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继续去年的老路,选了条新的偏僻路径。狭窄的石板路,高耸的红墙,还有他一个人平稳、单调的脚步响声。露水渗进徐飞的t恤,凉浸浸的,他搓搓脸,耳机里的摇滚乐催促着他不能停下。
回来的路上,徐飞却碰到余裕宽。“学长也跑这条路?”这新人热络得叫徐飞脑仁疼:“我以后跟你一块跑呗。”
“我喜欢一个人跑。”徐飞警告他:“还有,别套近乎叫我学长。我算你哪门子的学长?”
余裕宽无辜地嘟嘴——可把徐飞恶心坏了。“可是学长,我一个人跑怪闷的。”他说。
徐飞道:“关我屁事。”
第二天下楼时余裕宽却已经在门口做热身。徐飞无可奈何地对他比中指,年轻人却毫不在乎,兴高采烈地过来。“我昨天路过一片湖,可漂亮了。学长我带你去?”
徐飞道:“不去。”闷头往前跑。但余裕宽跟上来,他也没有真的赶人。
过了几天,他还是让余裕宽带着去了那片湖。不大,被圈在一片小树林里,像一颗闪闪发亮的明珠。有几个老人家在湖边上打拳,穿着白色的练功服,留长长的胡子,还挺有仙风道骨的韵味。“我也会打太极。”余裕宽说。徐飞懒得理他。
周末时,剧组也常一块儿出去喝酒。侯远永远是喝得最多的;三杯啤酒下肚,就要扯着酒保给他做一杯“摇晃、而不是搅动”的伏特加马天尼。梁轩也来,但手里只拿苏打水,侯远给他倒酒他也婉拒。“说他彻底不喝了。”余裕宽给徐飞说八卦:“一滴酒也不碰。”
徐飞道:“这不是挺好的?”接过余裕宽手里的啤酒,咕嘟咕嘟喝了干净。
蔡家俊从外地拍戏回来,约了徐飞喝酒。余裕宽也死皮赖脸地跟来,和蔡家俊介绍自己:“我是飞哥的学弟。”蔡家俊把他上下打量,转头和徐飞说:“这小子形象不错啊。”又鼓动余裕宽:“多巴结巴结梁轩。”
余裕宽脸登时就垮下来。“轩哥不给人巴结。”
“不会吧?”蔡家俊说:“他人挺和善啊。现在还和我有联系。”
徐飞嘁了一声:“你是老熟人。新人可不同。”
蔡家俊拍了他一记胳膊:“梁轩不是那样人啊。你和他那么要好,还不知道?”
徐飞想说:我知道个屁。但到底没有说出口。
回去路上余裕宽很郁结。踟蹰了一路,到了酒店房间门口,他还是忍不住问:“飞哥,我也不是想‘巴结’轩哥……但咱们要一块儿演好两三个月的戏。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冒犯到他啦?”
徐飞诧异地看他。小年轻缩头缩脑的,满脸的苦笑。徐飞才知道他这段时间来憋得辛苦。
但他怎么拿这种事情去问梁轩。隔几天和梁轩拍对手戏,两人排练过,徐飞踌躇片刻,还是拿了瓶水递给梁轩:“小余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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