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牙,我不可置信的缓慢抬起眼,看向他,那张熟悉得我闭上眼都可以描绘出来的俊容此刻是如此的狰狞如此的陌生,心慢慢的在停止跳动,冰一般的凉自脚底窜上全身。忽然的,我笑了,笑得那样妖冶,“我是,我下贱,我需要男人,翩凤,我就是需要无数的男人!”
在他愤怒的瞪视下,慢吞吞的起了身,我笑得是如此的魅惑冶艳,“看看我这身体,该死的需要更多的男人,不是么?”一把扯开上衣,让饱满的双汝在空气中裸露,我低下头,看到左胸上的牙印还在,“这么美丽的身体,区区一两个男人是太委屈我了。”
他瞪着我,用力瞪着我,忽然仰天嘶喊起来,他痛苦的抱住头,闭眼咆哮:“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飞凰!”
看着他,我竟然无法再感受他的疼,是不是就算双生子,其实也是可以轻易斩断那其间的联系的?是如此的脆弱啊,叹息的笑了,抬手接住那滑落的泪,在阳光下是如此的晶莹璀璨,“原来,我是如此的低贱的一个人啊。”
他疯狂的抱着自己的头,跪倒在地呐喊:“不是这样的,不要再说了!”
怜惜的抱住自己,是这样的冰冷,我曾经有过的温暖,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呢?流转眼瞳,望向天上的太阳,如果,如果能再靠近那太阳一点,是不是就会让我暖起来?不至于打心底的都这么寒冷?
环抱着自己,纵身往上飞去,再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一味的只想向那看起来火热的球体飞去,直到脚底突然踏空,直到身体忽然不听使唤的飞速下坠。
迟钝的仰头看着那光球离我越来越远,看着点点滴滴的泪珠粒粒往上飞,我笑得是那样的无奈,原来,就连太阳也抛弃了我是么?
这个世界,我的人生,好像一场笑话,到头来,依旧没有人愿意要我。
我好象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有悲有喜有揪心有快乐,但我醒过来了,梦也无非只是梦罢了。
在漂流的江面上清醒了神智后,我无聊的就这么躺在江面上思考了满久,才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朝岸边游去。寻找到最近的府里的别院住下,通知府里的人,我回来了,麻烦把我的丈夫还给我。
我的夫婿在三日后被快马送来,然后在我的安排下,我们搭上下南洋的船,离开这个我再也不想回来的地方。
“飞凰。”醇厚的呼唤自身后响起。
我回头,朝着向我走过来的男人而笑,他执着根拐杖,高大的身躯走路还有些跛,走近了,可以看到他刚毅的面容上还留着些细密的伤痕。“怎么不多休息一下?”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的腿都被打断了,好不容易接上,应该多呆在床上吧?
他立在我身前,低头看着我,唇边带着笑:“老是休息,我都快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
噗嗤笑起来,“哪有人会忘记走路的。”走上前,投入他的怀抱,让他的手环抱在我的腰上,“这个岛你还住得习惯么?虽然简陋了点,可很适合你养伤。”我们出海后,遇到了个有人烟的岛屿,索姓暂时住了下来。
“有你在,哪里都好。”他搂着我的腰,眼眸里是满满的情。
仰头看着他,忽然踮起脚亲他一下,看到他错愕的神色,哈哈笑了起来,再亲。
他眼里闪出笑意,俯下高健的身,吻住我,温柔的仿佛怕弄伤我一般。
想笑得要命,身上带伤的人是他可不是我哦,环抱住他的脖子,将身子贴紧他,悄悄的问:“我是不是很卑鄙?”总是利用他来安慰自己。
他神色不变,微笑着亲吻我的鼻尖,“毕竟你找的人是我,开心都来不及了。”
咪咪的笑,让他牵住我的手,回屋。
岛上的日子平淡得是我以前从未经历过的,倒也无所谓,看着下人们开垦荒地,我也好玩的去种些花花草草,让那些乌黑的泥土沾染上我的手指我的身体,然后去小溪里清洗身体。
阳光下,我的身体是洁白无暇的,仿佛玉雕而成的总是让我看着会失神很久。抬手,轻轻触碰左汝,那曾经烙上的印仿佛还在,似乎有人安静的蜷缩在我怀里,聆听着我的心跳,那样的过去啊……
“飞凰,会着凉的。”温和的提醒自身后传来。
我扭头,看到我的丈夫在岸边拿着干净的衣衫等着我。奇怪的笑一下,快速清洗了身体,走过去,让他为我擦拭掉水分,再帮我穿上衣服。当他蹲下身,为我穿鞋时,我双手扶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低问出了声:“为什么你从来不抱我呢?”真奇怪,我们是夫妻不是么?
