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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今生最疼爱的人》羽欣嫣

十七岁那年一场无疾而终的私奔,她和他种下孽缘,她从此将自己封闭起来,成了深谷里幽闭的花朵;十年后,当她打算忘记,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却意外在订婚宴上邂逅,只是那个青涩少年摇身一变成了青年才俊。

那场懵懂的初恋早在她心底生根发芽,她念念不忘,他却讳莫如深。是怎样的变故让两个人在十年前离散,又是怎样的一场意外又重新将两个人连在了一起,未婚夫的一片深情,爱恨难分的纠结,她最终会怎么选择?

谜团一点点揭开,是真相还是误会?究竟谁才是今生最疼爱她的人?

文章类型: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无从属系列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80756字

第1章 七年与十年

子妍是在认识哲心的第八个年头答应他的求婚的。

她之所以会答应哲心的求婚,完全是因为她有时候会是一个随性的人,又是在那样浪漫的氛围下,那大片大片迷离的灯光,大把的玫瑰,起哄的人群,单膝下跪捧着戒指温暖笑着的哲心,她也就动心了。

有的人,他们的一生只会爱一个人,哲心说他属于这样的人。

哲心追了她七年,七年,是一个男子对爱的极限,因而会才有七年之痒之说。七年里哲心一直站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不远不近,却又如影随形。

哲心是一个在事业上和生活上都很圆满的男子,他有个还算富庶的家庭,父母都在政府部门任职,哲心在银行工作,职位很高,有着稳定的工作和不菲的收入,开黑色丰田车,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住房,他的性格睿智而不张扬,很适合子妍的静默。

子妍出自书香门第,父母都是教师,他们对哲心很满意,不过像哲心这样的人,工作好,地位高,勤奋上进又有孝心,似是每个父母眼里挑女婿的不二之选。

他们的订婚仪式选在了一家五星级的酒店里举行,来观礼的除了双方的父母和亲戚长辈,就是哲心单位里的同事,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祝福的话,哲心理所当然地被灌了很多的酒,她扶他到卫生间去吐,在卫生间外面的走廊上,远远就看见了向南。

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她还是一眼就从人群当中认出他来,那微微倾斜的唇角边玩世不恭的笑容一如十年前,只是那张俊美的脸庞不再青涩,衣着不再嬉皮,而是充满了感性的魅力。

他从她身边经过,在一群人之中,眼光毫无意识地从她脸上滑过,她想他是没有认出她来的,毕竟那已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十年了,那么久远,谁还会记得那个在夏天的夜里吃着冰激凌仰着头看星星的女孩。

她却是清晰地记得他的模样,他的声音,他身上特有的浓烈的烟草的味道。

哲心总是说她过于安静与内敛,又有一丝淡淡的伤,却不知道,她也曾经是个笑得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女孩子,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十年前那场与向南的离家出走。

她十七岁那年曾经辍学一年,后来她的父母就搬了家,调动了工作。除了她的父母,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却无法忘记十七岁那年,她曾随一个叫向南的男孩子在离家千里之外的一个城市里共同生活了半年。

只是那场离家出走最终以失败告终,她在一次与向南的争吵之后不告而别回到了父母身边,然后就随父母搬了家,离开了那座他们生活了十七年的城市,从此与向南失去了一切的联络,只是他坏笑着靠在墙角等她的样子,望着她时温柔似水的目光却清晰的刻在她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子妍!”哲心在叫她,不知第几遍了,他含笑抚弄她莹润的脸,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说话之间,胳膊已经很自然地环在了她的腰间,头贴在她耳边暧昧低语:“我在酒店定有房间,不如我们现在就上去?”

一阵难闻的酒气袭来,她裂了裂身子,不自觉地离开了他的怀抱,说:“这样不好,会被大家笑的,还是回去吧。”两个定了婚的人,原也不该有太多顾虑的,只是她毫无兴趣,不知道是因为哲心身上刺鼻的酒精气味,还是因为向南的突然出现?

