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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寅哥,求你,求你,放我和patrick一条生路……”她捂着脸低下头,泪水从指缝中潺潺流出,“patrick……你不要来,不要来……”

谢寅把画面转回来,眯眼,露出诡异而狂肆的笑:“记住,patrick,必须是你,必须是你一个人!”

段景修握起拳头狠狠砸向方向盘,低吼着摘掉蓝牙耳机,甩到了挡风玻璃上!

他刚刚对曾予尔做了承诺,怎么能就这样轻而易举打破?可谢寅向来心狠手辣,对利恩娜有种变态的执着,情况亦是刻不容缓。

段景修看眼时间,选择决定掉头,先把利恩娜从谢寅手中救下来。

到了那间被警方封锁快一个月的仓库,谢寅坐在正中间,身后是两个面孔陌生的手下,而利恩娜则已晕倒在地上。

谢寅叼着颗雪茄,深深吸一口,将烟雾吐进空气中,拍了两下手掌:“不错啊,好久不见,pat,你的胆子还是这么大,就一点也不怕来送死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先修一下吧~~~~~

这段各种纠结有木有。。。容我一算。。距离各种纠缠告一段落和炮灰掉个各种炮灰,还有两张的样子

谢童鞋出来了。。。注意细节,有线索。。喵呜

60、认罪

中午,天莫名其妙阴下来;远方一片灰蒙;三个小时过去,曾予尔心中为段景修保留的那点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殆尽。

墨兆锡和邹慧带着的律师差不多前后脚走进办公室。

叶警官看这阵仗,之前觉得曾予尔的嫌疑不大,但见到曾经名噪一时的金牌律师墨兆锡亲自到场,反倒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

曾予尔躲避叶警官打量的视线,转头又遇到邹慧心疼的眼神,愈发无地自容。

小赵警官问:“曾小姐,你看;两位律师;你想委托哪一位呢?”

邹慧走过来,佟亦起身给她让位置。

“尔尔……”见到曾予尔比上次见面时又消瘦了许多,脸色也苍白无光,邹慧控制不住泪光闪闪,把她抱在怀中,“尔尔……我的女儿,怎么瘦成这样,都怪妈妈不好……放心吧,这位秦律师处理过很多诽谤案件,妈妈一会儿就带你出去……”

诽谤?

曾予尔靠着邹慧的肩膀,目光发滞,苦笑。

她的妈妈总是这样,先紧紧抱着她,说她可怜、让人心疼,说自己有许许多多的不对,不该抛弃她,不该不理她,可短暂的忏悔之后又把她无情推开。。

曾予尔疲惫地抬眼看了下墨兆锡,轻声问:“他不是说要我等他吗?怎么还没有来?”

墨兆锡其实也不清楚段景修那边的状况,来的路上已经通知侯大帅带人去上次出事的仓库,而他自己先赶来,可没曾想,曾予尔的亲身母亲也带了律师来。

“曾小姐,如果你信任我,我一个人就可以——”

曾予尔直直看着他的眼睛:“谢谢你,墨律师,谢谢你特地为我赶到这里来,辛苦你了。虽然你没有回答我,但是,答案已经再清楚不过。”她扯嘴角笑了一下,带着沮丧和无奈,喉咙像硌着一颗颗沙粒一样痛,涩然说,“在他心里,什么都比我重要。”

“不,当然不是,段先生是被一个非常紧急的状况耽搁,才没有及时过来。”墨兆锡找理由解释,又不能透露太多,毕竟这里面涉及到另一个女人,如果一不小心提到,不仅一点帮助没有,反而可能火上浇油,“曾小姐,你放心,等这边处理完,段先生一定会赶过来,当务之急,是你一定要冷静,委托一名律师接手这件案子。”

整间办公室里,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妈妈,曾经喜欢崇拜的教授,朋友……都是认定她根本不可能是“水弹狂人”的人。

