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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两人到达莫筱的公司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莫筱要求白皓把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停放，两人坐上总裁专用电梯往顶楼的方向前进，当两人牵着手来到顶楼时候，莫筱的助理像是见到的救世主一样，向她投射出期待的眼光，莫筱被他看得不知所措，心里很清楚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有一半原因也是因为她而导致，所以她有出面解决事件的必要性。

「你们都不準靠近，在靠进一步我就直接当着大家的面前直接往下一跳，我相信明天的新闻版面一定会被我的事情佔领，到时候你们也间接成为了杀人兇手，我相信媒体记者可以帮我讨公道的，我相信我的冤屈他们可以帮我洗清。」顶楼的女儿墙上，雨晴站在矮墙上大喊，在这如此寒冷的冬天仅穿着一间布料单薄的洋装的她让人看起来楚楚可怜，心生怜悯的想要上前为她加一件外套。

为什幺，为什幺终究还是走到这一天，她其实一点也不想要死，她其实很害怕死亡，可是这世界却像是抛弃掉了她一样，让她不论走到哪里都遇到挫折，小时候的她天真的相信世界是美好的，长大后的她才知道世界是险恶的，她只是想要争取活下去的权利，那怕是苟活，为什幺大家仿佛都巴望着她可以下地狱，八不得她永远不要出现在这世界。

「莫筱人在哪？我要亲自见到她的人我才下来。」她蹲在墙上，泪水在苍白毫无显色的脸颊留下痕迹，「我要你们大家知道莫筱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行小姊，我求求妳下来，妳纵使在这里一跃而下结束妳短暂的生命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妳的家人还需要妳，妳的朋友还需要妳，为何不要试着放过自己一次，为何不要试着努力活下去？」莫筱助理请来认识的心理医师向雨晴精神喊话，希望她可以打消跳楼自杀的念头。

她哭丧着脸，嘴角却勾起淡淡的笑着，那模样难看极了：「你们永远不会懂，你们永远不知道我的人生活得多辛苦。

「我早已经没有任何的亲人，我早已经没有任何的朋友，我的亲人早在我大学毕业那一年因为空难丧生，我的朋友早在我当年踏入监牢面对刑罚的时候全数远离我而去。

「当年初入社会的我花了好多的时间努力爬上一间公司最顶尖的位置，但莫筱那女人却毁灭了这一切，如果当年她放过我一次，我就不会如此狼狈地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开始之地；这里，也是将我毁灭的地方，我讨厌这里，因为这里住着一个名字叫做莫筱的女人，为什幺当年的她连多年的姊妹感情也不顾，仍要坚持将我送进监牢里？莫筱，妳好狠毒，我这辈子真倒楣，居然会遇到一个会出卖好姊妹的女人。」

「行雨晴，有种妳给我下来和我面对面讲话。」听着雨晴的控诉，莫筱气极了。当年是她看没有任何亲人的雨晴可怜才将她带入公司的，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雨晴她居然在她远赴国外念书这几年做出了这幺多损害公司的事情来，更可恶的是还离开公司加入对方阵营来一起要陷公司于不利。

若非当初看在多年的好姊妹感情分上，她早在得知雨晴第一次出卖公司的时候就将她送入监牢里反省，是她太过于纵容，是她的错误，如果她没有如此纵容雨晴，雨晴也不会再三的做出这些事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的狼狈。

「莫筱，妳没有权利要我下来！」雨晴站起身大喊。她们之间的多年姊妹感情早已不存在，她已经不会相信听莫筱的话，当年她就是太过于相信莫筱才会落得下场如此悽惨。

「我为什幺没有权利要妳下来，妳未来的人生难道就要一直在怨恨中度过？」

「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希望，现在唯一可以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就只有剩下恨，莫筱，我会一辈都记得妳，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妳，是妳造就了现在的我。」

「雨晴，下来！」莫筱将皮包拿给一旁的自家助理，「妳如果当真想要自杀结束妳宝贵的生命我没有丝毫的异议，唯独一个条件就是妳不準在我的公司跳楼自杀。」她走向前和雨晴面对面，那距离近得不能在近，其他人纷纷为了莫筱的举动捏一把冷汗，害怕两个女人会因为一时的对话不愉快而大打出手。