一个失踪了十年的人,是应该永远消失在记忆中的,从此不要出现,也许这才是她想要的版本。

哲心有些懊恼,只是很快就爽朗的笑了起来,拉起她的手在唇边轻吻了一下,说:“好,听我们子妍的。”

她二十岁那年放暑假的时候在火车上认识的哲心,他们邻座,他站起来帮她放行李包,因为个子高大的缘故,胳膊一伸就放上去了。两个人聊起来才知道原来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里,细谈之下,居然还有几个共同认识的朋友,于是就互留了电话和上网的qq。

以后有意无意的就经常会在寒暑假的途中遇到他,他也会偶尔到她所在的学校去找她,帅气高大的他站在宿舍楼前那棵枝叶繁茂的榕树下,不知道引来多少女生艳羡的目光。

毕业后她回到父母所在的中学做了一名教师,也算是完成了父母的心愿,哲心似是早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决定,他放弃了留在北京上海这些一线城市工作的机会,早早的回到了这座城市里等她。

哲心拉着她的手说他对她是一见钟情,在火车上第一次见到子妍,她坐在窗口,安静的如一棵春日阳光里繁花的树,优雅中带着些许忧伤,风扬起她的发丝,空气里有丝丝缕缕洗发水的香气,他坐在她旁边,发丝偶尔会打在他的脸上,痒痒的,带起一丝悸动。

他说从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爱上了她,他说他相信缘分,相信一见钟情。那个夏日有成千上万的从四面八方回家的学生,他和她能坐在同一个车厢里,相邻的座位,这就是冥冥之中上天安排下的缘分。

子妍吃吃地笑着,被人爱着总是温暖的,何况是被哲心这样一个条件如此优秀的男人爱着,但子妍的心里总有一个结,是关于向南的。

她在不告而别离开向南被父母接回家不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那是属于向南的孩子,那个柔软的小生命在她的腹部悄悄的生长,她手足无措,想要回去找向南,可是被父母强行关了起来。

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打胎,搬家,父母工作的调动,和母亲终日苦口婆心以泪洗面的劝导,她终于在半年后脱胎换骨又重新回到了学校,向南就成了她刻在心头上的一道隐秘的疤痕,不能向外人提起,包括哲心。

她站在阳台上抬头仰望幽暗的夜空,遥远的带着一丝魅惑的夜的天空,曾是她的最爱。

刚刚哲心送她回来的时候,曾提议让她到他家去过夜,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她,不是她不爱哲心,只是向南突然出现还是让她心底乱作一团。

放在客厅茶几上手机响了起来,那是哲心专为他自己设置的来电铃声。

“子妍,我已经到家了,你还没有睡?”耳边是哲心暖暖的声音:“又在胡思乱想了吧,听话,早点睡觉,什么也不要想,明天早上我会准时叫醒你的。”

她笑着应道:“知道了,比我妈还啰嗦。”

生活也许就应该是这样,平平淡淡的,男耕女织,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海枯石烂,没有撕心裂肺,有的只是淡淡的牵挂,一句“晚安”的问候,一杯随时递过来的清茶和一个简单的拥抱,像她和哲心如此这般。

哲心给她的感觉一直是平静温暖的,第一次到她家去吃饭,他就钻进厨房里去帮忙,她倚在旁边等着看他的笑话。以她对他的了解,总觉得作为徐家独生子的他对家务会一窍不通,然而她还真是看错了他,挥洒之间,四菜一汤已经端上餐桌。

他说从他开始想娶她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去学了厨艺,他要在有生之年为她做饭熬汤,他不想她芊芊十指因为家务而变得粗糙不堪。

子妍的母亲梅月华说,一个愿意为他的女人洗衣做饭的男人是值得女人托付终生的,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她第一次有了想嫁给他的冲动。

梅月华还说她教了一辈子的书,不会看走眼,哲心是个好男人,一个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是找到一个好男人嫁掉。母亲说这番话的时候,子妍沉默地望着窗外。

曾几何时,母亲也说过类似的话。在十年前的那个放学的午后,她到母亲的办公室里去找母亲,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向南,那时候的向南十五六岁,他是个漂亮的男孩子,只是眉眼里有些痞气,衬衣歪歪扭扭地穿在身上,好看的唇角上有几处淤青,那是与同学打架时留下的伤痕。

夜里她听到父母亲在厅里的对话,是关于向南的,母亲对父亲陈谦说:“向南是个好苗子,再这样下去可惜了,我想把他带到咱们家住一段时间,慢慢教,总能教过来的。”

