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男人的下一句话又像根针一样在气球上戳了个不大不小的孔，让他的暴躁顷刻消散——
“威廉很保护你。对他好点。”
格里芬欣赏着他脸上瞬息的表情，笑着对马尔斯点了点头，摆摆手抬腿往电梯口走。
人走远了，低冷的声音却从后方遥遥地传回：“他保护所有的情人。”
小孔被抹去，那颗名为狂躁的气球膨胀到手指轻轻一戳就能炸响。
马尔斯回过头的时候格里芬已经不见，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紧闭的电梯门，努力压抑住去砍断钢索，让金头发的男人体验一把永恒自由落体的冲动。
威廉刚一转身，就被无声无息站在他后方的马尔斯吓了一跳。
“你们是约好了今天都来吓我？”他随口说了句，然后看到了对方阴鸷的脸。“怎么了？”他走上前几步，抬手抚摸黑发男人抿成一条线的嘴唇。“马尔斯？”
马尔斯无神的双眼落到他身上，逐渐开始聚焦。他俯下身双手环住金发警探，低柔的嗓音漠然森冷，“介意我杀了你哥么？”
“你碰见他了？他跟你说了什么？”威廉抬手环住他，手指穿插在鸦黑的发缕间摩挲。马尔斯只抱着他一声不吭，威尔听不到回答，于是主动开口安抚，“别理他。他最喜欢用语言来操控别人的情绪，你不开心，他就高兴。”
“我没有不开心。”马尔斯平静地为自己辩解，“我只想杀了他。”
威廉梳理他发丝的手指顿了顿，转而捧上马尔斯的脸稍稍推开他，让两人得以对视。
“别去招惹我哥，马尔斯。”
后者眉毛抬高，似乎很乐意反其道而行。
“这是为了你好。”威廉面目严肃地凝视那双铁灰色的眼睛，“格里芬的确在身体对抗上赢不过你，但你猜怎么着？他不仅连一根头发丝都不会让你碰到，还能反而坑得你有去无回。”
“远离他，他最擅长毁掉一个人。”
“比如你？”马尔斯看到那双灰绿眼眸中的瞳仁因为他的话而兀地紧缩，威廉沉默地推开他走出了换衣间。
“你生气了？”马尔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威廉走到书桌旁拾起那张被马尔斯抽出的照片，静静地注视着图像中拥有着金色长发温柔微笑的女人。
然后一具躯体从后方贴了上来，马尔斯的手臂再度环绕住他，嘴唇落到了他的耳边。“你不说，我永远都猜不到你有没有生气。”
威廉侧过脑袋看向他，摇了摇头，“没有，我没生气。”他没必要为马尔斯说出了事实而感到恼怒。
“所以我们没事？”
“能有什么事？”威廉反问他，头向后靠倚着马尔斯的肩，“你什么时候离开纽约？”
“不清楚，要等命——”马尔斯的手机突然叫响，他拿出来一看，是凯尔西发过来的任务通知。“——令。正说着呢就来了（speakgofthedevil）。”他点开消息查看，动作间毫不避讳警探，“看来是现在。”
“马上？”既然马尔斯不避开，威廉光明正大地扫了眼他的屏幕。
“是。现在就得走，但不是离开纽约。”马尔斯亲了亲他的耳廓，“借我套衣服？”
威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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