「我就是要在妳的公司大楼自杀，妳要拿我如何。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莫筱这个女人的真面目，我要用我的死亡让全世界仇恨妳。」雨晴蹲下身，两眼与莫筱的相望，四眼相望的瞬间她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莫筱，被全世界的人讨厌的感觉一定很不错，我相信妳会喜欢这种感觉。」

「雨晴，下来，妳只要下来我就放过妳。」莫筱伸出手抓住雨晴的脚腕，「妳有想过妳从这里一跳而下可以为妳带来的是什幺？」她故意激弄雨晴她的思考，「还是妳认为这样也刚好，因为妳的家人们早在很久以前抛下妳一个人远去另外一个世间，正好妳可以透过这个机会也一起随他们而去，在这里跳楼的话妳确实可以吸引大批媒体关注，也许这些人之中有某一位好心人士会想要帮一个没有家人的年轻女人举办一个风光的丧事，妳这幺做也没有什幺不好。」她冷笑着。

「我留在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任何目的和依恋，我最爱的人都离我远去多年，这些年我过得很辛苦，我早就想要一走了之，是莫筱妳让我有了想要继续活下去的念头，我要找妳复仇，这就是让我继续活下去动力的原因。」雨晴她忽然双手掩面低声哭泣：「就让我用最美的方式离开，好不好？」转眼间她又抬起头看着莫筱冷冷笑着。

「我讲过，不要在我的公司跳楼自杀，妳的行为我承担不起，我也不会帮妳收尸。」莫筱睁大双眼，右手抓住雨晴的下巴，狠戾的眼神看在现场的其他人眼中甚至可怕。

他们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恐怖的莫筱，在他们眼中的莫筱都是挂着笑容或是一脸疲倦，他们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副模样。

「莫筱，我讨厌妳，我一定要杀了妳才可以了结我心里头对于妳的浓浓恨意。」雨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锐利的小刀，準备往莫筱的脸上划过，站在不远处的白皓见情况不太对劲，冲上前欲阻止她伤害莫筱。

「莫筱，快走开，她要拿刀子伤害妳！」白皓对着看到雨晴拿出刀子后一脸惊讶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莫筱大喊：「莫筱，快离开！快离开！」他伸出手要夺走雨晴手上的小刀，警消人员围在一旁，深怕情绪不太稳定的雨晴会突然转身从顶楼一跃而下，他们不敢太过于靠近，几位警消人员连忙去一旁準备急救用品，如果有人受伤可以立即进行急救动作。

「白皓，我欠她的，这是我欠她的。」莫筱有听到白皓在呼喊自己的声音，但她却依旧站在原的一动也不动，她语带哽咽着：「如果我可以让她从新找回人生，我愿意承受。」她欠雨晴太多了，就让一切都随着这一刀一笔勾销，她们两人就此互不相欠。

「莫筱，妳是疯了。」白皓不顾莫筱的意愿，抓住她的双肩往旁边拉走，「把她带走！」他对着莫筱的助理喊着。

「好。」助理立即走向前要拉走莫筱，但却被莫筱挣脱拒绝，「我不要走！」她站在原地，泪水从眼眶滑落，说明了她的不情愿。

「莫筱，给我走！」白皓毫不温柔的拉走了她，莫筱仍坚持的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妳不走就让我代替妳去。」他冲向前想要抢走雨晴手中的小刀，莫筱被他突如其来举动的吓傻，她冲向前要阻止，但一切都已经来不急了，当她冲向前时，雨晴的刀子早已豪不留情的在白皓的胸口处划下了一刀。

「白皓！」莫筱大喊，脸色瞬间惨白毫无丝毫血色：「不要！不要！」她伸出手想要搀扶胸口直冒鲜血的白皓，他却婉拒了她，再次走向前对着雨晴大喊：「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现在妳做到了，满足了吗？」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伤害到的人必非是莫筱，而是另外一个跟自己的仇恨毫无相关的男人，雨晴吓得将刀子丢在地上，从围墙上跳下来想要去白皓面前向他道歉，她一脸惊恐，想要拿东西止住白皓胸口处不断冒出的鲜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边哭着一边道歉。

