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头也没抬,冷冷说道,“你不觉得浪漫吗?”
“浪漫?”秦天舒晕了。大冬天跑这么远吃面,怎么就浪漫了?再说浪漫这两字该跟她和他扯上关系吗?
陆明远继续问道,“你眼里就只有钱钱钱吗?”
秦天舒更摸不着头脑了。怎么请吃饭也成了她的错。嫌这店东西太便宜?可这地儿明明是他自己挑的啊。
陆明远见她良久不答话,抬头直盯着她瞧,那目光简直是想钻到骨头里把她从里到外看个清楚。
秦天舒喃喃,“不是,我眼里还有衣……”她想了想,觉得说衣服太没追求,便改了口,“眼前还有成堆的期中作业……”
陆明远敛容,“那真巧。我也喜欢钱,目前也有成堆的期中作业。”
秦天舒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不仅要请吃饭,还要陪你做作业?”
陆明远脸上的阴霾终于驱散了,露出一个爽朗的笑,“说你联想力天马行空,你还真不辱使命。不过,”他嘴角上挑,“这个提议,我觉得——甚好。”
这下,面条再好吃,秦天舒也咽不下去了。
两个人就这么形影不离地过了两天。秦天舒终于觉出哪里不对劲儿来了。她捣了捣黎小雨,“你有没有觉得我跟陆明远这样像情侣啊?”
黎小雨怔忪,“为什么说像啊?”
秦天舒松了一口气,“原来不像啊。那是我想多了。”
黎小雨又说道,“我是说你为什么说像情侣,你们本来就是好不好。”
秦天舒一愣,“我们是情侣?”
“……”黎小雨完败。
又过了几天,秦天舒终于忍不住了。她两手揪着裙摆,扭捏地问道,“那个,明远君,人家都说我们是情侣。”
陆明远抬头问,“谁说的?”
秦天舒对了对手指,“就是我室友……我们现在这种关系好像不太正常……所以……”
“所以你是在向我暗示什么吗?”
“……” 秦天舒完败。
后来某一天等着过马路,绿灯亮了,她还在出神,陆明远过来轻挽着她的腰往前轻轻一带,当时没觉得别扭,事后想想,她跟他已经如此亲近。
就这么着,秦天舒上了陆明远的贼船,再也下不来。
后来某天两个人同参加了户外活动社的“海边日出”项目。她熬到大清早,看见海上的太阳缓缓升起来。那殷红的一点扩散到墨蓝色的深海里,水天交际,幽然里带点明媚。她挥着手说“好美啊”,一回头正好被陆明远吻上。她惊异地瞪大眼睛,陆明远紧闭着眼睛,细长的睫毛轻微地忽闪着。他吻得越来越深入,左手抬起来抚了抚她的头发,两对柔软的嘴唇轻碰着,他柔声说,“天舒,闭上眼睛。”
秦天舒“嗯”了一声,他灵巧的舌就伸了进来。
事后,秦天舒抱怨道,“你知道吗?看日出也是三流电视剧的桥段,亏你想得出来。”
陆明远抱臂,“是你提出要去看的吧。”
秦天舒耍赖,“不管,要谈恋爱你得满足我几点要求。”
陆明远抬脚就走,“那还是不谈好了。”
“…………你个无赖,霸占我这么久,还抢了我初吻!”
“……你是初吻啊?”
“……”
“乖,”他揉了揉她头发,“说吧,什么要求?”
“让那个‘安提戈涅’别在论坛上发月经贴了。”
“你特意去看了?”
“……这个不是重点。”
“这个满足不了。别人找个地方发泄旺盛的情感,我也没有办法。”
秦天舒握拳。“还有美国的那个姑娘。”
陆明远一愣,“你竟然还记得。”
“你放心好了。我跟她没什么。”
“……你说我就信吗?”
“你不信也没办法啊。”
秦天舒觉得她有股想掐死陆明远的冲动。
陆明远拍拍她脑袋,“乖,别练习这动作了,小心十指抽筋……”
“……”完败。
五、第一次亲密
陆明远和秦天舒的第一次就发生在他自家的酒店。那天是平安夜,两个人牵着手随着人流走到钟楼,一直等到半夜敲钟。这晚出租车紧俏,秦天舒又走不动路,只好拽着陆明远进了市中心的皇冠酒店。
陆明远脸色有些黑,“换一家吧。”
秦天舒顿了顿,“我就觉得这家看着富丽堂皇的,舒服。钱没带够的话我刷卡好了。”
刚进酒店在大厅就碰到值班经理。他见了陆明远立马吩咐前台,“腾出顶层的总统包厢。”
陆明远摆了摆手道,“不用,标准间就好了。”
秦天舒站在一旁看着这俩人一副熟稔的样子,心里想这陆明远是不是来皇冠来得轻车熟路,连经理都认识。
陆明远取了房卡,领着她朝电梯方向走。看见秦天舒面露疑惑,清浅地解释道,“哦,以前好像忘了说。我家是做酒店的。”
秦天舒点头,交待道,“我爸是做建材的。” 说完这话她才明白过来陆明远刚刚的坦白是什么意思。她指着这金碧辉煌的墙饰,吃惊地问道,“……你是说,这皇冠是你家的?”
