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群开始四散开来,转瞬又是恢复了往常之态,仿佛刚刚的一景早已成为了过去之时。
该是这里了吧我径自嘀咕着。推开了门扉,顿时传来了檀香之气。我踏步上前,还未待我看清四周摆设,从后面鱼贯而入五名婀娜女子,其穿着甚是暴露,白皙的皮肤在薄如层纱一般的外罩之下,仿若无衣遮挡一般,但却是愈加挑逗了致。
爷......女子们娇嫩的嗓音一齐喊来,看到她们欲是靠近于我,我赶忙向后而退。才欲到了门框之处,谁曾想竟是撞见了一个人,确切的说该是两人,一个是被绑,另一个自是不用多说。我看着那熟悉的声音,登时激动万分,但又不可表现出来,生怕被人发现,前功尽弃。走在前面的武裘似是注意到了屋内的不同,他渐渐抬起了脑袋,望见我的一刹那,简直震惊得快要喊不出音调来,公......
公什么公,好好伺候着。后面的那绑架之人拍了下武裘的脑袋,别忘了我们嘱咐的,若是敢砸了,小心我们要你的脑袋。威胁了两句,便是走了出去。
爷啊......那些个女子们不知何时已是双手双脚地欲爬向我身子。
武裘登时有些个气急了,他喊道,拿开你们的脏手
其怒声之大,威吓力度之强,一下子震慑住了那些女子们,她们畏惧地定住了身子,望望我,又看看那武裘,有些个莫名其妙。
我长舒了一口气,浮着的心在见到他的一瞬间总算是落了地,我语气稍有和缓地对那些女子们说道,今夜,我只要他单独给我唱曲儿。
女子们亦是懂得现矩之人,自是客人要求,便亦不好强求,遂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一等门关上,武裘便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公子,是武裘不好,连累了您,怪我无能,怪我,皆是怪我......
看他快要泣不成声,我自知这次事情只怕是吓得他够哈,我赶紧地走上前去,将他搀扶了起来,别这样说,快起来。
接着他便是控制不住地向我哭诉了一番这两日的非人折磨,令我气得实是快要火冒三丈,然眼下我们却又是敌众我寡,奈何不了他们等人,眼下还是先是自救了再说其他。
我将左右观测了一番,确定了下高度,推开了窗户,咱们顺着这条柱子向下滑,该是没有问题,我白日早已看好,此路是通向大道,若是走出了几里以外,只怕他们不会追上来的。说完,我便是拉扯着武裘就要跳下去。
谁想,武裘突然定住了脚,我有些个疑惑不解,扭头望向他。
公子,能否再带上一个人他怕我会误会,再继续解释道,他是与我同一日进到这里的,现下就在旁边的屋子内,只怕明日就要拍卖。
我眉头禁不住蓬起,说句实话,我们先下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更别提去救他人了。可......在明明知晓旁侧就是可怜之人时,却又做不出袖手旁观的无情之人,无奈下,我点了点头,你先从这边下去,我去那边看看。
武裘脸上现出了一抹担忧,但执拗不过我,终究是答应了这样的安排。
我才一拉开了门扉,这时正好看到刚带领着武裘进来的那名大汉正下着楼梯,只怕是有内急,脚步有些个凌乱,趁着此际,我一侧身,便向旁边的屋门推去。
唔唔......漆黑的屋内里面传来挣扎之声。
待适应了黑暗,看清了那像是虾子一般蜷缩的人儿,我比了个嘘的手势,作势要他安静。那男孩儿似是看我不像是坏人,亦是聪明地止了声。
我快速将他手腕上和脚腕上的绳子解开,并将他嘴上的纸团拿走。赶紧地在他耳畔小声嘱咐,从窗口上跳下去这里的雅间儿格局皆是一样的,且这两间屋子是并排,遂,该是在同一条大道上。
他有些忐忑地望着我,只怕是有些个担忧。或许是看我一脸坚定,且还先是做出了示范,他瞥了一眼门口,又是望望已是在向下爬的我,赶紧地追随了上来。
这里,这里......武裘已是在下面接应,他小声地对我们喊道。
快有一丈之高时,我猛地一跳,稳稳着了地。后面的男孩儿亦是跟了下来。接着就是无头地向道口儿跑去。
公子,接下来咱们去哪儿武裘有些茫然地看向我。
我了怀中已然一空的银票,有些个犯愁了,是啊,接下来该是去哪里按照信笺上没有找到人,就罢了,现下还落得这般狼狈田地。不由得我有些个犹豫了。
公子,要不我们找个人写封信,梢给麒郡王武裘提议道。
万万不可,我摆了下手,纵然要写的话,亦是给张管家。可现下哪里有个安宁之地啊亦是没有个人可值得信任.....