那么坚信,一点不曾怀疑,还为她挺身做保证。

不过,这不但没有驱使曾予尔想要继续保持水弹狂人的秘密,反而让她更想揭露自己,想用一种绝望的、毁灭自己的方式来否定他们,想让他们知道,乖顺,懦弱,逆来顺受的曾予尔,只是表象,只是一个掩饰真相的幌子,邪恶自私的她就是因为可以躲在这些标签之下,“水弹狂人”才能一次次为所欲为。

讽刺的是,那个方才通过电磁波信誓旦旦答应过她会出现、而且是真正了解她另一面男人,此时却食言了,她似乎没有必要再维持那副虚伪的面具,也受够了提心吊胆逃避法律罪责的日子。

其实,她早就做好面临这一天的准备,不是吗。

如果当日在“帝国”的露台没有段景修的出手掩护,如果在海洋馆被林肃年激怒后,没有段景修恰时的阻止,“水弹狂人”早已曝光于世,大概也不会走到现在这样,在这世上仅剩的喜欢她的人面前承认自己的罪状。

曾予尔把办公室里的人轮流看了一圈,最后落到墨兆锡身上:“对不起……我准备委托我妈妈带来的秦律师接这件案子。”

墨兆锡有所料,也没有立场反对,她有权做自己的选择:“好。我理解。我通知段先生。”

见墨兆锡拿出手机,她立刻抬手阻止,露出感激地微笑:“——不用了。谢谢你,墨律师。不过,我和段先生也不是很熟,他现在那么忙,打扰他多不好意思啊。”

曾予尔的语气像在开玩笑,只是很难让其他人笑出来。

眼神掠过邹慧带着泪水的脸庞,看向叶警官,拿起手边的资料,仍没有低头继续看,而是从沙发里站起来,把资料放在办公桌上。

她将双手手腕合拢,缓缓抬起,深呼吸一口气,背对一室内除了叶警官的所有目光,忍着喉头的痛痒,哑声说:“叶警官,我是……其实,我就是媒体所说的‘水弹狂人’。”

段景修步步快速走近,最后立在谢寅面前。

寒风夹着雪片从破旧的窗口吹进,谢寅唇边噙着笑,抱手臂站起来,在他停住脚的时候,悠闲吐了口烟。

“别这么冲动,patrick,你和从前一样有胆量,但也一样的冲动,有勇无谋。”

谢寅的手下把一只家伙递给他,他在手里把玩,咔咔的金属摩擦声在耳边回响,段景修目不斜视,直到谢寅把冰凉的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他才慢慢转头看向谢寅,眼神里充满蔑视。

“你也像以前一样——卑鄙。”

说完,他翕动的薄唇拉开一道迷人的弧度,竟笑了笑,向前逼近两步,语声轻飘,甚至带着戏谑:“开枪,如果你认为你杀了我之后,可以顺利离开中国,你就开枪。”

谢寅被激怒,立起手腕,枪口紧紧抵住:“段景修,别太高看你自己!十二年前,如果不是kelly吹我的枕边风让我放过你,后来还出卖我,你有命活到今天?既然她和你死也要死在一起,我今天就成全你们,让你们一对旧情人一起去见上帝,怎么样?”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遗憾地摇摇头,笑着说,“哦,我竟然忘了,还有个小朋友没加入游戏呢。”

段景修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瞳孔一紧。

“你不相信?”谢寅笑着拿出手机,举到他的面前,画面里,曾予尔正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镜头慢慢拉长,越过几幢房顶,最后出现一个男人身穿黑衣正匍匐在窗子对面不远处一个老房子的屋顶上,握着一柄微声手枪,美军精准射手用的一种常用狙击枪,而他的目标显然就是房间内一无所知的曾予尔。

“看见了吗,patrick,你的小朋友也在我手里,我让她死,她立刻也会去陪你。哈哈。”

段景修握紧拳头,额头青筋暴显,在谢寅转身之时,趁机抬手欲打落他手中的武器,哗啦啦,几只枪口同时瞄向自己。

“别动——”

段景修肩膀被两只枪口抵住,被迫放手,双眼红的像头吃人的野兽。“谢寅,这是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与她无关!”