陆明远点了点头,带她进了屋。
是夜,秦天舒洗完澡躺在瘫在床上睡觉。陆明远从浴室回来后关了卧室的地灯。
秦天舒仰躺着,觉到嘴唇上一阵蠕动的痒,她皱了皱眉头,翻了翻身,继续睡。谁知一阵火烫袭上胸口来。她猛地张开眼睛,黑暗中正对上陆明远那深邃幽暗的眸子。
他轻碰着那柔软的双唇,忽而狠狠地咬下来,疼得她一阵抽痛。那灵巧的舌头趁机钻入口腔,唇齿咬噬着,能听到牙齿撞击牙龈的声音。砰砰的,直撼人心魄。
做这些动作时,他两手也不安稳,拂过她的脖颈,胸口和心窝,一层层掠掉她的衣物,直至她上身□如同初剥完的橘子一般呈现在面前。他火烫的吻落在她脖颈上,一路往下,两手抚弄着那坟起的山峰,舌尖伸出来挑拨着那殷红的一点。忽而两手又抚摸在腰间的曲线,轻薄的吻点点落在中部的小平原上。
等他动作再往下移,手指撩拨着那一块秘密花园。秦天舒猛地攥住了他的手,“别。”
他如火的气息吐在她耳垂上,简直能将她整个人融化。“乖,我不进去,这是手。”
他修长的手指逗弄着那薄弱的一点,秦天舒整个身体都绷紧了战栗着。
“舒服吗?”他问。
“我……啊……觉得”,秦天舒喘着气,话不成句,“这样……很诡异……你舒服吗?”
“这么做你舒服,我不舒服。” 他回答的时候,秦天舒只觉得腹部被猛地一戳,她突然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她闭上眼睛,身体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起伏着,突然两条雪白的胳臂就挽上了他的肩膀。
“别忍着了。你进来吧。”她说。
六、求婚
秦天舒毕业之后进了j市一家知名的女性杂志。陆明远则回酒店打点自家的生意,常常是j市b市两地跑。
这天他好不容易有空,开着他的黑色宾利arnage来接她。秦天舒坐在车上还在翻手中的杂志。
“这期封面女郎以前在我们杂志社做过。现在都是知名创业总监啦。”秦天舒羡慕地说道。
“创业总监,那得看智商。”陆明远瞄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秦天舒见他又损他,直想捶他一顿,可他正在开车,只得作罢。
“来来,”陆明远颇带诱惑性地问道,“想上封面吗?”
秦天舒点了点头。
“两个办法。一是制造话题,我上传一张跟别的女人的床照,肯定有人要挖新闻,你很自然地就被推上风口浪尖啦。”
秦天舒一本正经地摇头,“风险太大。你跟别的女人上完床还能不能回来,这还是个问题。说第二个。”
“嫁给我。借着结婚典礼的势头上头条。”
秦天舒皱眉,“我怎么觉得这两个建议都没安好心呢?不都是制造话题吗?我为什么一定要靠着你才能上封面?”
“你想靠什么?工作能力?承认吧,你只喜欢看女性杂志,却不喜欢做这行。”
秦天舒嗫嚅,“算了。我就一小小组长,上什么封面啊。痴人说梦。”
“等等,你没发现刚才我是在跟你求婚吗?”陆明远好奇地问道。
“你什么时候跟我求婚了?”秦天舒不明所以。
“就刚刚啊,我说了‘嫁给我’。”陆明远抚额。
秦天舒正色道,“少耍无赖。没诚意,我不接受。”
陆明远耸了耸肩膀,“这可由不得你。前几天你妈让我传以前的照片给她。我就发了海边初吻那张。你妈说晚婚晚育对孩子没好处,督促我和你赶紧结婚。”
秦天舒气结。“我就不嫁,那你找我妈去啊。”
陆明远继续耐心地说道,“我妈说了,再不结婚,皇冠顶层的总统包厢只赔不赚,我家破产了可娶不了你啦。”
秦天舒一手按在他大腿上,一手抓住他的领带,笑吟吟地说,“破产了你就入赘吧。我不嫌弃你。”
陆明远在她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嬉笑道,“没良心的。”
“呀,别,唔……路上人都看见啦……真是…竟是口水……脏死了……”
七、婚礼小插曲
婚宴上,秦天舒终于见到了陆明远的美国姑娘赵滢梓。不过更狗血的是,她表妹秦天茵竟然跟了鑫艺商贸的副总,而很明显的是这赵姑娘吃醋了。
是夜,她推了推旁边的新郎官,“你的好妹妹跑到后花园去了。赶紧去劝劝。记得提醒她,陈柏西是我妹的人了。”
陆明远耸了耸肩,“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新婚之夜把你老公推给别的女人。”
秦天舒思忖一会儿道,“对了,也要提醒她,”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动我的男人。”
这秦天舒实在不像他之前认识的那个。陆明远看她眼神冷冽,嘴角还渗着一丝冷酷的笑,他猛地一抖,搂了她一把,又狠狠啃了她一口,喊道,“是真的啊……”
秦天舒踩了他一脚,“发什么神经!十二点之前不进屋你就永远别回来了!”