二位恩公,若是你们不嫌弃,就先到我家来暂歇下脚。那男孩儿一脸地童稚,但说话却是成熟不已。看其样貌,概不过有十三左右。
武裘瞥了我一眼,公子
那男孩儿看我皱紧了眉头,似是有些犹豫不决,他再次劝道,我家很大,若是你们还担忧没有安身之地,想要待多久便待多久,没有什么大碍的,更何况眼下正是紧急时刻,若是找了客栈,还是会被搜出来的。他们人多势力亦是大,难保会不安全。
公子,他说的确是不无道理啊武裘提醒道。
我凝思了下,考虑到现下身子上已是没有了银两,怕是躲藏不了多久,便是会被拨索出来,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一路上,我们三人直向西跑,穿过了熙攘的衙市,又是过了三道小弯儿,我和武裘本不晓得自已到了哪里,就跟着那男孩儿奔跑着。几乎快有了一个时辰之久,那男孩儿停下了脚步,我和武裘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
到......到了吗
男孩儿回望了我们一眼,展开了一抹笑靥,点着头,到了。有些兴奋的他,走上前去,连叩着门上两个金环,阿三,阿三
门吱呀一声,一个年迈的老头儿打开了门扉,哎哟,小少爷一一登时老泪纵横,激动得就是向回跑,老爷,小少爷回来了一一
顿时眼前就一副特大的欢迎阵势,从门口处跑来了十几名小厮还有丫鬟,脸上无不现出惊喜,就在众人还处于兴奋之中,从后面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阙儿,阙儿......
爹一一男孩儿一听到叫喊,即刻扑了过去。
眼前出来的却是一个白发老者,或是太过激动,身子颤颤巍巍,若不是旁边的小厮搀扶,只怕随时要倾斜了过去,只不过.....我和武裘对望了一眼,不禁感到了疑惑:皆是这般大的年纪了如何还会有这么小的儿子老来得子亦是有个年纪限制吧,古语曰:女子七七四十九,男子八八六十四。
然,看着他们父子相聚场景,还是禁不住令我们在场的其他人受到了感动。待他们情绪和缓了下来,那老者便向我们招呼着,快快进来坐管家,赶紧叫人安排两间客房
是,老爷那管家亦是个中年男子,他用袖口擦拭了下眼角,便急忙地向院内走去。
或许是月光的缘故,转头间,竟发觉头顶有道亮光一闪而过,我仰头看去,熟料,竟是一块金色的牌匾,那牌匾之上写有三个硕大的黑色大字:太师府。登时我脑袋嗡的一声,仿佛不敢置信一般,脑海中禁不住想到了那店家老板说的话语。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扭头向一旁的武裘笑了下,便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去。武裘一脸地疑惑,了头,令我看着无不好笑。
谁曾料想过,若只是救一个人,便替我们找到了那靠山,找到了那邹子国中最值得我们信任之人,纵然是花费数十万两银子亦是心甘情愿,只得说......这一切皆是巧缘。就如同当我看到正厅内那两排宇联上的提名正是邹子琛时,几乎快要和武裘抱在一起跳了起来,那种感情本无法言喻,就像是绝地逢生一般,像是快要没有氧气呼吸的鱼儿得救了一般。
邹子琛安置好他的小儿,便到了正厅来招待我和武裘,他布满了皱纹的面容,瘦高的身材稍有弯曲,显得有些个老态龙钟,但那笑容却甚是祥和,两位公子坐,快坐他在小厮的搀扶下坐到了旁侧的宽椅上,咳嗽了下,老夫对公子的搭救之情实是感激不尽。邹子琛一脸地和蔼笑容,就仿佛一个慈祥老者般,那样令人舒服而充满了信任,不知公子贵姓
我想了下,张,太师就叫我张生吧一时兴起,随意起了个名字,先是应急之用。
这次小儿的命多亏了你啊,不瞒小兄弟,我老来得子,实是可贵,遂对他实是太宠了些,这次出去亦是吵闹而过,哎,怨我啊。他自责了番,若是没有张公子,只怕老夫我...... 说着,他便是要向我行礼。
我赶忙站起身,张某怎敢授绉太师的行礼。连摇着头,您这样做,简直折煞了晚辈。
罢了,罢了。绉子琛见我亦是有些个无措,便撂了下袖子,看张公子不像是我邹子国人,不知这次造访,可有何目的
猛然间想到了怀中的信封,我赶紧地掏出,看到绉子琛一脸地狐疑,我解释道,碰巧了,在下一位好友或许是识得您,遂,便嘱托我稍来了这封信。
绉子琛接了过来,打开,眉头遽起,简略看了一遍。不到一刻,他便将信纸合拢了起来,登时脸上现出了一抹惊喜与意外之神色,哎呀,老夫竟是不晓得面前之人实是个才子啊。他连摇着头。
如此之神态,倒是弄得我有些个手足无措,我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却是不晓得如何作答。
