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梦醒（1 / 2）

「你偷听够了没？」将传音符捻灭，雾山侧头对着门口道。

「想不到你还会恐吓小辈。」止渊低笑着走进石室，高大的身影遮挡着光线，在地面投下长长的阴影。

雾山脸色微赫，偏头望向别处：「阴火是个性子软的，我若是不吓他，只要小鸟儿一撅嘴，他俩就能浪荡到天涯海角去，再不用回来了。」

「天涯海角也不是很远。」止渊低笑着，伸手去撩雾山披散的墨发，「去了就去了，大不了我去把那俩小东西追回来就是。」

「只怕日子久了，可就追不回来了。」雾山墨绿色的凤眸蒙上阴霭，「有些事情，早已出我们预算之外。」

「意料之外，却依然是情理之中，何须担心太多。」止渊挑眉，手得寸进尺的往上爬，捏上了白玉般的耳垂。

「可真是豁达啊，」拨开耳边作乱的手，雾山语气淡漠，「你不介意多绕弯不要紧，我可是不想再等了。」

「好表哥，别生气。」故作轻松的语气，止渊的眼中更多的是痛，「因为一开始，就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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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暖，好舒服。

我懒洋洋地翻身，没想一翻之下半身悬空着往下栽，我一下惊醒过来，正要挣扎，腰间已被圈住。左惟轩长臂一捞，把我重新圈进怀里，低声问道：「再睡会？」

两人皆是全身赤裸半泡在温泉里，被他抱在怀中肌肤相贴，我尽是无措。左惟轩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散在水中，半眯着桃花眼仰着头半躺在一块大石上，没有戴面具，左颊的黑焰纹已退至耳后。身型匀称结实，肌理分明，日光下小麦色的肌肤上都是闪亮的水珠。

就像身处在梦境中一样，我上辈子做了十几年最后破碎了的梦。

一时间不知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梦中，我伸手摸上眼前结实的胸膛。顺着左胸缓缓流动的黑焰纹，手攀上他的肩，再抚过颈侧，强力的脉动让我有点恍然。

左惟轩见我目光迷离地盯着他看，神情疑惑，拉下我正要捏他脸颊的手按在胸前，小心问道：「是还饿吗？」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全身上下冷了个透透彻彻。

「昨日...」我双唇颤抖，几是语不成调，「只、只是喂饲…吗……」

左惟轩抿着唇点头，犹豫着问道：「我....昨天有没有弄痛你？」

我如鲠在喉，心中又恨又痛，左惟轩，你本是无情，却来卖弄温柔，徒让我一场欢喜一场空。是我犯贱，被强暴还要表面拒绝心中窃喜，以为暗恋多年终得圆满，原来一切只是我自作多情。

转念一想，这个左惟轩不是我的阿惟，我岂能将他二人混作一谈，到底是我糊涂了。

「你怎么了？」左惟轩皱眉，半晌，似是忽尔醒悟，解释道：「抱歉……，我昨天…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说，若令你心中不快，要打要杀绝不还手。……还有，上次的事，是我的错……」

「别说了。」冷声打断，我深呼吸数次，强自抑制着喉间的哽咽，假装轻松道：「只是喂饲的话你直接说就好，你要是说了我就不反抗了。昨天我还抓伤你，对不住，是我不识好人心。」

「……」左惟轩沉默片刻，眼中痛意逾重，「你若是不愿是我……老祖说过了，谁都可以。」

「食物而已，我为何要挑。」我强迫自己露出笑意，「只是麻烦了左尊者，只要尊者不为难，我是断断没有意见的。」

「你……」左惟轩捏了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却在望见我通红的眼角时，松开了手，以指腹轻揉我的眼角，叹气道：「你若不快，不论是为了昨夜或是之前，我说了要杀要剐随你便，何必这样说话？」

「抱歉。」我无甚诚意。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心道。不论哪一世，他永远客客气气公事公办的语气，我跟他似乎都说不上多少句话便会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