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黑衣人抬起眩锐双眸,答道:“正所谓,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万一哪天皇上又被刺杀,属下便是皇上最后一道贴身防线。神出鬼没是必须的,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众:“……”
连琴嘀咕:“皇兄和他的妃子办那个事的时候你也贴身啊……”
玄武想了一下,道:“皇上可以假装我不在,再说,皇上从——”
众:“……”
受连玉煞气一眼,玄武立刻变脸,换上一副无比严肃表情:“主子,据朱雀命人带回来的消息,李兆廷和权相师出同门,都曾拜在听雨居士门下学习。”
“听雨可是一代大儒。”连捷微微皱眉,手指弯屈在桌上轻敲起来,“父皇在世时,曾多次派人去请,若那老先生愿意,如今倒是我大周重臣一名了,六哥,你看明天——”
“连捷,明天司岚风若输了,朕整死你们两个。好罢,摆架鸣凤宫,再不过去,母后怕是要和朕断绝母子关系了。”
连捷一张泰山崩于前亦不变色的俊脸,终于一下子垮了。太后娘娘,拜托,你先整死这六少爷吧。
此刻,孝安太后确是气的不轻。
三人到得鸣凤宫,见过礼,正中软榻,孝安太后冷冷笑着,却不发一言。
这位年已半百的女子,当初亦是位铁腕皇后,她当时身无子嗣,将被先皇随兴宠幸过的一名早殇宫女所生的孩子过继到膝下,手把手授其帝王之学,亲手将那孩子扶上帝位。
这孩子便是如今的连玉。
二人情谊,不是母子,却胜似母子。
孝安平日轻易不动怒,笑颜常现,如今眉宇见厉,暗灯红甲凤目,却是令人生秫。
连琴心中害怕,还是想替连玉说几句话,被连捷狠狠一拉,低喝一句“莫火上加油”,方才悻悻住口。
连玉负手站在碧阶上,亦没有说话,薄唇微抿,有数分聆听训示却终将坚持之感。
如此,直至孝安座下女子微微蹙眉道:“太后娘.娘,皇上,无烟身子略见不适,想先行告退。”
孝安一声冷哼,“你这妮子心里想些什么,道哀家不知?你是想哀家放皇帝陪你一起走。”
方才说话的正是连玉宠妃魏无烟,闻言,眼梢一掠连玉,又低头回道,“无烟不敢。”
孝安一声冷哼,方凝眉看向连玉,“当日,她即将完婚,你不惜用‘无烟中毒’一事留下她,哀家看你执意,心里再反对,终是将她收为义女,让她留在宫里,外间认为你意在一挫权非同锐气,皇帝,你果真如此心思?你对那女子有意!这几年,你绝不能碰她,除非你哪天将权非同扳倒。否则,她必成祸水,我们那位权相未必像他面上看去那般不在乎这未婚妻。无烟的委屈,你亦该看眼里。”
“母后教诲,儿子记在心里。”
“记在心里?那为何今日我特意将双城放出宫,让她回家走动走动,和权非同见上一面,你却立刻将她带回宫来?”
孝安猛地站起身来,一拍拍在案几上,那哐当一声,真真将旁边奉茶的红姑也慑了一慑。
这位当日到客栈找素珍传达口讯的女官,已跟随孝安多年。
魏无烟胆色不小,此时亦然,却听得连玉轻声笑道,“母后,这些年来儿子自己执意定要的东西有多少?”
他声音淡远宁致,孝安盯着眼前这个高大俊美的儿子,这些年来的事,桩桩在眼前闪过。
连玉生母小玉身份低.贱,是连捷母亲霭妃身边的小宫女,先皇不过一时贪新玩玩,最爱终是霭妃,事后,霭妃怒,先皇本要将小玉杖毙,是她有意救小玉一命,以来刺激霭妃。
也是合该有事,一夜露水,小玉竟怀了龙嗣。
霭妃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只变了法子折磨着那对母子。
倒也玩出个乐趣。
后来,不知为何,小玉竟于一晚七窍流血离奇而亡,连玉从小着宫中各种粗重杂活长大,浣衣,女红房整理畜牲皮毛,扫马厩……受尽宫中诸子欺凌,包括今日站立在此的连捷和连琴。
她有着最显赫的家势,兄长是护国大将军慕容景侯,她是当朝皇后,可她却非先帝爱人,她每天的时间很多,最喜在宫中闲逛,看这世间最美的囚笼。
初见那天,星光满天,他七八岁光景,蹲在墙角下,双手紧紧抱着个木盆儿,凶狠的挖着盆中小太监们用剩的丁点菜汁残羹吃。
她当时并不知道他是谁,当日相救之后,便再没过问过那对母子的事。
同是可怜人,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抬起头,说,娘.娘,我已经五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了,如此下去我会饿死,你救救我好吗。
她一愣,玩笑半开道:“给我救你的理由。”
“现在,你保护我,长大了,我保护你。”
他想了很久,最后,慎重的如是说。
那时他脸色蜡黄,一双琥色眸子却像星光,熠熠生辉。.
宫中不知道有多少职级低下的嫔妃,求她将自己儿子过继膝下,然而,她却始终无心。
她不知为何而争,她害怕背叛,一如先帝当年登基对她亦曾信誓旦旦,事后慕容家依旧显赫,她却是夜夜空眠。
见到连玉的时候,她却重燃起心火。
哪怕她后来有了连欣,对连玉的疼爱始终不曾减退半分。
人便是那样奇怪的动物,仅为一份感动便可以倾尽一切。
无论,那份曾经是否感动过别人,还只是独独感动了自己。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些年来连玉的不容易。
先帝本不愿立他,他被先帝派到地方办事,从一个地方到一个地方,政绩出色。
在众兄弟之争中,他彻底收复了连捷、连琴这两个先帝最宠爱女人霭萍二妃的儿子,他们甘愿推他为太子,击败其他皇子。
他更做了她不敢再回想的事,实现了当日的承诺,让她真正母仪天下。
他戏称自己为慕容六,朝廷上下皆知。
这多年来,除去魏无烟,是他亲口说过喜欢,要娶的,他似乎真没有过自己想要些什么。大婚前,他连侍妾,通房丫头也没有;饮食上,他也随意,有几次,她到地方上去看他,他在监督水利工程,和河地工人就着简单的肉沫咸菜儿就是一顿……
乃至如今一掌天下。
思绪忽而又定格在五年前的一件事上,她冷硬的心微不可见的轻轻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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