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新来的小妞就是太子妃?」胖狱卒大口咬着鸡腿糊声问。
「什麽太子妃,还没进宫就遭破身,现下卖到妓院都不值钱了!」瘦狱卒摇头回。
「可惜啊,花容月貌的,身形也不坏,你说圣上会怎处置她?」胖狱卒再问。
「欺君之罪,加上让皇室蒙羞,不守妇道者,不死也得关余愿室一辈子。但也可能……沦为军妓。」瘦狱卒难掩兴奋。
「军妓啊……」胖狱卒豆大的眼珠眯成条缝,仍难掩横流肉慾「欸……反正今夜就我俩留守,不如找点乐子……」
「按说……你先还我先?」瘦狱卒挑着下巴。
「划拳决定,你看……」胖狱卒笑得身上肥肉跟着抖动起来。
「呦,连助兴的酒都带来了……你这小子」瘦狱卒拍了胖狱卒一手臂,啪地作响。
「等等,酒先收起来,有人进来了」胖狱卒耳尖,连忙清清嘴里肉渣吞下。
远处一老者步履缓慢,身形微鸵,看上去年近古稀,但端扶菜篮的手却异常沉稳,走近胖瘦狱卒身旁,他扯着低哑嗓音道「三王爷吩咐给犯人魏檍洁送饭。」说完主动打开篮盖受检。
瘦狱卒望着送饭人脸色灰阴,不寒而栗。别过眼佯装镇定,对着篮中的菜肴挑眉惊呼「菜色不错啊!王爷真有心,放下吧,我等会儿送进去。」
「王爷吩咐奴才得亲送至犯人面前,还望两位大哥通融,让老朽好交差。」老人掏出买收银两,分塞两人手里,语气却极其坚定,不容转圜。
胖狱卒见钱眼开「喔?也罢……听闻三爷和那丞相女是儿时玩伴,送个饭也是人之常情,去吧。」
瘦狱卒也同声附和「恩,既是三爷特别交待,你跟我来吧。」
行至牢房门口,瘦狱卒开锁链同时大声交代老者「记住,进去摆好就出来,别耍花样啊,出来时叫我!」
老人弯身进入牢房,将盘子摆在檍洁眼前乾草堆上,此时她贴墙坐地紧抱双膝,眼神涣散空洞,心里则想着狱卒说的『沦为军妓』。
那是否等同长期驻紮军队,不定能有机会再见到齐大哥?她旋即觉得这念头可笑又可悲,只为再见他一面,沦为男人玩物,忍受凌虐也不在乎吗?
「魏姑娘,这是三王爷玄平的心意,多少吃点。」老人蹲低平视檍洁。
檍洁听见玄平二字,内心一檩,微微松开紧箍双手,抬眼悸动着惊讶,老人则平静地端起尚冒白烟的热汤,递到她眼前「姑娘,请喝。」
她接过木碗时,眼神对上那老人,他眼珠清澈黑白分明,和他脸上粗皱的皮肤形成反差。她不愿多想,双手捧着热汤,慢口喝下。
「姑娘,等会无论发生何事,切莫惊慌,三爷会保您周全。」
老人起身时,檍洁突然抓住他衣角「玄平……」
老人听闻吃惊回望,嫌脏似在下摆轻拍衣袖,一脸厌恶「放肆!王爷名讳岂容你直呼?」
檍洁不明老者为何如此生气,嗫嚅道「对…对不起,檍洁只是想知道……玄…三王爷,他可好?还常头疼吗?」
「不好能差人给你送饭菜?触眉头的家伙!懒得跟你说……」老人边说边缓步走至门口,哑扯着嗓对着狱卒低喊「外面来人开门!」
换胖狱卒来锁门时,看着开始进食的檍洁,一脸淫邪「好好享受,吃饱一点,有力气才玩得尽兴啊。」
玩?她有些忐忑而停下筷子。
『等会儿无论发生什麽事,都别惊慌,三王爷会保您周全。』
她紧张到脉博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於是重端汤碗,将剩下半碗汤喝下压惊。
不久,外头传来两人划拳吆喝声,其中一人像是连赢好几杯。
「好了好了,我认输,再喝下去我就甭玩了,你先,我帮你看着。」
檍洁听见另一人得意的笑声「等我回来再跟你说那小妞喜好啊,包准你玩得更销魂。」
是刚刚锁门的狱卒,她缩到墙角,听着钥匙碰撞锁头发出的哐当声响,她全身跟着颤抖,害怕接下来又将重演那不堪回忆。脑中闪过寒庆猥亵脸面,恶心气味。这时狱卒已来到她面前,肥胖硕大黑影映在墙角,垄罩瑟缩躲靠的她,逃不出去,像只受伤小兽,任人宰割。
「你缩在那做啥?过来啊……」狱卒弯身抓她手臂,一把拉起,再推甩至高台上。接着拉开身上束腰裤带,露出下体,爬上高台跨压她下身,一手拉扯她衣襟,一手伸进裙下。
她惊声嘶喊着不要,双手紧抓狱卒手臂使劲推拒,一阵灼热传进掌心,她放手瞬间,换狱卒发出惨叫,双臂衣袖已然着火,迅速烧至狱卒皮肤,发出油焦味。狱卒躺在地上打滚灭火,痛苦呻吟,期待外头的同僚救他,但外头那人早不胜酒力,酣睡桌边。
