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往楼上走去,打算找一找自行车。
柳丰羽突然道:“小夏,你父母在北京吗?”
丛夏愣了愣,苦涩一笑,“他们很早就去世了,都有十年了。”
成天壁看了他一眼,这是他们第一次讨论家庭。
柳丰羽点了点头,“现在想想,说不定是好事。”
丛夏道:“不用在这末世受折磨,也许真的算件好事吧,柳哥你呢?你父母呢?”
柳丰羽眼中浮现痛苦之色,“不知道。”
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却能引起多少人的共鸣。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身在远方的亲人、朋友现在如何,他们死了没有,他们是否能吃上一顿饱饭,是否也在为自己牵肠挂肚,当通信系统瘫痪的那一刻起,知道亲人的现状成了遥不可及的梦,当他们跋山涉水往遥远的目的地赶去的时候,不知道历经千辛万苦,能否再和他们见上一面。这样的痛苦几乎在每一个人身上都有所体会。
现在,极有可能已经是永别。
丛夏轻叹了口气,看像成天壁,“天避,你呢?你父母都在北京吗?”
成天壁面无表情地说:“他一定活着。”
丛夏怔了怔,他觉得成天壁的口气和表情,显然一点都不像对一个对双亲牵肠挂肚的儿子。而且他说的是“他”,而不是他们。
丛夏没敢继续问。他本以为这末世中任何秘密都已经无足轻重了,但是询问成天壁的任务遭到拒绝后,他就不再越界,如果有一天成天壁足够信任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就像他完全信任成天壁那样。
可惜丛夏有自知之明,柳丰羽却没有,事实上柳丰羽说话办事从来没体现过对别人的理解,一直都任性妄为,他拍了拍成天壁,“喂,你都不担心吗?为什么你认定他一定活着?是你爸还是你妈?”
成天壁瞥了他一眼,没搭腔。
柳丰羽撇了撇嘴,“还真神秘。”
丛夏把话题拉开了,“我看商场指示说是在那边,过去看看吧。”
自行车和其他健身用品放在一起区域,他们走到跟前一看,除了些没用的呼啦圈和坏掉的按摩椅没被搬走之外,什么东西都没了。
他们倒也没特别失望,毕竟已经习惯了,不管怎么样,还找到了半袋盐,这一趟不算白来。
成天壁看了看表,“离日落还有两三个小时,咱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三人又找了一会儿,在路边发现了一家五金店,找到了两小瓶柴油。他们的状态看上去又像拾荒又像寻宝,为从犄角旮旯找到一点别人遗漏的有用东西而雀跃不已。
当他们路过一家废弃医院的时候,丛夏提醒道:“咱们要不要进去碰碰运气,也许能找到些酒精和纱布之类的,虽然最近咱们都没受外伤,但是以后可不好说。”
成天壁点点头,“去拿一点吧。”
三人正要往里进,头顶上方又传来熟悉的能量波动,一道轻快的语调在他们头顶响起,“喂,你们看上去也没饿着嘛。”
三人抬头一看,那只巨大的漂亮的布偶猫就站在他们旁边一个四层楼的顶楼,那个骗了他们一袋香肠的小男孩儿趴在大猫的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妈的死孩子,你是不是找死!”柳丰羽指着他大骂道。
小男孩儿露出轻蔑地笑容,“谁让你们笨,笨蛋早晚都要死。”
柳丰羽怒道:“谁想到你个毛头小子会这么混蛋,有本事你滚下来。”
丛夏拍了拍柳丰羽的肩膀,“柳哥,算了,走吧。”
就算这孩子真的下来,他们也不能怎么样, 别说他们未必打得过那只大猫,就算打得过,真要为了一袋香肠跟一个小孩儿打打杀杀?他们还没饿到那个程度。
成天壁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往医院走去。
柳丰羽朝他竖了个中指,也跟这俩人往医院走去。
“医院里什么都没有了,去了也白去。”小男孩儿拍了拍大猫的脑袋,大猫一跃而下,落到了他们身后。
三人警惕地回身看着他。
小男孩儿笑了笑,“想要好东西,我可以给你们啊。”
柳丰羽朝他一甩手,修长的手臂瞬间变成了巨大的花瓣,一股恶臭朝着男孩儿和大猫的方向飘去。
刚才他们在四楼,柳丰羽够不着他们,现在总算能稍微解解气了。
小男孩儿叫道:“阿布!”
那只叫“阿布”的大猫猛地往后窜去,但是速度显然比气味慢了些,小男孩儿猛地捂住了鼻子,脸色煞白,阿布的嗅觉比人类敏锐上千倍,更是痛苦不已,用力甩着脑袋,发出愤怒地叫声。
那略带撒娇的猫叫和它庞大的体型截然不符。
柳丰羽指着他们哈哈大笑,“活该!”
丛夏也忍不住笑了笑,“柳哥,走吧。”
小男孩儿冷哼道:“大王花异种。”
只见阿布突然拔地而起,朝他们扑了过来。
成天壁猛然回身,手中的风刃已经具化成形,阿布的速度太快,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柳丰羽双臂展出花瓣,挡在了他们面前,大王花的花瓣非常不好对付,那肥厚的花瓣包裹着消化液,如果什么东西敢上嘴咬,绝对是自寻死路,可如果劈砍,又必须承受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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