谢寅还是笑,摇着头,笑得阴森尖锐,把自己的枪口对向躺在地上意识模糊的利恩娜身上:“游戏最好玩的地方到了,你说我能就这么结束吗?一边是新欢,一边是旧爱,patrick,你老大没有告诉过你么,做人不能太贪心吗。从里面选一个吧。”

段景修低头看眼伏在地上的利恩娜,望向手机里那抹再熟悉不过的娇弱身影,一股酸意在胸口翻滚长啸,眉峰狠狠聚在一起,忽而嘲笑道:“谢寅,你想报仇,尽管对付我一个人,用两个女人要挟我,这种卑鄙手段,大概只有你一个人想的出!”

“别费力气了

,patrick,我不是黑高,有女儿在你手上。也不是你原来的老大,听你几句废话就放过你,让你全身而退。高尚手段吗?从来出来混的那一天,这个字我早就忘掉了。”谢寅蹲下,手指拨开利恩娜的头发,露出她脏污狼狈的脸,另只手晃着手机,“给你三秒钟,要么kelly死,要么小朋友死,别让自己后悔……patrick……”

段景修的视线紧随那屏幕中曾予尔并不清晰的身影,眸子里填满碎裂的难以割舍的爱意,极度的挣扎,极度的留恋,发鬓微微渗出薄汗,甚至,有些庆幸,谢寅让他能亲眼再看到她。

原谅我,小鱼儿……

“三、二……”谢寅把手机放在耳旁,挑眉笑说,“leo,小朋友要放学了,准备送她上路……”

“谢寅!”段景修向前迈进一步,后面两把枪随之扣在他的脊骨,一个足以转移在场所有人注意力的动作,包括谢寅和利恩娜,都是神色一凛,段景修暗自从腰间拿出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攥在手中,咬牙沉声,“看来游戏只有你一个人在玩,我还没有做出选择,你倒先替我选了?”

男人彼此冷滞的目光对视半响,谢寅转脸看地上的利恩娜。

“宝贝儿,你真可怜,patrick不爱你就算了,现在连你的命也不在乎,呵,你是不是很伤心、很后悔?”

利恩娜面露惊惧,看向段景修,红唇颤抖着唤出:“pat……”

段景修没精力分心,冷眼盯着谢寅:“告诉你的人,放过曾予尔。”

谢寅似乎很满意他的决定,对守在曾予尔附近的杀手换种说法:“leo,小朋友放学想自己回家,不需要你帮忙了。”

那边一声干脆的回应:“是。”

手机方一挂断,谢寅立刻作势扣动扳机,一柄锐刃就搁在他的颈间的大动脉上。

他眯眼,眸光下移看着,似在感叹:“呵,手还是那么快。”

段景修微笑致意:“谢谢夸奖。”余光瞟到身后的人也聚了上来,便将刀刃倾斜一个角度,在谢寅颈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印,森然说,“让你的人立刻滚出去!”

“pat——”利恩娜从地上爬起,过来抱住他的腰,“小心,不要——他带了很多人!”

“放心,我有分寸。”段景修夺过谢寅的枪,一路把他从仓库拖了出来,利恩娜拿着段景修的车钥匙去开车,停在门口。

车向市内开出几公里,后

面谢寅的人紧随其后。

谢寅虽是黑帮老大,身手却差的可以。真正的贩毒头子从不自己吸毒,可除了与谢寅十分亲近的人,都不知道他曾经就是个贩毒的瘾君子。想戒掉毒瘾等于扒了人一层皮,从那时起,谢寅的身体状况就一直是个谜。

段景修自然是从利恩娜得知谢寅的一切。

想来,谢寅这十几年若不是靠着他的一群爪牙和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恐早已被帮派里的新人取代。