莫筱见雨晴有要靠近白皓的举动，不顾自身的安危直接冲上前伸手凶狠的往雨晴的脸上打下去，她生气地睁大双眼瞪着眼前不断啜泣的雨晴，「妳道歉有什幺用处，妳道歉就可以挽回一切吗？别妄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在原谅的妳，我要让妳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她发下狠话。伤害她最深爱的人她不可能轻易的饶恕，她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她要让他们知道她莫筱绝对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人。

雨晴面对莫筱豪不留情的巴掌也不反手，她依旧蹲在距离白皓不远处的地板啜泣，她的眼泪并没有减少莫筱对于他的愤怒与厌恶，莫筱觉得雨晴的哭泣只不过是为了逃避刑罚的一种手段。

「不快来救人吗？」莫筱转过身看向一旁的救护人员，「如果这个男人出了事情，我相信你们的人生也会很难过下去。」

救护人员闻言走向前向白皓实施急救动作，白皓痛得不断哀嚎，莫筱看在眼中感觉心里好痛，「白皓，忍耐一下，等等去医院会有专业的医生帮你实施更好的急救手术，在前往医院的这段过程中你先忍耐一下。」她握紧他厚实的手掌想要传达勇气给他，「你等等先跟救护人员去医院，我还有一些话要跟雨晴讲，讲完话后我立即去医院找你。」

白皓胸口冒出的鲜血虽然已经被医护人员先行止住，但怕刚刚那一刀可能有伤害到其他重要的部位，医护人员决定还是要将他送到医院去做完整的全身检查，再给伤口更好地包扎，预防伤口受到细菌感染引发败血症的问题。

「莫筱，我不要，我要等妳一起去。」白皓使尽全力想要抓紧她柔软的手，但因为失血脸色惨白的他就连讲话都有些有气无力，莫筱怎幺可能让他留下来陪自己，她拒绝了他的意见，亲眼目送医护人员将他送上救护车离去。

白皓离开了，莫筱看着依旧蹲在地板上不断啜泣的雨晴，她走向前，不顾形象地伸出脚直接往雨晴的身上狠狠一踢，「妳到底在做什幺？妳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女人吗？」雨晴被踢也不反抗，任由莫筱豪不留情的踢自己。

「开口讲话，别给我当作哑吧。」莫筱怒吼。

「对不起。」雨晴的头垂的不能在低，什幺话也没有多讲，只是不停的讲着「对不起」三个字。是她先做错在先，她接受莫筱的处罚是应该的。

其他人看在眼里纷纷为雨晴感到心疼，但却要顾虑到莫筱是公司里位阶高的主管，又纷纷收起怜悯之心，任由莫筱发洩。

「给我起来！给我站起来！」莫筱踢完雨晴一脚之后就没有再次踢人，她伸手拉起雨晴，两人四眼相交，雨晴畏缩的立即垂下头去不看莫筱的眼睛，莫筱伸出手捏住雨晴的下巴，「妳不是要找我复仇，妳不是要找我复仇，妳不是要找我复仇，告诉我！现在的妳到底在做什幺？」

「莫筱，对不起。」雨晴开口依旧只讲着「对不起」三个字，看在莫筱的心里头更是生气，「妳知道妳为什幺永远都是一个输家吗？」她咆啸。

「对不起。」雨晴还是讲着同样的三个字。

「行雨晴，恭喜妳，妳又在我的心里落下了一个很大的位置，恭喜妳，妳又有再次进入监牢享受的票券。警察来把他抓去监牢里，杀人未遂罪可以判几年的刑期我知道，别因为看她可怜就轻易饶恕她。」话一落，一旁的女警手拿手铐来到雨晴的身边。

「雨晴小姊，麻烦妳跟我们早一趟警局。」男警弯腰捡起雨晴丢落在地上的小刀，放入证物袋里。

「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要登上新闻版面，如果登上新闻版面我会很难处理。」莫筱在转身离开现场之前在自家助理身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小声讲着，「尽量不要让哥哥和爸爸知道，如果他们两个人问起就想办法混淆过去。雨晴出庭的日子要告诉我让我知道，我要亲自打这场官司。」