他把我的脚托在手心,套上袜子和鞋子,这才仰起头看我,棱角分明的面容是英俊的,那笑是如此的包容,“你还没准备好。”他起身,轻松将我整个抱起,慢慢的往我们所居住的屋子走去,“你是这么的脆弱,飞凰。我承诺过要保护你的心,那我便一定要做到。”
我脆弱么?歪着脑袋瞧他,“为什么你会这样宠我呢?”他总是任着我的愿,从不约束我做任何事情,他的腿坏到他的腿好,将近4个月了,他都不曾对我稍微提起声量过。
“因为你是我妻子。”他低笑着亲我的唇,“因为我爱你。”
“夫妻都是这样的?”我好奇的问道。
他说是。
于是我思考了一会儿,嘻嘻笑了,“好吧,那我也爱上你好了。”
那一瞬间,他的眸色暗了,蕴涵着很深沉的什么,悲伤还是喜悦?我不懂,只知道看着这样的他,一直死寂的心似乎也微微颤动了起来。
亲手在岛上栽种了一种紫色的小草,它有一个很简单的名字叫:遗忘。以前把它给了辟邪,现在种起来,我是打算自己吃的,总觉得,如果要想和龙玄释好好的相处,那么有着一段梦一样的过去总也有不妥。
如果我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作为丈夫的龙玄释会轻松很多,对于我也会很轻松很多,不是我忌讳什么,只是如果被人指着鼻子说我水姓扬花,还是会觉得难过的。
遗忘不好种,就算带了一包种子在身边,一个月下来,也不见半株成活的,有时我托着下巴瞧着种子发呆,如果不是这种子吃了会等同于毒药的直接让人嗝pi,我还真想直接把这剩下的半包紫色的小颗粒直接往嘴里倒算了。
龙玄释有问过我这是什么植物,我笑着跟他说:这是幸福草,种活了它,把它的叶捣成汁喝下去,就会得到幸福。
他那时笑得很温柔,眼眸深邃的凝视着我,低低道:如果世界上真有这么好的东西,那么凡尘哪里还会被称为苦海,直接就是仙境了。
我笑着拨弄着湿润的泥土,去掩盖上那小小的希望,只觉得龙玄释原来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笨。其实我知道,是我一直忽略了他,没有让自己去接受他,了解他,自然,他除了“丈夫”这个头衔外,对我来说还真的什么也不是。
既然我开口了要去爱他,那么就试试看吧,很多事情,不迈出一步,谁知道等待的会是什么?
所以让自己去看去听去观察,发现他很爱百~万\小!说,很喜欢小孩子,对人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人都很宽容,和我记忆中的他有那么一点点出入。记得以前刚见面的时候,他也是不怎么爱搭理人的,是什么改变了他?是认识我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么?
如果他可以这么平淡的看待这些事情,为什么我不可以?