段景修将谢寅的手脚捆绑,蒙上他的眼睛,在一处岔路准备将他推下车去。

“kelly。”谢寅朝向司机的位置,低声发笑,从容得很诡异,“这个结果是不是你想要的?嗯?哈哈——失望了吧。”

利恩娜咬紧嘴唇,蓬头垢面着,继续专心致志开车。

段景修见她眼神躲避,直觉她和当中有关联,狠狠揪住谢寅的领子:“谢寅,我今天放你一条生路,今天如果你还有命活着,就马上滚出中国!不然,凭你这副骨头,我不用亲自动手,悄悄弄死你也不会有人察觉,想好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跟我硬碰硬,你是不是真的有胜算。”

谢寅已背对着被推开的车门,卡在当中,段景修手里拎着他,凛冽的风吹乱男人的发丝,松手前一刻,听见谢寅淫。笑说:“patrick,小朋友的味道那么好吗?我也真想尝一下……”

段景修听罢,眸光一暗,猛地松手,同时也将他的膝盖和双脚踹出。

车继续开,北风狂肆地吹刮,段景修关上车门,探头看,谢寅被甩出车外,裹着一圈白雪,翻滚进路边的壕沟里。

后面跟随的车急刹车停下,跳出几个人。

砰,砰——两声枪响,在旷野中消弭,便没了声响。

利恩娜加紧有门,车行进市区,段景修便见到了侯大帅等一行人,天色将晚,他匆匆嘱托利侯大帅照顾好利恩娜,先送她回别墅,便只身驱车去公安局。

利恩娜在他准备关上车门时,跑过来用手挡住,眼睛红通通,里面盛着愤怒和痛苦相掺的眼泪:“刚才我一直想问你,谢寅逼你做抉择的时候,你为什么选曾予尔,不选我?为什么?就算你不再爱我,但你真的忍心眼睁睁看我死在你面前?”

段景修仍目视着前方,声线平直有力,与以往面对利恩娜时不同的,少了那份留恋。

“我不选你,因为我知道,谢寅根本不会杀你。何况

,如果他真的动手,我会选择让他把枪口对准我……而不是你。kelly,我们之前过去的一切,不管爱恨、还是情分,现在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段景修到之后,公安分局外的采访车已经散了大部分,接待室里还有几个不甘心的记者仍抓着几个警察不停追问。

等他遇到正苦恼地从审讯室所在的走廊向外踱步的墨兆锡,他肯定,曾予尔一定是疯了。

墨兆锡端着的肩膀松下来,叹口气:“对不起,段先生,曾小姐已经承认她就是是‘水弹狂人’。她……刚刚在笔录上签了字。现在,就算警察怀疑她不是,也难了,她居然把每次作案的时间、地点、逃离的路线,受害者车的颜色,标志,甚至车牌号,都记了下来……”

段景修猜到几分曾予尔会大方认罪,却没想到她认的这么彻底,不留余地。就像她的离开,不给自己一点挽回的机会。

他一次次错估她的底线,他小看她了!

越过墨兆锡身边,段景修大步直冲向里面找去。

他要问问她,她是不是因为他的迟到在给他惩罚?为什么不是惩罚他,而是惩罚自己!

“段先生!”墨兆锡在后面才追出两步,一脸木然的曾予尔手上扣着手铐被两个女警带出来,准备送往拘留所。

他缓下脚步,怔怔停在她的跟前。

时间仿若停滞,她抬眼看他,脸色白的像纸片人,没有一点表情,才短暂分离两三天,她就变得如此陌生。

“小鱼儿……你答应过我,要等你见到我,再做决定!”

“对不起,我食言了。但每次都是你食言,轮到我一次也没什么吧。”她牵强地笑,“何况,也我给你过你机会,很多次,很多次,这只是其中的一次,你都没有珍惜。记得你说过的话吗,有一天,当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了,去公安局自首,坦白我的罪行,才能真正摆脱你……我想,这一天终于到了。”

段景修全身麻麻的疼,指尖颤动着,恨不得上前大骂她几句,喊醒她!让她不要把从前和现在相提并论!

