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锄恐惧地低着头,不敢看殿下,也不敢回答,墨竹端着碗粥进来说:“殿下,该吃饭了。”
殿下那晚受打击,硬生生憋成了内伤,需要好好调理才行。
殿下眉头拧得更紧,撑着身子尝了一口,满怀希望地问:“萧萧回来了吗?”
墨竹手一抖,垂眼,随后镇静地回答道:“殿下先喝粥吧,她还没回来呢。”殿下“哦”了一声,扁着嘴巴喝完粥,有了力气就跳下床翻出那绣了一半的牡丹,殿下从小习武,并不会刺绣,可是回宫后跟着宫人学刺绣,这几日一直背着萧萧偷偷地在绣这个,殿下说要给萧萧做个胸衣,殿下说这话的时候,想起了什么,脸羞涩得通红,眉眼含笑像个孩子。
殿下很喜欢粘着萧萧,从前是他和墨竹照顾殿下的起居,可是自从殿下和萧萧好了以后,从头到脚都是那萧萧打理,殿下像个孩子一样地撒娇,一刻也离不开萧萧,有时候甚至无理取闹,只有他们知道,殿下对萧萧的爱渗进了每一滴血里,没有任何退路。
殿下背地里总半是欢喜半是骄傲地和他们说,若哪一天萧萧敢对别的男人动了心思,他就杀了她。殿下不知道,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分明是受妻主宠爱打情骂俏的年轻夫郎,眉飞色舞间一脸的喜悦和满足。那时的殿下,是很快活的。
可是如今却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殿下醒来却以为只是做了场噩梦,还等着萧萧回来。瞒得了今天,瞒不了明天,殿下总有一天会明白萧萧再也不会回来,那时该怎么办?
花锄不敢想,也想不出来,墨竹已经和凤翔她们联系上,很快她们便会来接殿下。
天黑了,萧萧还没回来,殿下拿着篷箍绣不下去了,不时地抬眼张望门外,后来不耐烦地放下活计,天黑透的时候,殿下焦躁起来,不停地问萧萧去了哪里为什么还不回来。
墨竹去照顾十殿下了,花锄垂着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不敢落下来。夜半的时候,殿下安静下来,一个人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屋外有点动静就不安地坐直身,眼巴巴看着房门,等那个美丽的女子像往常一样地推门进来,眉眼弯弯地笑:“江月,我回来了!”
花锄望一眼房门,也希望那个人真的就这样推开房门进来,如今,无论她做过什么,殿下只怕都会原谅她的吧,只要,她还在这世上陪着殿下。
天明了,殿下也睁着眼望了一夜。
早上,疲惫的殿下不悦地蹙着眉头,饭也不肯吃,光着脚在房中来回地走。外头,疯癫的十殿下也醒了,站在桃树底下唱歌,他哼的是一曲调子,半生不熟断断续续,花锄听出来,是那晚萧萧吹的曲子。
殿下忽然怔住,猛地开了房门出去,愣愣地看绕着树打转的十殿下,脸色白得像雪,十殿下看见了殿下,骤然停住,继而扭曲了俊俏的脸扑过来:“是你,是你!是你杀死了她!你为什么要杀她,她是我的,我的。”殿下僵直地站着,摇晃了几下,摊倒地上。
十殿下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被墨竹和罗大人拉住,他咯咯地笑:“你卑鄙,你无耻,是你偷走了她,越明死了,她就是我的了,你为什么要偷走?为什么我辛辛苦苦做完了一切事情,你却抢走了她?!若不是我,她现在还和越明那个贱人在一起呢!”十殿下被拉回去,放声大哭:“可是你为什么要杀了她,我要你把她赔给我…….”
殿下揪着自己的心口,泪如泉涌,起身一头朝江边奔去。花锄和墨竹一看情势不对,慌忙追上,眼睁睁看着殿下奔到萧萧掉下去的地方便跳了下去。
十殿下哈哈大笑:“好,死了好,死了才干净,是你杀了她!”幸亏这两日风平浪静,江水清澈,很快把殿下捞了上来,殿下睁开眼,只说了一句:“把萧萧给我。”
怕九殿下再投江,花锄和墨竹不分昼夜地看守着,九殿下却不回房,只问有没有在江里找到萧萧,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九殿下一整天一整天地一句话也不说,坐在江岸边的棚子里发呆,有时仓皇地在院子周围打转,夜里也不眠,焦急地在各处走来走去四下里寻找,在屋里走到树下,从树下走到温泉边,来回地游荡,从这个地方穿行到另一个地方,或是沉默地裹着床单蜷缩在床塌的一角,睁着眼睛瞧房门。
没想到,三殿下亲自赶来接九殿下,她来的时候,就看到九殿下蓬头垢面地坐在江边桃树下,干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自言自语。而十殿下已经完全疯了。
三殿下问九殿下在说什么,花锄泪如雨下,三殿下耐心地坐在江边,听了一日,终于听清楚,九殿下在问萧萧什么时候来看她,他说要看一眼萧萧,只要看一眼。
后来听说,下游的地方捞上来一具女尸,九殿下抓狂地哭,却不肯去看一眼,只道:“那又不是她,我去看什么?我要的是萧萧,不是水萝衍……”
殿下哭得昏了过去,半夜三更的时候,殿下醒了,一个人奔到江边,泪流满面地对着江水喊:“你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相信。可是为什么不来见我?便是死了,为什么不可以再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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