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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生死有命,且看你造化,清和默默想。

回去的路上,和他关系较好的师叔南熏过来搭话:“哎,你手怎么了?怎么老是藏在身后?”清和下意识收拢了手,微笑应道:“没什么,施法时不小心刮到了。”

蛰伏

等温留恢复意识的时候已是深夜,可能是吸了那道士的血的缘故,他的身上恢复了一些力气。温留咂咂嘴,肚里的饥饿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血的甘美,道士的血里面含有一点灵力,喂到口中时又带着体温,温留眯了眯眼,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那味道让温留想念得紧。

“娘亲,我饿……”话还没说完,温留突然记起昏迷前那一场虐杀,意识到原本好好的一家如今在这世上的就只剩自己。他不知道自家怎么惹上了他们,他们闯进来之前没有任何一丝先兆!那些道士……都怪那些臭道士!我一定要报这个不共戴天之仇,他们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定加倍奉还!温留咬着牙支撑着伤势颇重的身体去觅食,满脑子都是报仇的念头。

最开始的时候,温留直接杀上太华山道,然而被那些一脸善像的金童玉女参仙月仙们追得嗷嗷叫,经历了几回‘胜败兵家事不期,卷土重来是大侠!’之后,无奈之下只好仰头在山道口对着云雾中若隐若现的道观狠狠地唾了一口,恨道:“臭道士等着!”继而很有骨气的跑去江陵古道揍陆行龟和那些叫做欢的三尾猫妖。哼,不过区区三尾罢了,怎敌得过我比它一倍还多的尾巴?

这样想着,温留狠狠咬一口地上的尸体,看着那血液喷溅的血腥场景只觉畅快无比。若是那终年白皑皑的雪山染上如此鲜亮的颜色,嘿嘿嘿,那可真是漂亮极了。仅仅是想象一下,我就兴奋得全身颤抖……

就在温留为他的复仇大计努力时,那雪山顶观中的清和正在和一众弟子进行每日一时辰的清修打坐。正闭目静修,清和的背突然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他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见师父仍端坐在远处好像已经进入忘我境界,便把头稍稍偏向后方,果见师叔南熏悄悄对他使眼色,他知道那是叫他等下别跑的意思。清和微微点头示意已知。好不容易等宣告结束的钟声响起,前方师父的声音悠悠响起:“清和,你随为师来一趟。”清和应声,下意识去看师叔南熏,见对方一脸焦急想告诉他什么。由于师命难违,清和抱歉地对她笑笑,往前跟上已入房间的师父。

走到内间,清和反手关上门,闻着充斥房中的幽幽檀香,行礼跪地道:“不知师父找弟子有何吩咐?”真人正捧着一杯热茶细细吹凉,闻言抬眼招呼他起来,说:“快起来罢。今天找你过来也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谈谈道。”

“道?”清和不解,道这种东西玄之又玄,他可不认为以他的资历和见解能和接近飞升的师父辩个来回。真人似乎看出他的疑虑,捋捋胡子笑着说:“不必拘礼,尽管说便是。我听说,前一阵子你放跑了一只凶兽?”

原来是这事。清和心里了然,觉得这没什么好遮掩的,便径直说道:“不错。弟子见那幼小乘黄并无杀业,便放走了它。”真人叹了一声,说道:“那你可知,乘黄生性残暴,你这放跑了它,它长大后会不会再以人为食?又或者,我们太华山的弟子当着那乘黄的面杀死它的双亲,它会不会记恨在心回来复仇?”

清和一时说不出话来,顿时满室寂静,两人像是石化了一般再无动作,只有角落那香炉升起的烟雾昭示着时间的流动。约半盏茶的时间,清和终于开口说道:“那师父的意思便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真人轻轻放下茶碗,慢慢道:“若你放走的是以日月精华为食的妖兽,为师不会过问。但为师问你,你当时可有想过后果?那乘黄日后如果杀了人,那么对于这份罪孽,你觉得自己有没有责任?即使太华观有力量诛杀它,它手里已经逝去的生命又怎么补偿?”一番话问得清和是哑口无言。他又想起自己的经历,他沉默半晌,说:“也许等到能以灵力为食,它便不会杀生。”座上的人饮尽最后一口茶,出了一口热气,说道:“但愿如此。为师叫你来,并不是责问你,而是希望你行事之前能考虑周全,知道吗?”

