的穷光蛋同学。她们和你们同享青春和爱情,却不会和你们同享贫穷和生活。男生们,这就是人生的残酷现实,请正视和面对吧!所以有人说,美女就象是世界名牌店橱窗里的限量版精品,喜欢的人都可以看,胆小的在店外看,有点信心的进店去看,但是有真正购买力的人很少,而最后能拥有的却只能是一人。

即便你突破重重困难,抱得美人归,你以后的生活未必就有幸福可言。因为,请继续往下看:

2.美女性格缺欠

通常美女的性格都不会太好,温柔和体贴这种软件多为出现在一般女人甚至丑女身上,因为只有当女人不置身于焦点中心时,她才不会以自我为中心,而开始去考虑其他人的感受,久而久之就形成善解人意和体贴忍耐的美德。而美女容易得到男人的宠爱,越来越多的男人趋之若骛,就让美女越来越骄纵。而如果你一不小心爱上了一个被宠坏的美女,男朋友其实和男佣人无大多分别,如果你爱的美女又不肯让你一亲芳泽的话,那就更惨了,其实你约等于太监的角色,也就是“现代太监”中的一个主要分支。

3.美女容易性冷淡

女人90%都有自恋倾向,美女则由于条件优势而更易过度自恋。然而过度自恋则很可能间接导致性冷淡。一,首先从心理分析,有水仙花心理的人会是什么样的表现呢,这似乎显而易见。二,从饮食结构分析,美女通常很在意自己的苗条身材,因而会对肉类食品进行过度控制,而这样的饮食习惯和结构就是导致性冷淡的原因之一,再加上女人生育之后的生理影响,得到美女的男人们的下半身的幸福通常很快结束在他们的上半生。

于是,大部分男生在追求美女的过程中,耗费了大量原本可以用来学习进步或者开创事业的金钱,而由于费尽心计追求美女,而使学习的时间减半,学习精力分散,毕业时还面临被抛弃。这样,在毕业的平台上,和同期的那些系紧短裤,化青春骚动为学习动力的人相比,处于明显的劣势,在就业压力越来越大的现代社会,前途更为渺茫。而前途渺茫,就算美女在毕业时不抛弃你,你被抛弃的日子也会在走入社会后很快到来,最后你悲惨的发现,美女最后都去主动追求当初大学那些没空追美女从而发展前途光明的男人了,人家最后人财两得,而你却是人财两空,只是在大学期间镜花水月了一把。

最后,我们再来谈谈可能的悲惨结局。现在大学就业如此紧张,如果你长得帅又好吃懒做,那很有可能最后沦为风尘,轻则成为小白脸,俗称吃软饭的,重则堕落为牛郎,然后染上病,病死床榻。如果你长得凶狠,又好逸恶劳,很有可能走上歧途,成为强盗,最后在监狱中郁郁而终。如果你心灵脆弱又禁不起失恋打击,很有可能自寻短见。当然也有可能从此你奋发向上,最后出人头地,结果发现自己娶了个贤惠但是不美的老婆,那你前几年又何苦来呢?傻缺了吧!

总之,男生们,从今天开始觉悟吧,让我们一同迎接视美女为蛇蝎的伟大时代吧!哈里路亚~”

虽然范彩极力反对,最后我还是将《美女导致不幸》论贴在了宿舍的窗外,以抵挡男生对她的追求攻势。此文果然成功地削弱了男生们对范彩的热情,不过却引来无数男生驻足观看,其人数是前几日追求范彩的男生数目根本无法相比的。一时间,宿舍楼下门庭若市。

范彩惶惶不可终日,小余则比较兴奋,而我却深为后悔,感觉自己冲动之下好象又干了一件超级大蠢事(不是好象),只得嘱咐她们千万保密是我写的。哎,我总有个错觉,我的生活似乎比美女还要鲜亮。(毋庸置疑,贼亮贼亮滴~)

祸从口出

星期一,上课的路上被人指指点点,看来美女祸害论影响不小,想必系里的男生也早讨论开锅了。(他们从开学起,岂止开锅,都熟好几轮了!)果然不出所料,进教室时,所有视线立即在我身上聚焦。从他们的眼神判断,大概有90%同学认为是出自我的笔下。(其实是100%认为,没办法,没人不了解尤蓉你的风格啊!)