但他更想抱住她,或者握紧她的手,感受她的体温和气息,向她认错,安慰她,讨她的原谅……

他的思想支配了动作,身子有几分无措的摇晃,迈出一步欲伸手拥抱她。

女警

疾声厉色,抬手阻拦,铿锵有力说:“不好意思,这位男士,请你不要妨碍公务!”

墨兆锡过来拍一下段景修的肩膀,低声劝道:“段先生——曾小姐笔录都做完了,现在被暂时拘留是必走的程序,你放心,明天我联系邹慧,尽快申请取保候审,你才能光明正大再见曾小姐。”

段景修望着曾予尔消瘦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灰色的视线尽头,脚步异常沉重,迈不开,亦无法将为了救kelly才晚到一步的理由说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出来的有点慢,很艰难~~~~小鱼儿和段段的情绪都在转折中~~~~~下章开始一个个炮灰剩下配角~~~

艾玛。。是不是琅琅不给他俩甜蜜,乃们就不搭理伦家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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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真相

段景修开车赶回“帝国”,把师丹丹的作案视频证据拿到手。

曾予尔是“水弹狂人”没错;但她并未真正对受害者造成身体上的伤害;而师丹丹,这个在“齐百”砸伤拾荒老人的罪魁祸首;既然她自掘坟墓;他更不会手下留情。

段景修还未到办公间,先接到了苏咏瑶的电话。

原来从早上曾予尔的身份曝光后,顾语声和段怡心便一直在“帝国”等他的回应。

顾语声考量到一旦曾予尔和段景修的关系被媒体掌握,加上“齐百”因为水弹狂人出没时曾遭遇到的公关危机,整个“华逸”难以避免受到牵连。

从大局角度出发,段景修必须及早了断和曾予尔之间的关系来往。

“patrick——”先迎上来的是段怡心,“‘华逸’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一整天不见你?幸好你回来了;我还以为……”

段景修若有所思看眼段怡心,脱下大衣,放在沙发背上,声音冰冷:“你以为的没错,我是打算带着律师处理曾予尔被曝光的事。”

“什么?”段怡心心下大惊,转头看了看顾语声变化的脸色,低声喝道,“为了那样的女人值得吗?她是,她是……她是‘水弹狂人’,是个精神病!你听听,看看,那些电视报纸上是怎么评价她的,啊?她有什么资格让你和‘华逸’律师替她出面,为她的变态行为买单!”

段景修点了颗烟,深深吸一口,平静说:“妈,说到资格,你一不是‘华逸’的股东,二不是顾长计的合法妻子,你也没有什么资格为‘华逸’抱不平。”

“你……你……”段怡心气的发抖,把那价值不菲的高级定制的手包摔到办公桌上,哗啦啦的声响贯彻偌大的办公间,歇斯底里地大喊:“但我是你妈!”

一直未做声的顾语声够过来扶住摇晃的段怡心:“段姨,您不要这么激动,当心身体。”

段怡心索性抽泣起来,无力地坐到沙发上:“算了,语声,你和你弟弟谈,他从来不听我的,从来不……”

顾语声站到段景修面前,声音低沉:“patrick,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让‘华逸’陷入多少麻烦?”

段景修蹙了下眉:“我知道。”

“既然知道,我相信你可以自己拿捏清楚其中的分寸。”

顾语声为人向来审慎严谨,远见非凡,谦逊中透着另一种桀骜,大概正因为他天生持重沉稳的性格,顾长计才那么放心将“华逸”交给他。

段景修想到此,眉间反倒一松,事实上,无论他当初怎么说服自己,“华逸”从来不是他来到中国定居的目的,所以他没有段怡心那样担心丢掉“华逸”的顾虑。

抬眼看向顾语声,段景修掐断烟:“对不起,

哥,让你失望了。我并不知道爱上一个人,要怎么才能做到像你一样收放自如,更没有你的本事,可以在感情面前都精准地拿捏清楚。你可能会说我不顾全大局,不为‘华逸’着想,那我只能对你和爸爸说‘抱歉’。我绝对不会放弃帮助曾予尔,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你知道,我输,就是因为我爱她。”