子妍的母亲是特级教师,当了十几年的班主任,向南的情况很特殊,他一直都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却因为一场家庭的变故突然就变得叛逆起来。起因是向南的母亲在半年前跟着一个外地的生意人走了,他的父亲终日酗酒,终于有一天也扔下向南不知所踪。这个失去了父母照看的少年就和一些社会上的一些坏孩子走到了一起,经常性的打架,旷课,成绩大幅度的下降。

子妍的母亲梅月华出于对向南的惋惜收留了这个叛逆的少年。自此以后,她经常会在自己家里见到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

其实子妍和向南是同一间学校的,向南在学校里的名气,源于他有一群社会上的朋友,他们成群结队的靠在离开学校必经的路口,抽烟,向路过的女生吹口哨,勒索一些胆小的男生拿钱给他们上网打游戏。

那些对向南的不客观的传闻先入为主,她并不怎么喜欢这个没有一丝笑容终日沉默的少年,甚至有些排斥他,但弟弟子逍却很崇拜这个长了他七八岁的大哥哥,一天到晚的跟在向南的身后。

向南有些怕她的父亲陈谦,她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体育老师,一米九的个子,人又结实,他能象老鹰捉小鸡似的从一大群坏孩子中间把向南单手揪出来,向南也就不敢造次。

第2章 你爱谈天我爱笑

在子妍的记忆中,父亲一直是母亲和他们全家的保护神,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家人,也不允许向南辜负了母亲梅月华对他的期望。

在母亲的谆谆教导和父亲的严厉守护下,向南似是改变了许多,在他们家居住的大半年的时间里,成绩上去了很多,父亲又看的紧,每日放学以后就陪着这个问题少年打篮球,踢足球,给他家庭的温暖,向南也就渐渐断了与那些社会上的坏孩子来往的机会。

向南十八岁的时候,在他们那所高中已是风头十足,终日跟着陈谦打球的缘故,他的个子窜到很高,一米八几,眉眼也不是一般的好看,是学校里很多女生心仪的对象。

子妍却依旧对他嗤之以鼻,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到来分去了许多父母对她的关注与疼爱,他们把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向南的身上,因为向南没有她温顺乖巧,他不服管教,浑身上下都是叛逆的细胞。

就连一向对她惟命是从的弟弟子逍也成了向南的小跟班,他更愿意听从向南的吩咐,对向南盲目的崇拜,而对她的话像是听耳旁风。

从小她就是家里的公主,父母的骄傲,弟弟眼中的偶像,自从向南的到来,她开始有了被忽视的感觉。

最可气的是这个向南在一点点的夺走她家人对她的爱之后,居然对她熟视无睹,一天到晚在她面前装酷。明明她从他和弟弟房间经过的时候,房间里还有笑声,可是等她推门进去的时候,他就立刻一副骄傲凛冽的表情。

那一刻,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终日在她面前冷着脸的少年笑起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终于有一天,让她看到了他笑的样子。

子妍的俏丽源自她与生俱来的气质,长长的睫毛,水一般的眼睛,扎马尾,清新活泼的如清晨时分扑面而来的清风,一脸宜人的笑容,既不拒人于千里之外,又随和妥帖的如邻家女孩,令人心仪。

她被一个离校的高年级同学看上,死皮赖脸地强追无效后,就找了一群社会青年把她堵在了一条小巷里,是向南经过的时候把她抢了出来,一群人跟在他们后面追,他拉着她的手在大街小巷里狂奔。

风从他们耳边滑过,四五月份的天空湛蓝明媚,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梧桐花香甜的气息,他们在风中奔跑,一开始是为了躲避后面的追赶,渐渐地就成了为了奔跑而奔跑,身边明明是高楼林立的城市,他们却像在一望无际的稻田里奔跑,耳边是呼啸的风,风扬起他们的头发和衣襟,那种刺激的感觉是子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等她再也跑不动了,停下来喘着气望着神色紧张的向南大笑,向南的脸竟不自觉地红了一下,很快地松开了她的手。那个剧烈的傲气十足的少年不服气地说了一句:“笑什么?没见过长得这么帅的!”

