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想起故人,无尽叹息在心头:“算起来,她消失了也有数年了,怪我们没能照顾好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干涸……”
昆仑山却是摇摇头:“命数如此。”
短暂的哀痛之后,长江便回归正事:“您身为她的长兄,自然是可以祭拜的,明日我命人去准备些香纸,供您……”
“不必了。”昆仑山得了准允,便转身告辞,“她不讲究那个。”
长江皇后送他至门前,静下来时,才觉得心中始终有愧,便也不休憩了,坐到书案前为故人抄颂《太上救苦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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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寿辰那几日黄河太后老人家一时高兴,饮食有些紊乱,近来总说泥沙淤积得厉害,不舒服,九曲溪同本溪湖等女官为防宫女们不尽心,都是陪在她身侧,一直等她睡下才离开。
今晚是本溪湖当值,她从太后宫中出来时已经天黑了,原本连绵的阴雨也停了,她暗自高兴,抱着油纸伞快步走着,因为她实在不喜欢打伞,油纸伞又重又大,她一个小小的人举着伞维持平衡就得使出吃奶的劲儿。
天气不好,晚上也没星星月亮,比往日更黑了,虽隔几步路就有灯,但火光也仅能照亮那么一小块地儿,她独自在宫巷走着,只听见自己哒哒的脚步声,和旁边宫墙长檐落下的滴答水声。
“呜呜呜----”
本溪湖脚步一滞,屏住呼吸凝神听,果然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女人哀怨的哭声,她原本胆子就小,被这么一吓,小脸煞白煞白的,脚都迈不动了。
“呜----我可怜的----”
正当她自我安慰这是宫巷中穿梭的风声时,她竟听见那个声音清清楚楚地吐出几个字来,而且好像……就在不远处!
本溪湖虽然胆小怕事,但最是惜命,她呼吸急促起来,使劲儿一跺脚让自己回神,跑出毕生最快的速度,埋头往住处冲刺。
不知是不是心跳的声音已经大得让她听不清别的动静,刚才那阵呜呜咽咽的哭声似乎已经没有了,她正待放下心来,一拐弯,结结实实撞上一个小小的胸膛。
本溪湖原本轻轻软软的一个小娃娃,耐不住刚刚跑得实在太快,这一撞,竟将静山给撞得踉跄几步,坐到了低声。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饶了我吧……”
本溪湖都不敢抬头看是谁,只当是索命的女鬼来了,吓得跪在地上缩成一团,含糊不清地告饶。
静山今日听说了她要当值到很晚,于是特地来这附近转悠,帮她查查宫巷里有没有灯灭了的,好先替她点上,不至于黑灯瞎火的害怕。
谁想到居然见识了她这头槌的威力,他慢腾腾地从地上站起来,揉着胸膛疼得直抽气:“你干嘛跑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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