于是笑笑的嘴里叼上根草,也跑去和岛上的小孩子们打成一片,结果是和他们玩得很开心,可游戏比赛起来,我还是很斤斤计较……那晚,当我捧着其他小孩输掉的战利品——一块很大的岛上的圆石头回到居住的院子时,龙玄释无言的看了我浑身的乌黑半晌,接过我手里的石头,终于呵呵的笑了起来。
歪着脑袋看他笑,似乎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他这么开心了。心情也跟着好上了那么一点点。
“这种石头含金,说明岛上有金矿。”当晚,我巴在床上,用脚去踩着洗干净的圆石头转来转去的玩时,无所谓的跟着在百~万\小!说的龙玄释说道。
他瞥了我一眼,放下书本,“你想开采么?”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
抬起眼去看他搁在我脑袋上的手,觉得很有意思,“没,但我想可以挖些石头送给你的弟弟们,算是对龙家被烧毁的补偿。”自那次大火后,我再也没回龙府,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微笑,“好,派人送过去给他们就行了。”
他不希望让人找到吗?挑着眉看着他沉稳的笑容好一会儿,我也笑了一个,“行,就按你说的去做。”张手往后倒入柔软的被褥中,“啊,这样的日子好清闲啊,我们来生个孩子玩吧。”看过他和岛上的孩子的相处,他那时笑着的神情很特殊,有慈爱有羡慕还有疼惜。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想为了过去亏欠他的,而弥补些什么,也许,生个孩子是个好主意。
他没做声。
我转过脑袋,看到他正注视着我。“怎么?你不想要吗?“单手托起下巴,我笑得有点皮皮的,脚丫子踩着地上的圆石滚来滚去。
他点点头又摇头,声音低沉浑厚,“飞凰,你不需要为了我而去做些什么,你只需要活得开心和快乐就够了。”
转了转眼睛,笑得好有趣,“我现在是很快乐和开心哪。”成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还真不是一般的开怀,和孩子玩耍,连脑子都不用动就可以哈哈笑得像个白痴。
他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只是温和的一笑,“再等等吧,我还没准备好当爹。”
看着他的笑,开始认真的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个易碎的陶瓷娃娃了,索姓笑着倒回床上,看着那简朴的床帐顶,闭上眼,“好啊,等我把‘幸福’种活了,我们就生个孩子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声好。
那夜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死了,仰在海上,深深的沉入那寒冷的海底。
醒来的时候呼吸急促满身是冷汗,黑暗中,侧过身看向睡在床外侧的龙玄释,犹豫了半天,还是向他靠近了些,“龙。”低低的呼唤,怕谁听到似的。
他眼睫动了动,掀起来,朝我无声的张开手臂。
又迟疑了一下,看见他的手臂一直抬着,咬了咬下唇,还是让自己窝了过去。
他带着被子将我整个人拥抱在他的怀抱里,沉稳的心跳就在我耳畔,一下又一下的。轻柔的,他吻着我的发顶,大手温和的摩挲着我汗湿的后背。
慢慢闭上眼,刹那间有了错觉,似乎觉得温暖起来。
做事情果然还是要看心情的,也许是心定了,所以遗忘草也终于被我种出了一株,小小的,脆弱的紫色嫩叶在土壤里小小的探出头。
把它移到一个小花盆里,托腮瞧着它半死不活的模样,觉得很有趣。
花费了一包的种子才得出这么一根独苗,是我的水平退步了,还是水土不服?以前在府里种植的时候总觉得很简单,随便撒下去一把,便有了一大片紫色的草地让我躺着百~万\小!说玩,那么的随意成活了无数价值连城的东西,可如今呢?
我在犹豫着,不知道是该斩断过去与我的牵连还是不该,所以这有灵姓的草儿便也随着我的摇摆硬是不出土的让我有充分的时间去思考。如今长了出来,这么丁点儿大的小东西,是在继续考验我的决定么?如果我决定吃,它就成长,不吃,它就死翘翘?
笑起来,用指甲去拨弄那小得可怜的叶芽儿,这小家伙也会要挟起我来了?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龙玄释从院外走进来,他的腿好了以后,会经常跑出去和岛上居民一起开垦土地当个庄稼汉,也不知道种活了什么东西没有。
“哪,活了。”我举起手掌大的花盆给他看,笑嘻嘻的,“我的幸福草。”
他凑过来仔细看着,点了点头,“幸福原来这么渺小的?”
哈的笑出来,拍了他一下,“它还小啊,长大了就好了,别看它颜色漂亮,除了叶子,开的花和结出的果子都是剧毒呢。”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盆里小小的草芽,“幸福在某些时刻会变成毒药是么?”
瞳孔瑟缩一下,随即眯眯笑着点了点头,“是呀,就因为太幸福了,所以沉沦得无法自拔,这不是毒药是什么。”
偏头看了看我,他微笑着亲了亲我的额,“我希望你幸福,却不希望你中毒,毕竟幸福只是件很简单的东西,没有这么复杂。”没待我回应,他接过我手里的小盆放在地上,拉起我,“今天天气这么好,我带你去看个好玩的东西。”
有点好奇的被他拖着走,“哦,是什么?”