顾语声沉默地回视,无奈一笑,没想到当初自己的一句调侃竟然一语成谶。

即使相处短短一年多,他已深谙段景修的性格,此时,他多说无益,能做的只有想尽办法压制住媒体,避免“水弹狂人”和“华逸”之间的关联被大肆渲染报道。

顾语声临离开前,推开办公间的门,听见段景修在身后沉声说:“哥,不管这件事过了之后,你是不是还把我当弟弟……但,你是我从心里第一个佩服的人。”

顾语声走后,段怡心想起身追已经晚了,举步维艰慢慢踱到儿子身旁,见段景修坐在电脑前无动于衷,哀声说:“pat,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你好,你和曾予尔再纠缠不清是在逼你自己离开‘华逸’!你说的没错,我不是顾长计的妻子,但你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一点你一辈子也改变不了!”

段景修将之前保存过师丹丹在“齐百”出现过画面的u盘从抽屉里取出,准备明天一早交给警方,作为替曾予尔辩护的证据。

“妈,我知道‘华逸’在你眼里价值远远比我高,现在顾长计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如果我向他提出把本来留给我的一部分股份转让给你,就算他不允许你参股,也一定赞同你卖掉,到时候顾语声自然会买回去。这样,就算这次之后,我离开‘华逸’,你也不用担心落个人财两空。”

段怡心扶着额头,恼羞成怒,唇颤着,却说不出话,身上那件貂绒披肩上绒毛都微微抖动,身子一歪,抬头看到了电脑荧幕上一闪而过的师丹丹,诧异地望向段景修,脸色蓦然发白。

“这是什么?”

段景修心中起疑,看了看段怡心异常的脸色,坦然道:“这才是真正的水弹狂人。”

“两个……水弹狂人?如果她是的话,那曾予尔呢?”

“曾予尔没有伤过人,在‘齐百’作案砸伤拾荒老人的,其实是她。”

段怡心哑然,张了张嘴,过去响久,才失神说:“我先回去了。”

段景修连续三天两夜没有休息,这晚回到别墅仍然无法入眠。

现在正值隆冬,天气严寒,他担忧曾予尔在拘留所里的状况,便让侯大帅找相熟的人疏通。

午夜的时候,楼下传来女人的高跟鞋声和窸窸窣窣的对

话。

是付嫂扶着利恩娜进门,大概喝醉了,利恩娜嘴里的吐字不清不楚。

离开书房,他随手将一只u盘放在办公桌的书柜抽屉里。

凌晨三点,卧室里黑着,段景修洗过澡后,换上睡袍,点颗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别墅外的雪景。

和曾予尔愉快一些的记忆都留在这间卧室,他不仅没有属于曾予尔的一件可以用来思念和留恋的物件,甚至,除了曾予尔的公寓和那间废旧的仓库,都没有一处留下过两人欢乐印记的地点。

是他认为她的隐忍和爱都太理所当然了,是他错估曾予尔放弃他的决心了。

猩红的火星燃烧到了他的指尖,隔壁的书房传来动静。

推开门,段景修按开电灯开关,段怡心和利恩娜满脸惊恐,狼狈地背着手站在书柜前。

段景修走进来,站在她们面前,岿然不动:“来拿师丹丹的作案证据?看来你们是同一阵线上的了。”

利恩娜攥紧手指,语气里有几分哀求,试图说服段景修:“patrick……如果你把这个给了警方,不就意味着你曾经包庇过曾予尔吗?”

段景修轻松笑道,双手插在浴袍的两侧兜中:“我确实包庇她,还不止一次。”

段怡心已经拿段景修束手无策,指着他训斥道:“你——好,我是你的亲生母亲,kelly曾经为了你甘愿送命,可现在在你心里的位置还不如那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段景修,你有一天一定后悔你现在做的决定!”