话毕,他自己也忍俊不禁,他笑起来的时候样子还是坏坏的,却很好看,像是有光环在他身上罩着似的,让她的心底萌生了些许莫名的悸动。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已经不记得了,总之从那以后,她开始直呼他的名字,第一次喊他的时候,他趾高气扬地说:“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哥,梅老师也这么说。”

他说的梅老师是她的妈妈,她才不会傻到真去做一个名副其实的乖乖女,妈妈的话她一向都是阳奉阴违,做做样子而已,而且向南也只不过比她大一岁。

可是向南不同,向南是寄住在她家,他虽然叛逆,却对母亲的话言听计从,在这个少年的心里,梅月华不仅仅是老师,还是亲人。

她威胁他说:“你不让我叫你名字,那我就叫你萌萌。”

萌萌是一只流浪猫,无家可归,她把它收养在楼顶的天台,每天拿东西给它吃。她说她最喜欢的就是萌萌,因为它乖巧,从不挑食,而且很听话。他可不想做那只叫“萌萌”的猫,就妥协了,任她“向南,向南”的喊着。

她说:“向南,你下晚自习的时候要等我一起回家,我怕黑。”

其实不用她说,他也会等她,只是不敢做的太明显,只是偷偷的跟在一侧。他点头说“嗯”,他看见她露着白白的一排牙齿笑了,如一路上皎洁的月光。

他们不是一个班,他学理科,她学文科,课间操的时候,她趁人不注意,悄悄靠近他说:“向南,今天下午的篮球比赛你一定要赢呀!”她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于是打比赛几乎成了他一个人的表演,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傻愣愣地看着他一个人在偌大的操场上奔跑,运球,投篮。她站在一群人中间为他加油呐喊,中场休息的时候为他递水擦汗,那一刻她是骄傲,因为向南也算得上他们学校里最帅的男生,而且他总是酷酷的,不理人,而他和她是亲近的,她知道有很多女生嫉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有时候并不为什么,家里大人不在家,她也会忽然喊一声“向南”。

他抬起头,她又会咬着笔杆,傻笑着说:“没事没事,我只是想喊喊。”她那时候的确觉得“向南”这两个字的发音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

他故作若无其事的低下头温书,至于书上写的什么他其实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那种少年的情愫一旦有了便一发而不可收拾,向南的改变太过于明显,他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目光常常会落在她的脸上忘了移开,以至于她的父母早早就发现了他们的异样,批评教育后他们以为用了最妥帖的方法把他们分开,向南被送往他乡下的亲戚家。

结果却适得其反,向南辍学了,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社会青年,他开始终日在她家附近的网吧和游戏厅里游荡,等着她放学回来,只为了看她一眼或者和她说上几句话。

然而她大多的时候是由父母护送回家的,他也只能躲起来远远地看她一眼,或是利用弟弟子逍传口信给她,她会想办法溜下楼来见他。

青春的萌动因为被严格的管制而变得愈发不可收拾,最终演变至离家出走。

他们选择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城市,那个风大雨大的夜里,向南拥着瑟瑟发抖的她住进了用他身上所有的钱租来的一间简陋的楼梯间里,被褥很单薄,他们只能靠着彼此的身体来取暖,他们的第一次,没有太多的铺垫,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第3章 千疮百孔的爱情

向南一直很崇拜她的父亲,他也很想像她父亲保护她母亲一样的把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然而毕竟没有那样的年龄与阅历,学也只是皮毛。

他不许她出去打工,以为这就是疼她。他自己找了份饭店服务员的工作,那里管吃管住,在他们身无分文的第一个月里,他每天都把自己的那份饭省下来在休息的时间飞奔送回去给她吃,他喜欢看着她吃完所有的食物,然后再心满意足地收拾好饭盒回去上班。

他以为只要天天陪着她她就会高兴,因此不论工作到多晚,都会回来陪她,她怕蟑螂,怕老鼠,怕黑,他就圈着她睡,能把她带在身边就带在身边,却不允许她和他一起做工。

他用他的第一份工资为她买了一个她心仪已久的抱抱熊,他身上却连一件替换的衣服都没有,每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衣服洗了然后方便第二天穿,有时候遇到连雨的天气,衣服总是湿淋淋的,他套上就走,她心疼的直掉眼泪,他就会痞气十足地搂着她笑说:“没事,我自己就是烘干机,衣服穿在我身上一会就干了,我是男人嘛,你不用担心,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挣钱给囡囡化,囡囡高兴了,我也就高兴了。”