刚坐下,周末一直没出现的贾画低声说:“继你出名之后,咱寝室也难逃成名之路了!”我被贾画说得头一垂,只听她继续说:“今晚七点,新开湖边心理辅导!我希望你的心理辅导能早出成效,很迫切地!”我的头垂到了桌子底下。不知道今天会是谁给我辅导,上天,请赐给我正常人的生活吧!不过首先,先赐给我个心理正常的心理老师吧!

课间,王吉和几个男生过来问我:“你那帖子里的话都是哪里考证出来的?”

“啊?帖子啊,不是我写的!”我矢口否认,不过众人皆不相信,大家认准了是我的大作,我被他们七嘴八舌地问得要发狂了,最后站起来吼了一声,大声宣布:“这个是心理老师辅导时给我讲的,你们要问去问你们的心理老师去!”弥天大谎说完,我镇静地坐下。这个问题刚解决,又有其他男生小声问我:“范彩真的喜欢歇顶男人?那岂不是只有老头了?”

我早被他们问得不耐烦了,随口说道:“头发稀疏,有歇顶倾向的也行,老爸是歇顶,有遗传基因的也成!”

男生们哑言,而范彩则红透了整张脸,迅速收拾了课本,小跑出了教室。我站起来,本想喊住她,却被贾画拦下。

心不在焉的上完最后一堂课,一下课,我就率先冲出了教室。一进寝室,就见范彩趴在床上哭泣,我心中瞬间充满愧疚,默默地扯下窗外墙上的帖子,小心地坐在范彩床边,不知该如何开口劝解。这时,小余贾画也回来了,见到这情景,小余看了看我,也坐过来,劝范彩:“尤蓉说的你喜欢歇顶男人确实太过了,但是你昨天没下楼,追求你的那个男生实在是太难打发。”

范彩一听到“歇顶”两字,猛然抬头,难得用特别冲地口气说:“什么性福,亏你说得出口,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一向温柔的范彩头一次发怒,对我大声吼,我立时愣住了。心里却也是万般委屈,不知怎么回她,话梗在喉中,半天说不出,最后才涩涩地小声说:“我想反正那些追求你的男生里,也并没有你中意的,又有什么关系。(心想,而且我妈确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嫁给我爸的,也是这么教育我的。)”

没想到范彩听了,口气更凶,边哭边喊:“对你是没关系,对我却很过分!你不在乎你的名声,但是我在乎!”

我完全被喝怔,胸口顿时阵阵作痛。小余也因范彩的反常而呆住,贾画这时突然厉声喝止范彩:“别说了!”

我感觉眼泪好象就要涌出来了,一刻也不想留在寝室了,干涩地说了句“对不起,我中午和武大夫约好看血检结果”就匆匆逃离了寝室。

心紧紧的,出了宿舍,在无人的角落呆了半晌,想起范彩刚才的话,眼眶再度湿润,又过了很久,才逐渐稳住情绪。深吸了三口气,鼓励自己打起精神,便前往校医院,这次在武大夫的办公室见到了他。

“武大夫,当初为什么骗我说你姓张啊?”

“是武二说我是张大夫的吧,我只是应了下而已。其实说我姓张也可以的。”原来是禽兽从中作梗,隐瞒他和武大夫的兄弟关系。

“还有,我的抽血结果如何?”我忐忑地问道。

“结果很好,正好星期三全校动员献血,你也去吧。”武大夫表情很自然,不象是在说谎。“对了,小蓉,昨天听说你发表了一篇美女导致毁灭论,反响不小啊,估计全校男生大半都已经认识你了吧。”武大夫笑眯眯地说,还亲昵地捏了捏我的脸,可我的心却瞬间裂成三瓣。大半数男生都认识我了?!完了,看来就连饥不择食的男人也不可能来找我做女朋友了!我仿佛已预见到在未来的道路上,寒风瑟瑟中我一人孤独寂寞的身影~

“是不是咱妈密传给你的?果然是我喜欢的小蓉,一般男人哪欣赏得了?”我不可思议地看向武大夫,他怎么知道是老妈传的?难道是心理医生兼兽医的直觉?“武大夫,我已经很困惑了,你就不要再提我的伤心事了,你没看见我的心在汩汩流血吗?”

