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两个礼拜的女人而愧疚,可是心里还是有点堵。都是爹生妈养,她就算不知道忽然自己找上门来的吴用和任鸽有什么纠葛,但是总知道这照片绝对对任鸽不利,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
“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想这次就算是欠任鸽的情,如果以后自己能帮什么忙,一定尽力归还。
其实如果阿莱就在今天早上对任鸽坦诚:“我拍了疑似我和你的上床照片,把它寄给吴用了。”任鸽大概也只会“哦”一下,连心率还是平稳的维持在90下的样子。这些事情在任鸽看来,几乎只能算生活中的小坎坷了。如果不在a市,她有无数时间来和麦苗误会、分手、再解决误会、再在一起,她可以花大量功夫在麦苗身边诵经般的讲“我是爱你的。”或者“我最爱就是你。”可是现在,她疲于应付的是吴宜之,她必须把这出自于心内的热情火辣辣的交付于吴宜之身上。
连后来吴宜之在狱中都说,他见过的下属里面,最殷勤的就算任鸽了。走狗得一颗红心堪比太监,要不是吴宜之知道她好女色,说不定早就在心里思考“她是暗恋我吧,她绝对是暗恋我吧。”的事儿了。所以现在的任鸽在她的同事眼里就是周建安和吴宜之身边的大红人,保不齐哪日就辉煌腾达的角色。现在的他们再也不觉得任鸽是个精神有问题的文艺青年了,他们开始私底下研究她从一个伦理片导演转换跑道到现在的位置,是不是根本就是一条康庄大道。
至少他们看起来是这样。尤其是任鸽现在立项的这部电影,本来要拍一个解放战争的叙事片。本来看起来投资小、没票房、没关注度、没影响力的玩意儿居然在她的忽悠下就改编成了“周建安成长史”。虽说那电影里的角色是改编,男主人公的样子和岁数却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塑造的是a市二把手周建安的完美形象。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在a市的投资商们求爹爹告奶奶的要投资这部电影。根据任鸽同事私底下讲,现在根本就不需要a市拨出任何一毛钱,这电影的预算满打满算都足够了。而还想进场一掷千金的商人还在跳脚,而任鸽在里面收了多少红包,那就没人知道了。
可事实是,周建安是个敏感的中年人,他虽然酷爱别人膜拜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却又觉得“树大招风”不是好事儿。所以在得知任鸽要把自己那是似而非的感人事迹改编成电影之后,时常都会犯焦虑症。只要一不顺心就会着急上火,等无处发泄的时候就会把任鸽找来,不明所以的痛骂一顿。一直要骂到任鸽表现出觉得父母把自己生出来是个错误才行。。
终于在这一日,任鸽正莫名其妙的纠结自己怎么会在睡梦里对着不算熟悉的女人脱衣解带感到无比惊慌的时候,又不明所以的被周建安从家谱节选开始骂起,这让任鸽心里的火烧得燎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周建安面前甩门而去,“砰!”一声在富丽堂皇的办公室留下巨大的回应。
站在办公大楼的凉亭里,任鸽哆嗦的往包里掏烟盒。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一个瘾君子。常常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每次当口腔都麻痹的时候就会觉得其实就这么被呛死也不错。可这次她的打火机总是打不出火来,任鸽烦躁的把香烟和打火机扔进垃圾桶,或许和麦苗一起逃走,不管是能躲一时还是躲一世才是安全的选择吧,这样就像狗一样的被人骂,说不定还得继续像狗一样的点头哈腰的道歉,生存得毫无生活质量。
“那就这么决定了。”她捏紧自己的拳头,打定主意给麦苗打电话,今晚的飞机即刻出发。可刚拿出手机,手机就开始闪烁,电话号码像之前每一次那般的隐藏。任鸽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起来:“喂,吴市长,你找我有事?”这似乎就是天意,有时候没爬过那个坎,怎么挣扎就是走不掉。
吴宜之以前每次见她的时候都在他的办公室,这次却不是。吴宜之的司机把任鸽载到了吴宜之在a市的一处别致的小院。任鸽信步走进门,不仅见着吴宜之悠闲的泡着茶,而旁边的蒋雨正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身边。她自从和阿莱认识之后就极少回家,这次见到蒋雨又觉得她哪儿不一样了,似乎这妆容打扮和吴宜之的现任妻子的样子八九不离十。
也因如此,导致这场景和谐得十分诡异,直到吴宜之叫任鸽坐下,任鸽才回过神来。
“听说你和周建安吵架了。”吴宜之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头顶闲散飘荡的白云。
任鸽当然知道发生在发展办公室的事情想瞒住吴宜之二十分钟都很困难,她点头“嗯”了一下之后等着和周建安一样以跋扈著名的吴宜之发飙,她连第一句和最后一句的句子都帮吴宜之想好了。
可是并没有,吴宜之只是让一旁守着的蒋雨进屋端水果,而喝了口茶的他单刀直入的讲:“你得尽力的捧周建安,最好全国闻名。可以不计成本但必须有多高捧多高,明白吗?”
“周处并不想出名。”
“他想,只是他胆小罢了。他想出名或者不想出名都必须把他捧上去,这事儿有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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