囡囡是她的乳名,他疼她的时候总是喊她的乳名,发脾气的时候就忘了,会连名带姓喊她“陈子妍”。

第一次发脾气是因为她背着他偷偷去找了份小店售货员的工作,他知道后砸坏了他亲手为她做的一个模型船。他叫它子妍号,他说等他挣了钱,他要带着她去坐着自己的游艇去环游世界,他说要给她这全世界最好的一切。

然而船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她哭着说既然船已经破了,他们两个也就结束了。向南吓坏了,守在门口任她又抓又挠就是不肯移开半步,直到她哭累了倒在他怀里睡去,他把她放到了床上,蹲在地上将那艘摔得支离破碎的模型船一点一点的粘合起来,用了一整夜的时间。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他捧着那艘粘好的船对刚刚醒来的她说:“船我已经修好了,我们不要再分开了。”

她扑在他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断,他抱着她哄着她信誓旦旦的向她承诺:“囡囡,我一定会对你好,让你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再也不会让你掉泪。”

然而上天都知道一个十八岁男孩的承诺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他们的争吵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像是恶性循环,她终于还是在一次记不起原因的争吵之后毅然决然地摔门而出,他拉不住她,不是因为没有力气,而是害怕弄疼她,他在她背后喊了一句狠话:“陈子妍,你走了以后就永远不要再回来,我也不会再去找你!”明知道吓不到她,他还是想试试,他是个男人,他已经为她放低了姿态,放低了身份,只希望她也能稍稍顾忌一下他的感受。

可是她以为他是会来追她的,每次都是这样的,然而那次她蹲在黑暗的角落里很久,他真的再没有追出来。

那一刻她失望之极,她开始想家,她徘徊到火车站广场附近的时候终于下定决心给父母打了电话,母亲接到她的电话以后马上第一时间安排了一个她在本地的一个曾经教过的学生来找她。父母桃李满天下,有熟人在这里也不稀奇。那个女人对她很好,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家里,领着她去吃了一顿很久没有吃到过丰盛的大餐,又为她安排了舒适温暖的房间。

她原是想吓吓他,让他着急的,并没有打算真的离开他,向南虽然有时候会发脾气,但每一次吵架都是为了她好。他一直很疼爱她,想给她安逸的生活,他挣来的钱大部分用来为她添置衣物和一些不必要的奢侈品,她喜欢的娃娃,她喜欢的沙发,她喜欢的吊椅,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他都会想办法为他买回来,自己却总是穿工装,买最便宜的烟抽。

他也曾经试图为了她能过得更好一些而去戒烟,只是他烟瘾很深,戒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她其实并不是很反对他抽烟,反而他身上浓烈的烟草味道常常让她迷恋不已,只是偶尔的几次,她会故意找茬来无理取闹一番,仿佛不这样做就不足以证明向南是爱着她似的。

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还看不清很多东西,也不懂得太多的大道理,只是想笑的时候就大笑,想任性的时候就任性,有时候并不为了什么,只觉得,有人宠着,这样就是好的。

哪知道一觉醒来父母就到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后悔,就被父母押上了火车,然后就回到了家被看管了起来。

然后一别就是十年。

第4章 此去经年

子妍和父母是分开住的,从她工作后一直这样,她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她的父母心里明白,她是恼恨他们当年以死相逼使她流掉了那个孩子。

她从冰冷的手术台上下来,身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灵上的伤痛,她知道流掉那个孩子是情非得已,但她真的很想留下他,那是属于她和向南的孩子。她甚至会经常梦到孩子的模样,那么漂亮的一个小男孩,有着和向南一样的眉眼与脸庞。虽然向南说过,他更想要一个女孩子,要像她一样温柔可爱,他要把她打扮得像洋娃娃,穿公主裙,梳上满头的小辫子,扎蝴蝶结。

自那天以后,她就把自己彻底的封闭了起来,如幽闭在深谷里的花朵。每个黑夜里,她静默地看着自己身体,用手触摸自己柔软的腹部,那里曾孕育过一个生命,只是那么短暂,短暂到她还无法明白为人父母的艰辛与乐趣。

