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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终,对峙中首先认输的一方,也常常是心疼孩子的父母吧?唉……我揉揉额角,怎么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

门一被打开,大黑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伏在地上细细闻着,最后在床下找到了闭着眼睛奄奄一息的小黑。小黑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眼睛一酸,伸手去抱小黑,却被大黑以警惕而抗拒的眼神制止。

只见它弯下身子,张口轻轻含住小黑瘦弱的身体,想母狼叼小崽子一样温柔地将小黑含住,然后冷漠地绕过所有人,径直回到自己的窝里。大黑放下小黑,自己也卧在一边,轻轻舔弄梳理小黑的皮毛,目光温柔而深情。它低低呜咽着,一下又一下轻舔着小黑的身体,仿佛在帮它恢复j神,还偶尔轻轻咬一咬小黑形状优美的小尖耳朵,一直一直,直到小黑挪了挪身子,张开了它那双诱人的眼睛。小黑见大黑在身边,仿佛见了亲人一样,委屈地叫着往大黑怀里蹭,可怜兮兮。

唉……是我的错。最后,它们两个在狼吞虎咽了两大盆食物之后才又渐渐恢复了j神,也结束了对我和陈默维持了一星期的冷战。

大宅中终于又出现了它们活泼优雅的身影。随它们高兴了。

第二十四章

“默?你怎么在这里?”夜晚,我泡完澡舒舒服服地从浴室出来,便看到一身睡衣的陈默正拿着一杯红酒坐在我的床边上喝,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已经知道他的目的了。

自从上次碰了我之后,他也和我确认了这种背德的关系,每天亲吻已是理所当然。可他是一个正值壮年的成熟男人,怎么会只满足于这种过家家似的亲热?对于他的暗示,我或装傻或逃避,从不答应,不是因为已经不喜欢他,而是因为……因为,些许的羞涩和恐惧。之前勾引他时胆大妄为,只是一种自悲似的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想着只要他还接受我肮脏的身体就可以了,所以才会那样随x。而如今,与对方彼此表白了心意,竟意外的羞涩起来,有时四目相对还会脸红,更何况那种事。

而且我的身体,已经永远忘不掉被男人们强迫时的痛苦和恐惧,身体本能地抗拒起来,完全下意识的拒绝,怪不得陈默沉不住气。而他现在,这个时间坐在这里,莫不是想……?不由警惕地停住步子,疑惑而戒备地看向他,像只被侵犯了地盘的小野猫,张牙舞爪,竖起了全身的毛。

陈默却只是微微一笑,轻饮浅啄着杯中红艳醉人的酒水,淡淡道:“请你喝杯酒呀!这酒可是你出生那年的呢!我特意找来的。来,过来稍微尝尝。”

……态度是没什么问题,但怎么那笑容就越看越邪乎呢?我慢慢挪过去坐在他身边半米处,接过酒,迟疑地便要喝下。

“等一下。”陈默突然伸手制止我的动作,宽大的手掌将我拿杯子的手紧紧握住,那绝对的控制力和温度让我浑身不由得发软。

他将我的手连杯子一起包在他掌中轻轻摇晃着:“喝葡萄酒不能心急的,要慢慢的摇晃,让酒与空气充分接触,将它的情感与香甜都散发出来,再慢慢品尝,一口一口细细含入口中,缓缓滑进喉咙深处……”

我仔细听着,顿觉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些有钱人喝葡萄酒总要细细摇晃一番,才慢慢小口抿下,我还以为是他们故作姿态的摆谱,却原来是有说法的。

慢慢摇晃了一会,我突然惊叫起来:“呀!默!酒的颜色变深了!”竟由刚开始的浅红变为了深红,浓得像血,晶莹剔透,流光四溢,美得让人目不转睛。

陈默笑了,深邃的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笼罩我的全身:“是啊,血一样美丽的颜色……因为酒在哭泣。”

哭泣?我疑惑地转头看他,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疑问。

盯着杯中红艳醉人的y体,陈默缓缓道:“因为被囚禁。”

“被……囚禁?”我茫然地重复。

“因为在酒瓶中被囚禁太久太久了,所以他哭泣哭出血一样的晶莹,只是因为痛苦。”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为那悲哀的葡萄酒。轻抿了一口含着,葡萄的馨香甜美过后,漾出的的确是血的苦涩与腥味。

寂静的房间内,我和陈默缓缓对视,空气中弥漫的是我几十年后都一直无法忘却的浓烈香气和苦涩,以及,悲伤。

“轻盈,我想抱你。”他突然道,眼中露出温柔的期许。我敛目,轻轻点头,被轻轻拥入怀中。

“轻盈,你知道吗?你就像一瓶陈年的葡萄酒,甜美,馨香,芳芬,醉人,可是你受了太多的苦难,太多的煎熬和折磨,所以你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忧郁悲伤的气质来,还有孤独和忍受,所以,才会那么的善解人意,温柔体贴,也让人那么的怜爱起来。”

