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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还没有睁开，胤禩就觉得脑袋重的不得了，还一阵阵不停的抽着疼，脑子里面像是有谁在敲东西似得又吵又难受。细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后，还是涩涩的双眼终于成功睁开，有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重新闭了一会儿才再次睁开。

“八阿哥醒了？小兴子，快去把温着的醒酒汤取来。”

“嗻！”

随后就是急匆匆的脚步声，尽管细微，却还是让胤禩觉得不适的皱了皱眉，有些空茫的视线终于清晰起来，胤禩怔怔的看着小心伺候着他坐起来的梁九功，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接过梁九功递过来的漱口杯漱了口后又接过湿毛巾擦脸，胤禩等收拾完自己后，疑惑的看着梁九功，“梁公公，你怎么在这里？”不应该随着皇阿玛去上朝吗？

“回八阿哥，皇上命奴才在这里候着八阿哥的吩咐。”

“是吗？”揉着额头，胤禩听着梁九功的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是，胤禩有些疑惑的低头看着摊开的双手掌心，刚刚还不觉得，现在却发现手臂酸麻难当，掌心里也微红，不正常的刺痛感，还有唇上，总觉得有些火辣辣的，似乎被什么磨破了皮一样。

蹙眉细细思索，若有所思的开口，“梁公公可知昨晚爷醉后做什么了？”他刚刚隐约听见了醒酒汤这东西，也就是说明昨晚他喝醉了，他的记忆也就到他不小心被二伯灌了两杯酒，其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回八阿哥，奴才不知。”

胤禩细细的眉皱的更加紧了些，盯着垂首回自己话的梁九功沉思良久，为什么他觉得梁九功对他的态度有了些微的变化，越发的恭敬，也带着隐隐的恐惧，似乎把他当成了随时都可能让人损命的危险。待胤禩还准备说什么，就看见小兴子端着一碗东西匆匆进来行礼，梁九功把碗双手端着呈上。

“八阿哥，这是皇上特意吩咐奴才温着等八阿哥醒来解救的甜汤。”

梁九功的态度又正常了。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后胤禩得出了结论，沉默的端过那碗汤慢慢的喝完，之后也没有为难梁九功，估计昨晚他喝醉了做了什么出格之事而梁九功又被皇阿玛封口了吧，既然是皇阿玛的命令，那么他是怎么也撬不开对方的嘴的，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罢了罢了，无论他做了什么，看这样子他皇阿玛是不打算追究了，他也不去多做烦恼了，只是记着，下次切不可多饮杯中物，有可能的话滴酒不沾也可以。

“帮爷更衣。”

“嗻。”

两个小太监才想上前帮着胤禩更衣，却见梁九功突的脸色一变，有些急促的挥退了小太监，亲自上前帮着胤禩更衣，胤禩对此也是一惊，不过望着梁九功又如平常的脸色，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只是心中忍不住疑惑，他昨晚究竟干下了啥逆天大事了，为何只是一觉醒来，皇阿玛身边的资深太监梁九功都对他这边不同了？

其实梁九功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太急了，会让八阿哥看出其中的反常，也已经等着八阿哥再一次的询问，却没想到直到他帮着八阿哥穿好衣袍八阿哥一句都没问，这让梁九功大大的松了口气，只是复又想起今晨天微亮时皇上让他进来处理掉的床单，那上面那些干涸污迹还有空气之中情事过后的浓郁气息，梁九功就忍不住后脖颈发凉，不知道该为皇上的信任高兴还是该为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而害怕，一直都觉得皇上对八阿哥太过于纵容宠溺，原来皇上竟是存着这份心思，再想到皇上那看的他发冷的目光，梁九功只觉得他的脑袋摇摇欲坠啊，君父恋子，孽缘啊孽缘……

不着痕迹的用衣领遮住了八阿哥脖颈上的印记，梁九功压下心中的恐惧一如常色的对八阿哥行礼请示，“八阿哥，时辰已经不早了，八阿哥是否先用膳？或是等半刻之后皇上回来一起用膳？”

“呃……现在什么时辰了？”一说起用膳，胤禩还真的觉得肚子饿了。

“回八阿哥，已是未时三刻。”

“什么，这么晚了？”细眉紧皱，胤禩的目光扫过梁九功，“梁公公应该早点叫醒爷的，今日旷课，实在不该。”

“八阿哥放心，皇上今日下了口谕，昨晚宴会散的较晚，特恩准今日放假一天。”

“……”为什么他觉得这口谕是专门为他下的呢？按照皇阿玛那个性这应该是他错觉，可是一次两次是巧合，多次了就怎么也不能说巧合了吧？他都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皇阿玛在他没办法早起上课时下这种口谕了。

“罢了，既然放假，那爷直接回阿哥所吧，梁公公，等皇阿玛回来就替爷对皇阿玛告罪，爷先走了。”

“八阿哥留步。”见胤禩讲完那话就直接提步离开，梁九功立即提尖了嗓子喊了一声，直看见胤禩听了下来才躬身开口，“八阿哥，皇上上朝前留下口谕，让八阿哥在冬暖阁等皇上。”