“血?”武大夫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心流血就算了!”

我被武大夫气得闭上眼睛,想到刚刚与范彩的争执,心中抽痛,发泄地大吼:“本来我就平胸,还长得不漂亮,没人关心我的感受,更没人爱!而人家呢,胸大,还长得漂亮,我是臭名昭著,人家却是芳名远播,我为了帮人解困才写的那篇怪文章,现在却又落得个猪八戒照镜子!”我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武大夫见我流泪,有片刻的失神,全没了往日戏弄我的逍遥,神色之间竟有些慌乱,忙掏纸巾递给我,“小蓉,你怎么哭了?别哭别哭!”武大夫拉我坐在他身边,边给我拭泪边安慰:“谁说我家小蓉没人关心,我可天天念着你呢。谁说你臭名昭著没人爱,有人爱得失了方寸呢!谁说那篇美女论怪,我也有套胸大致命论,还没来及跟你交流呢。”

武大夫见我泪水还是扑漱扑漱地落,张开怀抱,不正经地说:“来~来~来哥哥的怀里哭个够吧!”

看着武大夫张着手臂的滑稽样,我破涕为笑,抽了抽鼻子,反驳道:“你关心我什么啊,天天就想着怎么抽我的血!还有你说谁爱我啊?”

武大夫短暂地一愣,随即说:“还是我啊!你看我刚才一看你哭,都失了方寸了!”

“哼,花花公子,巧舌如簧!”我嘴里嘟囔。

“另外,父母爱子女,老师爱学生,也都是天经地义的啊!”

“喂,老师那是爱护学生。”

“哦,哦,反正差不多啦!”武大夫搪塞我道。

被武大夫这么东拉西扯安慰一顿后,竟真的好受很多,想起他刚才的话,问:“对了,你刚说的什么胸大致命理论啊?”

武大夫见我止住了泪水,深吁一口气,低声嘀咕:“我以为你是个不会哭的女孩呢!登出那样的照片,都不见你哭,所以一直以来才玩得那么开心!”

“你还好意思说,欺负我你就这么开心嘛?你不说我还忘了问你,那照片是不是和你有关?”我又擦了擦鼻子,总觉得那天是不是武大夫做了手脚。武大夫嘿了一声,赶紧回到主题:“其实胸小是个很健康的身体特征,胸大反而有很多致命因素。首先,胸大的人容易引发乳腺增生,而乳腺增生有可能引发乳腺癌,所以胸大致命论绝非危言耸听。哈佛大学最新一项研究指出,身材瘦小但是拥有d罩杯以上胸部的女性,患乳癌的几率远远大于胸部偏小的女性。第二,生活上的方便程度,这个我不用讲,你肯定也比我清楚吧,例如在跑步上你就比她们占了些许优势不是吗?从奥运会的比赛上,我们就能注意到,游泳跳水体操等比赛项目上,优秀运动员的胸大多比较平。就拿平衡木这个简单项目来说,不仅胸要小,而且还要长得左右大小对称才好!”

听不下去第二条了,我赶紧让武大夫进入第三条。“第三,从将来发展前途上讲,女人生育后,(禁止)会继续发育,而胸小的你哺乳后就会长成合适的size,而胸大的女人则会面临下垂的窘境。第四,从胸的敏感度上讲,小胸部比大胸部更为敏感,从而更容易从性中获得快乐。通常胸小的女人的性欲望会比胸大的女人强烈,这和雌性激素等问题有关了……”我再度听不下去,连忙打断武大夫的话,“你怎么……这么懂?是不是玩弄了很多女人得出的经验?刚刚还说借我怀抱,一看就是老手!”我边说边往远处蹭了蹭,远离武大夫。

“绝对冤枉!我可是第一次如此慷慨地主动献出我的怀抱呢。”武大夫一脸无辜。

“是吗?”我极度怀疑地反问。

“是的,绝对是第一次主动献出我的怀抱,以前都是别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的!”武大夫笑着扶了扶眼镜,原来他不是武大郎,是西门庆!

