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哀声乞求道,“你们放开我,让我去救她好不好?铃兰姐姐!”
“对不起主子……奴婢不能……”铃兰拦着她,不肯放。
终于,屋檐被烧得坍塌下来。瓦片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一如花询的心,也碎了一地。
“解语——”花询望着大火烧掉了整座高楼,又哭又笑地呼号,最后眼睛一翻,晕迷过去。
此日不能同君去,君可奈何桥上,等一等我?
祭天大典被省略了,所以楚衍用不着祭大陈历代先祖先帝。赶制出来的龙袍仿制的是武帝模样,虽然这不太合理,可这是楚衍跟前的红人易大军师提出来的主意,连楚衍都听军师的,文武百官自然不敢说什么。自从那日楚衍血洗皇宫,屠杀皇族一个不留之后,这些新臣旧奴都不敢逆其锋芒,何况半个天下都是楚衍的,十数万军队驻扎在城里城外,顾尚儒还接管了天子六军,而押对宝的易至尽管现在还是以军师的身份处理事情,但俨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顾尚儒分庭抗礼。
一文一武,城内城外早已成定局。楚衍杀光了皇族之后自然不会有人愚蠢到让楚衍另立他人,谁不想有从龙之功?一日间竟然百官齐齐跪倒宫门,山呼万岁,一派锦绣河山安稳,固若金汤的模样。
而万人期待即将登基的楚衍却把自己关在一处宫殿之中,再灌得烂醉如泥,疯疯癫癫地跌坐着,又哭又笑,时而冷酷如霜,时而威严如虎。她头发散乱,发冠丢在一旁,满脸泪痕,眼睛通红地眯起,神色萎靡不振。
花岸站在殿门外,抬手贴着殿门。她想进去陪陪楚衍,可是又害怕楚衍会抗拒。之前楚衍下令杀人的时候她劝了一嘴,楚衍只看了她一眼,最后虽然放弃了杀人,可她痛苦的神情却让花岸触目惊心。
白蔹跟在她身后端着酒坛,担心地看着花岸,时不时张了张嘴,想要劝,可又不敢劝。好一会儿,花岸回过神来,对她道:“把酒给我罢。你不用跟进来。”
把酒拿上,花岸推开门。
光亮从门缝里钻进来,楚衍被刺到了眼睛,恼怒地抓起空酒壶甩向门口,沙哑着嗓子嘶喊:“滚!都给我滚!”
“……嚷嚷什么啊!”花岸疾步上前,门又被关上,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楚小胖你敢对我发火,你活得不耐烦了罢?”
楚衍一顿,收回手,低着头熄了火气,懊恼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花岸提着裙角,陪着楚衍席地而坐在她身边,把酒坛子递给她,“拿去拿去!喝喝喝,怎么不喝死你?看看你这个样子!颓废无能,你说你跟大街上那些输掉身家的赌徒有什么区别?你看看你这副样子!”
楚衍沉默地拍开封泥,耳边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干涸的眼睛一眨,又酝酿出水花来。
“你说你现在能干什么?把自己喝死?然后抛下我去见那群列祖列宗?楚仲辞,你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好吗?逃避事情也不是这样的,你躲在这里轻松自在了,那些你杀了的人,亡魂堆积在皇宫之中,你不去处理吗?你不用祭天吗?还有,你折腾成这副样子,不是让我看着烦嘛?”
花岸背过身去,生气地抱臂不说话。
楚衍红着眼,苦笑道:“我只是想安静几日。这些天太累了,我想清楚了,也想明白了。我杀掉了那些人也洗不干净身上的血,我流着楚家的血,我说他们脏,我自己难道就干净吗?那么多人……我杀了那么多人……我连天子父兄都敢杀,我遵循的伦理纲常,统统被我破坏了个遍。天之骄子楚衍,还是人人喊打的乱臣贼子楚衍,有什么区别吗?而今我掌握了权柄,我可以俯视众生,谁还敢说我?等我登基为帝,再敢妄议我的人,都要死。他们会怕我,畏惧我,然后闭上他们的嘴巴。我有什么可怕的?”
“哼,说得好听,那你怎么还躲在这不出去?你再不出去,不用别人动手,你就会醉死在这里,然后被人指着脊梁骨唾骂!遗臭万年啊!”花岸戳着她的肩膀,翻了个白眼警告道。
“谁说我什么事情都不管的?如果没有我的旨意,易临安敢轻易主张吗?我心情不好在这里呆些日子罢了。”楚衍擦掉眼泪,抬起酒坛子灌了一大口,衣襟被酒水打湿,满是酒香,犹不自知。
“少喝点。”花岸闷声道,“知不知道这些天害我担心死了。我还以为你……你连我都不管了。”
楚衍半醉半醒地靠在柱子边,把坛子递给她:“来,你尝尝,这酒好香。”
“楚伯存是个色鬼,你楚仲辞是个酒鬼。”花岸毫不避讳地指责。嘴上是这样说,但还是接过来喝了一口,果然觉得酒味清香,连连咂嘴道,“这皇宫里面藏着那么多宝贝儿,诶!这几天我还没去府库看看呢!听说好多奇珍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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