“……”你这是改走女王风了吗……
八、蜜月
“为什么去马尔代夫?” 陆明远瞧着桌子上摊得成堆的旅游杂志。
秦天舒抬头,“我没有跟你说过我很喜欢孙艺珍吧?她现在在马尔代夫。”
“那我们就要过去吗?”
“对啊,说不定能见到她。”秦天舒满脸笑容地说道。
“那你还是提前给她发个邮件说一声,免得我们到了她再走了。”
“……” 秦天舒抚额,“你知道孙艺珍是谁吗?”
“女的?”
秦天舒点头。
“你喜欢女的?”
“我很爱她啊。人长得漂亮,舒服极了。”
“你爱女人啊!”陆明远失色道。
“怎么了,你不也爱女人吗?”秦天舒看不惯陆明远的大惊小怪,转身去抽压在最底层的国家地理杂志。
“……晓得了,你是双性恋。”
秦天舒一听陆明远这么说,手一软,一人高的书架轰然倒地,直直地把她和陆明远都压趴在了地上。
两个人收拾残局。秦天舒问道,“不去马尔代夫那你想去哪?”
“呆在家就好了呀。”
“无聊。呆在家能做什么。看电视?看电影?吃零食?好没追求……”
“我们可以探索那个什么……”陆明远笑得很危险。
秦天舒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离他远了一些,“探索什么?”
“昨晚教你的那个体位不是还没学会吗?”
于是我们瞧见陆明远横抱起秦天舒。小天舒还摇晃着手臂作势抵抗,“别动。喂,你别光天化日地耍流氓!”
卧室门关上。只听见渺远的几声嗯嗯哼哼有节律地传过来,夹杂着某人撕心裂肺的嘶喊,以及某人柔声的安慰“乖,再坚持一会儿……”
九、豆豆
四岁的小豆豆过六一。
“明天去儿童乐园好不好?”天舒问道。
“带去看若珊姐姐?”陆明远讨好地提议。
小豆豆一扁嘴,“豆豆今晚就要跟妈妈睡!跟妈妈睡!”
陆明远头大,却还是耐着性子正色道,“豆豆跟妈妈睡,那爸爸怎么办啊?”
小豆豆瞪大了眼睛,咬着手指想了一会儿,“爸爸去找奶奶呐!”
秦天舒噗嗤笑了。她揉了揉豆豆的脑袋,“乖豆豆,今晚跟妈妈睡。就今天一晚上哦。”
这天一家三口挤在一张床上。豆豆嚷着躺中间。到了半夜睡着后,陆明远把他抱到一侧,缓缓地爬到了秦天舒身上。
秦天舒近来睡眠很浅,一听见动静就醒了。“做什么?豆豆在呢?下来!”
陆明远伸手到她的睡衣里一阵乱摸,趴在她颈窝上吐着粗气道,“我忍不住了。”
秦天舒担心弄醒豆豆,只得顺着他的意,把动作放轻。两人身体紧密地贴合着,慢慢蠕动着,秦天茵眯眼皱眉,狠狠地抓着床单,咬着舌尖,生怕露出一两个暧昧的符音。可陆明远九浅一深地,引诱得很,她终于忍不住了。挺身就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发出两声嗯啊的声音来。陆明远被她挑逗地不行,直接加快了动作。
两个人一阵半投入的□后都气喘吁吁。
那边的豆豆突然翻转过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爸爸为什么睡在妈妈身上?”