武大夫这时凑近我,而我猛然站身,高声说:“武大夫,听了你的一番话,我已经从胸小的阴影中彻底解脱出来了,而且那颗哭泣的心也被你完全治愈了。谢谢你,我下午还有课,先走了!”话还没说完,我就已经跑出去了,回头瞥了一眼武大夫,看到他轻扬起嘴角。

出了医院,站住身,仔细想想,我好象没问到什么就出来了啊?不过却也不敢再跑回去问他。可是,方才武大夫因我哭而束手无策的样子,真的很可爱,还有他安慰我的话,让我的胸口感到很温暖,很温暖!难道说武大夫真是能治百病的神医?(神经医生,简称神医!)

首次拥抱

下午快上课前我赶进教室,范彩眼神复杂地望向我,我却避开了她的视线。贾画坐了我以往坐的范彩的临桌。

下课时,舞蹈来到教室,向同学们宣布:“星期三全校义务献血,希望同学们踊跃献血。”舞蹈的话并未引起大家的重视,他继续说道:“学校为献血的同学免费提供一次自助餐。”大部分同学还是兴趣恹恹。舞蹈冷哼了一声,“考虑到咱们系男生较多的情况,这次我们系自助餐时间和金融系中文系分在一起。”咦?这最后一句怎么这么有力量,系里大半数男生的眼眸已在熊熊燃烧。看来青春期男人的激情就象火药,只要一点关于女人的火花便能点燃。“另外,做心理辅导的几名学生没特殊原因的话必须献血,作为对学校特派心理教师的回报。”你们也不怕我们的血带着强大的心理病毒!

舞蹈扫了我们女生一眼,视线在我的身上稍作停留,便离开了教室,同学们随后也先后离开。我慢悠悠地收拾东西,范彩也是。小余收拾好,经过我身边时,凑近我,低声说:“这次是范彩不对,不过……你也别太怪她。”贾画走过我时,直直地望着我,只是轻轻地拍了下我的肩膀。而她这无声的安慰,竟使我的眼眶立时红了。我第一次有种感觉,她的心似乎比任何人都温暖,不是她冷漠,而是我不了解她。

教室只剩下我和范彩两人,我们各自坐在座位上,相隔一个座位,彼此无言。经由此事,我明白了,我的想法做法也许会无意间给别人带来困扰。我了解范彩内向,很难开口,但是我几欲开口,却又不知如何启齿。这时范彩咬着嘴唇,率先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我,可我……说出那样的话,很对不起!”范彩说着,脸颊已然挂上泪珠。我紧抿着嘴,感到鼻子泛酸,眼见泪水就要流出,只得将她紧紧抱住,努力地使口气自然,“别说了,傻瓜,我怎么会有事?”趁抱住她的时候偷偷抹去眼泪,然后扶住范彩的肩膀,扯出一个笑容,“你还不了解我吗?世上有什么能伤害我的?小余也说了,我的神经坚不可摧。别哭了!”我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我知道此时的我不能哭,否则她会更伤心、更内疚。

范彩擦了擦眼泪,冲着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回以微笑,我们两人一起离开。

出了教室,正碰到舞蹈迎面走来,他喊住我:“尤蓉,找你有事!”舞蹈对我说话,可却望向我身边的范彩。范彩脸一红,垂下头,半挡着泛红的眼睛,匆忙与舞蹈告别。

我和舞蹈一同望着范彩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随后舞蹈自言自语:“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怀疑地望向舞蹈,难道他看到了教室里的一幕?我带着怀疑口吻指责他:“你刚刚偷看?”

“你没必要这样委屈自己,这不符合你敢说敢做的性格。”舞蹈口气异常温柔,可这份温柔却深深触痛我内心的那片脆弱。我高声说:“那你让我怎么样?让我在她面前,边哭边骂她忘恩负义!说,你以后死活也别再来找我帮忙!说这些吗?……”我已哽咽难语。舞蹈的话正正说中我心中的痛,我的忍耐完全瓦解在这句话下,眼泪控制不住地大滴大滴滚落。

舞蹈突然将我揽入怀中,泪水滴融在他暖热的胸膛上,我竟是没有丝毫不自在,只是痛快地将一切不快委屈全部倒入他的怀中,仿佛那才是我痛苦应该的去处。舞蹈沉沉地说:“你就该是这样的,这样的!不该有任何事情让你伤心,你就该永远挂着呆呆的笑容,伴着蠢蠢的烦恼,委屈的时候大哭出声!”他的话让我泪如泉涌,从舞会的受伤、同学的嘲笑、开学的一切都一股脑地涌上心头,我不再压抑,放肆地大哭出声,仿佛我一直没有痛哭,只是因为在等待一个能够接纳我,能够让我纵情哭泣的怀抱。此时我才感到,舞蹈的怀抱原来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宽阔,又是如此的可靠。