*
等瘦狱卒终於醒来,揉着惺忪睡眼,擦着口涎,不解都大半夜了,胖子怎还没出来?疑惑使他起身缓步走向关着魏檍洁的牢笼。
行至牢门外,他透过栅栏缝隙查看,发现里头毫无动静,锁扣着,犯人也还在,却不见另一狱卒身影。地上留有焦黑印记,细闻有股烤野味的腥气。他本想进去,又觉得毛,只敢站在门外装腔作势「小妞,刚进去那狱卒呢?」
檍洁惊魂未定「我不知道……他……」
檍洁只记得他圆胖身躯像球一样在地上左翻右滚,连声哀嚎,最後痛到呼吸急促,然後,渐渐没了呻吟和喘气声。她不敢靠近,怕他忽然又起身扑向她。直到又有人推门进来,是个黑衣蒙面人,她尖叫制止那人接近。
那人避与檍洁眼神交会,在离她三步的地面摆下只小瓶。
黑衣人闷声道「确定安全脱险後,再把药涂在手上解毒兼治烧伤。」
「我的手……」檍洁将红似火烧的双掌举至眼前细看,似有层薄膜生成,热却不疼。
黑衣人转身解释「除了与你连身衣物以外,任何人身上带有水气温度布料,到你手中不消须臾均会燃烧殆尽。」
她想起狱卒衣物着火画面,不禁低头看向红肿焦黄掌心,暗自心想:好可怕的双手,若非必要,绝不能再碰任何人衣物。
黑衣人蹲下,将躺卧地面狱卒裤头绑紧,使劲抓起,背上肩头。
胖狱卒至少重达两百斤以上,黑衣人却如扛袋米上身般轻松。狱卒四肢垂落,毫无挣扎,侧向檍洁的半边脸气色灰白。
檍洁颤声问「他……」黑衣人语气平静「死了。」
檍洁虽觉他是恶人,但毕竟是条生命,不过短短一刻钟便从此消失,他亲人挚友会怎麽想。
「死了……是我害死的?」她瘫软贴墙呢喃。
为让檍洁减轻罪恶感,黑衣人解释着,语气却稀松平常「不,你没那麽大能耐,是他体胖,加上饮酒害他烧伤疼痛加剧,一时气血攻心才断气。」
檍洁不解为何黑衣人竟能如此镇定,彷佛死的不过是只蚂蚁,檍洁见他脚步轻快无声,丝毫不像负着重物,因而想起那日搀扶自己出国医府的仆人……
黑衣人已走至门口,檍洁收回思绪急忙喊道「您也是三王爷的人吧。能帮檍洁带句话吗?」
那人未回头,但停下脚步「说。」
檍洁慎重道「感谢王爷长情,檍洁来世再报。」
黑衣人嗤笑後冷声回「前一句我帮你带上,後一句你留着,王爷不会让你死的。」说完扛着那狱卒快步离去。
檍洁拾起地上那只小瓶凝视许久,微笑抱入怀中,在她心里,那药不只能治她现下的手伤,也稍解长久已来的心病,她细心地将那份长情收入衣袖暗袋。
*
瘦狱卒见檍洁老半天不回话,似陷入沉思,想那失踪同僚该不会遭到不测?刚刚三王爷派来送饭那老人是不是听见他们的对话,是以……
他倒抽口气,暗自庆幸输了酒拳,还睡得不省人事,不然人间蒸发的那个铁定是他。但他不得不再次发问「他怎了……你倒是说啊……」
瘦狱卒的问话惊醒檍洁,将她拉回现实。她想着该如何回应同时,外头传来数人下楼脚步声,瘦狱卒赶紧锁门回到出入口。
三个殿前侍卫装束的男子见了瘦狱卒,先是点头,後由领头人开口「圣上要提讯魏檍洁,带她出来。」
檍洁步出牢房,戴上手铐脚镣,双手始终紧紧相握,避着碰触任何事物,黑衣人虽说只有人身上的衣物才会着火,但檍洁不想憾事再重演,甚至有些後悔刚离开监牢前没先擦药解毒。
往皇宫正殿路途遥远,檍洁走到双脚发软,一不小心踩住裙摆,绊倒在地,侍卫好心扶她,她却不领情,怕跟他们有所接触,她的不识好歹惹怒众侍卫,三人见她就要爬起又故意踩她裙摆,让她跌坐於地。她的膝盖手肘碰撞坚硬石地擦出血痕,却仍坚持双掌交握撑地起身。
此後,侍卫见她稍有停步,便轮流用刀鞘戳她前进,当她发出痛苦呻吟,三人反倒更乐。有种凌虐弱小壮大自己的快感。
甚至开始言语挑衅「你们看,她把自己当成贞洁烈女了?装得跟真的一样。也不知演给谁看?」
檍洁痛苦地着再次撑地站起,体力几乎耗尽,晕眩感令她脉博狂跳,大口喘气,微微呻吟。
「管她演给谁看?听她发出的喘哀声,就知道她在床榻间能让男人多销魂,想当烈女,下辈子吧!」
三人忘形嘻笑,完全没察觉身後一队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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