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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主任沉默片刻，苦笑道：≈quot;不在了是啊，她如果在，肯定是不会让你来找

我的。≈quot;

白童看着这个中年男人，他应该有五十多岁了，虽然两鬓有些白发，但是精神矍

铄，脸色红润，虽然现在脸上是一副悲伤且震惊的神情，但看不出半分憔悴和哀

毁。

他这些年应该过得不错，白童想，那就好。

童主任依然抓着白童的手，这男孩的漠然态度让他心里没底，他颤声说：≈quot;我

们要不要找个地方聊聊？≈quot;

白童把手抽了回来，礼貌但僵硬地说：≈quot;不必了，我要回家了。≈quot;

童主任急切地摇摇头，在白童转身的刹那抓住他的胳膊：≈quot;白童，你听我说≈quot;

白童只好回身看着他。

≈quot;我当年并没有抛弃你，你妈妈怀孕之后，找我来要钱说要把孩子打掉，当时，

我的第一个妻子去世了，没有留下一儿半女，我很喜欢小孩，就跟你妈商量，说

等这孩子生下来，能不能让我来养，我还会给你妈妈一笔钱，这样我能有孩子，

你妈妈没有负担，而你，能在正常的环境里成长。我想每一个为孩子着想的母亲

都会答应的。但是等你出生以后，我去抱孩子，小红她，她抱着你，说舍不得了≈quot;

白童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男人的眼睛，他有一双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

≈quot;她说舍不得，说孩子她自己养，钱也不要了，说以后也不需要我管你们母子，

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见。≈quot;

≈quot;所以你去抢她的孩子，还指望她舍得？≈quot;白童轻声说。

童主任皱起了眉，似乎无法理解白童的话：≈quot;是她答应了我，把孩子生下来然后

给我的。是她太自私，她反悔了，她想要一个小孩陪着她，她宁可你在那样一个

地方长大，都不肯把你交给我≈quot;

≈quot;别说了≈quot;白童颓然道，他靠在身后湿漉漉的树干上，拼尽全力支撑身体，

≈quot;你当时没有妻子？≈quot;

童主任不解地看着他：≈quot;是。≈quot;

≈quot;那你没想过娶她吗？≈quot;他咬牙问出这句话，声音仿佛被无形的刀子切割成

了无数片。

≈quot;娶她？≈quot;童主任明显很讶异，他似乎从没想过这件事，喃喃道，≈quot;娶她？可她

是个妓女啊≈quot;

≈quot;哦，≈quot;短暂的沉默之后，白童笑了，≈quot;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quot;

童主任以为白童确实明白了，他以为自己解释清楚了这件陈年旧事，他以为他们

之间已经没有隔阂，可以重新开始了。

≈quot;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去我家里≈quot;他诚意满

满的话说到一半，身后传来刹车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摇下车窗，对着这边喊：

≈quot;爸爸，我到了，上车吧，妈妈包了饺子等你呢≈quot;

童主任回头，让他女儿等一下，可等他再次转身，他面前的男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童主任茫然四顾，雪地里留下一行凌乱的脚印，延伸出一段距离，和其他人的混

在一起，再也找不到了。

白童重新围上围巾，跑出了学校，雪越下越大，他在雪地里奔跑，冷空气灌进肺

里，像冰刀一样割裂他的身体，但他不敢停下来，一停下来那几个字就在脑子里

回响--

可她是个妓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