泪水渐渐停歇,就在我离开舞蹈怀抱的这刻,却正巧被吴玉贾画还有几个系干部撞个正着。我和他们面面相觑,舞蹈则自然地解释:“她怕死抽血了,求我能不能让她免掉,我不同意,她就吓得哭成这德行了。”你谎话说得真溜啊!

“尤蓉,虽说我早知道你怕抽血,也不至于丢人到这样吧!”贾画冷嗤一声,饱含深意地瞟了我们一眼,便率先走掉了。咦?她为什么要帮我掩饰?

其他同学纷纷议论,说看不出来平时连虫子都吃的怪人,竟然怕抽血,嘲笑了我好几句,方才走掉。吴玉走在最后,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们。

他们刚走,我便不满地抱怨:“喂,你破坏我的名声!”

“你也该体会下范彩的苦恼,否则这对她不公平,更何况人家的名声剩下的比你多得多得多!”我被舞蹈说得垂下了头,他边递给我纸巾,边继续说,“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不吵架的真正朋友。一件事情,两个人也许都没有错,但却因为思考方式的不同而造成彼此的伤害。你的眼泪应该更珍贵才是,不该为此而流。”舞蹈的话和他此时的表情,竟让我蓦然心动,我羞赧地回望舞蹈。这一刻,我觉得他是个很体贴的老师,不,是个很体贴的男人。

“好了,今天的心理辅导结束。”舞蹈最后结语。

“咦?不是吧,我的心理辅导老师这个星期改成你了?”我一脸愕然。

“不仅这个星期,以后都是我!”

“为什么?”

“我比第一个星期的武大正常多了吧?”

“恩。”我点了点头,除了疯人院关着的,没被关的,试问有几人比他还不正常的?我说舞蹈你的标准也忒低了点吧。

“我比第二个星期那人,为人师表多了吧。”

“恩。”我又点了点头。是啊,世上原本就没几个比那人更不能入眼的了。对了,他是不是你特意找来的,用以让我找到外貌自信啊?

“和他们俩比,我是不是简直就是天使在人间啦?”

“应该算吧。”

“那你还有什么意见啊?”

“我……我……”我被舞蹈绕糊住了,只听他擅自做主,说道:“就这么决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将整包纸巾塞到我手里,“反正是专门买给你的,拿去慢慢用!”他帅气地在额前用两根手指做了个再见的动作。

我望着纸巾,心头又是一暖,从未有人象他这般关心我。我呆呆地望着他走下楼,眼见舞蹈就要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他忽然回走了几阶楼梯,探出头,皱了下眉头,一脸嫌弃地说:“你哭起来真不是一般的面貌可怖!”刚才的感动瞬间消散。禽兽,嘴里连句人话都没有!

晚上,我和范彩又恢复了以前的关系,甚至彼此感觉更为亲密。而通过今天,贾画的神秘开始变得半透明,她并非一个如表面般冷漠的人。虽然今天是让我感到痛苦的一天,但正是因为这个痛苦,让我感到来自他人的关心竟是如此的温暖,连冰冷的眼泪都会因此而化成热泪!老妈说的果然没错,痛苦也会因为随之而来的幸福而变成一种幸福的煎熬,这大概就是生活!

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那包纸巾,反复地想着在舞蹈怀中的那一刻,心跳急速难抑,嘴角却挂着微笑,今天的他帅得让我怦然心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秒杀爱情?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着实吓了自己一跳。不可能!不过看到窗台上那盆舞蹈迟迟没有要回的翠菊,难道说他原本就是打算送给我的?心里霎时涌出一种陌生的甜蜜,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爱上今天的他!也许,甜美的梦就从今日开始。