段景修笔直立着,伸出手,手心向上,神色未见有变,声音却冷的耍骸癒elly,把证据给我。”

利恩娜怯怯看向段怡心,又转过头来痛心地看着他:“patrick,我没想到你为了她会对我们这样……我没想到……就在你今天赶过来救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爱我的……”

段景修放下手:“kell!我也没想到,你有一天会用苦肉计算计我!如果之前我还对你留着一点感激,觉得亏欠你,也在今天被你自己亲手毁掉了!”他转过身,看向正在愤恨中的段怡心,“还有我的母亲,亲生母亲,竟然为了钱去绑架我喜欢的女人,不仅这样,向警方举报‘水弹狂人’,曝露给媒体消息的也是你,是不是?妈?从今天早上一得知消息,我就在怀疑,师丹丹是除了我之外的唯一知情人,也是另一个‘水弹狂人’,她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敢把自己牵连进去?而现在,你出现在这里,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师丹丹告诉曾予尔秘密的同时,也让你把她的作案证据偷出来或者解决掉,让她能够全身而退。对吗?”

利恩娜蹙紧眉,诧异道:“pat,你是故意引我们出来?”

“没错,其实你不给我也没关系,‘帝国’和‘齐百’都有证据留下来,这只不过是个备份,如果你们要真正销毁,恐怕只有去这两个地方做手脚才行。”

一室充斥着可怕的寂静,两个女人被戳破,不再言语,段景修把u盘从利恩娜手中夺过来。

“刚才我替你们订了机票,明天晚上七点。到了纽约之后,就不要再回来。”

第二天,拂晓刚刚将至,段景修和墨兆锡一起来到曾耀华的公寓,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曾耀华还无动于衷,而且第一次见到了曾予尔曾经提过破坏她家庭的“第三者”——黎欣。

一路上,段景修面无表情,脸色极为糟糕,若不是办理取保候审的手续一定要由一位直系亲属,而邹慧听了曾予尔的意思,坚持不与他合作,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用最短的时间办理完手续,墨兆锡在这边走动下关系,告知还要至少等一天,曾予尔按照程序才会被批准暂时可以离开拘留所。

段景修一行人迟迟没有离开,邹慧和律师也赶到,又过两个小时,拘留所那边通知他们去接曾予尔。

段景修打开车门邀邹慧和他一同过去,邹慧拒绝说:“段先生,你和尔尔的事她都已经告诉我了。她现在不想见你,更不想见——”邹慧又看向段景修身后的曾耀华,眼神更加冷漠,“另一个人。手续是你们先办的没错,不过,如果你一定逼她跟你走,尔尔可以选择不接受,让我们重新办理。但你要考虑清楚,你是不是忍心让她还生着病,在拘留所里再呆一天一夜!”

段景修犹豫着关上车门,心抽痛一下:“她生病了?”

“是,从12月31日一直病到现在,不然,公安局会这么快批准她出来吗?”

段景修无话可说,手指曲进自己手心,攥到发白了,是他的错,是他在天寒地冻里让她就那么满脸泪痕、连大衣都没顾得上穿好就离开的错!

邹慧见段景修一脸后悔,气虽然解了,却更心疼女儿,又走到曾耀华面前,恨不得打他几巴掌,咬牙骂道:“还有你!也是帮凶!曾耀华,别指望尔尔再跟你一起过,回去穿好你的‘破鞋’,别再哪一天跟人跑了,你死了都没有人替你收尸!”

尽管邹慧再三阻止,段景修最后还是跟到了拘留所,曾予尔是不是决定跟自己走都好,只要能看她一眼,确认她一切平安,他才能放心。

可拘留所所在路口也外停了几辆可疑的面包车,墨兆锡望了望,笃定说:“有很多记者在等曾小姐出来。段先生,我们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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