我在他怀里默默听着,眼睛却直直盯着一边嫣红的酒水。

“可你现在回来了,你回家了,找到了亲人。我爱你,我会保护你,你一定要相信我。然后,我们一起得到幸福,就好了。”

温柔的男人。我笑了——我已经得到幸福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我仍旧会感到不安?好像已经很久了。我一直一直,一直待在这个温柔的男人身边,幸福,满足,甜蜜。而且我已经成人了,充分体会到被爱、被珍惜的美妙滋味。

“轻盈,你好美,皮肤也好滑……”温热的手指在汗湿光裸的背后轻轻滑过,渲染着情色的暧昧气氛,让人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我斜了一眼侧卧在身边笑得一脸邪气的男人,凉凉道:“我该说谢谢吗?”

——这个该死的陈默,为什么那么有j力在我身上胡作非为瞎搞乱搞啊?他的公司不是很大吗?都不需要他这个总裁出马吗?!有他这么个偷闲的总裁,公司到现在还不倒闭,真是奇迹了!!!

他的手指仍逡巡领地似的在我身上四处游走,而且有越来越不规矩的倾向。我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给他:“拜托,让我睡一会……好累的……”刚刚已经乖乖让你做了三次了,还不满足,真是种马!

男人却反而呀了上来,一个暗示意味十足的吻落在肩上:“不行,忍不住了,谁叫你那么可爱!简直就像在勾引我一样!”

什……什么?这叫什么话?这世上还有天理没了?!

我刚想反驳,便被他深深吻住,夺去了声音。感到他男x的硕大再次进入我的体内,我樱咛一声,只得无奈地放软身子,随他去了。

饭是在床上吃的,因为我浑身无力,实在是动不了——我们的关系是秘密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陈默只对佣人们说我身体不适,便将她们全部打发出去了。

“轻盈,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找医生来看看吧,我总是不太放心。”他坐在床边看我吃饭,不时端茶递水,期间如此说到,面色严肃。

“才不要!我什么事都没有,就是你!太……太不要脸了……”做那么多次,我不累才怪!

陈默皱了皱眉:“可我还是觉得……”接下来的话被我不耐地打断:“你想太多啦,”我见他一脸忧色,急忙出言抚慰:“我真的没事。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能不清楚?放心,不舒服的话我一定会马上告诉你的,恩?”

最后,他点点头,无奈地放弃了劝说。

谁料当天下午,我便晕倒在自家花园内,被慌张的佣人们抬进家,叫来了医生。

第二十五章

等我醒来时,陈默正坐在床边,沉默地皱眉,指间夹着一支烟,面容在飘散的烟雾中若隐若现,分外的不真实起来。房内已空无一人。

“默,发生什么事了?”我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他轻柔地按回床上:“不要动,你很虚弱,先躺着吧。”

我身上着实无力,便乖乖躺着,只一双眼睛滴溜溜盯着他看,询问着,探询着。他却避开我的目光,微侧了头,不言语,眉头紧皱,手也握成拳,似乎在忍耐和烦躁着什么。

……不好的预感。

“默,发生什么事了?……是我怎么了吗?”我轻轻地,小心地问道。

他咬牙,扭过头来正视我,双手也大力地固定住我的双肩,郑重道:“轻盈,听我说……你……怀孕了。”

……什么?怀孕?!我眼前一片发黑,身子顿时摇摇欲坠起来,被他眼明手快按入怀中抱着:“轻盈,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们的,我会负责,你还有我。相信我,没人会知道,没人会伤害你的。”

男人急躁的安抚听在耳中,我脑中却不由闪过数月前电话中那陌生女人的声音:“轻盈,我是你的母亲。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也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包括郑茹,包括你和你父亲陈默的关系。不过,我想你必须应该知道,你其实并不是他的亲生孩子,而是他双保胎哥哥的。所以,即使他检查出你们有血缘关系,却也不知道你只是他的侄女而已。但是,你要明白,如果你生下小孩,那么就只有一种结果——不但孩子也许会先天残疾体弱,而且会被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一个不是女儿的女人和她生下的残疾儿童……你自己想想,会有什么结果。我会在打电话联系你的。”

那诅咒般的,足以毁灭我整个人生的声音不断盘旋在脑海中,我害怕至极,浑身颤抖地低喃:“怎么办……怎么办……不行,不可以这样……不可以……”

陈默紧紧地搂住我,心疼道:“不要怕,不要怕啊轻盈,没事的,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啊……别抖了……”

我双眼一片迷茫之色,无助又慌乱地摇头:“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不,不对,不行,不能知道……”我好不容易得到这一切,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不能被你知道!

