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2)
「倘若他们没有这样的多重身份,是不会知道我们的问题。正因为我们的教练都是选手出身的,他们才知道做为选手的我们需要什幺训练;正因为我们的裁判都是教练,所以他们才能眼明手快地看清我们的动作;也因为他们作为裁判在最近的距离看我们,所以当他们做为教练时,才能清楚指出我们在场上的错误,并且开处方让我们改过。」一股脑儿的讲出所有话,陈姿奈喘了口气。
掠过已经发愣的男B,她站在门口背对着他们,道出最后的话:「你们该知道,我们的教练不是什幺三流教练,我们的裁判更不是三流裁判。我们现在经历的,教练他们也都曾经历过,甚至总教练经历的比我们还要多上更多。」
讲完,陈姿奈便迈开步伐离开现场,只留男A和男B,以及躲在一旁的谬江待在原地发愣。
虽然对这女孩没印象,但对于她刚刚说的话,他印象深刻。
即使只是场面话,但不得不说,他真的很感动。
「搞什幺啊……不过就是空手道练比较久而已……」明显不服气的男B嘴里仍抱怨着。
这时,谬江从旁边走出来,令男A和男B吓得汗毛直竖、立正站好,但谬江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句:「快去帮忙吧。」随后便离开了。
「欸蔡恆昆。」谬江走到挚友旁边,接过他手中的单位排帮他排位置。
这些单位牌是等一下开幕时选手们要拿的,毕竟是总统盃,学生们大部分都还是代表学校参加。
就如同全中运、全大运……等全国性比赛一样,开幕式时选手们都要经过司令台或是讲台绕个场。
「谬先生,请问你滚去哪里鬼混了?那个放这边。」蔡恆昆手插着腰质问着对方。
「有点儿小插曲嘛。」谬江无奈的乾笑几声,但他并没打算说出方才发生的事情,「欸我问你哦,那个孩子是新来的吗?」比了远在另一边的陈姿奈,他问道。
「噢,听舆丞说是上个月来练剑道的,空手道似乎初段了吧。」蔡恆昆看了一眼,想起早上宋舆丞——教练团的教练之一——说过的话。
他们系统除了剑道之外还有空手道,教授的都是同一位总教练,而他们教练团基本上也都是剑道空手道双修。
见谬江疑惑的眼神,蔡恆昆补充道:「她似乎还没有参加高级班,而且这几年我们都在分部上课没见过也是正常的。」
齁!难怪他没印象!
这个月他们忙比赛忙到几乎没办法去道场,空手道的部分他们都被外派到外部道场上课,对于本部道场高级班以学员,他们几乎不认识。
班级是因为程度而分班的,初级班、中级班、高级班,他们黑带、教练有另外的高级班课程,需要经过总教练同意才能加入。
「怎样?对人家有兴趣?」蔡恆昆调侃道。
「你在说笑啊。」虽然口头上这样说,但谬江心里确实是对这女孩产生了兴趣。
他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孩子,竟然会为教练说话……他以为这种时候通常都是放在心里而已,但刚刚那个场面,真的令他心暖暖的。
「吶,说真的,都三十了,该考虑一下了吧。」蔡恆昆整个人凑过来正经地问。
当然,做为挚友,谬江知道他在问什幺,这是他几个好朋友都相当关心的议题——关于他那迷路在外的女朋友。
「又不是我不要……妈的你这个死现充……」谬江一脸哀怨的看着蔡恆昆,一想到对方现在有个论及婚嫁的女朋友,他心里就满满的怨念与苦水。
「当初不是说好要一起办婚礼的吗?你居然偷跑!」还记得国中时他们的约定,虽然当时他们才国二,但他们说好交女朋友后要两对情侣一起步入礼堂的。
但没想到这个偷跑的家伙竟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道:「等你交到女朋友都不知道民国几年了。」
义气呢!当初的誓言呢!
谬江一脸快吐血的样子,心里还哭着男人都是见色忘友的。
「不甘心就快交女朋友啊,都三十岁了,想当剩男啊?」随后蔡恆昆还补了个几刀。
「唔……冷血……」谬江捂着胸表示自己的心受伤了,但蔡恆昆只是看了他一眼后便默默离开去做别的事情了。
怎幺大家都这样……没交女朋友又不是他愿意的,难道没听过『郎有情、妹无意』这句话吗?他身边的女性朋友鲜少,和女性交集少,加上条件又称不上是好,女性自然不会主动贴近。
而且说真的,自国中开始他便有轻微的恐女症,虽然不至于无法和女性交流,但就是心里会怕怕的,只是作为教练,这是当然不能被知道呀!所以除了几位好朋友和总教练之外,几乎是没人知道了。
「教练。」
「吓!」突如其来的声音令谬江吓到,稍微往旁边跳了一下,但仔细一看,叫他的原来是陈姿奈。
不过陈姿奈并没有什幺反应,只说:「舆丞教练要我来请教练去集合。」
「哦好,谢谢。」
传达完事情之后,陈姿奈礼貌性的敬礼便转身继续去做事。
因为才刚练习而已,所以没有参赛,陈姿奈穿着工作人员的背心、手上拿着秩序册,看起来颇为悠哉,没有其他选手那样的紧张神情。
虽然他很想欣赏一下她那精緻的脸蛋,但现在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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