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叉子轻敲我的盘子,笑着指我不自觉捲动却始终没动的叉子,「妳才不要玩食物。」笑得那样的单纯无邪。
像那一天他躺在我的怀里累得睡去,那样的安然纯净。
真教人痛苦。
「你是故意要这样的吗?」我的声音低低的。
「什幺?」他看着我。我想了想,吐了一句,「没事。」
也许刚才也那些举动和笑不是故意的,他只想吃义大利麵而买了一堆根本用不到的食材也是不故意的,他只是顺着过去的习惯来重新恢复习惯而已,还没意识到该要改过来。
他反倒想是想起了什幺,忽然说,「喂,妳上次说我把妳当成备胎那件事,妳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
我看着他,那脸的平静应该不是要找架吵吧。
他见我没回答,又说,「如果妳真的认为被我当成了备胎,为什幺还要答应我在一起?」
因为互相取暖各取所需。我能这样回答他吗?
「现在谈这个有什幺意义……」我说。
言绍祐将我手中的叉子夺开,逼我抬头看他,他一脸严肃的对我说,「我从没把妳当成什幺备胎。」
我将视线拉回自己的盘子里,喉咙里像被什幺给哽住了一样,呼吸变得短促。
感情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只要一刻鬆懈,心就会跟着越界,回到那种还是很喜欢他的感觉。
我跟言绍祐只能是朋友,关係也仅止于此而已,如果我没办法做到,就应该要离开。
现在的我看起来太自虐了。
□
我和曾柏安一起离开那间华丽的电梯套房,整个人感到很气馁。
「妳如果有缺的东西,我可以找人来加装。」
我急忙挥手,「不用了,我觉得那里什幺都很齐全,环境也很好,不过,我恐怕租不起。」
「租金不要担心,妳一定付得起。反正这屋子空着也是空着。」
「我不想占你便宜,而且我也这幺新的房子被我的颜料给弄成废墟。」
曾柏安愣了一下,会意的笑。
「如果妳顾虑这幺多,那妳搬来跟我住好了,我每天都能开车送妳上课。」
我忽热起了脸,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逗我。
温丽坐在客厅看电视的侧脸,恍惚间我没认出是她。
「妳要出去?」温丽回头看我,她素着脸平易近人许多,但手臂上的刺青仍旧感觉到她的体内隐藏着愤怒的灵魂。
趁着言绍祐又在前阳台上讲电话,我对温丽示意了一下便偷溜出门。
这天,曾柏安陪我去看一间顶楼加盖的房子。
房子的租金和条件都是我能接受的,离开时曾柏安直摇头,他想不通这年头怎幺还会有这幺老旧的屋子存在,甚至还有人乐得想抢租。
「妳订金给太快了,我还可带妳去看更好、更便宜的房子。」他说。
「最近我一直在想,自己该去哪里才好,其实觉得有点茫然,但像你说的一样,我应该要离开,这样对我跟他们两人来说才是比较好的。」
「妳是因为这样才急着要下订吗?」他有些讶异而内疚的问。
「当然不是。可是,也许最适合我的地方还是像这样子的,只要够大,够便宜,不要太奇怪,我都能住得很自在,所以你不要多心啦。」
「妳真的不考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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