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如同踩进片泥地,碎花残叶泥足深陷,虽说是芳香满径,可安衾思一抬脚险些站不稳,嗓含拘谨朝阿恒道了声:“嗯……谢谢。”
楼上唐零儿房间两侧悬挂大红帘幔,小风吹角,现出清木门楚楚露缝,房内呵气暖融融,安衾思眼眸印刻耐入心底,步步下台阶,只听阿恒说道:“姑爷,请你一定要好好对待我们姑娘,大家都说她年纪小,心思深,对一个好就把此人放在心底海里,你想捞都捞不出来,讨厌一个人也是。所以,姑爷,若以后你们离了书缃阁,请让她笑比一日多,哭比一日少。”嘴没打颤,阿恒全将腹中言语倾吐,见安衾思已转过身,连朝他弯腰示礼搂住两手花瓣跑到后院。
话从别人嘴里听过来,都挺容易,可若真愿话中所说,人为甚还要求神拜佛,聊以心中寄托。安衾思不是佛祖,六根不净,总还是有两根不静,现下,听完阮娘与阿恒所言,脑中有一根弦就如同座下姑娘乱拨的弦音,她快要分不清了,家仇国恨,她在书缃阁感受不到,唯一一个念想呼之欲出,不能压制:
今儿,成亲了,和零儿……
从堂中央台阶下来,走过一路胭脂粉扑的姑娘,踏上去二楼的台阶子,安衾思站在远古记忆,再回忆时又如历久弥新。
757年安禄山反叛当年夏,玄宗将荣义郡主赐婚给安庆宗,宴席声势浩大,朝野中无论文武官都携家祝福,大红灯笼挂满长安街头,烟花柳巷传言戏说是安禄山喊了杨贵妃当娘,嘴甜能说才将玄宗哄得团团转。
那年安衾思二十一岁,家中唯有她一个女孩,每日赋做闲诗,舞刀弄枪假把式,家中哥哥弟弟都得了佳人,唯有她孤身一人,她问娘为什么不找个人娶了她,娘说中原男子只有书墨,马上功夫全不会,不能保护你。
也如今日流光满溢,人人瞳光泛红色,金樽十千尽数排在酒桌上,可座上官员酒下肚仍旧拘谨,安衾思那时不懂,还对娘说唐人礼仪太过拘谨。
可等到三个月之后兵器交接的撕裂声传来,安史之乱正式拉开帷幕,安衾思才知晓郡主和大哥,连同来参加宴席的臣子们不过都是场政治刀下的牺牲品。
一幕幕喜庆红光瞬间流溢斑驳血影,再到后来她主动向母亲请缨去支援父亲,不过是想尽力周全,可有些事,不光是自己一个人参与,就算付出再多心血都不可能回到当初。
唇色鲜暗,安衾思擒了丝笑挂嘴边,推开那轻飘飘房门,陷入股淡奶香,身子自然回暖。原来,比自己以为遇见她的时间,更早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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