陆明远大囧,翻下身来,摸了摸豆豆的头,“爸爸是在……呃,做俯卧撑,锻炼身体。”
“那妈妈是做仰卧起坐吗?” 豆豆嫩声嫩语。
秦天舒呵呵干笑了两声。
“为什么这运动豆豆没做过……”豆豆略带怨念地说道。
秦天舒和陆明远简直想哭了。这失败的家庭性教育……
53尾声
将近年末的时候;宋斌去台湾打理皇冠分店,陆明遥一同搬去了台北。
林治平眼睁睁地看着她跟另一个男人上了南去的飞机。
那一刻;他才清楚地感觉到;他跟陆明遥的感情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风雨中飘摇着;消失在天际。
#
林治平曾经以为没有什么人值得他驻足;直到爱上了陆明遥。他一向薄情,这一次唯一的专情以彻底的失败告终。
他说过等她回来;可于此,林治平并没抱多大的希望。
如果她把跟他在一起的生活看作地狱,那他惟愿她在自己的天堂世界里过得很好。
他知道的。她结婚了,跟宋斌。
他也知道的。她生了孩子。
时间一晃就是多年。以往血肉相溶的两个人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
偶尔会想起来彼此,不过再也不是缺谁不可。
所有俗套的故事都有久别重逢。陆明遥跟林治平再次相遇是五年后。
彼时柯蓝服装冬季发布会在台北举行;举办地点正是在市中心的皇冠酒店。
对于这个消息,陆明遥并非没有耳闻。可是五年了,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躲的。
跟林治平碰面的时候,她正从酒店办公区下来,而他恰好站在酒店大厅里。
林治平穿着一身齐整的烟灰色西装,脸部轮廓依旧英俊阔朗。要说什么变了的话,好像是那股阴鸷的气息消散了一些。
他看到她的时候,眼神怔忪,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陆明遥不禁笑了,他专门挑选了皇冠,难道就没想过会遇到她?
五年来,林治平确实想过要见见她,可他不敢。不看还好,他怕一看内心又会升起无望的奢望。
眼前的陆明遥穿着一件蓝色雪纺衬衣,黑色衬裙,很职业化的打扮,脱尽了以往疲懒无谓的状态,衬得她精神百倍。
这副样子,看来她是过得蛮好了。想到这里,林治平既欣慰又心酸。
陆明遥很大方地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林治平点点头,却没说话。
两个人站着,四目相对,良久无语,却不觉得尴尬。
打破这沉默的是一声昂扬的童音。
“妈妈——”从旋转门里跑进来的小男孩喊道。林治平还没回过神来,只见那男孩冲到陆明遥怀里来。
被他这一撞,陆明遥往回退了一步,蹲□子,满脸宠溺地把小男孩拢到怀里。
“思远,这是林叔叔,”陆明遥要他打招呼。
叫思远的男孩抬起头来,愣生生地看了林治平一眼,并不拘谨地喊道,“林叔叔好。”
林治平笑着摸了摸他脑袋,“真乖。”
他抬头看时才发觉,旋转门前站着一个男人,俨然是宋斌。
陆明遥站起身来,对着林治平说,“我老公过来接我,先走一步,”她牵起思远的手说道,“跟林叔叔说再见。”
陆明遥拉着陆思远的小手,朝宋斌走去。
陆思远跑到酒店广场前的喷泉旁玩水,宋斌跟陆明遥比肩而立,“不后悔?”
陆明遥摇摇头,“我有思远,而且这些年还有你帮忙。”她笑了笑,“有没有觉得咱们俩是绝配,你跟john结不了婚,需要娶一个女人来跟家里交待,而我呢,需要给思远找一个父亲。”
宋斌亦笑了笑,“五年前,进医院那会儿,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陆明遥点头,看着不远处小小的身影,满脸含笑道,“他是我的救命稻草。要不是有他在,我那时候真不打算活了。”
宋斌回头看了看酒店大厅,他能感觉到林治平炯炯的目光。
“回不了头了吗?”
陆明遥没有答话,迈开步子朝着陆思远走去。
思远,思远。她思念的是陆筱远。
“哥,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不主动争取呢?”
“我不一定是她最好的归宿。”
“那是你以为。”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我喜欢钟情呢?”
忘了是哪一天了,只是突然之间仿佛醍醐灌顶,陆明遥发觉自己触摸到某一个真相。
那些年确实是她自以为是了,陆筱远至始至终喜欢的都不是钟情,而她就这样把真心爱着她宠着她的人推向绝望和死亡的深渊。
从那一刻起,她便明白,像她这样背负着罪孽的人,一步走错,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站在酒店落地窗前的林治平取出手机,宋斌的短信传了过来,“今天的报告就免了吧?”
林治平没有回复,只是抬眼看着陆明遥牵着陆思远,一长一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曾经,她一言不发地把他当成了全世界,他却还她以十年蚀骨的煎熬。
而现在,换他来守候,默默地呆在她身边。
给你足够的时间来疗伤。
十年为期,不见不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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