(后记:据说我的美女论还得到了校领导们的肯定,说是在此文张贴后,一段时间内校园恋爱成功地得以遏止,同时明显增加了很多勒紧短裤,努力学习向上的大好青年!而武大夫的胸大致命论,我本想拿去气陈晓晓,最后鉴于内容稍显晴色,就再未扩散传播!另一方面,之后不久,有两个戴假发的歇“秃”男同学听闻传言而特意赶来向范彩表白,自此范彩便对歇顶产生了心理障碍,“歇顶”这词归列为本寝室的禁忌词汇。最无辜的是我老爸,第一次去寝室探望我,却被范彩莫名其妙地瞪了回去,而且回家后,那被凶狠视线盯过的头顶竟然起了烂疮!我一直没向老爸讲明真相,善良的他,至今还以为他上辈子一定亏欠了范彩,否则怎会初次见面便被她如此恨之入骨?所以总是嘱咐我多照顾范彩,替他赎上辈子的罪,可我却觉得,主要是因为他怕头上再长烂疮,把仅余的头发也波及光了!)

挑战张文

星期二早上,昨天的阴霾一扫而空,感觉神清气爽,原来在男人怀中大哭这么有益身心健康,应该推荐妇女儿童老奶奶广泛使用,并指定为2008北京奥运会唯一安慰手法。想到昨日,我又开始傻傻的笑,开心地给窗台的翠菊浇水。

早早跑去打卡,一阵子没见张文了,没想到他的脸又青了,似乎比前两次更为严重。舞蹈干嘛又打他啊,心情不错的我主动和他打招呼:“张老师早!记得以后和舞蹈切磋,让他别打你那可爱的脸嘛!”

张文听了我的话,气得浑身发抖,愤怒地将章扔在地上,拽住我的前襟,凶狠地说:“虽然我打不过他们俩,但是打赢你还绰绰有余,要不是你是我学生,我早就……”

他们俩?除了舞蹈还有谁啊?怪不得今天比以往更严重了,原来是被混合双打所致啊,你看看你这破人缘!我甩开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早就什么啦?!切~别以为我就好欺负了!你也未必打得过我!成天一脸淤青,你威胁别人还能有多少说服力?”张文被我气得面色铁青,我捡起地上的章,连着盖了三个,然后扔还给他,赶紧跑了。

十点去上课,谁知我和舞蹈师生恋的谣言已是满天飞了。我感到有些尴尬,毕竟刚对舞蹈有好感就被发现了。但未曾想,心中也暗藏几分窃喜。

一下课,我跑去找武大夫,好似已经成为习惯。

“武大夫,不好了!同学在传我和舞蹈……师生恋。”我紧张地说。

“那又怎么了?”武大夫不以为然。

“还怎么了?影响多不好!”

“你做的哪件事是影响好的?”

“那倒也是!”

武大夫十分严肃地说:“你放心,过几天谣言不攻自破。这是预言!”

怎么会这样?难道说舞蹈不喜欢我,他会很快澄清?心莫名一沉。武大夫好象看穿了我的心事,问我:“他们传归传,问题你这生恋师吗?”

“恋?我刚从对他的坏印象里摆脱出来,恋还差远了吧。”我的话有所保留。

“真可怜。”武大夫喃喃自语。

“谁可怜?”

“哦,张文。”

“你怎么知道的?他今天又被舞蹈和另个人打得满面青果!真不知道他空手道都学哪里去了?”

武大夫笑而不答。

“对了,今早张文还威胁我呢,说如果我不是他学生,他早就揍我了!我看我和他打起来是迟早的事。虽然老妈密传了我点功夫,但是……武大夫,你快给我算算,我这时单挑他,有胜算吗?”

“恩,他有弱点,你一喊他‘张三哥’,他立即心软,乐得失神了。对了,把姓去了更好!”我对武大夫的话半信半疑。

中午回去,小余拿“师生恋”的谣言打趣我,看来她根本觉得不可信,而贾画则风淡云轻地说:“世界上原本有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她轻瞥了我一眼,我顿时感觉到,我那点小小的心事在她面前展露无疑。

下午体育课上,张文故意总找我的茬。个人练习的时候,陈晓晓粘着他问东问西,他总是耐心解答。轮到我和另个女生一组时,他竟漠视我,只教授另个女生,“空手道就是锻炼心,首先要让心坚强起来,才能渐渐变得强大。”说完,又瞟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不过尤蓉不用学这个,因为她的心已经bh得无与伦比了!”

