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住院了,否则,你的左手就废了。”医生说。
“那就住吧。”我扯动嘴巴,反正我现在被停职了,已经没事可干。
手续弄好,打电话叫沈白来,请他帮我捡些衣服送过来。
不过,送东西来的却是小文,不是沈白。
我叹了口气,也好,有些事情,我们是必须说清楚。
“你怎麽弄成这样?”小文看著我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手,一脸关切。
“是不小心。”我道。
我太不想将话题纠在这个上面,径直问道:“你跟谢博离婚了?”
小文楞了楞,道:“是的。”
“是因爲我?”我又问。
小文僵了一下。
我微微一笑,事已至此,我又何必苦苦相逼。
小文面薄,我们都是老朋友了,知g知底。
我知道,如果不是觉得无何奈何,他们是不会做这种有损于自己身价的事情。
我正要转换话题,小文也变得坦然起来,道:“我们幷没有欺骗谢晓什麽。当然,我承认,我是有所隐瞒,也故意误导。但是,我们没有编造什麽。”
我笑了笑。
当然,这才是小文高明的地方。
向来好的骗局,全都是用事实搭起来的。
想来,我当年就见识过小文的这一套。
只是没有到今天,这些会用在自己身上,我却无法说不。
我笑得有点儿发苦,转过话题道:“接下来有什麽打算?”
“下个月五号,去英国。”
那只有十天了。
我又点点头,放下了笑容,没有再说话。
“跟谢晓一起。”小文加了一句。
我只得又淡淡的一笑,没有做过多的表示。
沉默了一会,小文替我把衣服拿出来,在柜子里放好。
又将她带过来的食物放在床上柜上。
她很用心,很多细节都替我考虑到了。
水果是切了丁的,易拉罐的拉环都被弄得微微翘起来。
一切弄好之後,小文在椅子上坐下来。
“洛庄!”她突然叹了一口气。
“嗯?”
“对不起。”
我一笑。
她有什麽对不起我的,该说对不起的,其实是我吧。
爲人母的心情,我不是不能体会。
我苦笑道:“是我的错。”
是我将他们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这麽多年了,我像一个影子一样,夹在他们的生活中,无处不在。
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他们将会是另一番景象吧。
一想起这些事情,我就觉得万分疲惫。
小文的脸色一僵,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道:“洛庄……”
“算了。”我又打断她,道歉来道歉去又有什麽意思?
我们两个,到底谁欠谁的多,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小文也止住了嘴,没有再说什麽。
我犹豫了一会,问道:“在你们走之前,可以让我见见谢晓吗?”
小文也犹豫,良久,她道:“抱歉。”
我惨然一笑。
过了一会,小文起身告辞,不免寒暄客套了一番。
她道:“洛庄,你好好保重。”
我又笑了笑。
“再见。”她说。
“再见。”
我知道,很多时候“再见”就是“不再见”的意思。
我当初还跟她提绝交,我知道,现在我们绝交的日子,已经到了。
我在医院里继续住著院,给自己请了个护理。
手慢慢恢复知觉的时候,我向医生提出出院。
烫伤这种东西,伤口是很恶心的,药膏涂上去,像酱油似的,黑糊糊的。
但是我也只能耐心的等待。
我知道,伤口这种东西,只能靠时间去抹平。
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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