绉子琛朗声笑着,听麒贤弟说,他的生意可是经由你一手托起的
我我扬起了声调,哪里有这般能耐只怕赫连麒又是在胡弄人了。
绉子琛不由得用手捋了下胡子,摇着头,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这样说来,你这次来,是想要将生意扩展到我绉子国
我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确有此意。
他稍稍拧眉,好似犯起了踌躇,若是张公子早个两年来,老夫定是可以为你一手办了,就连那票单亦是可以开。然......他叹了口气,老夫年纪大了,这两年越发的无权,只不过是空设一个位置罢了。现下皆由那东方夔所掌控着,一切贸易经商事由皆要转自他手,若是没有他批准,怕是难以在绉子国立足。
东方夔,不知太师说得可是那皇上的师傅我不禁疑问道。
绉子琛颔首,正是他。表情有些个怨恨,此人格极其古怪,睛难以确定,喜怒哀乐更是难以发觉,若是怒了起来,可以将人四分五裂,喜了,却又不见打赏,总之是个癖暴戾恐怖之人。
我一听此言,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如此这番,莫非那皇上就不管管吗
绉子琛冷笑了下,东方夔是何人物,他早已将皇上的心收拢了来,现在天下为他所欲为,他想干嘛就干嘛,皇上嘛,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是不影响国家危亡,怕是不敢去管。
这样的话,岂不是那东方夔已俨然成为了绉子国的霸主
绉子琛看到我激动地站起了身子,他赶紧地拉了下我的手臂,试图令我情绪和缓,他端起了一旁地茶盏,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倘若你不招惹他,此生亦是不会有任何瓜葛的。
可......我就是要走这条商道啊。只怕必然要会有交集吧。
他笑了两声,遂,老夫才替你担忧呀......他抿了口茶,又是将茶盏放回了桌面上,老夫倒是不怕他什么,反正与他快斗了五年之久,两人注定是打不开这僵局了,他亦是不敢将我怎样。只是你,才刚来,没有点经济地位,只怕是被他轻轻一拨楞,就从此离开了绉子国。
我蓬起了眉头,耷拉下脑袋,一脸地愁容。
半晌,绉子琛长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子,双手一拍桌面,仿佛下了个什么决定一般,罢了,看在你是受到麒贤弟的委托,又是救了我儿一命的面子上,老夫就为你扯脸去会会他。
我惊喜地抬起了头,这......有些个不好意思。
他扬声笑了笑,没什么的,大不了老夫向皇上请辞回乡下种田,享受了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下半辈子过点贫苦生活亦是不错,不虚此生啊。似是看我脸上现出了愧疚之色,他又是补充说道,好了,张公子不要这般表情,现下咱们可什么皆没有做,成败没有见着呢。
我一听此言,不由得愁眉舒展开,附和着他的笑声,亦是展开了笑靥。
一大清早儿,我、武裘还有邹太师,身后亦是尾随着三名奴仆一齐去了那东方夔的府上。且说那东方夔当真是财大气,光是一个门口就是纯金打造而成,两旁的金色石狮更是虎虎生威,栩栩如生,令那些乞讨之人不敢偎近。远远而望,那鳞次栉比的房屋犹如一座座殿,四角朝天回旋龙口,屋顶上青色瓦片,高高的院墙,一切的一切将院内与外界相隔离,就连门口处那守卫的侍卫亦看上去是一等一高手,腰间佩戴着大刀,面露凶恶。
我们和太师下了马车,似是见我们欲向内走去,即刻伸手拦截。
大胆奴才,放开你的狗眼,看看眼前人是谁太师身后的小厮怒喊道,还不赶紧给你家主子通报
那侍卫面不改色,仿佛本毫不畏惧,他依然是目视着前方,没有主子的吩咐,不得随意进入
哎,你
见那小厮才欲争辩,邹太师打断道,故意笑得和蔼,麻烦进去说一声,就说我邹子琛过来拜访。
将邹子琛三字亮出来,该是无人敢拦截了吧。可这倒好,那侍卫依旧是不为所动,一脸地正气,口中生硬着喊道,不行
喂,你们家主子就这么了不起吗小厮终究是火了起来,喝声道,纵然是有权有势,但亦不能这般待客之法啊,好歹我家老爷亦是邹子国的一品太师,难道就这样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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