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回去再上点药吧。”凌芊转回头,多叮嘱了一句。
她今天为什么要打袁行剑?上楼的时候,凌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报复?仇恨?都不是……她恼火,在看见古以笙因为阻止袁行剑逃离医院而伤口撕裂,却还被他骂作是“庸医”之后。在这种时候,古以笙还能恪守医德,不回骂,也不再刺激袁行剑,可是,她看不下去了,应该教训一下这小子——当时她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说实话,真爽!
当年他丢下一句“你怎么这么幼稚”就离开之后,她的生活被搞得一团糟,几个晚上不能安睡,胃里好像卡了硬物,怎么也吃不下。她甚至跑到学校天台上抽烟,一边抽一边哭,香烟在嘴里的苦味和她心头的苦交织在一起,像麻绳一样扭在一起,只为了一个问题——“没有袁行剑以后,我该怎么办?”在四月初春,气温未回升的情况下,她半夜睡不着,起来冲冷水,从头淋到脚,一边发抖一边流泪,还是为了一个问题——“没有袁行剑以后,我该怎么办?”小琼知道以后,对她说:“你何必自虐呢?伤害你自己,他根本不会关心也不会知道,真正关心你的人,不忍心见你这样折磨自己。”在冲冷水的第二天,她一向很准的月事提早半个月来到了,很少痛经的她在头几天疼得喘不过气来,热水袋、红糖水根本没办法阻止那刀绞一样的剧痛。舍友看着她已是惨白的脸色,个个吓得不轻,手忙脚乱把她送进校医院。这次失血持续了半个月,她的血压降到历史最低点,高压80,低压55,好几次的体育课都不能上。之后血压有所回升,但高压也还是在90的范围内徘徊——仍旧是低血压。
她调养了很久,才勉强恢复成原来的状态,但是血压低的毛病一直不见好。
那时真傻,为什么这样折磨自己呢?
“我到了。”不知不觉已上了五楼,古以笙作了个再见的手势。
“等等。”凌芊回过神来,“反正纱布也要拆,我……我看看你的手。”她想知道,他究竟伤成什么样了——对一个外科医生来说,手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古以笙迟疑了一会儿,最后把左手伸到她面前,摊开,暗红的血迹在白色纱布的映衬下很是鲜明。
凌芊小心地撕开纱布,再一层层揭开,露出他的掌心。上面有好几个伤口,深浅不一,有两道特别深,像是被很大的玻璃碎片深深扎进去了,现在淌着血。一定很痛……袁行剑那个混蛋!她不忍地皱紧了眉,把纱布轻轻盖回去,不知道要对他说些什么。
她放开他的手,重重一叹气。
忽然,古以笙的右手一伸,竟将她抱进怀里,随后,左手臂也揽住了她,但避开了自己的手掌。凌芊呆住了,像是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将她冻成冰块。
“凌芊,我……”古以笙刚开口,凌芊就开始推拒着他,“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男人吗?!就是像你们这种脚踩两只船的混蛋!”她死命将他推开,咬紧牙关,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早一脚踹过去了,“一个还嫌不够,还要勾引另一个!女人就这么好玩吗?不就是两只手两条腿?!两个女人,也不过是多了两只手两条腿!你怎么也这样?!为什么你也是这样的人!”天啊,她真想不到!古以笙居然也是这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你道歉!马上道歉!”怕把邻居引来,凌芊压低了声音。
“我不会道歉。”
什么?!这个男人……男人果然是一个样!明明自己做错了事,还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这可怕的劣根性!
“我喜欢你。”
男人最大的谎言出现了!凌芊不屑地冷笑几声,“我劝你一句,脚踩两只船的下场就是两只船都翻掉,现在收回你的腿还来得及……”
“我的两条腿,只站在一条船上。”
“不可理喻。”凌芊狠狠瞪他一眼,甩头就走。
古以笙望着她飞快离去的背影,眼中除了挫败的失落,还有一股无以名状的坚定。
凌芊回了家,狠狠甩上门,把麦当劳的快餐往茶几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得吹胡子瞪眼。她打了袁行剑,心情好了许多,才发善心关心一下古以笙,可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误会了自己,以为她是在勾引他,居然做出如此不可理喻的坏事来!男人之所以看起来道德,是因为所受的诱惑还不够,古以笙是个多鲜活的例子啊!真叫一个道貌岸然!之前的表现,全部都是伪装,骨子里和其他男人一样,都是个花心种。他……他居然敢抱她!凌芊厌恶地拍着上身,像是要拍去脏东西一般。恶心的男人!难道他对他女朋友没有丝毫的忠诚吗?就算她真的勾引他,他也不该就范!哼,也对啊,男人哪有什么道德观和忠诚观呢?他们都只图一时的快感,根本不负责任——对自己不负责,对别人也不负责!什么“喜欢”,就是假话!谎言!这年头,男人的字典里有“喜欢”这个词吗?就好像魔鬼的字典里没有“善良”一样,男人的字典里也绝不会有“喜欢”和“爱”!什么爱情,她早就体会过了,那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通通是假的!
别逼急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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