甩开陈默的安慰,隔开大黑小黑的亲近,当夜,我独自一人缩在紧锁的房内,用被子将自己裹紧,强迫自己冷静地思考。

母亲,这个遥远的女人,为了已经过去了十九年的爱,竟如此狠心伤害曾经的爱人和亲生的女儿,甚至不牺牺牲女人最宝贵的青春来等待报复成功后那一瞬间的快感。

和郑茹比起来,她太狠毒,太有心计了,连我都是她的棋子之一,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摆平这件事。

……同卵双保胎的哥哥的孩子,他没有测出我不是他的女儿,可如果我生下孩子,那么一切便回立即真相大白……那么……就不要这个孩子!什么都不能阻挡我获得幸福!包括我腹中的这块r!主意一定,心境顿时豁然开朗,我不由舒展了眉头,手也轻轻抚上小腹——就是这里吗?我和陈默的孩子,就藏在这里吗?

想到得知我有孕后陈默紧皱的眉头,我心里突然狠狠一痛:对不起,小宝贝,你是不应该诞生的禁忌,我不能让你活下来。

也是被母亲遗弃的小孩啊……什么东西冰冰的?我抬手抚脸,竟是不知何时流下的泪——和我一样,不被祝福,不被期待,没有人疼爱甚至遭到亲生母亲憎恨的孩子……和我,竟是一样的。太可悲了。

记得听人说过,悲剧总是一代有一代的重演的,这句话,原来是真的。

那么孩子,我所能为你做的,就是在你出生之前,好好的呵护你,爱你,让你感受到爱,然后死去。我的宝贝。

第二天一早,睡了个好觉的我推门出去,一打开门,发现门外卧着三个生物——大黑,小黑和……陈默?!

我几乎流下汗来——堂堂一个公司总裁,居然和狗卧在一起守在门口,不嫌丢人么?

大黑小黑首先冲我扑来,被我接住后开始在我脸上狂舔乱亲,男人被这动静弄醒,睁开通红的眼来看我,里面却竟然没有丝毫睡意。……难道他一夜都守在这里,思考担心着没有睡吗?

我放开一猫一狗,轻轻跪倒在他双腿之间,静静地与之对视,然后抬起他的大手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宝贝,感觉到了吗?他是你父亲。”

陈默的手,又大又温暖,几乎覆盖住我整个腹部,隔着衣服传来阵阵暖热,熨烫着我的心。

陈默温柔地看着我,缓缓伸臂将我揽入怀中:“宝贝,永远别再离开我了……”

我将头埋进他怀里,轻轻的笑了。之后,我万般后悔地发现,陈默远比我想像中还“事儿妈”,一副准爸爸样每天唠唠叨叨,罗罗嗦嗦。他不许我一人独处,上下楼梯得有人扶,不许吃凉的食物,不许喝凉水和吃冰淇淋,不许再和大黑小黑疯玩,更严厉禁止大黑像平时一样猛冲到我身上的行为,不许少穿衣服,不许生气和难过,禁止胡思乱想,不许看太多电视和玩太多电脑游戏,防止辐s,要时时都开心……

小心翼翼过了一周后,我终于爆发了——“继续禁止还是一尸两命,你自己选!”再这样下去,我会先疯了的!!!直把陈默吓了个脸色发白,无奈又委屈地撤消禁令,向我这个准妈妈妥协了。

哼,谁怕谁!“怀孕的人都很嘴馋”,这话谁说的?!

看着眼前一大桌丰盛的美食,我一边流口水一边反驳。陈默失笑地将手中卷好的鸭r卷递给我,又动手卷下一个。啊!饼卷烤鸭,太香了!我笑得连眼睛都找不到了。

陈默伺候我吃了早餐,哄我睡了觉才上班去,下午两三点再翘班回来陪我;也幸亏他是总裁,否则早被请吃炒鱿鱼了。

桌上还真是什么都有,从中式的烤鸭、卷饼、窝头(我嘴刁,总想吃些奇怪的东西),到西式的培g、牛排、披萨,再到日式的寿司、咖喱饭、生鱼片……真是应有尽有。

两个多月过去了,肚子大了些,人却更是肥了一大圈,食量大得另人咋舌。

“轻盈,吃这么油的,是不是不太好啊?”看着我对牛排大快朵饴,陈默担心地暗示我少吃些。

“呜呜呜,么事,么事,想吃……”我匆匆回答,又夹了一只大虾塞入口中。恩,鲜嫩美味,晚上还吃它!心里想着,又将碗中的眨春卷吃了j光,又顺手在碗中放了个油炸茄盒。没形象就没形象吧,宝宝也要多吸收啊!无法生下来享受这个世界的可怜孩子,趁现在,努力的汲取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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