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给xx大剧院打电话问了档期,势必要把这庆功宴做大做强做成一景。
可是还没庆功,就出了大事。
这是任鸽和白小慢去拜票的最后一站,不在九大票房重镇之列。但整个剧组贪图这算是一风景名胜区,想着例行在电影院亮个相就能畅游一下东江,诗兴大发或者兽性大发都可。
所以,整个剧组都显得懒洋洋,安保也显得懒洋洋,放映员也懒洋洋,被邀请的各家本地媒体也懒洋洋的。
电影结束后,循例观众要问问题,这些观众都是主办方打过招呼或者和主办方有着亲戚朋友关系的各种群众,提的问题都千篇一律近乎完美,只等着交差。任鸽开始走神,看着太平门一开一闭一开一闭,心里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不知道是什么,有些心神不宁。
马上见面会就要结束了,任鸽松了一口气。观众们开始蠢蠢欲动的就要退场,偏文艺片的电影在这个相对不那么发达的城市没有多大的市场,更有保安模样的中年人施施然的拖着一个桶,似乎要开始清扫会场。任鸽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耳边只希望听见主持人说:“谢谢各位观众,这次见面会圆满结束。”就回饭店,在淋浴间好好的用热水洗净一身的疲倦。可是那拖着桶的保安并没在观众通道处等着,而是上了台。
任鸽只听见主持人放下了话筒,正对那保安比划着,让他离开现在还算是节目进行中的区域。接着任鸽就闻到一股恶臭,在下一秒钟之前,她看到那保安满脸的笑意对着她说:“祝福你们有个今生难忘的夜晚。”她还没时间跳开,也还没讲“你要干嘛”,更没有时间推开一边低头用微信看小糯米一举一动的白小慢,带着恶臭的黄色粪水就直直的从她的头上淋过,差点波及白小慢半身。
时间就像凝固了,任鸽看见远处的院线经理张着嘴巴扑过来、近处的剧组同仁有的不可置信的,有的连跳了好几步怕惹祸上身,台下的记者就像见血的蚊子,疯狂的扒开人群,拿着素质参差不齐的单眼相机快速的按着拍照键,而并没想过逃跑的泼粪者从容的把桶扔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叠精心准备的传单,往四处挥洒。
等她再次反映过来,有人不知从哪儿找了一条白色浴巾,把她闷在恶臭里半推着她,把她往后门带,上了不熟悉的车,驶过不熟悉的街道,中途司机受不了她全身的气味,把车窗大打开。有风吹在她的脸上,她却感觉木木的。
进饭店门,在大厅等待的客人们窃窃私语,上电梯,电梯里悲催的客人几次三番的差点翻脸。
她从没想过会受过这等侮辱,甩上卫生间的门站在淋浴头下面,才敢扔掉那张上面全是污垢的白色浴巾。任鸽第一次抖得像一个刚在屠宰场溜达了一圈暂时安全的绵羊。她用一整罐洗发精使劲的搓洗头发,断掉的发丝一缕一缕的从她的手指缝里漏了出来,把一整瓶沐浴露涂在身上,对皮肤有深仇大恨那般的搓洗,直到一身全是被自己指甲划的刮痕。
这就是代价。
成名、翻红、以为自己翻手是云覆手便是风,在愚弄大众的路上走得太过嚣张而最后一步一步把自己逼到悬崖边所付出的代价。任鸽挤着那瓶沐浴露剩余的最后一点残留,抹在身上,抽了抽鼻子,抬头哼起了那段老歌:“黄粱一梦二十年,依旧是不懂爱也不懂情。写歌的人断了魂啊,听歌的人最无情。”一边唱着,一边用脚底板湿哒哒的打着拍子,滴滴答答的从眼角流下些许马尿。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没有什么新闻能压过两个小时,就算奥巴马把斯诺登全球追杀,可是还是没办法阻止他爆料一样。当任鸽还关在房间里清理满身的粪便的时候,各大网站,娱乐新闻就开始插播这条在娱乐圈算是重量级的新闻了,此时,任何一个人都能从四五个角度随着鼠标的点击欣赏任鸽被泼粪的奇观:第一秒,任鸽还茫然的看着太平门、第五秒任鸽微站起身躯、第十二秒粪水已经沾在了任鸽脸上、第十七秒她一脸惊恐、第二十秒剧组所有人都在倒退,脸上有挤不进的厌恶。
新闻不断的重复播放这在吃饭时间挺恶心人,其他时间又很膈应人的画面,观众热议的热度在升温。
在某社区网站,有人发了张帖子传这事儿是张小明他叔叔的二大爷的外甥的堂姐的男朋友干的,底下的留言开始思考张小明和李小红这两家索赔一千万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底气?接着又有人跳出来叫——别放屁了,这明明就是一正义的卫士看不惯任瘸子的所作所为,让她知道自己的嘴如同粪一样臭,任瘸子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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