忍耐了一节课的怒火终于爆发了,我怒喝道:“每次你脸青了,你就看我不顺眼!我再不来上你的课了,我忍够你了!我们单挑!我赢了,你给我个满分过,早操卡给我打满,我输了,任你给我不及格,我明年重修!”md,姑奶奶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我豁出去了!今天不教训你这个半兽人,你就不知道训兽师……她女儿有多厉害!

全班女生都被我的宣战震住,张文也没想到我就这两把刷子还敢和他叫板,愣了一会才爽快地说:“好!求之不得!只要我倒一次,就算你赢!”看来他对我也是积怨已久,正好今天来个了结!

我和张文彼此仇视地站在场地中央,同学们围成一圈。我有些紧张,整理了几下衣服,张文看在眼里,轻视地斜睨着我,大概看出了我的慌乱。

我们双方在开始前互相鞠躬行礼。我率先鞠躬,张文随后,趁我鞠完躬而张文弯着腰尚未直起身的空隙,我决定先下手为强,抬起右手肘直捣他的面门,不料被张文迅速地用双手搁挡住。他阴笑了一声,似乎对我的偷袭早有防备。幸好我还有二手准备,在他冲我笑的同时,我突然喊了声:“三哥!”张文吃惊得张大眼睛,我却趁他失神之际,左手迅猛地再次捣向他的面门,虽然没有正中,却成功地让张文身体因闪躲而稍稍失去平衡。而我则抓住这个机会再飞起一脚,直踢向他的腹部。这脚狠狠地踢中了他,我心中大喜!只听张文一声哀嚎,已是应声倒地,身体蜷成了虾米状。

原来,我本想踢向他腹部的那脚,由于我踢得高度不够和他身高过高的原因,错中了他男人最虚弱的部分。我面向周围女生赶紧澄清:“我不是故意的!纯属事故!真的!”女生们全部呆住,傻站在一边望着我,却没人做出反应。我见无人上前,忙蹲下(禁止),紧张地问张文:“你没事吧?”

张文疼得直流汗,那痛苦的表情令我也跟着皱起了眉头,看来他伤得不轻,大概他疼得说不出话,此时只是血海深仇般地瞪着我。我也有些后怕,想想我平时踢折木板的力道,换到那里……他不会就被这断子绝孙脚这么意外地毁了吧。这时,张文从牙缝里吃力地挤出几个字:“无耻!奶大!”

竟然骂我无耻!还当众叫我奶大!都说了我是不小心的嘛!既然他不领情,我也不客气了,“你算不错的了,想当初老妈传授我的,可是蛋蛋十连踢呢!”咦,张文怎么翻白眼了?

此时女生们已回过神,她们一窝蜂地涌了过来,我低声嘟囔:“我早说了嘛,我们俩身高上的差距主要来自上身嘛,这下你相信了吧。”哇,他嘴角开始往外冒白沫了~喂,你别死啊,老妈还指望你给我报销床架钱呢!看着同学们七手八脚地将张文抬走,我也慌了心神,脑中只剩一个念头:教导主任,你有给员工上生育保险吗?

一堂体育课就这样以张文进了校医院而告终,本来我想跟着同学们一起送他过去的,但却被女生们阻止了,说为了张文老师能够活着被送到医院,我最好还是别跟去!哎,人家也是好心,怕张文一不小心投到武大夫科下真的被治死,不领情就算了!

才一个晚上,我单挑打伤空手道老师的事迹便被添油加醋地传遍了整个校园。以前我在系里算小有名气,而现在我真能算是全校赫赫有名了!由于我几乎每天都有突发事件,甚至还有人戏称办个《尤蓉日报》,我痛苦~

(后记:事后武大夫转达张文的话,说单挑算我赢,于是我这个学期的体育课成功地以满分结束,可没想到却产生了后遗症,以后的学期选体育课时,我却成了烫手山芋。另外,张文被我打败后,就再不当空手道老师了,转去教太极拳了,说是要修心养“性”。我看修心次要,主要还是休养生育功能!还有就是,学校并没有给员工上生育保险,据说张文当日看病的费用最后被学校批下来报销了,算是——“公”伤!而我自此又有了个小名,别人都叫“铁蛋”“狗蛋”,而我则被他们叫做“爆蛋”!)