直到遇到哲心。哲心起初追她的时候,曾经直截了当地问她:“做我女朋友好吗?”当时的哲心,有种莽撞的勇气。后来他自己回想起来,还曾经哑然失笑,说他准备了很长的台词,用一个月的时间反复地在心中默念到倒背如流,结果看到她以后脑子瞬间就当掉了,只记得这七个字。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她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他。

他不甘心,说就算她是一座冰山,他也要把她捂化了,他说他每次想退却,就会想起中国历史上很多的传说与故事,比如说夸父追日,大禹治水,精卫填海等等的很多,他觉得是它们的精神一直在鼓励着他,他才有决心一直追了她七年。

她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不过这些年哲心的确做了很多让她感动的事情,她记忆最深的是班里一个同学被确诊为传染性流感被隔离的那段时间里,她那时候高烧不退,被疑似传染,哲心知道后不顾自己的安危来陪她,因为这件事情,徐家父母到现在对她还有嫌隙,要知道哲心是徐家三代单传的独生子。

所幸她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自那次以后,哲心每年在她生日的那一天都会跪一次向她求婚,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希望在她最危险的时候能以她老公的身份陪在她身边,不要再像那次流感的时候被人问起他们之间关系时他会无言以对。

她知道那是因为他硬要闯进隔离区去看她,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工作人员明确表示不是亲属关系不允许探视。

每逢他求婚失败的时候,她同一个办公室的琪琪老师都会开玩笑地说,哲心的行为都可以感动中国了,唯独却感动不了我们子妍的心。

哲心总是自嘲地笑:“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没有价值了,越是有难度就越是具有挑战性,我喜欢!”

她对哲心起初的不在意是因为她心里一直想着向南,哲心和她从小到大看到的身边所有的人一样,模样出众,成绩优秀,事业有成,中规中矩的,没有太多的个性,时光如果倒退到她认识向南之前,她也许会爱上哲心。

只是向南的痞气,向南的玩世不恭,向南的敢爱敢恨,都像烙铁一般烙印在她的心里,他总让她喘不过气来,他的拥抱,他坏坏地笑,他身上夹杂着浓烈烟草气息的味道,都让她迷恋。

然而她也知道,十年了,向南也许早已记不起那个青涩的她,那个接吻的时需要他提醒才肯闭上眼睛的她,那个见到蟑螂老鼠会钻进他怀里大叫的她。

就在她准备忘掉向南接受哲心的第五个年头里,她的父母第一次见到了哲心,他们对哲心表现出来的那种由衷的喜欢,又使她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么多年来,她也不乏追求者,她之所以拒绝他们的原因,一半是为了惩罚自己,另外一大半是为了惩罚父母,她潜意识里一直认为是父母拆散了她和向南,她怀了向南孩子的时候,无数次的想离家去找向南,但是都被他们拦截了回来,她迫不得已流掉了那个孩子。

从那时候开始,她已经决定这一辈子不再交男朋友,不再嫁人,她要令他们今生都要为他们当日的行为后悔,令他们今生都不能安心。

她那一年的生日,哲心送她回去,到她楼下的时候,哲心曾经不甘心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她不能回答他,难道告诉他她年少时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需要哲心来为她承担后果吗?哲心是无辜的。

那夜,哲心的车没有走,她从她租住的那间房子的阳台上望下去,他靠在车前抽烟,那猩红的一点光在暗夜里闪烁着,一支接一支,直到天亮。

她知道这对哲心很不公平。但她过不了自己那关,她无法忘掉那些初打掉孩子的日日夜夜里,她连睡觉的时候都会哭醒,是那种失去的痛苦每日都在折磨着她,令她从此失去了笑颜。

第5章 所谓爱情,不过是一种恩赐

认识哲心第六年的暑假,她说想一个人出去走走,然后去了和向南一起生活过的城市,那是她和向南分别后的第八个年头。

她已经找不到任何和向南一起生活过的痕迹,那个楼梯间,那个向南打工的饭店都已不复存在。她坐在那个城市的黄昏里,一遍遍回想,想那条从他们租住的屋子到饭店的路上,两个花季中的年轻人追逐笑闹,追不到他,她会耍赖蹲在地上喊累,最后的最后,总是向南或抱或背的带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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