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的嘴又闭上了,胤禩只能闷头上前在康熙的下位落座,这皇上都开口了他还能怎么样?当然只能听从命令吃呗。等康熙动箸之后,胤禩也开始吃了起来,这时辰估摸着已经早过了平时用膳的时辰,因为早上过来之前就料想着可能会推迟用膳时间就比平时多吃了点,在这种情况下都饿的肚子叫了,这时辰肯定不早了。
用膳之时无论是康熙还是胤禩都非常安静的,除了筷子和碗相碰时发出微微的声响,剩下的就只有咀嚼食物的声音了。这顿膳用的时间不算短,因为康熙解决了心中郁结后胃口大开,自然就有品尝美食的心情,而且,第一次和儿子同桌用膳,这种感觉……康熙看向旁边那个安静的用膳的小小孩童,微微的勾起了嘴角,还不错。
等到两人用完膳奴才们收拾好后,康熙问着梁九功现在的时辰。梁九功垂着头,恰到好处的表现着他的恭敬,“回皇上的话,酉时三刻了。”
“已经酉时三刻了?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吧。”不知不觉一整天了吗?
而胤禩在听到时也忍不住和康熙有了相同的感想,已经这么晚了吗?这些日子天气不怎么好,这康熙居住的地方又偏里光线不够,是以整天都掌着灯,模糊了他对时间的估算。不过就算天色黑了也无事,毕竟到处都点灯,回去时也有奴才掌灯带路,就是不知道外面的天气怎么样了,早晨来时天色看上去阴沉沉的,就怕它下雪,路滑不说,落在身上还湿湿的黏腻的冰冷。
梁九功接下去的话立即就表明了胤禩的担忧不是没凭没据的空想,因为它已经成为了现实。
“回皇上,是的,今日里天气愈发的不好,申时时分开始下起了雪,此刻外面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已经命人打扫了。”
“下雪了?”康熙沉吟了一下,望着在听见下雪时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的胤禩,“去旁边的宮寝收拾一下,今晚八阿哥就宿在那里。”
很好的收敛住了自己的惊讶之色,梁九功领命,“嗻,奴才这就去办。”
“皇阿玛,儿臣可以回去的。”胤禩也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毕竟这里是慈宁宫,是属于女眷住的地方,皇上住在这里没人敢非议,但他一个阿哥住在这里,还真的不太好说啊。
“哦?回去?胤禩不觉得冷?”小小的起了调笑之心,康熙的手摸上了胤禩的小脸,那有些冰凉的指尖才触上去,胤禩就很给面子的来了个哆嗦,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可怜兮兮的惹的人心软。
看着那圆溜溜的双眼之中闪过的羞恼,康熙忍不住再次低笑出声,“呵呵……”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孩子那么好玩呢?对着其他兄弟胆怯的如同受惊的兔子;在自家院子里面又是笑啊笑的像是怎么也笑不够似得;等到了他跟前,不下命令坚决不抬头,看似怯懦实则却是不在意,像个小老头似得,明明才七岁就那么看破红尘不计荣辱的样子看的让他憋闷,不过幸好,到底是孩子,稍稍一逗弄就像只炸毛的小兽一般呲牙咧嘴的,看着让人喜欢。
是人都听得出康熙这笑声中的打趣意味,更何况是胤禩呢,于是,洁白的牙齿狠狠的咬住了下唇的内里,却没有说什么,谁让对方现在位置压他一头呢?好汉不吃眼前亏,惹不起?那他就躲!
“那儿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皇阿玛体、恤之意!时辰已晚,不打扰皇阿玛休息,儿臣先告退了。”说着,打了个千,胤禩就准备离开去他今天的暂住之所梳洗睡觉,只不过,还没退出去一步呢,就被康熙拉住了,眨了眨眼抬头,胤禩对上的就是康熙那笑的温柔的脸,寒的怕冷的胤禩再次哆嗦了几下——我说皇阿玛啊,你实在不适合这么笑啊,人家阿玛这么笑是慈爱,你这么笑那就是赤裸裸的阴谋!
“入寝时间还太早,胤禩就陪朕说会儿话吧。”见到胤禩满脸似被噎到的表情,康熙笑的更加温柔了。敢嫌弃他这个皇阿玛的笑?哼,那朕就多笑笑好让你早日习惯!——所以说,爱新觉罗家的小心眼是代代相传一个不落的,不管你是老是小都一样。
胤禩只觉得背后莫名的发凉,有些狐疑,莫不是被谁惦记上了吧?应该不会啊,过来了一个月了,他自觉是一个合格的懦弱阿哥啊,虽然眼前这个偶尔会秀一把慈父样的皇阿玛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但他确信自己那种对外的小可怜样绝对的让人消除了那种威胁感。
胤禩的想法是正确的,众人并不觉得皇上是真的在意起了这个存在感最弱的八阿哥,毕竟谁都不会认为,一个被皇上忽视了六年的阿哥会因为皇上偶尔的一次关注就咸鱼大翻身,这种想法,在皇上只去关注过一次这个事实后更加的在众观望者的心中落实了——果然是皇上的心血来潮而已啊。
这样的想法是让胤禩非常满意的,当然康熙也不会有意见,他现在不清楚他究竟把他这个第八子摆放在什么地位,但是他确定自己不想让人对胤禩做些暗中的小动作,而现在,他唯一想的是抱着这个小小软软的人体暖炉好、好的聊聊,他们可是父子,怎么能够让儿子对老子那么陌生以至于一个笑都不适应呢?所以,胤禩啊,明天你又不需上学,今晚上就陪朕好好的来一场父子谈心吧。
而望着康熙越来越寒碜他的笑容,被抱着的胤禩浑身僵硬了起来,等到他皇阿玛用一种名词解释为温柔但他只觉得惊悚的语气凑在他脖颈边说话,那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脖子上面时,胤禩那时彻彻底底的石化了。他突然间想念起上辈子的皇阿玛了,冷落他怀疑他对他瞧不上眼都比现在这样肉麻兮兮的抱着他表演慈父爱子的戏码强啊嗷嗷——
10、兄弟情谊
康熙二十七年正月十一日,孝庄的梓宫发引被迁往朝阳门外殡宫,皇上在众朝臣的苦心规劝之下以日易月,把守丧二十七个月改成了二十七日,又因为众臣担忧皇上龙体欠安,是以恳请皇上修养半月,直到正月下旬,才恢复了以往的朝程,而此时,顶着凛冽寒风,腿伤已好的胤禩正苦哈哈的再次学习起了骑射功夫,他可不想本来就退步到底的射术更加丢人。
双脚微微错开,双手使劲的拉开弓,双眼注视着前方的靶子,让箭头对准了靶子中央,提起,放!然后,咻的一声,箭头直直的射入了旁边胤瑭的靶子。
“噗——”
胤瑭和胤誐忍不住喷笑出口,无论多少次,看八哥哥射箭永远都那么好玩,无论多少次,他们八哥哥射出的箭总是和他自己的箭靶无缘相遇,明明姿势摆的有模有样的,但就是怎么也射不准。
耳朵里面听着老九老十不给面子的喷笑声,胤禩觉得自己丢脸丢大发了,竟然被小自己两岁的人嘲笑,太、太、太过份了!!一把甩下手里的弓,胤禩一手一个爆栗敲上了胤瑭和胤誐的光洁的额头。
“好吧,竟然笑你们的八哥哥,目无尊长,罚你们每人多练习十箭!”因为陪着他练习,两包子也玩闹的开始了学习射术,说是反正马上也要开始学习了,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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