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让她在这里跪着,等奶奶回来发落。”
花婆子虽说得简单,实际上肯定比这严重得多,明菲淡淡地道:“可是真的?”
白露点点头,又摇摇头:“奴婢不是故意的。”她当时也没想和花婆子对着于,但花婆子当着锦慧和锦霞、丹霞的面,话里话外都是讽刺她不要脸,痴心妄想,背恩负主,她忍不住反驳了几句,推知却捅了马蜂窝。大爷听见,不由分说,就叫她跪下等明菲回来发落。
明菲道:“既是真的,便下去领罚吧。花妈妈,按着规矩来,传我的话下去,年关将近,家里又有客人,大家伙儿都给我卯足了精神,把各自的差事当好,赏要赏,罚也要罚,不能叫客人笑话。”
花婆子严肃地道:“奶奶,挨规矩她该罚两个月的月钱,重责二十棒什么的,她倒是不怕,可是要重责二十下,按规矩,这二十下是要当着内院的仆妇丫鬟们打的。”
白露看到站在一旁面露惊恐的几个锦,淡然的金簪和垂着眼一言不发的丹霞,顿时急了:“奶奶……”明菲静静地看着她:“我和你说过,我身边的人要以身作则,这上上下下几十双眼睛都看着呢,我若是连我身边的人都管教不好,以后我的话还有谁听?还有花妈妈,你分明错了,却不服从她的管教,她这个内总管怎么服众?”
白露还要哀求,明菲又添了一句:“紧菱要准备嫁妆,管不过针线房的事,领了罚后,你就去针线房帮着她做事吧,我这里就不必再来伺候了,也让几个小丫头历练一下。”
去紧菱呆着的那个针线房帮紫菱?从此不能再回来了?白露彻底被击溃了。她失神地看着明菲:“奶奶,您不要奴婢了?奴婢做错了什么?奴婢只是想伺候您。” 虽然她有那种想法,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并不能威胁奶奶什么,何况她也比其他人更忠心,为什么奶奶就容不下她呢?
明菲漠然地看着她,这几个丫鬟,跟了她好几年,陪着她一起长大,虽没有娇桃的感情那么深,却也不差,平时犯点小错,她一般也不是那么计较。如果可以,她愿意尽自己的力量让她们的后半生过得幸福滋润一些,但她有底线,那条底线绝对不能碰。小姑娘总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她给过白露机会,但是白露再三拒绝了,这怪不得谁。花婆子示意丹霞帮她把白露拉出去:“奶奶累了,别吵着奶奶。”
白露的泪珠大滴大滴地落下来,看看花婆子又看看丹霞:“妈妈,丹霞,我错了,帮我向奶奶求求情吧,我想伺候奶奶,不想去其他地方。”
丹霞不忍,别过脸去。白露眼见无望,又看向金簪:“金簪姐姐,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你帮帮我?”
花婆子厉声道:“谁也帮不了你!”
丹霞叹道:“白露,你别哭了吧。去针线房,奶奶巳是留了情面了。”安分守己的,还有出路,若是还想闹腾,就是自己找死了。
第249章 嫁衣
听了白露这一档子事,几个锦都有些害怕,傻傻的立在那儿看着明菲不动,明菲也不喊她们退下,就歪在罗汉床上,对着烧得通红的火盆子发呆打瞌睡。
少顷,龚远和从外面进来,见明菲的脸红扑扑的,眼神茫然,自有一番妩媚媚,又见花婆子与丹霞、白露俱都不在,便知她已经处理好了,便吩咐金簪:“送热水进来,伺候我和奶奶盥洗。”
金簪利索地支使几个锦把事情做完,领着几个锦退了出去,笑道:“饿了么?姐姐请你们吃宵夜。”说着果真领了几个锦去了她房里,取了一串钱让个婆子去厨房给众人做汤圆来吃。
待九个小丫鬟将汤圆吃下,她方笑道:“刚才害怕了吧?也没什么可怕的,只要好好当差,守规矩,心里时时刻刻想着奶奶,奶奶自然会亏待你们。你们看我和丹霞姐姐,不是就很好么?谁来说说,白露为什么被罚?”
且不说金簪在那里替明菲教导几个将来要重用的小丫鬟,这里明菲趴在床上漫不经心地问龚远和:“白露怎会惹了你?烫着了么?”龚远和淡淡地道:“没烫着。我礁瞧不惯她那样的人。”
明菲来了几分兴趣:“她是哪样的人?”
龚远和冷笑:“光是背主这一条,我就容不得她。”
明菲越听越有兴趣,“背主啊,不就是拒绝了我给她安排的亲事么?这也算不得什么。”当然,此次龚远和回来后,白露总趁着她不注意,愣愣地看着龚远和发呆,抢着伺候龚远和,怀了那样的心思,那个坚决要不得。
龚远和突然生了气:“你果真认不得她想什么?今晚是你和花妈妈故意单独留她在屋里伺候,然后花妈妈就等着来拿她个现形的吧?你把我当什么了!”
“生气了?别生气,听我和你说呀。”明菲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小心地看着他的神色,“我是想寻个机会合理合情地打发她,不叫她在这屋里晃,总盯着你看,给我添堵。可要说我算计你,那可错了。”
龚远和斜睨着她:“给我一个不生气的理由。”
明菲见他这眼神,就知他必然不是真的生她的气,便涎着脸道:“不管我在不在,你总不能不呆这屋吧?她是这屋的丫鬟吧?理所当应该在这屋伺候吧?她要做什么,我哪能防得住?所以这是她瞅着我不在,趁机钻空子算计你,而不是我算计你。就像一朵香花在那里开着,蜜蜂啊,蝴蝶啊,什么的,总会往上扑,你能怪守花的人没守好花?只能怪蜜蜂和蝴蝶太狡猾。”
“就你歪理多!”龚远和忍不住大笑,掐了她的脸一下,道:“你果然喝过了头,能用花来形容男人吗?虽然我长得惹眼,可也不能用花来形容我吧?”
从紫罗到白露,明菲想到他的表现,满意地点点他的鼻头:“不能用花形容你,那是什么?草?”
在发小酒疯呢,龚远和笑着给她拉上被子:“睡吧。”
明菲不依不饶:“她到底把你老人家怎么了?是不是被摸手了?你说不说,不说我明天也能问出来。”
龚远和含含糊糊地道:“真没什么,就是盯着看,走了神,打泼了茶,用帕子给我擦了擦茶水罢了。”
明菲道:“果然被摸手了,我可吃亏了。是哪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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