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九一整日都糟心得很,好容易才睡着,让四主子拍上后背立马惊醒!猛回头一看,认出是四主子。越九整个人几乎要跳起来,惊恐喊一声四主子便一把扇开他的手!
四主子功夫不行,心眼可多了。越九那一下子扇得他手都有些发麻,他眯起眼站着,牙槽慢慢厮磨,最后抿成一笑。
四主子揉揉手道:“几兄弟里头,除了二哥,最讨不得好的怕只有我了。”说罢,环视一番四周,然后便是一声哼笑:“可是越九啊、你得知道,我们兄弟里头,除了傻老五,也就我肯到这儿来、瞧瞧你。”眼神斜斜地睨了越九苍白的脸,他慢慢掏出一把小钥匙,在越九面前晃晃,待越九尚未反应过来时就扔到门外。
越九看着小钥匙跌落在门槛外不远处,钥匙落地时细微的声响像是一柄锤子砸在自己的脑中!
四主子朝他说:“你不是想走么,喏、现下门开了,脚镣的钥匙就在外头,我赤手空拳也不会武功,自然也碍不了你走。”
越九没动,只是定定地盯着四主子瞧,生怕他要闹啥幺蛾子。
几个主子里头,就数四主子最不省心。他生性骄纵,心眼不少,比起其他主子,心可算是黑透了。甭瞧他嘴上话说得轻巧,里头歪门儿多着。
四主子轻笑:“越九你可想清楚,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越九忐忑问:“四主子这是何意?”
四主子没回话,摊摊手,径自站在一旁看着越九几经变换的神色。
最后,越九站起身,慢慢走向门外。脚镣的锁链在地上延伸开,,在四主子的眼皮底下就像一条游走的蛇。四主子眼里渐渐溢出笑意,然后他抬脚踩住锁链。
越九顿顿,便听四主子漫不经心地说:“那日在草原上——阿九不想知道么?”这话比五主子昨夜闹腾的话更耐人寻味。越九听得冷汗直冒,眼看那把小钥匙就在不远处,他狠心咬咬牙,权当自己聋了。
可任越九提脚拉扯,四主子就踩着铁链不放,嘴上却笑得可高兴:“越九若不待见我,也可以让大哥给你说说——”
越九猛回头,身后那人已经一改嬉皮笑脸,冷冰冰的脸上,那眼神像刀子一般往越九身上刮。
我不想见他。越九咽咽喉:我、我不想——
但当人来到自己跟前,越九才发现自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了好一会。接而,越九看着厉主子慢慢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就像那日一般。
“越九。”
目不能视,耳边是温润的鼻息,每一个字都能让越九颤一下。
厉主子把手挪开,抚上越九的鬓角。两人近在咫尺,厉主子的容颜在越九双眸里很是清晰,以至于越九能察觉对方诡谲地勾起的笑意。
“——我学得可像啊?越九。”
越九双瞳瞬间收缩,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眸看着他,浑身却似如置冰窖。
怎么会、怎么——
“……不会、不、不是——”越九喃喃,整个人都失了魂,“……他……我、我——”
四主子笑问:“怎么不会?我学得可像了不是?”笑意越发明显,他双手攥住越九的双臂,语气微微上扬,“越九也认不出罢。”
何止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越九僵直躯体,傻了般立在原地,耳中一阵轰鸣,然后眼前泛白,只看到四主子脸上的笑。
四主子说:“如此、阿九还要知道那日在草原上的事儿么?”
越九怔怔地摆摆头,眼睑一垂,一行热泪就这么滚下来——对越九而言如此突然,他都不知道男儿热泪也这么不稀罕,说来就来。
四主子继续道:“越九你这是何苦。他人都待我是一人,你偏偏逆道而为,如此不累苦自己?”见越九已无心装载他嘴上的话,这才哼一声:“若我说、那日的是大哥,你信么?你还信么、越九?”
信不信又能如何。越九记起当日从毡包里走出来的二主子那笑意意味深长得很,又想想昨夜里责问的五主子,心里头一凉——他自个都不知道当日自己还与谁睡了呢。
他只觉胸口一震,张张嘴,咳出了一口腥血。
越九本是强弩之末。之前让抚花笑伤得不轻,他一直拖着不管;加之大半个月前被二主子在肩上捅了一刀,伤痛一直反复,至今尚未痊愈,可算是伤上加伤。现下四主子可谓是火上浇油,他一时郁结于胸,心口一下剧痛,竟是震伤心脉。
四主子恶狠狠地擦擦他的嘴,“说道说道大哥你便认真了?我还真料想不到你如此待见他!”说罢反手扛起越九,箭步走到里头的床榻上,一把将越九扔上去。
四主子气得呛,一边伸手扯开腰带,一边道:“大哥可厌恶极了这屋子、你说若我要弄死你,他会不会出来?嗯?”
越九捂住嘴又咳出一口血,把五指都染得通红。他勉强抬起头,四主子已经敞开衣袍,欺身而上。
作者有话说:
☆、番外?某年之痒
番外?某年之痒
赵宁带着徐全搬了家,那地儿人杰地灵,临江而起,四季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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