清和顿首:“谨记师父教诲。”又忍不住问了一句“若是师父,会怎么做?”真人双手拢进袖子,摇摇头说:“我怎么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选择怎么做。这是你的人生,也是你所要修的道。好了,没什么事就先出去吧。”清和告退,在出去前,他听见背后的师父又问了他一句,可曾后悔?他记得自己简短而坚定地说:“不悔。”

离开那满是厚重檀香的屋子,清和长吁了一口气,往师叔南熏的院落走去。他刚进院子,就见南熏坐在院子里,见他前来,立即起身相迎,焦急神色不减,语速不慢但清晰地说道:“清和,你知不知道师父今天派人去搜查各弟子房间?我好像记得你有偷偷藏酒,想叫你回去藏……

哎,你去哪?我还没说完!”那厢清和听这话是脸色一变,转身就跑,只远远留下一句多谢师叔相告。“都搜完了,现在才着急还有用么?”南熏嘀咕。

清和是半跑回自己院子的,因为修道之人不能心浮气躁,于是便有了屋舍间不能奔跑的规定。他一路上遇到其他同门时还得刹住脚步装作不急不缓的样子,真是急得汗都要出来了,在途中心里不禁暗骂一声:破规定。

屋内陈设并无异常,若不是师叔告诉他,他未必能发现屋子被人翻过。清和小心掩好门,径直往书柜走,在拨开一堆道德经,南华经和冲虚经后,小心翼翼地把手往里伸,却不期然摸了个空。清和心下一沉,顿时生出无力感,果然被搜走了么?

清和坐到桌边,心情正郁卒着,突然想起什么,忽然惊喜得一拍桌子起身往院子走。他来到院外歪脖子树下,看着地上的覆盖着与别处无二厚度的雪,心里暗喜,迫不及待地就把土里藏的酒给刨了出来,十分妥当的藏在床底。

晚上夜深人静时,清和抱着他那宝贝酒坛和一只空碗大大咧咧的坐到屋前的台阶上。拍开封泥提腕倒酒,一阵酒香就弥漫开来。清和晃晃碗,水中的月亮便也跟着波纹起伏。要是师父看到了,说不定会气得用拂尘敲我的头。清和乱想着,一连喝了三大碗。

对月独酌,是怡情还是尽兴?又有什么兴可以尽的?总不能是借酒消愁吧?清和的思绪随着渐渐升起的酒意发散开来,又想到今天师父找自己谈话的事。师父应该是在静修结束后故意拖住自己给搜查的人争取足够的时间,至于是不是发现了南熏师叔打的小暗号就说不准了,如果发现了,那未免可怕。

扯远了。想起谈话内容,当时还算年轻的清和的内心是有些生气的。他和师父的分歧在于,师父怕乘黄残暴滥杀人,所以他斗胆猜测,若是师父,恐怕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而自己则觉得它再长大一些便会以灵力为食,不会伤及其他的生灵,况且以它当时幼小程度即使放走也无甚问题,至少它不会不自量力去袭击人类。

既然举手之劳就能挽救一条性命,又何乐不为呢?

所以说,清和当时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后果,而是把结果往了好处想,这里多多少少受他自身经历所影响。清和自己是因家道中落而被母亲拼死护送出来进到太华观里面,或许是幼年遭到巨变,他对很多事情和感情都看得很淡,也没心思去计较什么。于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自忖心中没有多少报仇振兴家业的念头,只想着在有生之年遍观红尘,不负在这人世间走一遭。唔,姑且再加个喝遍天下好酒好了。

多年后他再想起这件事情时,正靠在温留软软的肚皮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撸着狗(x)毛。他不禁为当时置气的自己感到好笑,心里想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话又说回来,清和酒量不好他自己是知道的,因此格外有自知之明,喝酒不过五碗。仰头灌下第四碗后,那自浓郁檀香的房间里出来就有的郁结在心的闷气消去不少。他擦擦嘴唇,从地上起来,畅呼了一声痛快!随后便抱着剩下那半壶酒回房间歇息去了。

