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贞很是茫然,她从未听说过谁因为忤逆如何了的。
不孝子常有,但是因为不孝被父母打骂或是被人戳脊梁骨的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被逐出家门的。
陈家在凌阳城外的族人也有一大村字,不孝子也出了几个,无不是吃喝嫖赌偷的败家子,但是陈家人骂归骂,该管还得管,总没看着他们饿死的。
可爹爹明明是个温雅君子,能文能武的一位好人啊!怎的会比吃喝嫖赌偷还要严重呢?!
刘贞不信,陈氏更加不信。
“你这丈人,莫不是空话吓我们孤寡吧!”陈氏来了气,自然说话不客气,“我家那口子是什么样的人,认识他的没有不夸的!怎可能会是你口中的被撵之徒?!”
刘贞也问道:“既然丈人这般说,为何还要来赴约?”
老者微微摇了摇头:“我本想见见你们,能得知刘堀的悔恨遗言。谁知他什么都不告诉你们,显然是死不悔改。”
陈氏和刘贞怒了!
陈氏想拍案而起,被谢廷赶紧按住。
“婶娘莫要置气,这刘丈为人正直孤傲,并非诋毁刘叔父!”
“不是诋毁,难道是事实吗?”刘贞不忿了。
谢廷沉默了。
老者倒是神态自然,他喝了水杯里的残茶,就放下了杯子,起身,告辞。依然有礼疏离。
老者一走,陈氏就破口大骂了,又哭又闹。
谢廷很是尴尬,他请来的人,明明都说清楚了双方的身份,目的,过程一直很是明朗,怎地最后变成两头不是人了?!
外间书生们的议论随着卢绾的生平辉煌,说到了不久前的曹国公主出家一事,气氛更加热烈和八卦。官家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发愿,令士子们纷纷议论曹国公主应该从父从夫,回归卢家,相夫教子才是不负自身。
刘贞想起了什么,不管谢廷的叫喊,追了出去。
在廊道边,叫住了已经走下楼梯的刘丈。
大厅的书生声音此刻听起来比在包厢内更大,已经在说到历代公主骄横事迹,又间插曹国公主如何刀枪棍棒精通,身高手大,欺辱卢氏一家。甚至拿前朝公主包养面首的逸事,隐隐在指责曹国公主不甘待在卢家忍受礼教,相夫教子是想如历代公主那般以君自居,左拥右抱。
“小娘子有何话要对老夫说?”
刘贞在再次行礼:“敢问,老丈可是我的长辈?”
老者冷淡道:“我并非你家长辈。”
刘贞冷笑,骂道:“你个直娘贼!老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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