「好，我知道。」助理拿起笔记本和钢珠笔快速纪录，「这些警消人员要如何打发？」

「老规矩。」

「但我怕今天的事情可能早已经传到外头，明天的新闻头条版面是必定会是莫经理。」助理为此感到担忧。虽然现场人员都是警察和消防人员，但难保其中有其他媒体记者刻意混在其中偷偷拍照记录，若是如此就完蛋，新闻媒体传播的速度之快，莫经理的良好形象也会随之一败涂地。

「检查他们的手机，一但有发现任何的不对劲立即打电话通知我。」莫筱交代。助理讲得确实没有错，纵使现场人士是警察和消防人员，但有些记者为了增加自家媒体的利益会刻意装扮成社会人士混淆其中来拍照，若是这些警消人员当中真得有那些媒体记者可就完蛋。

「好。」

「先锁定几个比较可疑的人先行检查，再逐一检查，需要帮忙打电话给我，立即请专业人员来帮你。」莫筱郑重交代。

「好。」

「等等我会先去白皓急救的医院看他，这段时间尽量帮我封住媒体记者的资讯，若有任何消息意外洩出，我为你是问。」

「好，我会让这次的事情有个圆满的收场。」助理承诺。

「若是这次的事情你可以处理得很好，我就提高你的薪资，听闻你的妻子下个月要生孩子，提高你的薪资对于你而言一定是非常不错的。」莫筱淡淡笑着。

「谢谢莫经理。」助理弯腰连忙感谢。他不曾在莫筱的面前提到过自己妻子要生孩子的事情，莫筱怎幺会知道这件事情，难到莫筱有特别去打探吗？他感觉到有些疑惑，不过既然莫筱都讲到事情处理好要提升自己的薪资，何必要和她是否刻意打探自己的事情过意不去。

「很好，还有顺便跟你讲一下，这几天会有人到你家送一些婴儿用品，你跟你太太知会一声，看到东西的时候不要大惊小怪，害我难堪。」她顺道提醒。

「我知道，我代我太太和肚子里的孩子谢谢莫经理。」助理由衷感谢。他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可以遇到如此好的主管。

离开公司顶楼，莫筱驾驶自家助理停放在停车场的自己专用车辆前往白皓急救的医院，因为白皓属于身分比较特殊、需要刻意保密的一群，医院了避免媒体记者找上门，间接影响到病患的隐私元，刻意对医院全体员工下达封口令和禁止令，若非特殊身分的的人不允许让他们知道白皓此刻的状况。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就收到消息的莫筱得知后立即知道该要怎幺做，她将车子停放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角落处，搭乘电梯上楼。

「白天阳光，浩瀚蓝天。」莫筱来到护理站向值班的护理长说出要见白皓一面的指定口令。

「请问小姊妳贵姓？」护理长客气地反问。白先生身为医院的大股东可不是人人可以见面的，虽然眼前的女人讲出了与白先生见面的指定口令，但身分还是需要经过白先生的秘书确认，以免引来不必要的纷争。

「莫，莫筱。」莫筱拿出名片给护理长。

护理长伸出双手合气的接下莫筱递过来的名片，「容我失陪，我马上请人给您一个答覆。」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名片，「您可以先到一旁的贵宾室休息，确认您的身分之后我会立即通知您见面时间点。」

「好，谢谢。」莫筱接过护理长递过来的名片，柔声道谢。她发现这张名片跟外面一般所常见到的名片不太一样，名片的上头有淡淡的用金粉画出的数字编号、名片的材质让人摸起来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觉，而且这名片这头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气，她猜这香气应该是製作名片的木头所散发出来的。

她按照标誌的指标方向暂时先到贵宾休息室休息，她很开心的是护理长并没有让她等待太久的时间，前后不到十分钟她就看到护理长回头过来找她。

「这是房间的钥匙卡，搭乘电梯到十八楼后右转的第三间。」护理长拿出另外一张跟原先给莫筱的那张名片不太一样的名片，「十八楼有保全驻守，妳先把这张名片交给保全，保全见到这张名片或让妳进去。」

「那妳原先交我的那张名片是做什幺用？」莫筱疑惑。一张名片是交给楼层看管的保全，保全为了避免有心人士进入刻意设置这个还具有合理性，但原先那张有用金粉画出数字编号的名片又是怎幺一回事？她相信绝非是交给保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