示威

不知多少个春秋过去,温留打遍江陵古道,纪山,长城和星罗岩等地方无敌手。周游那么一大圈下来,除了数不清的受伤,躲藏,偷袭和撕咬和随之大增的实力外,也跟着那群山野精怪改了比较野性的说话方式,张开闭口都是老子。

等他游历过一圈较多妖怪聚居的地方,再回到最初那江陵古道时,却发现那里出现了一只极其厉害的八尾猫妖。它道行不浅,已能化为肤白貌美的人形,仅勉强遮住一半大腿的裙下,两条又细又白的长腿很是显眼。视线往上,半遮半露的酥胸随着她的脚步一颤一颤的,看得教人口干舌燥,兽形态时那挂在耳边的铃铛在它化作人形以后魅惑效果更强,那白发美人稍微晃动一下脑袋,清脆的铃声便无声息地侵蚀着温留的神智。

听着忽远忽近又层层交叠的铃铃声,温留的眼神顿时恍惚起来,脑海里的画面一下是与体型庞大的妖兽缠斗的场景,一下是一柄利剑插在母亲身上,一下是看不清面容的道士把手掌凑到他嘴边。只一瞬,咯咯的娇笑声在耳边响起,温留急促地吸了口气,全身的毛发炸起,一下清醒过来,凭借着过人的野兽本能的避开背后袭来的一阵冷风。四爪落地,他回头再看,只见原来站立的地上多了三道深深的爪痕。这猫妖,好生厉害!温留不敢轻敌,凝神与她缠斗起来。

一阵激烈的打斗过后,温留以六条狰狞伤口的代价把猫妖被按在爪下,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翠色的眼瞳像是寒冬的湖水般森寒刺骨,猫妖奋力挣扎却动弹不得。为保命,她圆溜溜的猫眼一转,丝毫不顾现下的狼狈,用粘稠如蜜的声音对温留道:“大王别急,听奴家一番话,觉得无道理再杀不迟。大王道行高深法术精妙,与人硬拼能赢不假,有没有想过走一些捷径,赢得更轻松一些?”

猫妖见温留玩味地看着她眼中又无明显杀意,便又徐徐说道:“比如说,利用奴家。经过一番交手,想必大王看得出来,若论法力奴家只怕连大王一半都比不上,却还能与大王缠斗这许久,靠的便是这一身魅术。如果大王能饶奴家一条小命,在大王以后的战斗中若有用得到奴家的地方,奴家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说完便悄悄去看温留的表情,见他仍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有些急了,努力忽视他额头上奇异的四只眼睛,一咬牙又再说道:“实不相瞒,看大王如此健硕威猛,奴家初见大王时就对大王芳心暗许,只求能终日伴在大王身边。”

温留对杀不杀这只猫妖本也是处于摇摆之中,但见她模样还算周正,又一口一个大王十分顺耳,更重要的是她那魅术看起来对报仇大计有用,心里便打算饶了她。至于最后的暗示,他不是听不出来,而是多年以来他心中只想着报仇,几乎没考虑过择偶的事情。被她这么一提就当场转了下脑筋,想最起码的一点:嘿嘿,老子看得上的人怎么着也得和我差不多能打才行,不然以后打架还得护着,多麻烦。

温留提起爪子轻轻拂过猫妖的脖子,立刻激起身下人一阵鸡皮疙瘩,又带恐吓性地呲牙,猫妖吓得脸色发白,颤抖着嘴唇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温留见威吓效果达到了,便问:“你愿不愿意与老子定个灵契?”所谓灵契,就是施术者施术时将对方一部分魂魄绑入契约中,从此对方将受其差遣不得违抗也无法伤害主人。猫妖只想保命,哪还管得了那么多,颤声说道:“愿意愿意,只要不杀了我都可以。”温留便依言松了爪,嘴里念动咒语,又拉过猫妖的手指滴了几滴血进去,法阵红光骤起,契约成立。

“好了,你可以走了。”温留挥挥爪子就要打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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