梁九功的话让胤禩第一反应就是他皇阿玛要秋后算账，可是又想想，他皇阿玛应该不会那么无聊，让梁九功对他这么尊敬谦卑又来个翻脸无情什么的，这种戏码还真不是皇阿玛的菜。

“八阿哥。”发现了胤禩的犹疑，梁九功顿了顿还是开口了，“八阿哥无需多虑。”皇上他是不可能对您生气了的。

为梁九功的言外之意挑眉，胤禩沉默了一下后重新回头在桌边坐下，“那爷等皇阿玛回来一起用膳吧。”说是可以先用膳，可是谁见过哪位这么大牌的在乾清宫冬暖阁撇下皇上独自用膳的？不过，肚子好饿啊。

“嗻。八阿哥可以先用些点心，皇上很快就回来了。”

“知道了。”不客气的拿起刚刚才端上来的点心，胤禩开始垫肚子，吃了一块后，终于想起了那位让他喝醉酒的罪魁祸首，“梁公公，二皇伯他……”有没有和他一起喝醉了？

“回八阿哥，裕亲王身体有些不适，回府养病了。”

“诶？身体不适？”胤禩惊讶了，昨晚上他可是记得他那位二伯身体倍儿棒的，怎么今日就已经不适了？

“是的，奴才听说裕亲王昨晚不慎着凉了。”至于为何着凉，梁公公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啊，做奴才的，还是糊涂一点的好，尤其是做皇上的奴才，更是要难得清醒啊。

“这样啊。”手指在桌子上面点啊点的，胤禩思索片刻后决定，“那今日用膳后爷要去探望一下二皇伯！”顺带去幸灾乐祸一番，谁让二伯昨晚把他灌醉害的他做了出格之事？

“不用了！”

一道带着点点沉怒色彩的嗓音穿透了胤禩和梁九功的对话，梁九功已经跪地请安，胤禩也连忙把刚刚拿到嘴边的糕点放下站起身来想要跪安，没办法，虽然他皇阿玛说过在这里无需拘礼他也已经习惯放松了，可是谁让他昨晚做错事情了呢？——于是小八啊，你完全被颠倒是非了啊喂！

“奴才给皇上请安！”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才甩了甩衣袖准备跪下，胤禩就觉得一股温热气息迎面而来，回神过来时他已经被康熙抱着坐在康熙身上了。

“不是说了没别人在就无需行礼吗？”不着痕迹的握住了胤禩的手检查着掌心，发现掌心只剩下微红后康熙松了口气，昨晚上是他过于猛浪了，竟折腾了胤禩这么久，幸好那药膏的消肿效果不错。

“皇阿玛。”动了动，胤禩觉得有些不适应，之前虽然也一直都有亲密行为，但是为什么他觉得他皇阿玛现在愈发的喜欢抱着他了？连坐着也总是抱着不撒手，这让他很不习惯。

“别乱动！”康熙抱着胤禩的手用力了一下以作警告，再动下去他不知道是否会还能够压的下那股冲动，“胤禩，昨晚……”

试探性的开口，康熙的目光没有对着胤禩，似乎只是无意间的询问，却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紧张，昨晚他一时冲动的在胤禩的手中发泄了几次，等欲望过后才为难起来，今日上朝时也时不时的心神恍惚，内心一团纠结。说不上是担心还是期待，只是怕胤禩会激烈的逃离，如果真的这样，他知道自己的性子，也清楚胤禩的性子，两败俱伤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他不想这样，甚至他都想过，若胤禩记得，若胤禩不顾一切的逃离，他会让人调制出压制记忆的药让胤禩喝下，因为他不容许自己放开胤禩，也不容许自己伤害胤禩。

“皇阿玛，昨晚儿臣贪杯放肆了，请皇阿玛恕罪！”被抱着也没办法行大礼，胤禩就只能意思意思的拱手表示尊敬。

眯着眼仔细的在胤禩的脸上眼中搜寻，发现胤禩一脸坦荡不似隐瞒，康熙心中微微的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只是很快的就把这些情绪掩盖起来，戏谑的笑着在胤禩的鼻尖上捏了一把。

“小酒鬼，竟然敢叫皇阿玛臭老头，胆子肥了啊。”

臭、臭老头……胤禩的嘴角抽了抽，他怎么会把心里的想法给说出口了？而他皇阿玛竟然不生气？望着半点没有愤怒影子的康熙，胤禩迟疑了片刻，犹犹豫豫的叫了一声，“皇阿玛……”

特意放软的声音有着胤禩本身都没有发觉的撒娇意味，却让康熙清晰的捕捉入耳，内心里满意的笑着，脸上倒是故作严肃，一本正经的望着胤禩。

“胤禩，以后除非是在朕身边，否则不准饮酒！”说完，康熙又担心胤禩会自我延伸发挥，遂开口解释了一下，“在朕面前放肆朕可以不怪罪，只是若是在其他人面前说漏了嘴，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