隆重表白

星期三早上八点舞蹈的课,我已想到昨日单挑张文的事情会成为课前热门话题,本以为这件事会冲淡同学们对师生恋的猜测,可在舞蹈进教室的那刻,同学们还是不由地望向了我。毕竟以前确实和舞蹈交往过密,舞蹈课后很多次都单独将我留下,这似乎给同学们的猜测提供了一些所谓的依据。

课间,舞蹈毫不避嫌,单独将我叫出教室,这又引得同学们齐刷刷地侧目。舞蹈在楼道找处无人的地方,“小蓉,你对张文下手不必这么狠毒吧。”

“我本想踢他肚子的,要怪就怪他上身太长。”我替自己辩解。

舞蹈不认同地轻摇了下头,“张文的身材还是很标准的,我想问题出在,你没有考虑到你腿短的客观条件吧!”

我的脸瞬间红透,强辩道:“你还不是经常把他打得惨不忍睹,你没资格说我!”

舞蹈笑了下,逍遥地说:“我和你不同,张文可是我的亲弟弟!”

轰隆隆~机器猫武大夫是你大哥,我也认了,怎么连张文肯定姓张的一个人也成了你的亲弟弟?!

“不可能!”

“不可能的事不是这件,而是以后将要发生的事。”舞蹈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回教室去了。

张文从性格上,bt程度上,灵牙利齿度,怎么想,都不可能和舞蹈武大夫是亲兄弟啊!可是张文确实和武大夫还有舞蹈走得很近,舞蹈替张文出早操,以前他们也叫过张文张三,难道三人乐队里的歌手是张文?我愣了很久后,才慌忙赶回教室。

一进教室,脸上残留的可疑红晕,又引起同学们的低声议论。舞蹈,到底在想什么?可恶~

后面的一堂课,我根本没听进去,一是张文的疑问一直缠绕着我,另个更为主要的原因便是,每当我看向舞蹈,都会感觉很不自然,不得不将视线转到他处。如果偶尔和舞蹈视线相撞,那更是不得了,会立即心跳加速。这种危险的关系意外地让尚不知舞蹈心意的我,兴奋不已,从而更为忐忑地想了解舞蹈到底是如何想我的,只是一个会惹祸让他发笑的学生,亦或是有万分之一可能的他也喜欢我?我没有一点自信能成为后者,却还是无法抑制地充满了极大期待。此时的我似乎走在天堂和地狱的交界,左边跌入地狱,右边踏入天堂,而左右这一切的,只是,舞蹈的一句话。

终于熬到下课,我长舒了一口气。这时候,却听舞蹈语气异常认真地说:“最后,我还想说一句关于私人的话,那就是——我是真心喜欢尤蓉同学!”说完,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潇洒转身,走出了教室。

教室先是一片可怕的寂静,随即便炸开了锅。我脑袋一片空白,周遭嘈杂的声音变得十分遥远,眼前人和物由模糊渐变为消失。世界静静的,纯白的,我失去了思想,失去了呼吸,也失了心。没有狂喜,没有感动,毫无所觉,全世界只余那句话在我心头象午夜钟声般重重地回响。原来踏入天堂那刻的感觉是这样的,没有任何情感的纯净,只需要一句咒语帮你打开天堂的门,一句咒语而已!

回神之际,眼前才逐渐清晰。范彩正焦急地唤着我,小余则在用力地摇晃我。其他同学早已不见踪影,他们最后是怎么散去的,我完全不知。我扔下小余和范彩直奔校医院,不知为何,此时唯一想到的就是,立即见到武大夫。

一口气冲进武大夫的诊室,他刚巧看完病人。武大夫送走病人后,将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扶坐下,“怎么了,小蓉?什么惊天大事能让你这么惊慌?一定不是张文的那件事。”武大夫第一次见我如此失态,推断却是准确无误。

“那个……”我有点难以启齿,“那个……”想到自己要说的话,我就开始脸红。

武大夫端详着我的神情,揣测道:“难道是我说的桃花运,你知道啦?”

我重重地点着头,害羞地支吾道:“舞蹈说他……喜欢我!”刚说完,我就感到脸颊火烧火燎的。

武大夫沉吟片刻,问我:“他怎么说的?”

我不太明白武大夫的意思,迟疑地答:“用嘴说的。”

“我问你当时的情况。”武大夫异常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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