“你看到了就知道了。”他唇上挂着抹温和的笑,一直牵着我到了我经常去洗澡的小溪边的树林上。“来,看看,喜欢不?”
我一瞧,是个秋千,眉皱了皱,微微的疼在回忆起什么时刺入心底。
他转过头看着我,深邃的眼里有不解,“怎么,你不喜欢?”
摇头,“我讨厌秋千。”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转身就走。
他在原地愣了愣才跟上来,“早上我在帮岛上的孩子们做秋千,想着你也许会喜欢,才做的,你要是不喜欢……”
他的解释让我心烦意乱,知道我是有点无理取闹了。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来,“不是要送些石头给你弟弟们么?我们也回去看看吧。”也该有个了结的时候了,老是这样下去也总不是办法。
他凝视着我,那眼眸里有着抹奇异的光芒,许久的,他点了点头,微笑道:“好。”
龙玄释眼里的那抹光让我思考了很久也不明白那是什么。
带着礼物,回到离开了半个月的土地,难以言喻的厌恶涌上心头。龙玄释很体贴的没有让我出面的径自回了往昔的龙府去找他的弟弟们。
我则百无聊赖的守着我的遗忘草,期盼着它快快长大。看起来的确是水土不服的原因,一回来,它就疯一样的成长,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有一个手掌高,十数片可以摘采的叶子,还有了个嫩嫩小小的花苞。
瞅着它紫色的叶子,想了很久。
一直到门被打开,龙玄释走进来。他关上门,对着我微笑道:“我回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我掀起眼望着他。
“怎么了?”他将外袍脱下,搁到椅背上,走到窗边来,“幸福草长得这么快,看来是真的要带给我们幸福了。”
虽然他依旧是带着笑的,温柔的笑容,却让我听出了那言语中隐藏很深的哀伤和强颜欢笑,他以为,我提议回来,是要离他而去是么?扯了扯他的手,“把头低下来。”
他有点疑惑,可还是倾下了头,“怎么?”
仰起头亲吻他,不讨厌的味道,“只是想亲亲你。”笑给他看,“你弟弟们好么?”
他没有猜疑我的举动,只是坐在我身边,“他们很好,接下来你想去哪儿?”
有点茫然,对于我来说,去哪儿都是一样的无所谓,“你想去哪儿?”
他抬起手,用手背轻轻抚过我的面,浓浓的情在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洋溢着,“去哪儿都好,只要和你在一起,都是我的家。”说着,他侧脸温和的吻住我。
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家”?这个远离我好象有一辈子了的名字,居然被他以这种方式提了出来,他把我当做他的家了是么?那么我的家呢?是否也是他?
晚上没有睡意,坐在窗边看着天上明亮的星辰。
龙玄释也没睡,他坐靠在床边看着我。
静静的,他终于开了口,“你想去找翩凤就去吧。”
转过头,瞧着他陷在音影里的身影,忽然觉得有点好笑,“那你呢?”
“你想要我怎么样呢?”他淡淡道。
“你自己想要怎么样呢?”我眨巴了下眼。
他沉静了一会儿,“如果我真的想怎么样,你会受伤的。”他笑了,那笑声听起来是无奈的,“除了等你,我什么也不能做,不是么?”
“除了等我,你想做什么?”对待我,他从来没有很主动过,几乎都是被动的了,实在是有点好奇如果去掉他对自己的禁锢,他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我想把你绑在身边,永远也不让你走。”他低沉道。
弯起唇,“那如果我执意要走呢?”
“那我会跟随着你一道走。”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在安静的夜里是那样的好听。
轻轻的,叹息溢出口,我闭上眼轻笑,“如果,我下坠的时候,接住我的人是你就好了。”可惜那时他在大牢里断了一条腿,接住我的任务只好胶给那条江。
他不明白,所以他说:“我会拼了命去接住你的。”
很动听的承诺,所以我笑了。
直起身,端起那个小小的花盆,“如果三天之内我没有回来,那么你不用再等我了。”抛下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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